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聚终有时（1/1）

“终于到最后一天啦，好想快点回家吹空调看电视。”王蓁蓁伸懒腰，很是期盼。

林森拿着一张白纸递给她俩：“你们写一下自己联系方式呗，我好回去加你们。”

“好的，就是今天下午还有闭幕式，为什么不能直接让我们走呢？”蓁蓁接过白纸，快速写下自己的账号。

毛敏拍了拍桌子问他们：“你们就不好奇吗？我们这届的闭幕式讲话是谁来参与？”

“这往年的学生代表啊，那都是中考最高分者。今年的学生代表啊，我倒是认识，你们也可能认识。”林森说得头头是道，一副“我上面有人”的样子。

“我们认识？也对，那最高分肯定在我们创新班，所以是谁啊？”王蓁蓁问。

林森摸了摸眉毛：“这......你们下午自然知道了，有期待才有惊喜嘛。”

毛敏给了林森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知道还不说，好吧，不想说就不说。”

王蓁蓁见昆涵不在座位上，之前多亏了他在操场草丛里找到阿婆留下的项链。蓁蓁便问林森：“你同桌去哪了，我也想加一下他联系方式。”

林森摇摇头：“这你还不一定加得上他，他之前加过的初中同学就没几个，他说什么减少不必要的弱联系。”

王蓁蓁感到无语，每次对他有一点点改观的时候，总是能听说他那些奇怪的事迹。

“你们有没有什么违禁品放在教室，老师来查东西了。刚才6班有两个同学在教室玩游戏被教导主任抓包了。”班上的气氛活跃者马东路跑回教室，差点没刹住车要一个踉跄栽倒在讲台边。

蓁蓁很懊恼自己带着手机在教室，心烦地说：“糟了。”

“这都什么事儿，最后一天搞什么突击检查。”有其他同学大声抱怨道。

“等一下老师来了，你就说我在厕所大号吧。”蓁蓁交代毛敏，转而从课桌里抽出手机，揣进裤兜里，飞也似地往外跑。

蓁蓁铤而走险打算把手机先藏到前面一栋楼的空教室，那是高二的教室，但他们还没来。正当她急速闯进空教室时，突然听到衣服的撕裂声。

是昆涵站在她身后，一脸窘迫地说：“你的......”

蓁蓁发现自己迷彩服的下半边因为刚才昆涵拉住她而撕开了一点，她尴尬地侧过身躲进教室里，气愤地说：“不是，你疯子吗，撕我衣服干嘛。”

“我在后面叫你，你没听见，所以我想拉住你，就......”昆涵有些无奈。

“不是，你拉住我干嘛，你是什么跟屁虫吗？”蓁蓁还是很生气。

“哦，那你的手机不要了。”昆涵拿出蓁蓁的手机，举着在她面前晃动。

蓁蓁不可置信地看着昆涵：“怎么在你这儿，我放裤兜里了啊。”

“你刚才在天桥跑，手机就掉了，我在后面追你，你都没听到。”昆涵淡淡地回答道。

“哦，对不起。”蓁蓁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低下头。

昆涵挠挠头，把手机递给了蓁蓁，看了眼她被撕开一角的迷彩服：“你等等，我去教室拿你的外套。”

但此时王蓁蓁看见远处似乎有老师过来，一把将昆涵拽进教室，躲在门后面，手贴着昆涵的手臂。

“你......”昆涵低沉着说话，耳朵一圈有些泛红。

蓁蓁这才意识到和昆涵靠得很近，他身上有一丝淡淡的香水味。她紧张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双手贴着墙壁。

昆涵轻轻拉开前门，确认好老师没有往这边走过来，便回头和蓁蓁说：“我先去拿外套了。”

蓁蓁已经回过神，轻声说：“好的。”

......

“诶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涵涵刚才是你把蓁蓁的外套拿走了吧？”林森八卦地问。

昆涵略皱了眉：“没事别插科打诨。”

而王蓁蓁是瞪了林森一眼，就赶紧拿着小风扇吹，毕竟穿着外套实在太热了。

“你们怎么了？你为什么要穿军训的外套。”毛敏将疑问写在了草稿本里，递给蓁蓁看。

“就我去藏手机，衣服被门凸起的铁锈勾住了，然后就撕开了。刚好昆涵路过就让他帮我拿一下外套遮掩。”蓁蓁靠近毛敏小声说，因为她感到难以启齿，所以说了点假话。

毛敏说：“早知道你不用去藏了，老师没进我们班来查。”

“那我手机还在203呢，你能帮我去拿一下吗？拜托了，猫咪。”蓁蓁指着自己的外套，示意她不太方便。

“好吧好吧，那我去拿一下哦。”毛敏爽快地答应了。

等闭幕式前，教官来和大家告别，教官说了几句就要走了，他们似乎下午还有任务。好几个同学都忍不住哭了，教官说：“女生们别哭了，能看到你们这几天那么团结地训练我很开心，希望大家以后好好读书啊。”他又挥挥手，向大家再见。

已经有几个教官在空地集合了，大家看着他们排好，走上大巴。大巴带着同学们的感谢开走了，虽然以后不会再见，但曾经也是快乐的。教官走之前给大家写了一封信，悄悄给了马东路。

“亲爱的同学们

再见

和你们相处的这几天，我也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担任教官，其实我也没比你们大几岁，也没什么经验。但看到你们那么配合我，我真的很高兴。这几天里我一直在记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虽然有几个没记住，但大部分都记得。其实你们当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马东路和林森。无论是第一天林森花钱买帽子开玩笑，还是后来马东路装心脏病差点瞒过我，被同学揭穿捂着右边的胸口，虽然我有点气愤但还是觉得很好笑。

其实我还想说很多同学，不过我怕写不过，这张纸还是我在你们晚自习的时候问同学拿来的。总之，你们都是很阳光、积极的人，我很欣慰。以后我们估计不会再见了，但你们这个大集体我会永远记得的。

希望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方志诚

2015年8月27日

这张纸在班级中传阅，大家似乎都陷入了离别的情绪。但无论如何这都只是学习生涯的一个小插曲，难过归难过但也只是暂时的，毕竟人经常淡忘过去只记得当下。

而新生们期盼已久的闭幕式终于在烈日下开始，操场就像一块化掉了的巧克力。台上是没完没了的领导讲话，台下是一个个心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的同学们。

“下面，我们请学生代表昆涵来给大家带来这次军训的闭幕发言。”台上的学生主持人拿着话筒，将提示卡切换到下一张。

直到昆涵从王蓁蓁身边走过，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学生代表就是昆涵。她的恍然大悟中又夹杂着一丝懊恼，她想到虽然是昆涵捡到她手机，但是昆涵害得她上衣有些撕破了，然后现在那么热的天在人群变成穿着迷彩外套的异类。更何况，昆涵在空教室的时候并没有向她道歉。

昆涵就站在司令台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发表感言。台下有女生偷偷拿出手机，趁老师不注意偷拍司令台讲话。

在昆涵的讲话结束后，又过了半小时，闭幕式终于结束了，大家都飞奔回寝室和教室拿上行李回家了。但是现在的大家又怎会想到，在那以后的很多次里，大家都是怀着想要快点离开的心情而离开操场。但只有那一次，三年后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大家不想与操场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