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冶金作坊（1/1）

司空德富这几个月花钱如流水，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卖出了不少价比黄金的香料。忙的天昏地暗。他把人力资源分成核心成员和外围成员，核心成员包括所有的义子义女，从榕树里跟着来的附徒和一些经过考验而且身家清白的人员，他们年纪小的要上学，年纪大的文盲要参加夜校。他自己担任数学物理化学的老师，课本自然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回忆起什么知识点就写出来，反正四则运算和基本的几何肯定要学，物理基本上先学概念，什么温度划分，元素周期表，水的浮力，摩擦力，电磁等等，化学靠着快递车上的太阳能发电板，把空气化水，水解氢氧气等等实验给学生们看。这些事情的副作用就是核心成员看了化学实验以后，私底下更加把他看成是仙人弟子。核心成员担任各个基层的管理职位，晒盐场的队长，监门，里正求盗，船长，作坊管理员，乡兵队正等等。依靠这些核心成员管理外围成员，就不需要考核外围成员的能力和忠诚度，晒盐场的工人，筑城的力夫，农夫，各类匠人，不管他来黄泥城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守规矩，黄泥城欢迎他们来，匠人工人给工钱，农夫给田地，小贩能进货，但是他们不能参与管理和决策。外围成员按照大汉朝廷的要求，男丁必须参加乡兵，每个月两天训练。

孙华张平一行人到来的时候，司空亭长正在冶金作坊查看刚刚修筑的冶炉。大汉的铁匠已经会炒钢之法，依靠反复锻打生铁，把生铁打成熟铁，硬度已经接近钢材。司空德富反复和招募的铁匠商议，把炉膛加盖，木匠皮匠做出的风箱也用上，由于黄泥城附近没有铁矿，直接采购韶州的生铁块，这种生铁是从铁矿石中提炼的生铁原料，非常脆，还要经过炒制才能成熟铁或者钢材。司空德富要求铁匠们直接跳过炒钢工序，直接炼钢。

眼看铁匠把炉膛铁水上漂浮的矿渣扒出，铁水经过反复搅拌已经没有渣子了。铁匠头子黄邦喊道：“起！”几个徒弟把坩埚中的铁水往模具中倒入。凝固后的铁块用水降温，随着蒸汽散去，铁锭看着坑坑洼洼的，整块铁多处有蜂窝结构。司空德富哪怕不是铁匠也看出没有成功，问黄邦说：“可是不成了？”

黄邦抚摸着铁锭，点头道：“不是钢，是熟铁，熟铁不论做何物，都比铜器结实。”

司空德富知道纯钢和熟铁的区别就是碳含量不同，可是怎么解决问题，他也不知道具体方法。虽然熟铁做兵器农具比铜器肯定耐用，但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是钢制火炮，要是熟铁也不是不行，但是熟铁的耐压性能不如钢，解决不了钢的纯度，火炮只能用铜造，这铜等于钱，司空德富觉得成本太高了。

一个十几岁的义子来禀告，太平道的客人已经到了城中，要不要接见。司空德富让他传话给晁寻，先安排太平道的客人住下，顺便问问他们来历为何，自己过两天再见他们。

黄邦看见司空德富不是非常肯定这一次的结果，拱手施礼道：“亭长大人勿虑，这冶炉是属下所见最好最大的炉子，可以冶铁，冶铜自然是更加容易。大人说过要铸造大的铜铁器物，这冶炉大，可以铸千斤铜器。”

司空德富觉得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起码还有一个青铜炮的选择。熟铁做虎蹲炮和燧发枪这种低膛压的武器是没问题的。于是点头道：“你们几个铁匠来屋中，我宣布几个命令。”

当了一阵领导的司空德富现在已经有一点领导的气场了，黄邦和几个铁匠还有徒弟连忙拱手称喏。来到铁匠作坊的厅房中，司空德富说道：“黄邦制作冶炉有功，升冶金作坊坊主，俸禄三十石，余名，你为主计，俸禄十石。你们要把冶金作坊扩大，多围一处院子，现在城中地方还算宽阔，要准备以后扩大生产的准备。”

余名是一个十几岁的义子，曾经当过铁匠徒弟，师傅欠税，他和师傅一家一股脑的被抓了发卖。由于司空德富一直在高价收购儿童，余名就被卖到了黄泥城，这些十几岁的少年人能被司空亭长看中的条件就是智商要高，学了一个月，能认识一百个字，能做加减乘除的少年，才能拜亭长大人为义父。不能的还要参加武艺训练，胆子小体弱的彻底淘汰，只能作为普通劳动力。

黄邦和余名恭恭敬敬的拜谢。司空德富接着说道：“冶金作坊要出悬赏，任何人能改进工艺，炼出纯钢，可以升大师傅，俸禄加二十石。回头我让人写布告悬挂于坊门之上。”

黄邦和余名再次下拜，诚惶诚恐的表示一定要尽快改炼钢工艺。司空德富接着说道：“这冶金作坊现在一天可以出两炉，一个月按一万斤铁保底，没有达到的扣工钱，超过一万斤的每斤按一钱发赏赐。”

黄邦拱手道：“每天两炉不难，只是韶州来的铁矿石有时来的不顺，还有炼铁所需的木炭需要到远处伐木，略显不便。”

木炭确实是问题，要是可以用煤炭炼制以后的焦炭，火力能增加，成本能降低。他问道：“你们知道有一种黑色的石头，叫着煤炭，从地下挖出，可以燃烧，韶州应该也有。”

黄邦点头道：“在番禺城见过，此物火力不足，炼的铁比起木炭脆，不好用。”

司空德富知道这是因为煤炭里含有硫，如果不炼制焦炭直接炼钢铁，硫渗透到钢铁中就会发脆。他说道：“这不难解决，木炭是木头炼制的，煤炭也要像炼木炭一样炼制，炼制以后的煤炭叫做焦炭，火大，钢铁也不会脆。”

黄邦和余名都是眼睛一亮。这种技术要点是所有手艺人都要保守的秘密。为了一个技术，往往要学徒几年甚至十几年，期间还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师傅。眼前的亭长大人，平白无故的就愿意把这种技术说出来，怎么让人不愿意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