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复杂堆积着的（1/1）

雪莉，真名为宫野志保，其真实身份是黑衣组织的天才研究员，年纪轻轻就拥有了领导一个研究小组的能力，因为优秀的能力与才华，连带着获得了据说性格相当刺头也不好惹的前小组长的赏识，令人心甘情愿的屈居麾下。

——…嗯，不过众所周知，流言为虚，眼见为实。

当一个流言被一定误差的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最终的版本传到事主的耳边连其本人都听不出来是在说自己。雪莉也是如此。

就像是人鱼公主最后拿刀复仇了后消散成泡沫却被传成为爱甘愿化作泡沫一样，雪莉和这个所谓的前小组长的故事，简单到用两句话就可以概括。

身为组织成员的父母，在去世后留下了两个女儿，作为妹妹的雪莉选择继承了父母的衣钵留在组织效力，而姐姐则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在这世上，而这个传闻中意外赏识她的前小组长……完全是因为接受不了组织高强度的工作安排，自请退位让贤，无良到把责任丢到她这样一个未成年少女的肩膀上，简直没有人道。

这是东京的第二场初雪，雪下的实在是有点大了。

这是在雪莉被成功带出门后的想法。她还是低估了这场类似于赶时间的降雪的威力，只简单披了件外套走出温暖的研究所，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刺激的精神一震。

黑衣组织的基地隐秘，因为传说中的那位先生的要求，活动开销中拨动了三分之二的资金来助力科研项目，研究所同样地理位置隐蔽，冰天雪地里，偌大的一个地方，除了她和前小组长，基本没有其他活着的人在活动。

她的目光放在走在前头的前任小组长身上。

他们表面都披着如出一辙的研究服，和这银装素裹的天地倒也相配。只不过对方的身形和她比起来更加高挑，成年人的体型让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用影子笼罩身后的研究员小姐。

记忆在倒流。

雪莉想到了两个月前，她初次见到…啊，他其实没有名字，也从不自我介绍，雪莉只知道他的代号是没头没尾的数字“0”

“0”这样的数字，象征的意味可太多了，实在没办法确定是什么内涵，不过雪莉问过本人，他自己对代号的理解是【无】或者【起始】。而0总是挂着很平和的笑容，不像组织成员，握手的时候很有礼貌，连递给她器材的时候，都会贴心的帮忙清理消毒一遍，雪莉望过去，他脸上仍然带着那样友好的笑容。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看起来又不像是伪装。

他不像是组织会有的人。

可也确实是他在和雪莉进行期限未知的违法药物研究。

老实说，雪莉在组织呆的时间并不短。有父母的原因在，她就算说自己是组织培养大的也合理。所以一开始突然被告知，【你要和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人合作】的指令，雪莉有所反对也是正常的。

把她姐姐当作牵制她的筹码的组织，显然很清楚雪莉的反对只是虚有图表，并没有往心里去，该怎么还是怎么。

因此他们第一次见面可谓是火药味十足。满打满算到现在，也有快两个半月的时间了。

时间记忆回到现在，雪莉是被脸颊上的冷意刺激到脱离回忆的。

她愣神了片刻，抬眼看过去。罪魁祸首正抓着一把临时搓出来的雪球凑到她的的脸边，雪莉感觉到的冷意也是来源于此。

“……”她沉默了一下，“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谎报了年龄在备份资料上。”

在研究员小姐的印象里，对方并不是第一次表现出这样的特质了:在他们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她就看到对方因为嫌弃做出来的药味道单一不好吃而杠上味道研究，最终研发出了肉松饭团味道的吐真剂。

………再这么继续联想下去她会受不了给这人打上标签的。

雪莉不太喜欢给随便什么人打便签，这很不礼貌，而且她也没有和什么人有过多交往的想法。

搓雪球的人改为了用雪球堆雪球弄个小雪人出来，听到雪莉这么说，莞尔一笑，“幼稚不算在开心的评定标准里吗？”

雪莉道:“起码在我这里不是。……我说你真打算在这里弄个蠢得不行的雪人吗？”

雪莉这么说的同时已经看到对方正在这么做的路上了。

粗糙的小人被堆砌起来，雪莉看了一眼，下半身太小，撑不起上半身的重量，没多久就会因为风什么的影响倒塌吧。这种肉眼可见的问题，一个成年人真的会比她更蠢看不出来吗。

可让她也去搓雪人实在是做不到。

“晚上琴酒先生就要来检查进度了，”雪莉听到他用家长视察的轻松语气这么说，“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哦，雪莉组长。”

这不是什么好话题，起码对雪莉来说，她不喜欢这个名称代表的人。

所以雪莉稍霁的脸色又晴转多云般难看下来。

“这我知道，”心情不好说话也就没那么友好了，“用不着你提醒。”

好吧，相处的太融洽了，对方的性格又这么正派，竟然让她有点忘记本质上，“0”是被琴酒指派过来辅佐监视她继续研究的人。

0倒也不介意雪莉突然差下来的态度，专心调整雪人，继续说道，“听说他还会多带一个人过来，雪莉组长有头绪吗？”

你都不知道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这么想的雪莉，却也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人选可能性，“……反正不是伏特加就是苏格兰，没什么差别。”

作为研究员，她其实算是能最频繁接触琴酒的人，毕竟她的家庭背景特殊，手上的研究也十分特殊，需要严格监管。

所以关于琴酒身边的人，她倒也确实知道一点。

“伏特加最近在养伤，大概率是苏格兰吧。”

——只是琴酒指派过来监视她的人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呢？不应该比她更清楚这个吗？

探究的目光望过去，雪莉只看到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堆雪人的成年男性，因为她说的话动作迟缓了一点。…嗯？是错觉吗？一直表现的相当电波系又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家伙，似乎有点在意她说出的某个字呢。

那么是哪个呢？

出现的人不太好确定，雪莉刚想进一步推测的时候，对方给了她答案。

“苏格兰？”

雪莉听到他说，“没听说过的新名字呢，是最近换到琴酒身边的人吗？”

啊，这么一提倒确实也是。

距离上次集体潜伏已经过去了一年，不知道是不是被有所防备，任务变得困难重重，伏特加一年前的旧伤加上最近出任务加上的新伤需要时间去疗养，暂时不能大范围的高强度行动，于是把搭档换成了晋升的苏格兰。

没什么名气的，执行力强，服从性高的苏格兰威士忌。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雪莉仔细观察，注意到他好奇的神情不像作假，褐色的眼里也不像有别的东西，把那疑虑压下去些许。

两个人的话题中止，没有再继续深入下去。

堆好雪人的幼稚鬼站起身，就恢复了一派稳重的模样，带着雪莉偷溜出门去尝了他所说的那个寿司。因为是新开的店面，人并不多，研究员小姐胃口也不大，总共吃了三分之一就不再进食。

剩了太多很浪费。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不过也不错。

结账当然是谁提出来的谁结，雪莉至始至终都跟在0的身后。相处近两个月，她养成了观察对方行为举止的习惯，研究员好奇心强烈，又有深挖的韧性。他看着0娴熟的处理人际往来和正常的交易，想到了两个人初次交接权限的那天。

她的脸色和语气都不算好，可0好像从不生气。

雪莉特意看了一眼0在外面和路人交易时使用的伪名:田昭、绫。

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特殊意义很多，而外组织研究员的心里，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一个神奇的奇迹。

雪莉研究过那神奇的细胞也看过资料。

所以她知道这其实是个死人的名字。

不过黑衣组织的成员，拿着死去的人的名字当伪名也并不是少见的，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顶着死人名字的0带着她来吃寿司，没有闲逛的心思，很快就打算回去了。卡着傍晚的点，只是天不遂人愿，不知道是不是被谁故意针对着，在他们结账离开没三分钟，就有店员匆匆跑回来拦住他们，要求他们暂时回去配合调查。

“因为、突然有人死了……所以！”

并不是食物中毒，是不明原因的吸入了有毒的化学物，排除了店家的嫌疑后，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变得非常有嫌疑。

当然，这样的事是在场所有人都有犯罪嫌疑。

雪莉和他对视一眼，没有交流，但两个人看样子都不太想回到那个没什么人气冷冰冰的研究所，头一次默契的选择了默认店员的要求。

于是他们再次折返那家寿司店，人已经被全部集中起来了。出人意料的是，在案发现场主持大局，稳定局面并且开始推理的人，是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高中生？

自称侦探的年轻人……

“有点像王道剧情里的高中生拯救世界的设定。”

前不久还幼稚的堆雪人的家伙这么对她说。

–

这次的身份是复制体。也更接近了组织核心。

一个月前，田昭绫被系统平板的电子音唤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包裹着自己的培养皿和无数个和他一模一样沉睡的复制人。

阴暗的室内林立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研究罐，透过深绿色的液体和玻璃，可以看到罐里安然闭着眼睛，没有自我意识的“人类”在沉浮，都和他有着如出一辙的脸。这种场面带来的冲击性可想而知，不过田昭绫好歹也是见过两次大风大浪的人了，混乱认知里片刻，记忆回笼，他很快就稳定下来。

【“看看你造的孽，你知道我花了多少能量把你的意识体转移到这具身体里的吗！”】

系统的语气很差，给人恨铁不成钢的错觉，【“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能随随便便拿生命去开玩笑！”】

田昭绫简短的旅行里有两次非自愿死亡，每次都吓得系统心惊胆战。

培养罐中的人仅靠着一根看起来不靠谱的管子续命，液体流动在脆弱的眼眶那种感觉实在让人不好受，为了减少损耗也为了不知情况的目前，田昭绫选择闭上眼睛装作一开始的模样。一方面是不清楚现状为了不打草惊蛇，一方面也是有点受不了罐里的温度。

水很冰冷，或许是天气原因。系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打开了恒温模式，让他好受了一点。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呢？

他的疑问并没有维持多久，或者说，他苏醒的节点很恰巧，就在系统准备说下一句的前一分钟，摆放数个培养罐的研究所铁门在几声按键声后应声打开，脚步声，逐步靠近，听起来有两个人，一前一后。

目的地是……停在了装着他的罐子面前。

系统倒还记得他身为宿主的位置，尽职尽责的给他描述了来的人是谁:【“一个独眼老男人领着琴酒进来了。”】

“看来新的成功品已经诞生了。”

很陌生的声音，起码不是琴酒，或许就是系统说的独眼男人。

田昭绫稳定自己呼吸的频率，尽量表现的不那么异常，安静的听着罐外的世界对话，这个对他来说已经显露一部分真相的世界。

“虽然用着0314的数据更新了实验体，却还是避免不了未知期限的等待啊…不过，结果是好的，起码现在看来我们的等待没有白费，Gin，这次也是你负责，不能再失误了。”

什么？

占据田昭绫二次人生三分之二的人说话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任何情绪，回答的也毫不留情:“我拒绝。包裹丢给有这样闲心的人。”

“这可就难办了，虽然我很想这么接受你的建议，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Gin，这是Boss的吩咐。”那个陌生的声音这样说，顿了顿，“况且你也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0314的身体数据竟然能和十年前意外死去那个人核对上？”

“虽然……一开始是我们发现了他，并且挖掘出了他身上的可能性。”

一阵稀碎的声音，系统说到:【“独眼老男人把手贴在你罐子上了！”】

“拼尽全力保下的复制品竟然是残缺的……但还好，0314的出现弥补了这一缺陷，这才有了我们面前这样更加完美的、只需要耐心等待的成功品。Gin，你可是无意间立了大功啊！”

系统同步吐槽:【“他看你的眼神恶心的像看到了多年前的梦中情人。”】

田昭绫皱了皱眉，还好这一小微差并没有被处于奇怪讨论里的两个人发现。

冷酷无情的里世界TopKiller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甚至没有对字里行间提到的0314说过一句话。

挺好的，看来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魔幻的模样，TK还是那个TK。

两个人并没有在研究所呆太久，刻意保持了一个不长不短的观察时间。系统说两个人是戴着特制口罩进来的，这让田昭绫不由得有端猜测:想必这个研究室为了防止其他人误入做了一些“适当的防护”，那么如果他想完好无损的从培养罐里出去后自主离开，希望或许比较渺茫。

【看来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这一次系统难得没有说出什么和他对呛的话来。

田昭绫没想到自己这样保持着活死人的状态一呆，就呆了足足有半年时间。

半年的时间里，培养罐的水被更换不下十次，来观察并且记录他状态的人从系统描述的独眼老男人以及琴酒变成了许多说不上名字，模样陌生的年轻研究员。

来的最勤的是一个金发的姑娘，她经常和一个异性研究员同进同出，对他的任何身体数据变化都表现的相当惊讶。

系统说这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像宫野夫妇。

宫野……这倒是一个很耳熟的姓氏，田昭绫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在哪里听到过相关姓氏的人，而且就在组织里。

这样的组织，一旦姓氏有所关联性，那么有联系就是显而易见的事了。不过田昭绫也许是在培养罐里呆太久了，意识也被不断实验注射到培养罐里的药物模糊，有些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只感觉这一夫妇对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硬要说的话，更像是一个正常的研究员对待自己研究物的态度。

好吧，虽然在正常人看来，一个研究物是【人类】才是最不正常的。

通过一开始的对话，和这半年七七八八收集的闲聊，田昭绫和系统终于在记忆宫殿里零零碎碎拼凑起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讨论形式是以一主一统虚拟模拟下棋来诠释的。

作为黑子的系统先抛出自己的想法，作为人工智能AI，它的思维能力无疑是最快最合理的:【“假设你所处的世界真的是一个低维游戏世界，一举一动都被更高维度的【观看】并且摆布着。”】

黑色的棋子在四方棋盘上零散的布局，看起来混乱中又带着秩序。

【“一个世界有着无数的不同的平行世界，那么另一个世界的“你”作为一个二维的虚拟人物，倚靠着强大的情绪波动拥有了自我意识，并且奇迹的生出了“反抗”的思维，由此影响到了这个世界的“你”，也就是一开始作为警校生的你，【田昭绫】。”】

黑子持续不断的落子，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叫人毛骨悚然。

【““他”对【田昭绫】的针对引起了相同事件的触发，指的是你们外貌上的缺陷，不过暂且不知道他瞎了一只眼睛还毁容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我们姑且当做这算是一种世界线收束。剧情让你有这样的印记，那么不管通过什么，你都会有这样的印记，这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他”的到来还是变动了一点东西，像是扇动翅膀的蝴蝶，蝴蝶效应使得【田昭绫】被黑衣组织提前发掘了身体奇异细胞的特性，他们保留并且试图复制你的身体数据。”】

系统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而这样的特性一开始是我为了救你才调整出来的。”】

【“你作为警校生的一切遭遇被加速返现到你的身上，“他”试图抹消你的特权被收回，而警校生的人生最后被你一颗子弹终结。你的尸体最后也被他们回收。”】

田昭绫没有因为这些话有什么触动，只是平淡布下自己的白子，“因为这些记忆的冲击，你为了防止我精神层面的不够成熟摧毁自己的个人意志，也因为过度动用能量，暂时封存了这一段人生的遭遇。【沼绫】于是在孤儿院诞生，机缘巧合之下，你建议我去投靠琴酒。”

“起初琴酒并没有发现我和警校生的关联性，起码在我加入之前都没有…”田昭绫的声音低下去，“所以是……是我开始活跃在别人面前、也就是能够被朗姆所看到的那一刻开始。”

【“那可能在你成年之前就看出来你们相像了。”】

“朗姆没有告知琴酒，起码在我的印象里，他不像是知道这件事的事。”

【“也或者他一直都知道。我们一直都没办法准确模拟出他的思维方式，绫。”】

田昭绫有一分钟的沉默。

“你说的可能性很大，这样也就能理解他那复杂的态度是哪里来的了。”

联系到独眼老男人(系统描述)所说的，认为【田昭绫】是残缺品，并不完全，那么突然出现一个和【田昭绫】几乎完美吻合的0314来作为完善数据的素材，他们想必会当成奇迹。

而这一切的质数都是系统为了救活他所做出的调整。

【“你不用太纠结这些，”】系统说，【“这应该就是世界意识为了把“异常”融合到正常里做出的背景融合。”】

那么在其他人的眼里就很清楚了，他现在的身份就是【自己无数的复制品】中最近成功的一个。

也是组织不知名研究里最重要的实验体。

“…我不太希望还是琴酒来管理我。”

不管他是否知道关于田昭绫和0314之间的联系以及背后的情况，田昭绫看到他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冰冷的子弹，还有挥散不去的硝烟，以及缠绕他第二段人生数十年里几度让他崩溃的血腥罪孽。

如果可以，他和琴酒还是最好一辈子都别在见面了。

系统感知到他的想法，只是说:【“你尚且处于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选择。”】

是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探索与验证，并且通过拼凑出的完整故事，他和系统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并不是这个游戏世界的人。

原因很简单，他非常清楚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学会怎么真正的成长，并且最大的不同，他是有些系统的人，这可不是什么【游戏设定】里会有的东西。

【“看来还是有一些秘密没有被发现呢。”】系统叹着气。

第二场初雪来的第一个月，田昭绫所在的研究室终于没有了宫野夫妇的踪迹，与此同时他也获得了自由。

被放出来重新回归陆地的感觉并不好，可以说的上是狼狈。全身肌肉软弱无力，连正常的呼吸几乎都很艰难，没有味道的营养液通过打开的培养罐流淌一地，田昭绫艰难的睁开眼，能看到居高临下盯着他的琴酒。

是。

那个记忆里，总是伴随着猩红的银色鬼魂。

他的眼里很明显的带着杀意与不满，在两个人平静的对上目光几秒，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暴戾地掐着他的脸扣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我没兴趣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琴酒的声音偏偏还是很冷的一种平静，只能隐约感觉到被压缩到极致的情绪，尖锐的杀意刺激的旁人头皮发麻，“如果你想安安稳稳活下去，就别带着你这张脸和眼睛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你不想被我毁掉它们的话。”

琴酒一向是个不愿意直面自己失败的人。

“杀人只需要一颗子弹。”

但是从6岁开始培养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人，需要很漫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