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遇袭（1/1）

古代的麻鞋果然没有后世的旅游鞋友好啊。晚上宿营的时候司空德富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起水泡的。傍晚的时候走到一处里坊，名叫牛角里，也是一处破败的里城，因为要负责税赋的收缴，所以责任重大的里正自然是没有的。日常管理有一名监门，他邀请司空德富和郑别驾一起入城休息。司空德富刚刚打败了一群军官到城里休息的叛军，可不敢这么干。他谢绝了邀请，表示和乡兵一起在城外扎营，同甘共苦，别驾大人身体贵重，车上货物值钱，应该到城中，由乡兵保护安全。他的表态获得了士兵们的注目礼，心里美滋滋的。

吸取教训的司空德富让士兵们分批去砍木头，除了烧水做饭，还可以扎鹿角。在天黑之前，黄泥乡兵挨着牛角里的城墙围了一圈鹿角木桩，虽然看着没有那么稳固，但是在没有炸药的条件下，这种障碍想突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了表示和士兵们同甘共苦，司空德富也就吃了两个饭团。他脱下麻鞋，脚底水泡已经破皮。他咬咬牙把随身携带的眼药膏涂抹到破处，又拿出不舍得穿的袜子套上。古代的管道和后世的爬山土路差不多，坑坑洼洼，麻鞋底很硬，没有防震功能。司空德富有一点后悔今天没有坐上别驾的车。晁寻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里正摆弄着从来没有见过的小东西，他汇报说：“今日有三人不适，一个扭脚，一个腹泻，还有一个被虫蛰。好在我们也带了两头牛，明日若是还未缓解，可以坐牛背代步。”

司空德富知道晁寻这是给自己一个坐牛背的台阶下，朝他笑了笑说：“明日可以让人背我的行李，这路我是一定要自己走完的。”

晁寻问道：“有聚兄，晚上如何安排守卫？”私底下叫表字，是一种关系亲密的表示。

司空德富说道：“今晚分三队，一队六十人，完全不用值夜，保存明天体力。另外两队各三十人，一队从二更值夜到三更，另外一队三更后值夜。探之，你观人之术如何？你我各指数人，代管行伍。”

“嗯，我今天一路上观察，有人纯朴老实，有人跳脱不安，行伍中以老成持重之人为佳。有聚兄顺着我的手指看去，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那个，都是老实忠厚之人。”晁寻指了几个人，和司空德富自己观察的差不多，点点头，吹竹哨聚集乡兵，胡乱点人头分了四个队，宣布几个看中的人暂时代理队长，一队二队休息，三四队轮流值夜。

野外的蚊虫极多，司空德富不可能带着蚊帐上路，他毫无睡意，拉着晁寻到土墙边休息，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晁寻问道：“听说有聚兄来自仙界，仙界是何等模样？”

司空德富现在对于这个话题已经有了模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仙界，只不过哪里像我这种人，可以过上冬暖夏凉，每餐有鱼有肉，病了有药，人人有书读，可以千里传音，隔空见面。”

晁寻以前从来没有和司空德富聊过仙界的话题，听了这个，已经是目瞪口呆，朝天上拱手道：“这不是仙界，还有什么地方是仙界？何日我大汉百姓能过上如此日子？”

司空德富连忙安抚他说：“探之兄弟稍安勿躁，我之所以要你找匠人，就是准备造一些物件，不能达到仙界的水平，起码要学习。”

晁寻没想到自己带着重要任务，严肃的起立拱手道：“晁某必然用心为之！”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和衣而卧，看着天空中稀疏的星星和半轮月亮，各自无语的拍打着扰人的蚊子。还没有到三更换班，值班的一个乡兵突然朝一处黑影射出一箭，草丛中一阵摇曳，黑暗中好像有几个人逃走了。司空德富拎着剑和盾牌过来问道：“看清楚是什么人？”

一个乡兵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刚才他们咳了一声，我射一箭，好像射中了，他们的同伙拉着他跑了。”

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也不敢扔火把过去看看，万一着火牵连到自己的营地可麻烦，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让他觉得应该着甲。他对摸到身旁的晁寻说道：“你先把下半夜值夜的人叫起，有甲着甲拿矛戈，没有甲的拿好盾牌护板刀剑。我去着甲，你小心些。”

晁寻低声应了，走回营地中间，一个个的摇醒士兵。司空德富黑穿上防爆服，套上偷看我，绑好胫甲，挎龙泉剑，背着滑轮弓和两个竹火药筒，又摸回鹿角木桩后面。不多时，晁寻带着下半夜值夜的三十人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深夜里分外刺耳。晁寻对司空德富建议说：“还是丟一只火把到外面看看，否则今夜不得安宁。”

司空德富暗暗笑了笑自己，这个时空可没有什么环保法，也不需要保护环境，到处都是丛林沼泽，就是烧了森林，只要烧不过来，完全可以接受。他同意道：“那就扔两个火把看看，总不能一晚上提心吊胆的。”

嗖嗖，两个火把翻着跟头落在几十步外，火光所映之处，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暴露在黄泥里的乡兵面前，他们有的穿着汉人式样的短衣，扎发髻，有的穿夷人的衣服，包头布，有的还在脸色有青色的纹身，一个个半蹲在地上。一个少年乡兵发出惊恐的吼叫：“敌袭！”

就像听见比赛开始的哨声，两边的弓箭手一齐发箭，箭镞射中盾牌和人体的噗啪声音响成一片，接着就是中箭之人的痛苦嘶嚎，外面的贼人吼叫着冲过去来。司空德富举着盾牌蹲在鹿角木桩后，感觉盾牌说中了一箭。他抽出宝剑，对乡兵们吼道：“所有矛戈手上前，把矛戈架上鹿角木桩，谁上来戳死谁。短兵手拿盾牌护住弓箭手。跳过鹿角木桩的归你们短兵手杀！”

晁寻拿着盾牌靠了过来：“有聚兄，你快快后退。”

“来的正好，你用盾牌护住我。把火把给我。”司空德富从背后卸下竹筒，用火把点燃封口的麻丝，用力丟出。

只过了数息，敌人已经冲到鹿角木桩前，和黄泥里的乡兵隔空对刺。敌人后面突然爆发一朵火花，轰隆一声，外面的敌人倒了一片，剩下的还不知道情况，还在四处张望，接着第二个火花又在人群中爆裂，还站着的人惊恐万状的叫喊着转身就跑。黄泥里的弓箭手猛烈的射出箭镞，盾牌手投出石头标枪。敌人的夜袭算是败退了。

司空德富得意的对晁寻说道：“看见没有，科技就是第一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