第105章 叛乱四起（1/1）

“大人，近来有许多学子请假回家，想必与此次叛乱有关，担心家里参与了叛乱，是否准学子回家？”

“此时正是水文降雨统计关键时期，人手尚且不够。”洪承畴长叹一口气：“等一段时间吧，年末让他们轮替请假回家吧，那时候正好也到了轮替的时候了。”

“还有一事需要大人定夺。”

“何事，王元雅大人派人搞的水泥厂以及矿场招不到人。”

“为何，我大名什么不多，就是人多，怎么会招不到人？”

“大人，都是佃户，被困在大户田地里哪里有什么自由，他们签的协议到期也不能出田上工？”

“大人，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太祖时期就已经给了佃农足够的自由，可以自由脱离，怎么会出现佃农无法自由脱身。”

“大人，此一时彼一时，太祖是有规定，可是在人多地少的地方，佃农是自由，可佃农也不敢离开土地，离开了可就不一定还能租到地，而对于地多人少的地方，大户会想方设法的留住佃户。”

“这有什么问题吗？人多的地方租不到地可以上工，人少的地方种地就种地吧。”

“大人，不是这么算的，百姓只信土里刨食，这是其一，其二这几年天灾胜过往年，哪怕地多人少，收成都不及往年，地主会束缚的更死。而地少人多的地方不在五省范围内，在江南。”

“那就在这五省范围内，凡是阻拦佃户去水泥厂矿场上工的，一律重处。”

“大人，此乃治标不治本之策，只能解一时之困。”

“先不着急，水泥厂现在处于建设期，还不着急用。”

崇祯收到洪承畴的关于人口流动的奏疏，洪承畴作为传统官员自是害怕百姓到处流动的，难于管理，但是洪承畴又看到百姓若是无法流动就无法发展商业，因此上了一封奏疏把困难留给了崇祯。

崇祯想起了前世将农业国变成工业国的过程，事实上人员流动是不能一次性大规模解开的，否则肯定生乱。

崇祯暂时还不愿意放开人口的流动，一则京城的叛乱说明自己已经被利益群体针对，全国范围内的叛乱肯定开始四起，至少明面上都是农民起义土匪作乱。

二则，陕西的叛乱最终还是没有被赈灾压下去，起义还是如历史那般迅速的蔓延，所有的改革的事情还是得往后延一延，先将叛乱压下去，此时有两支新军，加上新式武器和新的作战方式，总不至于继续任由叛乱糜烂下去。

关于陕西叛乱这事崇祯也想过，只能说叛乱的土壤没有变，官吏还是那些官吏，天灾还是那些天灾，哪怕换一批官员也是换汤不换药，叛乱只是早晚的事情。

陕西的叛乱又是如何迅速蔓延的？由于陕西大旱继续加重蔓延至山西，朝廷运输粮食的道路被山西的叛乱堵塞，救灾粮食运不过去频繁被劫。

崇祯对于陕西的赈济以及番薯的推广，也仅仅使陕西的叛乱晚发生三年。

历史上的那些叛军头子王嘉胤、王自用、高迎祥比历史上的叛乱仅仅晚起义了三年，这还靠着崇祯不断地向陕西运粮食，但是外来的粮食总有穷尽或者延误的时候。

除了山西出现的叛乱导致陕西的灾情救济不利外，陕西各地的官僚可谓是恶事做尽，运到陕西的粮食若无人监督，官员即会囤积起来与商人沆瀣一气，抬价出售。。

自崇祯三年开始，陕西可以说是遍地烽火，任孙传庭有八只手也灭不过来。

除了王嘉胤、王自用、高迎祥等人，还有张献忠、李过，以及宜川王左挂、延川混天王、洛川黑煞神、靖边神一元、清涧点灯子、绥德不沾泥、米脂西川王子顺、苗美等等。

几乎做到了陕西县县有叛乱，镇镇有起义，而这些起义又开始迅速地合流。

崇祯三年初高迎祥由安塞发起叛乱，起初只有几百人，高迎祥响应王嘉胤的起义，听从王嘉胤的指挥，陕西的灾民无粮可吃，纷纷投奔叛军。

也就是在崇祯收拾完京城的叛乱后，陕西的叛乱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之久，期间孙传庭不断地上疏请援，然而援助几乎是杯水车薪。

崇祯在早朝时提出询问群臣关于陕西叛乱的意见，然而群臣之间的争议很大，给的意见不一。

大致立场分为凡山西陕西出身的官员都支持招抚为主剿围为辅，而非山西陕西出身的官员大有一种不是自己家乡事不关己的态度。

非山西陕西出身的官员要快速剿灭，招抚可能带来反复空耗国库，而此意见迎来山陕官员的强烈反对。

崇祯见争论也争不出个什么统一的意见，决定找袁可立和孙承宗商议看看二人的意见。

“陛下，叛乱乃是天灾所致，哪怕剿灭也是如同招抚一样，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对于招抚来说，这些乱军叛乱之后就再也不会安心种地谋生，而若是剿灭，其实也已经是无用功，剿灭一波还会有一波。”

“无论剿灭还是招抚这些叛军，都不会断绝此起彼伏的叛乱，而孙总督如今已经是疲于应对了。”孙承宗说道。

“孙阁老说的臣附议，这是叛乱的土壤已成，不能解决灾民的问题，剿灭了一时的叛乱确实难以保证就没有了叛乱。”袁可立说道。

“两位爱卿认为剿灭和招抚都不行，赈灾又无济于事，该如何是好？听两位爱卿的意思是都支持招抚为主围剿为辅？先稳住陕西的局面？”

“回陛下，此时当如此为之，陕西的旱灾已经导致民不聊生，如今叛乱更是导致陕西糜烂，招抚可以争取一些时间。”

崇祯听了二人的意见，不由得也觉得天灾不断地情况下，剿灭叛乱也只是一时之计，安抚可能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不过崇祯的想法很快被打破，崇祯收到孙传庭的奏疏。孙传庭一开始就是采用招抚的策略，可是那些叛军一边响应招抚，一边作恶多端，拿到朝廷的粮草就立刻翻脸。

崇祯很快意识到，问题是若是不压下去叛乱，山陕只会一直糜烂下去，招抚是最下策略。而天灾真就是无药可救吗？更多的还是人祸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