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钢琴与大提琴（1/1）
元旦晚会的会场搭建在室内，暂时征用室内体育场布置的稍显简陋。
现场人来人往看上去有些慌乱，大概是彩排场地和最终场地处于不同地点，学生会的各部长紧盯着流程。
林栀和室友们已经到了会场，按照班级分布的座位林栀很快注意到陆远星的室友，但她环顾一周没看见陆远星。
紧张刺激的气氛刺激的现场观众脑神经兴奋，林栀没报班级的合唱团落得个清闲，给陆远星发了条信息，陆远星说自己快到了。
第一个上台表演节目的是七班，林栀查晚课的时候看见几次他们租用教室练相声，本以为他们临阵磨枪会出意外，没想到巧妙地拿捏住全场，至此元旦晚会开始第一个小高潮。
主持人一男一女，男生穿着红色西装，女主持则穿了条红色鱼尾裙，他们催促着下一个抽签准备的是14班。
林栀身边合唱团的成员去后台准备，霎时间这片区域只剩下寥寥数人，除去第一排校董，前三排居然只有赵嘉熙和林栀大眼瞪小眼。
赵嘉熙转过头又回头再转头，林栀冷眼看着没说话。
最后还是赵嘉熙忍不住，“林栀，你看见陆远星没，星星今天提前走了半个小时。”
这样一说林栀也觉得不对劲，但会场空旷的位置仅限于14班，后面其他班级的学生高声呼喊，林栀和赵嘉熙说话都有点费劲。
赵嘉熙道，“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林栀也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对面瞬间就是“正在输入中”仿佛就等着林栀说话似的。
【林栀：你在哪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远星：我到了，你在哪？】
林栀确认了一下位置，自己在西南区域第四排左数第二，林栀发出去后只得到一个“知道了”的回复。
然后呢？没有了？
赵嘉熙骂骂咧咧的抱怨，早知道就不管陆远星了baba，他跟林栀说没戏，陆远星和他经常玩失踪那一套，这次照样没看见他发的消息。
林栀有些尴尬的把一分钟前的聊天记录出示给赵嘉熙。
赵嘉熙：“？？？好了，你们别管我啦。”
远处低沉的音乐从音响中传来，下一个表演节目的徐洋准备就位，他要表演的是扑克魔术，林栀对此向来很感兴趣，她天生反应没那么快，同样一个魔术表演好几次也找不出漏洞，便随口道，“先不找了，过会吧。”
校委会成员来回走动规范了几次座位位置，大家顺序不似开场的杂乱无章，一连展现几个班级的节目之后，林栀有点疲劳。
“让我们有请下一位选手尚润带来的钢琴曲《秋日的私语》。”
女主持声音像百灵鸟一样悠扬，驱散林栀的几分不满，她听到后排的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尚润，大概是夸他性格很好的言论。
“尚润人特别好，是我们调研部部长，期末还请我们喝奶茶了。”
“天哪，你们部真好，一个部多少人呢，他自己拿的钱？”
林栀听到其中一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便没有再听，《秋日的私语》这首歌好听是好听，就是有些凄凉，不太适合元旦汇演，她记着陆远星也是会钢琴的。
远处的城堡里，小王子胸口别着鹰样式的胸针，陆远星坐的笔直，神情十分专注的投入到钢琴演奏里，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一家虚与委蛇的亲戚逼着表演节目，总之林栀觉得他很不快乐。
可惜林栀没能陪着他，即便有了请柬，陆家的管家还是把她拦在门外。
陆远星脸上划过一丝愧疚，他什么也没说让林栀在下面等着，等待是一件很考验耐心的事情，时间过得那样漫长，以至于看到陆远星伤心的神情时，林栀本能的忽略掉了。
但是从第二年起，陆家不会再有烦人的管家约束林栀了。
赵嘉熙吐槽了一句，今天表演弹钢琴的人怎么这么多来着，刚才姜燃也弹现在又来，林栀被他的言语带回现实才发现已经过去好几拨表演了，那架钢琴一直没动看样子接下来还有人上。
林栀居然从心里莫名期待起陆远星了，下一个会不会是他。
灯光暗下去了，场上的帷幕拉了起来，现场陷入黑暗，这幅场景很好的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紧接着灯光再次亮起，色调由暖光变成白光，钢琴旁坐下一个微卷长发披肩的女孩，她看上去乖巧极了，朝着即将合作的搭档友好的笑了笑，据报幕说她叫李妍悦。
林栀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但听到“悦”字的时候本能的勾起心中某处愈合的伤疤，钢琴旁边的不是王子，林栀有点失望。
“接下来欢迎美女钢琴师的大提琴伴奏家，陆远星！”
流动的琴音流淌进整个会场，林栀机械的把头转向另一边，她看见了陆远星。
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配黑色暗纹的领巾，把他衬得高贵而不可侵犯，陆远星也回望他。
相比于必须侧着摆放的钢琴弹奏者只能被欣赏，陆远星则掺杂私人感情不断偷看林栀，他从上台开始就在留意西南角的座位，女孩是那么独特，总能在人群中一眼抓住他的眼球。
林栀明白了一切。
他嘴角会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而忽上忽下，眼神中夹杂的爱意又让林栀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只是明白了那句话，“表情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当死气沉沉与勃勃生机鲜明对比时 林栀也会问问自己，他的变化与林栀有没有关系。
“这是军训那个帅哥吧，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论坛当时传疯了。”
“她身边的女生是谁啊，二班的？”
“让我浅磕一下。”
“？？？你怎么什么都磕，她男朋友是尚润吧。”
“那她怎么不和男朋友一起演？”
“……”
“行啊，他拉的还不错嘛！”室友雨晴小声道，碰了碰林栀，“他是不是看你呢，你觉得姜燃和他谁好。”
台上一曲已闭，台下议论的声音不会少，面对室友选妃式比较，林栀其实很无奈。
钢琴和大提琴怎么放在一起比，但是她都没听见姜燃的表演，总不好意思胡编，就说了一句觉得陆远星更好。
陆远星下了台朝后面的空座奔去，他路过林栀时，听见林栀夸他了，于是他就不想往后面去了。
雨晴很有眼力价，见陆远星停在他们身边主动往里面的座位挪了一格，林栀和雨晴之间就留了个缝隙。
“行啊，深藏不漏，咱们班的大功臣。”
平时和陆远星关系好的几个男生围上来说庆祝的事情，陆远星跟着附和了两句。
“怎么之前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看你上台我们都懵了。”
陆远星挑挑眉，“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看样子成惊吓了。”
众人调侃没有，明明是被震惊住了才对，下一场节目即将开始，陆远星必须找个位置坐下。
林栀收了裙子，挪到空位上，“没想到你还会大提琴。”
“其实不会。”
陆远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想多看你一眼，就选了。”
这样直白的话从陆远星嘴里说出来并不奇怪，林栀早已经猜到，淡淡评价，“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陆远星心情不错的样子，但很快嘴角垂下来。
“但是刚才你没有给我喝彩。”
林栀心想听音乐就是应该静静的欣赏，可对于陆远星的失落还是笑了下。
“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