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莫如深被抓(1/1)
彭超有些担忧:“如果先向北,就要先进入蒙古地界,离开大宋。蒙古人反复无常,如果有什么变故,连自己人都找不到。”
罗红缨同意彭超的说法:“就是,那里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
南霖说:“黑龙堂的歹人已经知道我们向西北而来,他们已经猜到我们是先向西,后向北。如果不是出其不意,我们怎么摆脱他们的追踪?”
彭超反对:“去了蒙古,万一摆脱不了他们,又要面对凶悍的蒙古人,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罗红缨点点头:“彭大哥说得有道理。”
南霖一时间也不太坚定了,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莫如深。
彭超也看看莫如深:“老三,你说句话,我们怎么走?只要你说句话,无论刀山火海,我都陪你蹚。”
罗红缨和南霖左右两边,各搀住莫如深一条胳膊说:“你说,我听你的!”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我们先到庐州,见过李时济大人,然后向北到蒙古。”
彭超一惊:“真要向北?”
莫如深说:“向北的弊端你说过了,向北的优势你想过没有?”
罗红缨心直口快,但一直很信服莫如深。她一听,莫如深同意南霖的想法,她也开始动摇了。
她很好奇地问:“向北有什么优势?”
莫如深说:“在庐州,黑龙堂抓过忽必烈,蒙古朝廷尤其四王爷一派对黑龙堂必是深恶痛绝,他们与黑龙堂的仇会更深一些。目前两国并未交战,蒙古人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
罗红缨点点头:“有道理。”
莫如深接着说:“无论在大宋还是在蒙古,黑龙堂都是过街老鼠,我们倒不必怕他们。蒙古占领庐州以北不过十余年,各民族混处杂居,易于隐藏身份。我们以贩马为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彭超点点头:“言之有理。”
南霖说:“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莫大哥好歹对忽必烈也有救命之恩,我就不信危难之时忽必烈会袖手旁观。”
南霖想起了莫如深和忽必烈曾因她起过冲突,突然提到忽必烈,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彭超和罗红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莫如深挎在腰间的宝刀,那正是忽必烈送的。南霖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罗红缨有些担心地问:“忽必烈会不会公报私仇?”
莫如深摇摇头说:“不会的。”
罗红缨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如深很肯定地说:“忽必烈是大人物,是下一个蒙古大汗,他的胸怀和见识不是常人可比。”
罗红缨说:“你倒是了解他!”
莫如深说:“我不是了解他,而是知道他。你们忘了我来自现代吗?”
彭超完全明白了莫如深的意思,也完全同意了他的想法。
彭超说:“我相信老三说的,就按老三说的办。”
莫如深对他说:“大哥,麻烦你找一下附近村庄的保正。”
彭超骑马离开了,莫如深三人留在原地看守那些尸体。两刻之后,保正到了,四个人骑着马往庐州城的方向而去。
来到州衙,莫如深对守卫门口的衙役说:“通禀一下李时济大人,就说故人来访。”
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莫如深一行,没有说话。莫如深知道衙役不相信自己是知州的熟人。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衙役说:“你把这个东西给李大人,他自会见我。事关重大,不可延误!”
衙役接过了手机,看了半天,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他看得出莫如深并非普通人。他不敢耽误,拿着手机进去了。
不一会儿,李时济急匆匆出来了,四下寻找:“人呢?人在哪儿?”
出去禀报的那个衙役指了一下莫如深,说:“就是这位!”
李时济愣住了:“你?你怎么会有——”他完全没有认出莫如深。
“我怎么会有手机,是吧?”莫如深笑着反问道。
莫如深一开口,李时济就听出来了:“真是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莫如深赶紧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李大人,我们进去再说。”
李时济把他们让到了州衙里,在花厅落座之后,让人给他们上了茶。
李时济说:“莫大人已经荣升大理寺少卿,此次前来莫非有什么公干?”
莫如深说:“李大人,城东约80里左右官道旁的树林里黑龙堂歹人的尸体还在哪儿,你让张头出个公差,处理一下。”
李时济对身边的衙役说:“通知张头去处理一下。”
衙役答应一声,出去了。
李时济说:“看你的装扮,就知道你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多问了。”
莫如深说:“那倒没有,如此装扮是我自己决定的。”
莫如深知道李时济的为人与才干,把本次前往中兴府的使命和盘托出。
李时济全明白了:“黑龙堂罪恶累累,早就应该彻底解决了。你们此行危险万分,我给吕文德将军去一封信。把你们的情况告之,他被派往巴蜀一带驻防。蒙古的好战分子阿里不哥控制着原属西夏的地盘,长期与吕文德将军对峙。万一有事,你可以找他。”
莫如深说:“倒与他有一面之缘,确实不太熟。如此便有劳李大人了。”
李时济摆摆手说:“莫大人不必客气,你我共事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莫大人的才干李某十分佩服。都是为朝廷出力,我们之间就不必客气了。”
莫如深施礼道:“如此,便多谢李大人了。”
李时济笑道:“祝愿莫大人万事顺利!”
莫如深叮嘱道:“李大人,请于府衙外张贴告示,言明庐州府剿灭山贼二十余名,请被劫财的百姓到州衙领取失物。”
李时济说:“领取失物是自然之理,然宣称府衙剿灭山贼,本官实难出口。”
莫如深笑道:“如果你言明大理寺少卿莫如深仅率三人便剿灭山贼20余名,我成了英雄,反而暴露了我的行踪,如此反倒不利了。”
李时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遵照莫大人之言便是!”
与李时济见面后,当天下午莫如深一行便向北出了边境,到达了蒙古控制下的颖州。
庐州百姓见过州衙的告示后纷纷领取失物,失主其实并不是很多,但告示上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客观上告示确实起到了吸引黑龙堂注意力的作用,莫如深在蒙古境内的行动没有再受到黑龙堂的骚扰。
他们先到了河南府,之后又来到了京兆府。所到之处,到处都有因战乱流离失所的老百姓。
他来自现代,在和平的环境中生活得太久了,根本无法了解长年处于战乱中的人过着如何艰辛的生活。
一路上的所闻所见使得莫如深无比痛恨战争,更深切地知道了和平的可贵。
这一日,天过初更,南霖和罗红缨早早在客栈睡了。转过天,他们又要启程了。莫如深和彭超出来,到街上买些食物,做些准备。
东西买好后,他们向客栈走去。快到客栈的时候,他们路过一条僻静的街道。忽然听到远处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好像在喊救命。
莫如深和彭超就像习惯了一样,快步向前跑去。他们转过弯,只看见两个人的背影迅速跑进了一个巷子,他们好像抬着什么东西。
他们迅速追到那个巷口,原来是四个人抬着一个女子,前面还有一个人。那个女子拼命挣扎,却被跟在旁边的一个男子抬手打晕了。
彭超亮起大嗓门,一声断喝:“什么人!站住!”
那几人不仅没有站住,反而跑得更快了。莫如深和彭超可没打算放过他们,两个人早已忘了自己身在蒙古,本不该多管闲事。
莫如深拿出一块刚买的牛肉,扔了过去。牛肉正中一个人的后脑,那个人踉跄了一下,把女子的右腿扔在了地上。
那五个人都停了下来,女子也掉在了地上,呻吟起来。
眨眼间,莫如深和彭超已经追到跟前。那五个人各自拔刀,一个人看着那名女子,另外四个人挥刀冲向了莫如深和彭超。
几个回合下来,负责看守的那个人发现四名伙伴根本不是对方两人的对手。他丢下那个女子,也冲了过来。
然而他们仍然不是莫如深和彭超的对手,很快被打退了,落荒而逃。
彭超刚想追,莫如深制止了他:“大哥,不要追了!我们远来是客,不必多生是非!”
彭超把刀插入刀鞘,说:“便宜他们了!”
莫如深扶起那个女子,只见她是一副蒙古人的打扮,相貌也具备着蒙古人的特征。
莫如深问:“姑娘,你家在哪儿?我们可以送——”
莫如深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那个姑娘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彭超站在莫如深后面,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但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有两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刚才走掉的五个人转眼都回来了!莫如深和彭超这才明白,这些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两人已经中计了。
事到如今,一切都太迟了,莫如深和彭超只好随机应变了。
那些人收了莫如深和彭超的武器,把他们带到了一所大宅跟前,门口有蒙古兵守卫。
守卫看见那个蒙古姑娘后,急忙施礼并向门里喊:“大小姐回府了!”
所有人跟在那个姑娘后面,鱼贯而入。莫如深和彭超对视了一眼,这个姑娘究竟是谁呢?
那个姑娘还没进入正堂,就扬了扬手里的刀,说:“哥,我把四王爷的刀拿回来了!”
莫如深和彭超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个姑娘是冲着那把宝刀来的。
“什么刀?什么意思?”里面有个声音说。
莫如深更惊奇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莫非是熟人!
莫如深和彭超被押在廊下,只听里面那个熟悉的声音说:“你从哪里找到这把刀的?”
那个姑娘说:“傍晚的时候我见到有人拿着这把刀在街市上买东西,我略施小计,把他抓回来了。我厉害吧?”
“什么?你把他抓了?”那个人一听就急了。
那个姑娘很不理解哥哥的诧异:“你怎么了?他偷了四王爷的刀,我抓他怎么了?”
那个人更着急了:“你简直就是胡闹,谁让你抓他了?”
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蒙古汉子出现在门口。
他看见莫如深和彭超的瞬间,愣住了,表情变得恼怒起来。
他指着莫如深喝道:“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四王爷的刀?”
那个姑娘更诧异了:“我还以为你认识他?”
在这对兄妹诧异的瞬间,莫如深却认出了对面的蒙古汉子。
莫如深放心了:“原来是斡勒赤将军!我还以为我二人性命不保了。”
斡勒赤一惊不小:“你认识我?你是?”
莫如深微笑道:“何不解绑,听我慢慢道来!”
那个姑娘微喝道:“万万不可!哥,小心他们耍花样!”
莫如深对她说:“我二人已经是笼中困兽,何必如此谨慎!”
那个姑娘还想说什么,但被斡勒赤打断了:“松绑!”
后面的人过来给他们松绑,那个姑娘不愿意,拽了一下斡勒赤的衣袖:“哥!”
斡勒赤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莫如深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折叠本,递给了斡勒赤。斡勒赤满腹狐疑,接过小本,立即打开了。
看过之后,他大吃一惊。他看看小本,又看看眼前的莫如深。他拿的是大理寺少卿的官凭,上面明明写着莫如深,但他分明觉得眼前之人并不是莫如深。
端详了半天,斡勒赤终于认出了莫如深,问:“莫大人为何如此打扮?”
那个姑娘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大人?什么大人?大人怎么还偷东西呢?”
翰勒赤斥责道:“您知道什么?那把刀是四王爷亲自送给莫大人的。”
那个姑娘大惊:“什么?四王爷把宝刀送给了他?他究竟是谁?”
翰勒赤对莫如深说:“莫大人,舍妹失礼了!我不知道她设计把你绑来了。”
莫如深大笑道:“错有错着,要不然我们明天就离开,见不到大将军了。”
斡勒赤指着那个姑娘,对莫如深说:“这是舍妹斡勒青红,从小调皮捣蛋,没个正形。若有唐突之处,请莫大人多见谅!”
莫如深摆手大笑道:“无妨,倒也有趣!”
斡勒赤喝斥道:“青红,还不给莫大人倒茶来!”
斡勒青红调皮地一笑,转身下了台阶,小步跑向了东跨院。
斡勒赤把莫如深和彭超请到了正堂,斡勒青红拿了马奶酒,端到莫如深和彭超面前。
她自己端起一杯酒,说:“青红无知,有眼不识金镶玉。在我们草原上,共饮一杯酒,就算朋友了。青红给二位赔罪,得罪之处,多多见谅!”
斡勒赤说:“青红,以草原之礼接待大宋之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斡勒青红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莫如深端起酒来说:“青红姑娘性格率直,快人快语。我等入乡随俗,共饮此杯。”
莫如深和彭超一起说:“青红姑娘,请!”
说完,三个人一饮而尽。
斡勒青红坐在了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斡勒赤对斡勒青红说:“青红,我们有事商量,你先下去!”
斡勒青红看看哥哥,又看看莫如深,极不情愿地出去了。
听了莫如深的介绍,斡勒赤沉思了一会儿。
斡勒赤略显落寞地说:“上次四王爷被绑架后,我因为护卫失职。大汗将我降职,驻守京兆府。从此往西是凤翔府,然后向正北到中兴府。京兆府和凤翔府的官吏和守将都是四王爷的人,我能说上话,但中兴府的守将唐古特木儿是七王爷的人。”
莫如深问:“前几个月唐古特不是在庐州边境吗?”
斡勒赤说:“那是准备打仗了,现在没有打仗,唐古特自然要回职守之地了。”
莫如深若有所思:“我们在中兴府查案,难免要与他打交道。他不会不听旨意吗?”
斡勒赤说:“那倒不至于,但私下里他唯七王爷的马首是瞻。如果大汗把稽查任务交给四王爷,此次查案恐怕会有诸多掣肘。”
莫如深问:“那么将军是否认为蒙哥大汗会把此案交给四王爷查办?”
斡勒赤点点说:“大概上是这样,四王爷心思缜密,大汗很可能将案子交付于他。”
莫如深明白了此次查案面对的情况,说:“以我之见,还是四王爷查办更好。”
斡勒赤遗憾地说:“如果有大汗的旨意,我便可以随你一同前往,可惜我不能擅离。”
莫如深赶紧拜谢:“多谢将军盛情!下官自去便可,不敢劳烦将军。”
斡勒赤说:“莫大人,我可以派副将送你们去中兴府。”
莫如深坚辞不受:“将军万万不可,我们此次好不容易才隐藏了行踪,万万不可泄露!派大队送我们前往,虽然保证了安全,但会引起注意,不利于查出真相。”
斡勒赤思索片刻,说:“如此也好,若需帮助,尽管到京兆府找我。”
莫如深施礼道:“多谢大将军。”
莫如深看看天不早了,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明日还要赶路。拜别大将军!”
斡勒赤说:“如此,斡勒赤便不挽留了。你的刀,还给你。”
他从桌上拿起那把宝刀,递给莫如深说:“物归原主了,一场乌龙带你我见了一面,这把刀也算不虚此行了。”
莫如深笑着接过刀,挂在腰间,所有物品都背在身上。两人从斡勒赤府中出来时已经接近三更天了。
他们回到客栈,南霖和罗红缨的房间灭了灯,早就睡熟了。
在将军府,斡勒赤刚送走莫如深,斡勒青红就进来了。
她好奇地问:“那个人走了?”
斡勒赤正在想事情,头都没抬,随口问道:“哪个人走了?”
她说:“就是那个什么大人。”
斡勒赤其实知道她说的是谁,刚才的话是故意问的。
斡勒赤说:“那位大人姓莫,是大宋的大理寺少卿。其人足智多谋,屡破奇案。四王爷在庐州被绑,就是被他救出来的。那把刀就是当时四王爷送给他的,结果你不明就里,把他绑了回来。”
青红不以为然:“他那么聪明,还不是中了我的计。我看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斡勒赤喝斥道:“你还敢说!你利用了他的职业习惯和善良本性,绝非大丈夫所为。”
青红哼了一声,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丈夫。宋人不是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吗?”
斡勒赤本来有点生气了,现在被气乐了:“让你好好读书,你不想读。那句话的后边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女子的意思是女仆和男仆,整句话的意思是身边的仆从和小人难以让人养成浩然正气,相处得太近了容易无礼,坏了规矩,远了又招致怨恨。”
青红早已不耐烦了:“行了,行了,说事就说事。又拿汉人那一套之乎者也来教育我。”
斡勒赤说:“之乎者也怎么了?汉人的文化是我们这些人必须学习的。”
青红问:“他们要去哪里?”
斡勒赤说:“他们要去中兴府办事。”
青红问:“办什么事儿?”
斡勒赤看了她一眼,问:“你问这么详细干嘛?不要胡打听。我提醒你,莫如深大人化名何在,外号何大炮,身负重要使命,不可把他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
“知道了,就你能唠叨!”青红很不耐烦。
青红转移了话题:“你再给我讲讲那个莫如深破案的故事。”
斡勒赤看了她一眼,问:“你对他为何如此感兴趣?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青红的脸微微一红:“哥,你胡说什么?”
斡勒赤这才说:“没有就好!他已经有两个未婚妻了,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其中有一个,还是从四王爷手里抢过去的!”
青红非常惊诧:“他敢跟四王爷抢女人?”
斡勒赤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言了,没有必要说这些。
青红却更感兴趣了,缠着斡勒赤给她讲忽必烈、莫如深和南霖之间的感情纠葛。
斡勒赤拗不过她,只好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青红听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斡勒赤讲完了,让她赶紧回房睡觉。几经催促,青红才极不情愿地回房去了。
第二天早上,斡勒赤梳洗完毕,等斡勒青红一起吃早饭。左等右等,青红一直都没来。
他只好到青红的房门口敲起了门,敲了两次,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他有点担心了,使劲拍打了两下,没想到门开了。
他推门进去,看到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看来青红如果不是一夜未眠,就是早早就起床了。
青红的佩刀和常穿的衣物都不在,斡勒赤几乎可以断定青红离家了。
斡勒赤感叹一声:“这个疯丫头,又出去野了!不知道谁又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