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就是魔尊（1/1）
可惜夜里，皇后等了许久都不见皇上的身影，皇后叫来素心道:“你去看看皇上在干什么？若是还在批奏折，告诉陛下我在等他。”
“是。”
素心退下来，刚好碰到走进来的孟九安。
“殿下。”
“素心姑姑，母后在干什么？”
里面传来声音:“是九安吗？进来吧。”
孟九安对素心点了点头，然后蹦蹦跳跳的跑进去，一把扑进皇后的怀里。
“母后，哇！这么多好吃的！”
皇后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脸:“等你父皇过来后我们就开始用膳。”
“好哎，爹爹也要过来呀！”
“对呀。”
皇后带着孟九安到书架旁边，拿了一本书给他道:“九安先看看书？”
孟九安点了点，皇后坐在旁边看向他的目光是那样的骄傲和自豪，还有疼爱。
然而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最后却只有素心一个人回来了。
“娘娘……”
“皇上呢？”
素心沉默了两秒道：“青萍娘娘的哥哥来了，皇上正在青萍娘娘的屋内用膳，让我传话给娘娘不用等了。”
“啪。”
手里的茶杯碎掉，吓得孟九安一下子抓住皇后的手道:“母后？”
皇后缓了缓，摸了摸他的脑袋:“素心收拾一下，九安我们用膳。”
用膳期间沉默不语，虽然皇后还是像往常一样给他夹他喜欢的菜，但是孟九安知道，母后不开心。
第二日一大早，素心拿着衣服去浣衣坊，路过长廊拐角的时候三五个丫鬟太监站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素心本来不想管，可是听到自家娘娘的字眼后，停住了脚步。
“听说了吗，昨日皇上在青萍娘娘宫里住下了，昨日是打了三更响屋里才安静下来。”
“啊？昨日素心姐姐来御膳房还说皇上要去皇后娘娘宫里呢。”
“那这不是娘娘要失宠的势头了？也是，那青萍娘娘的哥哥是空山派的掌门，皇上要是能得到修仙派的支持自然如虎添翼。”
“哎，也不知道这个青萍娘娘走什么路数的，皇后娘娘在的这些年可没少亏待我们。”
素心端着衣服盆子走过去怒斥道：“既然没有亏待你们，又在这里嘴碎什么！一个个一天闲着了是吧？”
“素心姐姐。”
众人瞬间惶恐，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这是皇后娘娘的衣物，若是洗不干净，我就拿你们是问！”素心气呼呼的放下盆子，转身大步离开。
青萍那个小贱蹄子，竟然真敢仗着自己的哥哥是个掌门，就这样对待我们娘娘！
素心气了一路，回到宫殿的时候，就看见坐在自家娘娘在陛下给她做的秋千上，双目失神的望着远方。
“娘娘……”
素心心疼自己的娘娘，她从小就和皇后一起长大，看着她从闺房小姐到皇妃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可是就算如此，她在素心心中依旧是当年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素心，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素心跪在娘娘身侧，握住她冰凉的手道：“娘娘，不管怎么样，你还有大皇子，你总要照顾好自己呀。”
皇后点了点头：“对，我还有九安。”想到九安，皇后内心才不再这么煎熬。
今日午时皇上来了皇后的寝宫，皇后再也不对他展露笑脸了。
“有了新欢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皇上瞬间想到做完青萍跳的那一舞倾城，不愧是空山派第一舞者，皇上不得不承认昨晚内心的确被撼动了一瞬间。
“珠儿说的什么话，我最喜欢的还是你，昨日是我的不对，爽约在先，所以我今日不是一下早朝就过来找珠儿赔罪了。”
看皇后还是冷着脸不说话，皇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
“珠儿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对红玛瑙簪子可是西域进贡的，品质上乘价值连城，整个蜀国就这一对，我拿来给珠儿赔罪了。”
说着将簪子取出来带在她的发间：“甚是好看，也只有珠儿才能驾驭得了它。”
皇后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花容月貌，冷哼道：“昨日玩得舒坦了，今日才想起我来了是吧？”
“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皇上抱住她：“我记得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可是珠儿昨日她哥哥亲自过来，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呀。”
“昨日我有千次万次想来找你，可我不能，珠儿不知我有多痛苦。”
皇后终于是被说动了，泪眼婆娑道：“好，我信你，只要孟郎你别负我。”
两人自此算是和好如初，三月春天来临时，朝堂上诸多大臣上书希望皇上能够多一点子嗣，为了蜀国着想，切莫沉迷于小情小爱。
皇上因为这件事情又和皇后吵了一架，最后依旧是皇后退步妥协了，没几月后太医院就传来消息，青萍娘娘怀有龙嗣一月有余了。
此后没多久皇后就得了风寒病倒了，孟九安记得最后一次去看母亲的时候，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母后就变得瘦骨如柴，虚弱无力得连坐起来都困难。
“母后！”孟九安趴在皇后床边，祈求母亲快一点好起来。
皇后伸出自己手拉住孟九安，此刻这双手变得苍白无力，没有血色，也没有多少温度。
“九安……你跟着巧儿去庙里为母后祈福好吗？”
孟九安一听要离开，瞬间哭得像个泪人：“我不愿意离开母亲。”
母后的病情变化太快，他害怕……害怕离开后就再也看不到母后了。
“九安乖，你只要虔心去为母后祈福，神明就会听到你的愿望，然后母亲就会康复了？”
“当真？母后不骗我？”
“自然是不骗九安。”皇后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为九安擦去眼角的泪，她何尝不想哭，何尝又舍得让九安离开自己，可是现在的后宫早就变味了，她害怕……害怕自己没办法保护好他。
“巧儿，带殿下回去收拾行李，今日午时去宫门外。”
巧儿看了一眼旁边咬着下唇默不作声的素心，红着眼眶跪下来实实在在的对着皇后磕了一个响头。
今日一别，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次相见。
当年自己的母亲去世，若不是皇后娘娘还是姑娘时救下自己，现在的她早就被人口牙子卖到烟花酒巷里了。
巧儿站起来，拉着孟九安道：“陛下，我们回去吧。”
“母后……”
皇后：“去吧九安，到了那里要听巧儿的话。”
直到再也看不到孟九安的身影，听不到他说话，皇后那苍白无力的眼睛才缓缓闭上，眼角滴下一滴苦涩的泪珠。
“娘娘……”素心一出口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直直落下。
皇上已经多久没有来看娘娘了，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春去冬来，孟九安已经在这个村子里待了两个多月了，一开始他彷徨不安，他知道巧儿瞒了他很多事，可是无论怎么问巧儿姑姑就是不说。
巧儿姑姑只说：“等除夕时，我们就能回去了。”
于是他一直盼呀盼呀，数着日子，终于在距离除夕还有三日时，京城里来了信。
信是巧儿姑姑看的，看完后巧儿姑姑就抱着他哭，孟九安心里不安，颤颤巍巍的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信，
信中赫然写着，五日前皇后娘娘薨。
皇后娘娘薨……
母后……
“巧儿姑姑，这上面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的母亲怎么会去世了呢，怎么会……说好的除夕就回去呀！
母亲……母亲……
孟九安浑身发抖，四面八方的恐惧扑面而来，眼前的场景似乎变得模糊不清，这时候巧儿突然站起来对他笑了笑。
“殿下你在想什么呢？该回宫了。”
是啊，该回宫了，除夕快要来了。
孟九安迷迷糊糊的跟着巧儿坐上马车，这蜀国偏远到边界的村子竟然不过片刻就到了皇宫。
孟九安刚下马车就看到了父皇母后，他们站在宫门口看着他笑脸盈盈，和蔼的向他张开双臂，温柔的说道：“九安过来。”
过来。
母后还活着，父皇和母后还是那样要好。
孟九安高兴的跑过去，距离他们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却渐渐停住了脚步。
“母后，你的红玛瑙簪子为什么还在？”
那红色玛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戴在母后的发间，红的诡异。
他明明记得，记得母后将簪子和信一同寄给了巧儿姑姑。孟九安张开手心，红色的玛瑙簪子赫然躺在他的手里。
孟九安那一刻看向皇后的簪子冰冷如冰刃。
“你不是我的母亲。”
皇后笑着说：“傻孩子，我不是你母亲谁是呢？”
对呀，那谁是呢，自己日思夜想的母亲就在跟前呀。
孟九安抱住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父皇母后，手中的红色玛瑙烫得他快要拿不稳。
那一刻，孟九安突然脑子里炸开了花，嘴角渗出红色的血液。
父皇和母后还在笑着，那一刻孟九安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不过是那披着人皮的梦妖，微笑的角度那么虚假，哪里有自己母后的半分温柔。
他扬起手里的红色玛瑙簪子狠狠的冲向眼前两人，一击毙命！
瞬间幻象破灭，他看着父皇和母后连着蜀国大街的景色，都在他跟前慢慢消散。
他站在虚无中，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想起来了，他叫洛十安。
那些片段不过是过去美好的假象，是他一辈子不愿意回忆的时刻。
梦妖盗取他的记忆，妄想一辈子将他困在梦境里，然后吸取他的精魄，成为她的食物。
可她终究只是一个造梦者，梦里的虚虚实实她又怎么会知晓。
洛十安捏紧了几分手里的簪子，然后用布包裹好放回胸膛前的布兜里。
洛十安看向不远处的几个梦境，然后走进一个黑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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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喝的是什么？”女孩小小的一只，坐在宫殿之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旁边的男人。
洛十安观察着四周，宫殿的石柱上到处开着紫色的鸢尾花，处处透着荒诞和虚无之美。那小女孩应该就是念出，这里就是她所说的魔域了。
洛十安看向那大殿之上，穿着散落的黑色衣袍，举着酒罐喝酒的男人，他带着的金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正如祁安所说，根本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那双乌黑暗沉的双眼。
那就是……传说中的魔尊吗？
“想喝？”魔尊慵懒的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念出眼巴巴的看着他：“嗯嗯。”
“哎。”魔尊故意将酒壶拿到念出鼻尖转一圈，然后在她期待的眼光之下道：“不行。”
念出被逗了，瞬间脸蛋气鼓鼓的，站起来摇头晃脑的往外走：“哼，我再也不和哥哥玩了！”
向来以嗜血杀戮出名的魔尊看着小姑娘气呼呼的背影竟然失笑的摇了摇脑袋，心道：小孩子脾气还挺大。
洛十安跟着念出出了魔宫，第一次到魔域的他看到眼前的场景被深深震撼。
这里看着就像是废墟，甚至到处都有着魔气，远离魔宫一点了才能看见其他的活物，但也是一些牛头人身或者长相奇丑的魔物，魔域最多的植物还是那紫色的鸢尾花。
洛十安却竟然觉得这里是美的，透露着孤寂怪异的美。
“我一定要知道哥哥喝的是什么，他每天都喝这么多！”
念出就是一个小馋猫，一路问人最后来到一处山洞前停下，念出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就连洛十安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气。
小姑娘拿着手提灯慢慢走进去，穿过阴暗潮湿的道路，走了十来步前面豁然开朗，偌大的空间前出现了一道石门，念出念出挂在腰间的玉牌放在机关上，石门被缓缓打开。
“哇！”
念出走进去的一瞬间惊呼，洛十安也在一瞬间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味。
“我当是什么宝贝呢，哥哥可真小气，满屋子的酒都不让我喝一口！”
洛十安看到念出小小的身影报着一个酒罐坐在地上，打开罐子后，直接抱起来的往嘴里灌，念出那小小的脑袋还没有罐子的口大。
洛十安看得失笑，没想到小时候的念出这么好玩。
刚想着，念出就放下罐子摇头晃脑的站起来，脸蛋通红。
洛十安扶额，她该不是不胜酒力吧？小小姑娘学什么喝酒。
然而下一秒洛十安直接瞪大了眼睛，只见念出站在一个比她人还高的酒罐子前，打开酒罐子脑袋直接伸了进去。
然后下一秒，本来就站不太稳的念出直接一个跟头的栽了进去，洛十安下意识的想去扶，却瞬间从她身体穿透了过去。
洛十安紧张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原本紧张的心瞬间舒缓了下来。
还好里面酒不多，小姑娘现在正坐在里面傻乐呢，还时不时的用手捧一把酒水喝。
洛十安噗呲一笑，怎么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