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模拟器（1/1）
第二天清晨。
7点50分的闹钟响起。
李有水如同机器人般刷牙、洗脸。
今天是复诊的日子，他请了半天病假。
简单应付一下早餐，他打算坐公交去医院。
虽然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李有水所在的位置离公交车的始发站不算远，所以他能很快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戴上耳机，耳中音乐响起，两眼一闭才能坐得安稳。
默数着车内提示站点的次数，感受着身旁来往的陌生人，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
当提示音来到倒数第二的站点时，身旁再度换了一个陌生人，李有水睁开了双眼。
入眼是一个年龄在六十往上的老人，一头的银发，中山装打扮看起来精气神十足，比多数年轻人看起来都有活力。
就在李有水打量老人的同时，老人也在打量着他。
“年轻人，你可知道气运一说？”
突然的一句话让李有水有些错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观你相发现你天生命不好，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命不可改，但是运却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位先生打住啊，我没钱，你看相看不出来吗？”李有水用双手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一脸警惕地看向身旁的老人。
“小伙子，我没打算……”
“没打算我也不听，麻烦让一下我要下车。”李有水直接起身，他才懒得搭理这种人。
这种人的嘴最能糊弄人，多说一句说不定就会步入他的圈套。
见李有水态度强硬，中山装老人摇了摇头，双膝微侧，让他走了出去。
当提示音响起，车门打开，李有水直接下了车。
“骗子我见多了，想骗我钱，门都没有。”看了一眼已经启动的公交车，李有水直接往医院走去。
站在精神病一科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敲门而入。
“小李，这么早啊！”
坐在办公桌旁的中年男子抬头看向来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张医生，你好。”李有水走到张医生对面入座。
“距离上次复诊已经将近半年了，感觉怎么样？”张医生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李有水。
“好多了，之前的症状一次也没有发生。”
“哦？那是好事啊，看来上次的治疗情况还不错，你要保持好这种心态，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
张医生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听着就能让人心安不少。
然而，此刻的李有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一直盯着李有水的张医生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口询问:
“怎么了小李，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李有水咬了咬开口道:“之前的状况是没有发生，但是我最近会出现一些从来没有过的幻听。”
“幻听？”张医生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问道:“幻听的内容还记得吗？说来听听。”
“让我想想……”
李有水微微侧头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
“吾借本体，寻尔真灵，借法天地，引路还魂！”
“只有这些？”张医生皱眉询问。
“就只有这些。”
李有水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再次补充道:“不过，幻听很有规律，每逢初一、十五的中午12点43分左右都会出现。”
张医生用笔在纸上飞快写着，不一会，抬起头看向李有水。
“最近是不是看什么、鬼片一类的内容了？”
李有水点了点头，“无聊的时候会看一些。”
张医生笔一顿，好奇地问道:“什么类型的。”
“这个……”李有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
“没事，成年人，我懂。”张医生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微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金手指之类的玄幻。”李有水飞速解释道。
“玄幻类的？那幻听的内容就说得通了。”张医生继续用笔记录着。
“其实不是特别严重，声音不大，偶尔才能听得到。”
李有水将自己对幻听的感觉描述一遍。
听到李有水毫不在意的语气，张医生脸色一沉，极力否定道:
“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病情一旦出现了新的状况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幻听多了往往会出现幻想，要不这样，你住院几天，让我好好观察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开点药，我回去吃就行。”李有水连连摆手。
张医生想开口劝说，但是看到李有水身上穿着有些褪色的衣服时，叹了口气。
“就依你，不过有什么状况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在没有完全治好前药也不能停，身体健康了才能安心过日子不是？”
“好的，要是再出现什么状况我肯定第一时间来医院。”
将张医生的要求全部答应下来，李有水拿着医生开的药走出医院。
抬起手上提着的塑料袋晃了晃，心中没由来的苦涩。
“就这点东西一个星期的工资没了，什么时候才能好。”
李有水叹了口气，随即又开始自我安慰:
“张医生说的对，只有病治好了，日子才能过得安稳，我必须努力赚钱把病治好才行，我一定会成为有钱人，加油！”
用手搓了搓脸，李有水整理好情绪朝上班的酒店走去。
来到酒店打卡上班，同样的工作、不同的食客，就这样麻木地坐到了晚上。
大厅屏幕下。
李有水与昨天的同事如往常一样站在一旁等待下班。
表情麻木地李有水忽然听到旁边的同事在念叨着什么。
“8！8！中了！12！12……”
“你在看什么？”
李有水看到同事的情绪越发激动，不由得凑前去看，原来是彩票开奖直播。
同事朝李有水扬了扬手里的彩票，压低声音说道:“昨天我看见流星了，还许了愿，我琢磨天上也不会掉钱，所以一大早特意去买张彩票。”
“彩票？这可不比天上掉钱概率高不了多少。”
这话，李有水没说出来，他不想打击人。
见李有水沉默不语，同事连忙保证道:
“放心，哥要是中了，吃香的喝辣的都有你一份，就是你想叫几个妹子都没问题，现在呢你只需要帮我看着点，主管来了叫我一声。”
“行，帮你看着。”
李有水自个没有买彩票自然对直播不感兴趣，他两眼没有神采地环顾四周。
仅过去片刻，同事将手机与彩票递到李有水面前，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看看，我买了五注，居然一个蓝区都没中，我真是服了，运气真他娘的背！”
李有水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好家伙，就中了第一个数字，末等奖都没有，这运气还不如许愿前呢。
“没事，权当为公益事业做贡献。”见同事黑着脸将彩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李有水安慰道。
没中彩票，同事兴致不高，随意附和一声就收起手机，盯着大屏幕看了起来。
看着失落的同事，李有水的心情不免低落几分。
同事现在的遭遇与昨晚的自己一样，都是满怀希望最终一无所获。
“幻想破灭后又得重新面对这残酷的现实，真是有够糟糕的。”李有水叹了口气，看向正在进食的客人，希望他们尽快吃完。
就在这时，同事用胳膊碰了碰发呆的李有水。
“看看，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跳楼了，世上又多了一个光棍咯！”
李有水回过神，顺着同事的视线看向大屏幕。
一开始还没什么异样，可是当他把报道全部看完时，身体不由一颤。
新闻报道上所描述的女孩与昨晚在巷子里遇到那个女孩的事迹一模一样。
哪怕没有照片描述，他也能肯定新闻报道的女孩正是昨晚遇到的那个女孩！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李有水失神呢喃。
女孩在巷子里那狼狈无助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不断闪过。
“是啊，怎么就死了呢？太可惜了，临死前还被人玷污了，凶手找没找到也没报道。”
同事将新闻报道看完对女孩的遭遇知道了大概。
他没有注意到李有水的表情变化，继续调侃道:
“估计是那女的打扮太过花枝招展了，要不然街上那么多人怎么就被她遇到了？能这样穿出门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放屁！人家穿什么关你什么事！明明是那个该死的畜牲！他才是罪魁祸首！”
同事被李有水这话吓一跳，他从来没见过李有水发过脾气。
见食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同事赶忙说起好话。
“有水，水哥，你别激动，我说错了，我道歉。”
李有水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情。
昨晚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浮现，无论深呼吸多少次，心里始终堵的慌。
他想起了女孩对警察说遭遇坏人的事件。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陨石，他有极大可能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这，深深的自责感涌上心头。
浑浑噩噩间，李有水熬到了下班。
今天下班的时间比昨天早了点，不过这并没让他的心情好点。
一路走来李有水的心情很沉重，当再次来到那个小巷时，他停下了脚步。
看着漆黑的小巷，昨晚那女孩的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我明明可以做出对的选择，我完全可以救下那个女孩。”
李有水将女孩的死归咎于自己身上。
一时间，他的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座巨山，沉重的让他无法呼吸。
这种感觉十分压抑，一次次错误的选择不断从记忆深处喷涌而出，小学、初中……乃至辍学打工。
所有的一切压抑的李有水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一道光屏出现在李有水的面前。
紧接着熟悉的机械声自脑海响起。
[叮！人生模拟即将结束，倒计时10、9、8、7……]
周围的环境随着计时的开始变得扭曲不真实。
目光所及之处，水泥路、路灯、绿化带……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色。
不，不是变色，而是被侵蚀！被黑色一点一点的侵蚀！
当耳边的机械声数到1时，四周的景色完全被黑色所替代。
还没等李有水仔细感受，黑暗渐渐褪去。
“啪嗒……”
零星的雨水落在脸上，冰冷的触感让李有水的瞳孔逐渐凝聚。
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盏昏黄的路灯。
透过柔和的灯火向上看，是一片深邃浩瀚的夜空。
李有水缓缓起身看向四周，从对面走来的两个少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好玩吧？”
“感觉还不错，就是玩的太晚了，回去怕是要挨骂。”
“怕啥？骂两句又不掉肉。”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李有水咽了口唾沫。
这两人他昨天见过，而且还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远处生锈的网咖招牌尤为醒目。
这个场景他之前经历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有水用力拍了拍脑袋，头上传来疼痛感告诉李有水这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因为那个人生模拟器？”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晕倒时听到的名词。
一念起，光屏凝聚，冰冷的机械声再次在李有水耳边响起。
[叮！人生模拟体验结束，接下来模拟人生将消耗模拟币。]
[注:消耗模拟币的数量根据建立模拟模型的预算来消耗。]
[检测宿主拥有5点气运值，请问是否转化模拟币。]
“这是传说中的系统？这么说我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
灵光一闪，李有水内心的阴霾瞬间被喜悦给冲淡。
“卧槽！我居然拥有里才有的系统！我他么……”
喜悦感极度爆棚的李有水用双手死死抓着头发，头皮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感觉世界无比真实。
“痛说明是真的，我这是要逆天的节奏！”
李有水的脸上露出一副癫狂的神态，口吐芬芳手舞足蹈好几分钟才得以冷静下来。
“人生模拟器，把功能介绍一下。”
[人生模拟器]
[功能:根据宿主在模拟未来的选择中预知现实的未来。]
[注:模拟过程需要消耗模拟币，气运值可以转化为模拟币，转化比例为1:5]
[气运值:5]
[模拟币:0]
看着眼前透明的光屏，李有才陷入思索:“看来想要用人生模拟器就必须拥有模拟币才行，只是如何才能获得气运？”
直到光屏消散，系统依旧没有答复。
“人生模拟器！”
[叮！请问宿主是否消耗模拟币进行模拟人生]
[注:当前模拟币:0]
看着眼前的光屏，李有水若有所思。
似乎这个系统并不是智能化的，不能回答自己问的问题。
“想知道如何使用还需要自己慢慢摸索才行。”
光屏消散，将思绪从人生模拟器中抽回。
之前模拟记忆的画面在李有水的脑海不断闪过。
一个蹲坐在巷角的女孩的片段顿时浮现眼前。
他顾不得细想，慌忙起身朝那条漆黑的小巷跑去。
如今有得选择，那他要救下那个女孩！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有遗憾，我要改变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