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两倍工资收益（1/1）

“突突突~”一阵急促而有节奏的颠簸把志敏从恍恍惚惚的状态震醒，原来已经回到了乐清小区，车正开进地下室，刚才路过减速带才把他们惊醒。志敏从来没有睡的这么沉，几乎是完全没有意识之前是在车上，也许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张潮照顾他们，把车开的很平稳；另一个是身体确实过于劳累。

车进地库停稳后，他们下车舒展了下身体，原本僵硬的状态有所恢复，志敏因在车后座睡曲着的小腿麻痹了，下车后抖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大家互相帮忙，收拾自己放在后备箱的东西，各种大包小包一起搬进了办公室，李菁菁和颜娜帮忙把各种物品堆放在客厅。

张潮放下东西后，第一时间让大家先处理照相机的内容，因为今天所有的发布会活动都需要现场图片，此前在发布会现场，只是保证了第一时间发布价格消息，内容也是之前其他媒体整理的。现在回来后，大家依照各自负责的汽车品牌，将其中的发布会信息U盘里的新闻稿，加上自己拍的现场发布会的各环节照片，实车照片配上，作为网站自己的内容再次发布。

张潮说完分工后，志敏和赵凯去导出自己拍的内容，并做好细致的厂家活动照片分类，另外，还有新车实车的现场照片，他们也各自独立分包，传给颜娜处理成能上传车型数据库的大小。这些工作从下午6点开始，一直让他们工作到晚上11点还没结束，这过程问题出在照片上，因为现场灯光杂乱的问题，很多实拍照片无法使用。张潮让大家统计无法使用照片的相关车型，先让技术对接后续图片的上传，完成手头上的内容对接后，大家可以先回家。按照他的分工，今天晚上他要和杜大璜通宵处理已有内容，明天一早菁菁继续留意当天各大汽车媒体平台发布的内容，颜娜则处理出车型图片的其他内容照片，比如美女车模等；志敏和赵凯则在车展媒体日再去一天，按东西展馆分工，再去拍摄新发布的所有车型，还有补拍之前拍的遗漏车型内容。 好在总编说，第二天只去拍车，不用去太早，能在10点赶到就可以，一天的功夫，剩下的新车都能拍完。

志敏整理好所有照片，做好文件包命名，将相关U盘交给颜娜明天处理，自己就收拾包先回去，他在路上等了半小时才打上车，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接近午夜1点多，好在可以赶紧休息了，不过，这时的志敏却感觉来了精神，不那么想睡觉。他收拾整理背包，将相机两块电池充电，另外，背后内还有今天参加活动收到的交通费，他每次收到怕放礼品袋不安全，都先塞进背包靠背面的口袋里。一番查看，8家的活动交通费合计居然有4800元，这是志敏两倍的月工资了！对于目前手上并不富裕的志敏，这无疑是一笔巨资了。他心里有些忐忑，这要都归自己该多好，不过，他觉得虽然公司领导没有说这么分配，但应该不太可能都归自己，于是也不多想，把钱放好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志敏睡到接近8点，他快速收拾好拍摄装备，出门后买了巧克力和两瓶红牛一瓶水，有了昨天的经验，他把该背的都带上了。他在路口打出租车，直奔着展馆去，9点多就到了。因为和赵凯各自已经分好工拍摄，他也没管其他，这天只是全流程化的拍照，也就中午吃了面包休息一会儿，其他时间都是全心投入其中。这车展第二天属于媒体和专业观众日，也就是说看车的人更多了，他直到下午4点，才把剩下的全新车型拍完。剩下点时间，他就近把所路过的展台美女车模都拍了十几张，因为拍人经验不足，他感觉自己拍的车模并没有之前从其他网站下载的美，甚至觉得，自己拍的有些车模还挺一般的，有点失望，这个失望一部分是怪自己人像摄影技术有限，拍不出美感。另一部分，是失望车模长得相貌一般，除了穿着单薄点，也没什么可看的。

就在志敏准备早点收工，溜达出展馆回公司时，他接到了技术杜大璜的电话：“小冯！你还在展馆么？”他语气有点急。

“我在啊，怎么了？”

“哥们儿，你还不知道啊，你再去我昨天拍的那个车模的展馆，在E5豪车馆，多给那个车模拍些角度！快去，回来我告诉你！”大璜有些神秘。

“好吧，我去拍点。”志敏离那里倒是不远。他按技术说的位置，找到了当时他拍的车模，而这个还有不到一小时闭馆时候，这个车模的展台居然还围了层层叠叠三层摄影师，记者；大家正用相机不断的给那位美女车模拍照。志敏虽然诧异，但也顾不得许多，也挤进去快速更换了不同角度，对车模进行了大量拍摄，这个车模确实身材极高，相比昨天大璜拍的，她的着装上更换了，感觉比昨天保守了一些。

完成拍摄任务后时间已经是近5点，志敏电话询问了下赵凯的位置，两人约着汇合后一起打车回公司了。

志敏和赵凯一前一后，刚进办公室的门，杜大璜就迎着志敏道：“小冯，你有没有拍到我说的那个车模酥酥？”

“哈哈，你还知道人家车模的名字啊？这酥酥是怎么回事啊？”赵凯笑道

“我靠，你可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件大事！主角就是我拍的那个车模，她昨天晚上跟一位汽车企业高管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而且，好像被人用隐秘摄像头拍到了，今天下午曝光了，我是看到一些网站上已经有打马赛克的图片发布了，我还下载了无码的，一看就知道是那个车模，所以才电话让小冯去再拍一些。”

志敏他们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大璜接着道：“我把网址发给你们看一下，志敏你看看是不是吧”。他没等大家坐回工位，就把刚说的网址发到他们QQ上了，让他们自己查看。

志敏快速落座打开电脑，在打开技术发来的链接后发现，确实是这样，信息发在一个论坛上，标题一小段文字：某汽车企业高管和北京车展车模的故事。内容是几张图片，照片都是一个方向正对着床拍的，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人，有在床边脱衣的，也有之后光着身体互动的部分。从房间的灯光和房间设备看，应该一个比较高级酒店房间。女的从正脸看，确实是今天技术让他拍的车模。只是这个剧情过于让人震惊，志敏不明白这个偷拍算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标题写的汽车企业高管是谁，和车模又是什么关系，又是谁拍的照片往外曝光的。

他在帖子后面看已经有近二十万的浏览量，而且回复的人大多是灌水，要不就是求车模联系方式的。在十几页的回复里，志敏发现还真有那种感觉知道其中内情的人。有个网友回复称：这是个经销商集团的副总，他就是某某汽车品牌区域销售的功臣啊！干出这个事情，估计要丢工作啊。

另一个人称：这种事见怪不怪啊，一个有钱，一个有色。一拍即合的钱色交易而已。

还有大量的回帖赞同一个观点，估计是这个经销商集团的副总，估计是被人设计了。

“小冯，既然这个车模火了，那你先去去论坛，把给她拍的照片全部发到我们自己论坛的灌水区，吸引些流量！”总编张潮打断他们道：“标题取的靠近点这个事件，比如：某汽车企业高管和北京车展车模故事后的故事。”

志敏一听，没有多想，按照总编的要求，迅速上传了他拍的那个叫酥酥的车模，标题也是按总编举例的来的，之后去各大论坛转发标题和外链。

发完帖子后，他吃了些菁菁叫的肯德基外卖。因为还有大量的照片需要整理，一直整理到8点多，接这就是导给颜娜处理照片。他和赵凯两人加起来，至少有近两千多张，看着颜娜处理照片太多，主动询问起能不能帮忙。

颜娜说：“暂时不用哈，你们的照片只要质量不是太差，我这边就是调整尺寸，增加些曝光和锐化，其实做好模板，批量处理就可以了。”

“是么，这么智能啊，什么工具啊？”志敏还没有接触过图片处理软件。

“PS啊，你来看看”颜娜示意他看她的电脑桌面。

“还真是，回头教教我哦，颜老师！”志敏有些羡慕她的P图技术。

正当他们聊天时，总编把志敏、赵凯、杜大璜叫进了会议室。大家进入后，他顺手关了门道：“这两天大家辛苦了，尤其志敏和赵凯。是这样，咱们去现场参会的人，不是都有收到交通费么。我和李总沟通了下，这个参会费所得的费用，大家自己拿一半，另一半需要给公司，存到编辑部基金里，用于以后的团队拓展和集体活动上。大家有没有意见？”

“啊，老大这么抠啊，我这才去了两家厂商，也没多少嘛。不过也行，存到编辑部公用基金，以后大家聚餐什么的也能用。”大璜第一个发言。

“我没问题。”志敏心有准备，直言道。

“我也没问题”赵凯接话。

之后大家把各自收到钱交出了一半，让总编代为存到委托他代开的编辑部账号。

志敏交出一半也还有2400元，因为手上富裕了，内心也相当满足，加上他上个月一千多的试用工资，现在总共有三千多了。另外，他发现这类车企活动居然会有额外收入，让他不禁想着，如果每个月都有几场活动去参加，那岂不是明着有更多收入啦！这么想着，心里乐开花。不过，这种不知不觉的影响，让他后续对赚钱采用的手段缺乏自主思考，这些收入合理的么？既然大家都这么收着，是不是就没问题呢，这是他内心的疑问，但从来没有正式分析思考过。

北京车展的第四天，志敏除了陆续更新汽车资讯，还在弥补遗漏拍摄的展台新车，之前除了部分已经统计的新车拍过，还有些被认为不会参展的车居然也出现了，其他汽车媒体有拍到实车，无奈志敏只能去其他网站转载。除此之前，他们此次车展的报道及时性和全面性得到体现，很多汽车品牌获得了联系，一个车展下来，志敏的汽车品牌公关群增加到25人，为他未来长期报道合作对接打下基础。

另外，在美女车模的拍摄内容方面，已经收集了大致18位车模的内容，陆续每天发布，在车展期间获得很大的流量。而最引起大家讨论和回复的是发的车模酥酥的内容，帖子突破了10万的浏览。他从车展官方网站获悉，针对整个展览的汽车模特还举办了大赛，其中酥酥的排名居然是最靠前的，他把这个消息发到公司QQ群里，表示对这件事情的诧异道：

“这个车模除了负面消息，这样的影响，她在车展官方网站举办的大赛上也能排在最前面么？”

“哈哈，她确实挺好看嘛”杜大璜最先回复

“这类评选都是看的人气，这个人发生什么新闻对外其实很多人也只是看热闹。反正，现在也没人特别指责她的个人问题，好像那件事情还帮她吸引了眼球，拉了流量。她还真是最大的赢家啊，又赚钱又赚了名，光我们网站就发了她两次传播。”张潮对互联网环境下重流量，只要吸引眼球就能赚的解读发在群里。

“那是啊，身材那么好，那个经销商大佬估计没少花钱！估计这种评选背后也有这个领导的作用吧。”大璜猜测道。

志敏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慢慢理解所谓有流量总能获得好处的说法。就像酥酥这件事情，到底是因什么而获得的流量，没有人特别在意，反正是有更多流量了，之后又因为流量，她可能获得更高身价，提高了经济收益。因为有了吸引流量的方式，不管这种方式多么令人不齿，但确实也带来了现实价值，而且大家似乎对这种价值保有非常大的包容性，只是这种促进个人名利的方式，他不太接受。从PC媒体网站的角度看，他们网站也跟着有了更多点击量和用户，这为后续通过广告形式赚取收入做了贡献，这恰恰是一种商业模式，志敏觉得这种眼球经济能行得通，应该具有其合理性。他寄希望从已经学习过的《资本论》关于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方向思考，如果互联网是新的生产工具，它决定着生产力的话，那么，这个以流量为核心体现的劳动工具，确实正在促进了全新生产关系出现，而自己在这个生产关系中的角色就是为流量服务。他这么说服自己，让自己在这个过程不至于产生心理排斥。

志敏把车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发到了网络编辑QQ群，引起了大家的讨论。

群友燕子第一个跳出来发言：“现在就是这样的网络环境，出名了才有价值。”

“这好像不是互联网的专利吧，钱色交易什么时代都有，只是因为有了互联网产生了放大效果，让大家知道的更多而已，对于个别车模来说，他们可能并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更多是达到了目的而已。”网友红魔这么觉得。

流浪虎发言：“小尘埃，你是不是傻，你管人家怎么红的呢，只要人家能给你带来流量，你老板给你多发工资就好啦，关心下自己的现状不好么？等你有了钱，以后也可以找车模。”

“去去去，流氓虎，你自己找车模去，别带坏小尘埃。”燕子讽刺了句。

“贵圈真乱！”流氓兔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你们说啥，咱们都是圈子里的好不好？就说哪家网站不靠流量活着呢？圈友们，快醒醒吧，天天吭哧吭哧复制粘贴，不如学习车模求包养吧。”流氓虎直白道

“流氓虎，你快去赚钱，到时我们都求包养啊。”燕子打趣他

“你起开，我才要求包养。”流氓虎又把话题带偏了，志敏屏蔽了QQ群消息。

接下来的几天，志敏虽然还在通过发布大量资讯，熟记品牌车型和各大汽车企业及相关销售公司、分公司的关系，大部分工作开始转移到组织车友会。因为此前公司计划，让他和总编组织一场车友活动，一方面是可以公司全体当休假去拓展，另一方面，也是通过车友活动方案，顺便帮厂商佳美品牌做个宣传，赚他20万的合作费用。

除了公司的工作，志敏还接到了学校班委的通知，让他5月底赶回学校进行论文答辩，各自的毕业论文也还需要修改完善。不过，毕业论文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因为他的指导老师在初看到他的论文选题和内容提纲后认为，论坛方向很好，贴近现在的环境，让他答辩时多考虑具体案例和引用数据来源准确性就好。在车展后，志敏在晚上加班时间，一有空就不断修改论文的内容，他的论坛选题是《如何做好BBS上的舆论引导》，与他目前从事的工作内容非常契合，也给了他一些深刻的观点。

时间很快到4月底，在总编张潮的策划下，活动设置两天一夜，地点为京郊的雾灵山，自驾时间安排在5月6-7日，赶在劳动节最后两天。志敏在这过程中担任车友组织负责人，因为整个活动提供全程油费以及路费，同时在活动地点提供餐饮。此前半个月不到，已经征集来8位车主，其中佳美车主4人，其他还有吉普车主、长城车主、海澜车主，最后是志敏车友qq群里比较活跃的小月，她告诉志敏，她开朋友的海澜车参与。为了全程安全可控，最终名单并没有再增加人员。因为可以带家属，9位车主有两位是一家三口，其他都是情侣或者夫妻两人，唯独小月是一个人，她给的理由是，版主组织的活动，必须支持。

五一劳动节，志敏有自己的安排，这算是他自入职以来，第一次真正属于自己的假期，毕竟之前的周末他都会去公司加班，虽然有时周日只呆半天，但也没有真正完整休息过一天，这次五一假期，他选择回一趟学校。

五一假期是人们难得摆脱烦琐的、重复的日常工作，获得修养的大好时间。但是，这种假期对于之前还在求学，没有经历工作劳累的学生来说，不会有比上网多玩几回合游戏更多的激情，工作之前的冯志敏也是这么想。就如去年的“五一”长假，冯志敏还回过一趟家，不过回学校后，有同学问起他假期做什么，他都吹嘘自己到一个镜台山的旅游胜地游玩。也许也算不得吹嘘，因为他家乡是在镜台山周边，只是，近在咫尺的旅游区，冯志敏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游玩过。在学校的前三年假期，他总用“多余”来形容这七天长假，虽然他总以为自己的时间得到了充分的利用，而且感觉那样利用对他是有价值和心安理得的，但事实总与其他学生用游戏来打发多余的时间一样。

志敏回忆，大一到大三的生活是枯燥的（如果有女朋友，也许在心里会感觉好些），学习很自由，对于个别学生，自由得让人迷失方向。迷失直接原因是，他对生活的理解没有很大的改变，甚至对社会、生命、情感等多方面的看法和理解都改变甚微，或说没有改变。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没有变化的思想是枯竭了的，死气沉沉的，没有进步甚至是倒退的。

对于一所学校而言，在其学生接近毕业的时候，学生在思想上、观念上与刚进其校门时相比较没有较大的改变，那么，她是失败的，也是悲哀的。

冯志敏所在的正是这样一所三本独立学院，它是全国两百余所三本独立院校中的一所。当冯志敏刚进入校门时，这个学院才刚刚从它的本校分离出来两年，正好赶上它两周岁的生日。没有图书馆，没有自己象样的运动场，唯一能看出是个大学校园的仅是那栋刚建成，教室里连桌椅都还没来的及安装的教学大楼。

支持冯志敏留在这样一所大学的力量来自什么呢？冯志敏现在想来，只有那张本科文凭和每次晨跑遇到的女生。或许加上另外一点，寄一线希望于这样的学院也能给他在思想上一次大学教育的洗礼（如果这所学校有其自己的思想的话）！毕竟在中国，虽然扩招了，但本科学习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