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人（1/1）
模拟记忆里所经历的一切，如同拍成了一部电影。
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包括嫌疑男子的轮廓。
单论体态，李有水自认不是其对手，所以在奔跑的路上，他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顺带报了个警。
仅仅这些还不够。
他把手机的录像功能打开，放进口袋。
记忆里吃的亏他可记得，没有足够的证据是无法抓人。
巷子离之前所处的位置不算远，十几分钟的路程便能抵达。
在即将靠近小巷时，李有水听到些许嘈杂的声音。
其中就女人尖锐的呼救声。
李有水两步并作一步冲进拐角。
人未至，怒吼响起。
“住手！”
拐角时，李有水恰好看见一个被拖拽的女孩。
这女孩正是昨晚看到的受害者。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施暴者除了夹克男子外还有一人。
巧的是这人他知道，赖三。
赖三是有名的地痞流氓，平日里只要李有水远远见着基本都会绕道走。
此时的赖三与夹克男人被李有水一声怒吼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夹克男子胆子明显较小，看到突然出现的李有水后身子不由得往赖三身后挪了几步。
看样子，只要势头不对他便会立刻撒腿就跑。
“求你救救我！”
女孩看到李有水的出现，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挣扎地越发厉害。
女孩呼救让赖三率先反应过来，直接一巴掌扇在女孩的脸上。
“臭婊子，当着老子的面还敢勾引男人。”
见女孩反抗的力道小了几分，赖三抬头看向李有水:
“小子，老子教训女朋友你也要管？”
李有水心脏飞速跳动，他还是第一次正面与地痞流氓接触，更别说二对一情况。
“冷静，必须冷静，派出所离这里不远，相信他们很快就到，我只需要拖延片刻即可。”
李有水暗自思索，右手的手指因为用力紧握板砖而有些发白，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深吸一口，打着拖延时间的想法的李有水强作镇定缓缓开口道:
“你说她是你女朋友就是吗？我要听她亲口承认，她承认了我就信。”
“不，我不认识……”
“啪！”女孩的话直接被一巴掌打断。
“小子，面熟的很啊！附近人？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现在是给你台阶下，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赖三懒得再装，从腰间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看着那位被打的无辜女孩，一股莫名的怒火在李有水的心底升腾。
他强忍着上前的冲动，不过这次的语气却要坚定几分。
“赖三，我知道你的底细，这次要不就算了，真要闹出事情来，你也逃不了！”
听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赖三非但没有慌张，反而冷笑一声:
“小知道我又能怎样？你以为附近街坊都是聋子没听到呼喊？因为他们不敢。
就算事后你报警又如何？塞点钱给这婊子家人，案子一撤，我什么事也没有。
反倒是你，想找你不难，现在走老子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要不然……你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
赖三用刀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话里全是威胁之意。
然而，这几句话非但没有吓到李有水，反而让李有水的怒火更盛。
根据赖三的话，李有水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模拟记忆中，女孩跳楼死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或许就是这个。
正当李有水想要再次开口时，昏暗的巷子有些许红蓝交替的灯光出现。
是警车散发出的灯光！
“该死，你报了警！”
赖三大吼一声，回头看去，却发现身后夹克男子不知何时早跑没无影了。
不知是赖三有意为之，还是女孩反抗力道加大，竟然直接挣脱赖三的手跑了出来。
李有水见状，快步上前将女孩护在身后，扬起手里的板砖警惕地看向赖三。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赖三既没有因为警察的到来而仓皇逃窜，也没有因为女孩的逃跑而挥刀反击。
只见赖三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匕首插回腰间，就这么静静地等待警察的到来。
地痞流氓他见多了，不怕警察的倒是头一次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有水不敢大意，死死地瞪着赖三。
逃脱魔爪的女孩浑身颤抖不已，紧紧抓住自己身上的衣服，畏畏缩缩地躲在李有水的身后。
三人僵持间，几道凌乱的脚步声飞速靠近。
“别动！”
浑厚的声音伴随着几道刺眼的强光一同来到小巷。
“是我报的警！”李有水朝来人挥了挥手。
来人一共有三人，与模拟场景中见到的一模一样，这让李有水心安不少。
可还没等李有水完全放下心来，赖三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再次咯噔一下。
“刘队，好久不见啊！想不到今晚是你值班。”
赖三配合地举起手来，与带队之人打了个招呼。
“少在这里套近乎，老实给我待着！”
被称作刘队的中年男子直接对着赖三呵斥，丝毫不留脸面，同时也打消了李有水的顾虑。
刘队走到李有水面前开口询问:
“是你报警说这里发生了一场强奸案，想必受害者是你身后的这名女子吧！”
说话间，刘队仔细打量着旁边的女孩。
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头发也极为凌乱。
除此之外，衣服并没有破损。
“刘队，咱们打交道这么多年，我赖三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从来就没干过强奸的勾当，顶多算是斗殴，那小子在诬陷我！你看！他手里还抄着家伙！”
赖三抢先开口，指着李有水手里的板砖，直接把强奸定义成了斗殴。
李有水听到这话顿时暗道不好，直接将手里的板砖扔到地上。
女孩同样急了，赶紧开口:“警官，不是这样的，是那人绑架我在先，他才动手的。”
“这么说，你动了手？”刘队看向李有水。
还没等李有水反驳，女孩急切辩解:
“不不，我说错了，他没动手，那人刚才手里拿了刀，他拿板砖是自卫。”
因为着急和害怕，女孩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你说的是这把吧？我刚买的，打算回家削苹果用的水果刀，刘队，一把水果刀不是什么管制刀具吧？”
赖三将腰间的匕首拿出，扔在地上，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刘队，天地良心，我就路过调侃了那女的两句，结果这小子就抄家伙，抄家伙也就算了，还打电话报警诬陷我，你可要秉公办事啊！”
这副委屈的嘴脸在李有水看来极为欠揍。
仿佛在说，小子你还嫩了点。
见此情形，李有水总算知道赖三有恃无恐的原因。
如果真如赖三所说，那这件事情将会以打架斗殴来定罪。
打架斗殴的性质与强奸未遂完全不同，搞不好李有水自己也会被关小黑屋。
好深的算计，这个地痞流氓不当演员真的浪费了。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意图，李有水反倒松了口气，看向面前的警察，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刘警官，他刚才限制了这位美女的人身自由，打算意图不轨。”
“放屁！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法治社会讲究证据！证据你懂吗？”赖三将地痞流氓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附近没有监控，确实难以断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回局里再说。”
刘队没有偏袒一方，打算带回去慢慢拷问。
“证据吗？你没有，我有！”
李有水冷笑一声，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从兜里掏出手机，缓缓按下播放键。
“小子，知道我又能怎样？你以为附近街坊都是聋子没听到呼喊？因为他们不敢……”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李有水手机传出，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
赖三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表情狰狞的看向李有水。
“小子，你敢阴我！找死！”
恼羞成怒的赖三正打算动手时，被剩余的两名警察给制服。
刘队接过李有水手中的手机看了一眼。
视频画面有些模糊，好在声音清晰，里面的人也能分辨出来，当个证据绰绰有余。
“看来不只有赖三一人。”
通过视频，刘队看到了除赖三外的夹克男子。
“将他带回去把另一个同伙给审出来。”
赖三无法抵赖，被两名警察押着往巷子外头走去。
在此期间，赖三恶狠狠地看着李有水，口中不停地吐着芬芳。
就在二人交错的刹那，赖三的口袋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奇怪的铃铛声。
与此同时，赖三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错愕地看向李有水。
铃铛的声音很沉闷，让人感觉极其不舒服。
好在声音随着赖三的离去很快便安静下来。
反观赖三，哪怕被人押着出去，视线也没从李有水的身上离开过。
此时此刻，李有水也感觉到了赖三的异常，很安静，仿佛一只安静毒蛇，死死盯着自己，让人浑身不自在。
直到赖三上了警车，这感觉才稍微好受些。
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道系统的提示音让李有水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由于光线黑暗，刘队并没有发现异常，赞许地拍了拍李有水的肩膀。
“小伙子，做的不错，之前赖三进了不少局子，很会钻法律的漏洞，对他我一直很头疼。
现在好了，有了这个视频，他这次一定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走，跟我回去录个口供。”
李有水从失神中恢复过来，回绝道:
“警官，明早我得上早班，视频里有详细记录，要不就在这录口供吧，我顺带把视频转给你怎么样？”
刘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也行，不过通讯地址得留下，日后要是有其他问题还需要你配合工作。”
“那是自然。”李有水二话不说将通讯地址告诉刘队。
即便不说，相信刘队自己也能查的到。
几分钟过后，视频传送完毕，李有水打了声招呼，便朝着回家的走去。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清脆中夹杂着一丝沙哑的女声。
“谢谢你，我叫林思雨！”
李有水挥了挥手，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