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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策划一场惊天大局 让温州庄彻底凉凉(1/1)

三膀子执意邀请我去看看他的场子,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说,白事情的买卖我不愿意做。三膀子说,光说不练不是真本事,说一万句,不顶你做一件事。正说着,他的电话响了,我一听是新民有个朋友打过来的,说是赶紧需要把逝者拉回来,多少钱?只听到三膀子说,这个必须安排官方的车去拉,如果是黑车,那老便宜了,到了之后,你手续办不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对方说,官方的多少钱?三膀子说,给你个最低价,两千这一趟。

没想到这么贵,不是这买卖垄断,而是就是这个价,还不讨价还价。正在我们谈话这么一会,生意就做成了。

三膀子跟我说,我有一个正规的产业园,光告别厅就有九家,九九为大嘛。

做这样的买卖就是为了讨生活,三膀子说,你看办白事情,哪有几个讲价钱的,当然,我也从来不坑人。

三膀子边说边撸他的手串,我看到他的眉毛还有点长,有点像长眉大侠的味道。

五哥那边来电话了,说他马上回来,也要跟着去看看,琢磨着我们转型投资到这块不挺好嘛?!我没有接他的话茬,说句心里话,我一点都不爱进这个场子。到处都哭哭啼啼,悲欢离别,有什么意思啊?我是看惯了人情世故,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我们每个人都是赤裸裸地来,又赤裸裸地去,不问东西,一堆碳水化合物。不管这辈子挣多少钱,到最后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有啥意思!

三膀子喝茶还是那样端起来,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愣是将茶变成喝酒的感觉来。大家都是资源互补,做生意更是如此,我还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图的啥呢?

我就直说了,三膀子,你的买卖不是挺好嘛?成天不用琢磨市场,都是别人求你,钱还都是现钱。

三膀子说,有句话,我没跟五哥说,我还真有点小忙,能帮把手不?

我说,啥意思?

三膀子说,听说你认识温州庄,我耍钱把我的买卖输了一半的家产,我想把他给搬回来,就是想请你这个高人。

我一听,着实吃了一惊。原来又是温州庄,这小子不是被五哥给削残废了吗?怎么又开始了呢?五哥电话里也吃了一惊,赶忙说,这档子事我可不知道,我以为三膀子只是谈生意,这个老哥在这片还是好使,活人还是死人的事全能办。

我先问问吧。

三膀子说,我这个人就是有个小癖好,没事老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喜欢小赌一点。俗语不是说,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有一天,玩牌九,别人给我介绍个瘸子,说是南方人,又都是钱,大家认识认识,都是好玩的。我就答应了,一到那个场子,一看,还真是个瘸子,不过这五官相貌一看就是南方人,很清秀,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南方人就是不显老,不像我们这边长得老。

我听得津津有味,我一点也想不到这个温州庄竟然有干起来耍钱的买卖来。这小子是五毒俱全,我真的有点想不到三膀子怎么是和他挂上的。我问了他。

三膀子说,不就是有点钱得瑟嘛?牌九这玩意,赢得快,输得更快。

我说,愿赌服输呗,这玩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三膀子说,不瞒你说,我在牌九上整个这片还能排上个号。当年南站那脖子南方耍钱的,我可是横晃。

我说,你出鬼儿吧?看你的意思,要不然你可挣不了这么多钱。

三膀子没好意思地用手搓了搓手里的串儿。做鬼儿,谁都做,就看你常在河边走,永远不湿鞋。我就怀疑这个温州庄,一直都在给我出鬼儿。起初,我都是一直都在赢,唯独最后一把,我把身价都押上了,我的是天牌,谁也赢不了。就在我开牌的时候,我的天牌变了?

我说,你是在哪里玩的?

三膀子说,在一处沙场。全是开豪车的老板,还有一大堆小妹。

我说,你要是不输才怪呢?!那个沙场就在河边上林场里,从柏油马路上下去,一直开的砂石路,上个小坡就是那个沙场。

三膀子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何止是知道,我还告诉你,那个树林子旁边就是坟地。别看晚上灯红酒绿,白天那里可是个砖厂。你是进了人家的圈里啦。

三膀子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说,不能不能,我在道上混了这些年,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我说,那就只能说明道行还浅,让人家给你牵驴了,你被卖了,还帮着人家数着钱。你是典型的二傻子。

三膀子被我说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点不好意思,一改进来时候的那种霸气,低声地跟我说,好汉老弟,你能不能帮老哥一把,我想把我的半个家业给赢回来。

我说,三膀子,你想的美,你也不看看我是干嘛地,我能干这种下九流嘛。再说了,我和你啥交情啊,为啥要帮你啊?

三膀子说,我的半个产业给他还不如给你呢?

我说,你打住,你那是输给温州庄了,输之前,你不也是贪图他们的钱了吗!我有几个原则,有几样,我不好,其中之一就是赌。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就是找到三姥爷,我也帮不了你。

三膀子说,三姥爷是谁,不信我就去找找他。

我知道自己说走了嘴,我说是你二大爷,赶紧说正事吧。我还以为投点啥呢,没成想,你是让我去赌一把啊。实话告诉你,这个温州庄还真是和我有点过节,不过,我告诉你个人,他准能帮你,而且还给你收拾得干净整整地。

三膀子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赶忙问我到底是谁。

我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三膀子满脸疑惑地看看我,莫名其妙。说道,老弟啊,你可别逗闷子了,你不是刚才说,不掺乎这件事啦。

我说,你可别想错了,我不是指的这里,谁让你找我的,你就去找谁。

三膀子说,五哥,你是说五哥不?

我说,对啊,他可是你的大救星,更是温州庄的克星。

三膀子说,那我的半个身家就是你和五哥的,只要我能出口气。

我说,无功不受禄,我也不缺这个钱。再说了,你的钱不干净。

三膀子说,看你说的,大家都是好兄弟,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少来,谁说我和你是兄弟,咱们在一块就是生意,没有兄弟。

三膀子说,买卖归买卖,没事,要不我也得谢谢你。说完,他一挥手,手底下的兄弟就扔到茶台旁一个旅行袋子,这家伙一弯腰,把袋子的拉索一拉,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票子。他又说到,这些都归你统一指挥,一点见面礼,意思意思,你给我提供的线索就值这个钱。

我一看这个三膀子还挺是个讲究人,办事挺爽,要不是这个人有点吃喝嫖赌抽,我说不定还真能和他成为朋友。不过,我强忍着这颗激动的心,我也是个义气人。我连忙说,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拿你的钱手短,我要是拿了,就给你办事。这样吧,我给你引荐的五哥,我就收你点费用,不过,五打吧。

三膀子一听,非得要给我十打,我连忙拒绝了。我说,来的都是客,晚上在我的酒店整点?

三膀子非得要走,临行前,我把那包老茶头包给了他。我告诉他,茶头能保你平安无事。

五哥和我一样,都喜欢同一首歌,那就是《友谊之光》。唱歌的必须是烟熏嗓,那种香烟熏得透黑的嗓子,像刀割地一样唱着,“人生于世上,有几个好知己,多少友谊能长存。”这首歌是周润发在《监狱风云》里,演绎的江湖传奇。

我问五哥,“你蹲监狱的时候,是不是也总想唱一唱《友谊之光》?”

五哥说,“唱个屁,成天惦记着吃饱饭,不被欺负和欺负那帮狗人,哪有闲心还他妈唱歌啊。那都是演出来给你们看的,犊子可不能那么扯。”

我相信五哥说的,那些年我同他亲身经历,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还是特别感谢阿花,她能在五哥蹲大牢的时候,仍然等着她。五哥曾经跟我说过,“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阿花,让她为我等了那些年,这辈子就欠她的,别人我谁都不欠。”

五哥也真是确实这样,他把酒店经营的井井有条,从来都没有和我提起分多少钱,分多少股。过他手的钱都是不计其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私吞,或者自己觅下。这让我更加相信五哥的人品,爱财从来不贪财,我宁愿把最核心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就是折了,我都不埋怨他。

人就是这样,信任可以代替一切。可是,我曾经那么信任温州庄,他又是如何对我的呢?就是一门心思想着挖空家底,恨不得所有的都是他的。心胸就像蚊子逼那么大,是一只永远都喂不饱的中山狼。我一想到这里,尤其是联想到又坑了三膀子的半个家业,我的牙齿咬的嘎嘣嘎嘣直响。这个家伙就是个噩梦,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啊。

五哥回沈阳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我正在无所事事,坐在酒店的茶台边上,百无聊赖地喝着点老白茶。这些年,我的神经也是麻木了,心情郁闷的时候,让浓重的茶碱麻醉一下自己。以前我是抽烟的,后来,我发现只要我抽烟,就有一大堆人过来点烟敬烟,搞得我好烦。索性在我有一次喝多以后,我下定决心,从此以后不再抽一口烟,与烟测绝缘。有人说我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不知道我对其他人怎么样?我还真是无可奉告,不过,我对温州庄算是仁之意尽。

五哥说,“你希望我怎么办?”

我说,“五哥,这事往后搁一搁,怎么这么没抻头呢?你都是要当爹的人啦?”

五哥说,“我看到你不高兴,我心里就特别难受,如果放在年轻的时候,我准一个攮子撂倒他。”

我说,“五哥,咱可不能那么意气用事,走着瞧呗。另外,咱可不能干那种无名的事,得借势,三膀子最近找你没?”说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我自己竟然有点坏,怎么这么不讲义气呢。明明是自己也是看到温州庄也不顺眼,非得问三膀子的事。算了吧,我总是这样安慰我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何尝不想找个机会,给温州庄一个更深的教训呢!

事情还真不用这么着急,机会说到就到了。五哥说,“这些天,三膀子把我都找烦了,我也是腻味了,这个温州庄上次我都给他干瘸了,怎么还在这圈里指手画脚,坑蒙拐骗。”

我说,“五哥,你听说过,狗能改掉吃屎吗?不能,这家伙,沉寂了这么长时间,准是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五哥说,“我看又是满血复活了,复活一次,我就给他整底眼里一次,复活一次,我收拾他一次。我看他还坑人不?”

我说,“五哥,得用大脑,这可不行,不能蛮干,蹲大牢的滋味可不是好享受的。”我喝了一口茶,看着五哥满脑袋青筋暴跳,我感觉有必要给他消消气。正这时候,电话响了。早不响,晚不响,非得等到我想事情的时候打扰我。我把电话按掉了,没成想这个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是个非常奇怪的号码,还挺执着。我把免提打开,电话那头一个南方口音响了起来。

“我界里是荆州公安局,有一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

还没等他说完,五哥就抱起电话喊了起来,“把你的舌头捋直喽,再放你娘个屁!你个大傻B,再打电话我杀你全家。”

电话那头果然被噎得哏喽哏喽,还想用生硬的普通话往下说,五哥一下子就给挂断了。五哥这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想把我的电话给踹碎了,我连忙说,“五哥,你这是气迷糊了!”

五哥说,“我最烦这帮骗子啦,成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忽然有了主意,骗子之所以让这些人相信,其实就是抓住了人内心深处的那种欲望。要是没有欲望,也就没有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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