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接近真相(1/1)
王蓁蓁到阳台边,莲莲对着她晃尾巴,她合上门,转头和芃芃说:“你狗毛过敏,不要靠近这边哦。”
芃芃下意识地点头,但她现在哪有注意力是放在狗狗身上的,她现在围着昆涵转,自己就像个小狗似的。
昆涵无奈地笑笑,只是任由她在旁边看着,只要不碰刀和火就行。
“那个,我妹妹好像很喜欢你,所以才会这样子。”蓁蓁窘迫地微笑。
还没等昆涵说话,芃芃就说:“对啊,漂亮哥哥真的很漂亮,我就喜欢看着漂亮哥哥。”
真是童言无忌啊……蓁蓁环顾四周,和上次一样这个家依旧给人冷冰冰的感觉,连合照都没有。她凭自己的第六感一直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毛敏来吃饭吗?”王蓁蓁大声和正在打游戏的林森说。
林森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怕输了这局,敷衍地说道:“喊了她,估计等会儿来了。”
才刚说完,就有门铃响起,王蓁蓁打开门看见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毛敏,衣服上也有点被打湿了。
“我刚走出地铁,外面就开始下雨了,然后我就飞快跑过来。”毛敏甩着身上的一些雨水。
蓁蓁连忙找出餐巾纸递给她:“快擦干,感冒就不好了。”
这还是毛敏第一次来昆涵家,她惊讶于整个家的一尘不染,干净地像是没有人住一般。咕噜噜肚子饿得叫起来,她不好意思地说:“有零食吗?我有点饿。”
林森倒是放下手机,拿出沙发上的一大袋零食:“吃吧。”
王蓁蓁也凑了过去,嘴巴有点馋,但除了薯片没有找到其他喜欢吃的零食。她看向昆涵,希望他能快点做完菜。
“夹心饼干、波浪薯、小面包……”毛敏一脸高兴,“我都喜欢吃诶。”她随手塞了一口饼干,先填肚子。
“吃饭了。”昆涵端着两道菜从厨房出来,散发浓郁的香气。他的额边有些汗,是因为做菜挺热的。
林森看着面前的鸡蛋羹、小炒牛肉、酸溜藕片、紫菜肉片汤却没什么胃口,他一脸失望的说:“啊,这我吃什么啊?我不喜欢鸡蛋羹,不喜欢牛肉,不喜欢酸味,不喜欢紫菜。”他就喜欢一些酸酸辣辣的东西,但这些都太清淡了。
昆涵瞥了他一眼,嘲笑道:“野猪倒还挑上了,吃你的零食去。”
“又说我是野猪,昆涵我恨你。”林森像小学生般拌嘴。
“哇,这些菜爸爸妈妈也经常做呢,我感觉今天能吃下两碗米饭了。”王芃芃笑得很开心,都要咧到耳根边了。
只有林森一人哀怨地看着大家,随手夹起饭菜却又食之无味。
王蓁蓁也觉得饭菜很合胃口,笑着说:“不愧是昆大神,家常菜都做得那么美味可口。”
昆涵浅笑:“你们多吃点。”
而门口有人敲门,昆涵估摸着是阿婆来找他了,便碰碰林森的胳膊:“你去开门吧。”
林森不情愿的前去开门,当看到来者是杨妙琴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尴尬地说:“阿姨好。”他从小和昆涵认识,自然是知道这个女人的……
杨妙琴的儿子,昆涵同父异母的弟弟李游逸也跟在身后,他大声地往里边喊:“哥哥!”
昆涵的脸瞬间铁青,起身冲向门口。杨妙琴看着他愠怒的脸,有些得意。他让弟弟进去,自己走了出来,关上门质问杨妙琴:“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他的愤怒不光是因为杨妙琴突然到访,也是因为她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昆涵的朋友们也在。
杨妙琴却不理昆涵,绕过他,将掩着的门打开,冲了进去。
“哎呀,小涵的同学都在呢?”杨妙琴穿着浅粉色的绸缎裙,和大家笑着打招呼。
蓁蓁呆呆地放下筷子,腼腆地说:“阿姨,你好。上次家长会的时候我们见过。”毛敏猜到这应该是昆涵的母亲,便也跟着打招呼。
只有林森的表情很不自在,低头吃着饭,不看任何人。他怕昆涵找他算账,虽然也不是他想杨妙琴进来的。
李游逸蹦跳到王芃芃面前,稚气却又成熟地问:“你是哥哥朋友的妹妹吗?”
王芃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自行解释道:“对啊,我姐姐和昆涵哥哥是好朋友。”
“这个给你吃。”李游逸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
“哇,这个很好吃的。”王芃芃接过巧克力,把包装纸摊开,一小块塞进嘴巴里马上就化掉了。
昆涵见大家相处融洽,杨妙琴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便不好现在下逐客令,只是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王蓁蓁和毛敏先前不知道昆涵还有个弟弟,因此今天有些惊讶。李游逸和昆涵确有相似之处,特别是眉眼之间长得特别像。
但王蓁蓁瞬间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那就是昆涵其实是一个人住着,不是和父母一起住的。因为这家中也没他弟弟的用品,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的猜测了。
但不知道昆涵为什么对自己母亲态度那么恶劣……蓁蓁揉搓着手里的废餐巾纸,陷入沉思。
“哥哥,我想看你的乐高,快带我去看。”李游逸牵昆涵的手。他已经有好久没有看到昆涵了,其实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别人的哥哥姐姐都是住在一起的,但是自己的哥哥就是一个人住。
昆涵对李游逸的态度倒还好,温柔地说:“来,带你去书房看。”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因此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什么恶意。
杨妙琴却一副担忧的样子,跟着走进书房。这中间有一个大柜台,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乐高组件,这是昆涵花了半年时间拼装完成的。除此之外,玻璃柜子中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积木组件。
李游逸像是一个嘴馋的小孩掉进糖果世界般,徜徉在这个积木世界中,动手组装。
屋外的林森见他们走进去,终于找到机会提醒另外二人:“我们快回去吧,不要打扰他们”
林森也没说原因,因此毛敏一脸疑惑地问:“可是我们吃完饭就拍拍屁股走人,这样不太好吧,多不礼貌啊。”
林森皱眉,轻声说:“你们继续留在这儿,那才是真的不礼貌了。”
他话里有话,王蓁蓁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便随即站起身:“那我们走吧。”
“我去和昆涵说一声,我们要走了。”林森走到书房前,“昆涵我们先回去了。”
昆涵和林森彼此很默契的对视,他神色平淡地说:“好,你们先走,我就不出来了。”
在听见关门声后,昆涵走出书房,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就像他糟糕的心情般,他收起了隐忍。
“想不到你还有好几个朋友。”杨妙琴冷笑着坐到沙发上,把玩手上的镯子。
昆涵看向别处:“闭上你的嘴,今天小游在,我也不想和你争论,等一下你走吧。”
杨妙琴瞪了他一眼,没声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来吗?还不是你爸说要来看看你。”
“你看小游,就算你再讨厌我,他都认我这个哥哥。”昆涵忍不住回怼她,声音低沉地像是要爆发,“所以你不要总是找茬,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让朋友们也看见杨妙琴,对昆涵来说是件十分糟糕的事情。虽然蓁蓁和毛敏不知情,但对昆涵来说这仍旧是道丑陋的伤疤。
就是因为李游逸越对昆涵的喜爱,还有李仁先对昆涵的偏袒,这才让杨妙琴越发地抓狂,总是想在昆涵面前恶心他一下。
昆涵轻推开门,看了眼趴在小桌子旁,手里还拿着积木睡着的李游逸,压低声音说:“你不觉得自己三十多的人,这样很幼稚吗?他睡着了,带他走吧。”
杨妙琴自然也是不想再呆在这里,进去抱起李游逸,他有点瘦,手指和昆涵一样都是纤细的。
门“砰”地又关起,终于只剩昆涵一个人在其中了。他明白杨妙琴不是单纯地恶心他,无非是怕昆涵以后更多的继承李仁先的家业。但公司本就是昆月华和李仁先一起创立的,昆涵故而也不会拱手相让。
而王蓁蓁虽然看出异样,但也没有追问昆涵,五一假期就这样悄然无息地度过了。
……
“下节就是活动课了。”毛敏低声和王蓁蓁说。这节是语文课,刚才老师久违地让大家默写课文。
毛敏虽然课文没背书,但学会了一招:她把课文提早抄在讲完的地理答题卷上,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看了。
但王蓁蓁有些心不在焉,对于那天在昆涵家吃饭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心存疑虑,想着假期结束还是悄悄问问林森吧。
毛敏见蓁蓁不回话,以为她在专心听课,便不再问。
等下课的打铃声响起时,林森拿出一副乒乓球拍,就等着语文老师离开教室。
蓁蓁从后面拍了拍他的后背:“林森,去不去小卖部,我请你吃东西”
林森哪有空管这些,而且觉得蓁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因此急忙忙说:“不去,我要去打乒乓球了,别人还等着我呢。”
王蓁蓁看向毛敏,毛敏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意思,但帮着阻止:“你就去小卖部吧,我听说进了很好吃的冰棍,不去买一下吗?”
还是毛敏降得住林森,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好吧,好吧,反正也是蓁蓁请客,那我跟你们一起去。”接着他又敲敲昆涵的桌子:“书呆子,别写作业了,劳逸结合懂不懂啊。走,和我们一起去。”
昆涵正要起身,被王蓁蓁一把按住,她略带谄媚地说:“这大神当然是要以学习为主,他不学习,谁学习呢。昆涵你就放心写作业,我会给你带回来好吃的。”
昆涵觉得她很奇怪,但蓁蓁说完便冲出教室,回头示意毛敏和林森跟过来。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说吧,有什么事。”林森早就看出来王蓁蓁是有什么事要问他,不然不会对他态度那么好。
王蓁蓁环顾四周没有其他同学靠近,小声问道:“昆涵为什么一个人住着?而且他怎么和自己妈妈关系那么差。”
林森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我告诉你还有毛敏,你们会拿这件事去伤害他吗?”他和昆涵那么多年朋友,自然要考虑昆涵的感受。
王蓁蓁和毛敏都摇摇头,她们都把昆涵当真正的朋友,怎么可能去伤害他。蓁蓁只是想知道事实,希望他不要经常看起来那么沉郁。
“他有时候闷闷不乐,平常说的话也少,好像和我们一起玩了以后才好一点。我只是想帮助他,希望他不要总是那么不开心。”王蓁蓁诚恳地说道。
林森知道这些事情也瞒不了多久,而且他也看出来昆涵是有真心接纳她们的,把她们也朋友,因此开口道:“那不要当面再问他了,上次那个女人是他的继母,那个小朋友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原来如此,无论是一尘不染的家,还是和那位继母的关系一样,王蓁蓁将过去记忆中异样的地方串联在一起,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关系不好,你放心,我是不会和别人说的,不然我就是条狗。”
林森差点被她逗笑,接着说:“总之,他继母不是什么好人。昆涵很少回他父亲家,也是上了高中为了方便上下学才一个人住在那边的,本来他是和昆阿婆一起住着的。”
这下一切都解释地通了,昆涵也是因为不想看到继母才会搬出来住吧……王蓁蓁又想起另外一个人:“那杨雯静呢?杨雯静真的是他妹妹吗?”
“你的问题还真多。”林森抱怨道,但解释,“那是昆涵继母的侄女,从小住在昆涵父亲家里。至于他们为什么关系不好,就有点复杂了,我也不好说。要是他愿意告诉你的话,你再知道吧。”
“没事,反正我这样也算知道地差不多了。有些事情,如果他想说就说吧。”王蓁蓁抬头看着一片绿叶从树枝上缓缓落下。
林森转了下自己的乒乓球拍,询问道:“那我走了,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不然我真的要被昆涵这兔崽子暗杀了。”
等林森走远后,毛敏问蓁蓁:“他经常不苟言笑,一定不止这些事情吧?”
“是的吧,但无论是什么,我真希望他渐渐地摆脱阴霾。”王蓁蓁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