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蹴鞠（1/1）

热拔铁丝是隋唐时代的工艺（不确定，因为冷拔金银丝工艺很早就有了），司空德富把它提前了几百年。交代完冶金作坊民品部门的工作，他问鲁爵说道：“你二子鲁志善于浇铸铜铁器，你们用的是失蜡法还是泥范法？”

鲁爵已经认为亭长大人是天才，完全懂冶金技术，可不敢搪塞，回答说：“自然是泥范，失蜡法只能铸造玲珑贵重之物，火炮千斤重，类似钟鼎，泥范即可。”

司空德富不依不饶的接着询问技术细节：“泥范铸造，如何保证铸造之物一模一样？”

鲁爵愣了一下答到：“就是一模一样啊，一只泥范出一样，有何不妥？”

司空德富知道自己搞岔了，古代语境中一模一样就是一个模具一个样子。他改口道：“我说岔了，乃是泥范如何造出同样的铸件？”

鲁爵摇摇头说道：“这等大铸件从来没有要造一样的，最少铭文也不能一样，自然是捏一模铸一样。”

完了，司空德富心里一阵抓挠，看来又要制定标准化工作方法。他忍住不耐烦的情绪，对鲁爵说道：“鲁匠师可以考虑以铁为范，不用泥范，可以反复使用，这样铸件就是真的一模一样了。”

鲁爵和黄邦同时噢了一声，这是他们今天第二次震撼了，亭长大人的想法出其不意，天马行空，让人佩服之至。

鲁爵拱手道：“上吏所言可行，老叟佩服。铸件可有大样？”

大样就是图纸，司空德富点头道：“我画了大样，散会来取。”

杨言老头子虽然嫁女给司空德富，却一直只愿意教书，不肯管考试分班这些俗务。教育管理这事情就落到了杨婧手里。她啃啃唧唧的拿出一张纸，念道：“目前学校分初中高三级教学，初级学生五十八名，除了七名城中子弟，皆为亭长义子义女，目前初级班有四十六人，中级班十二人，高级班无人。学校有山长一人，杂役三人，月费三千五百钱。”

司空德富对初级班毕业要求是认得四百个常用字，数学能够掌握四则运算和简单的应用题，初级就要千字文，数学要能够掌握一元二次方程代数，几何要会计算图形面积和规则物体体积，化学要会简单的过滤提纯搅拌，认识酸碱反应燃烧反应等等。物理要知道固态液态气态，知道温度划分，知道浮力和力学三定律等等，高级学电力电磁学，目前还没有学生，司空德富也怀疑自己可能教不了这种学生，这种学生目前也出现不了。他目前最急迫的事情就是没有能用的人才，为了自己的事业，哪怕拔苗助长也顾不得了。他对杨婧说道：“你记一下，所有十二岁以上的义子义女，全部参加大考，成绩优异的继续深造，其他的只要认字超过四百的，不论数学化学物理成绩如何，一律发文凭，到公所听用，我这里千头万绪，等不及了。”

杨婧翻看手中的笔记本说道：“共有十七人可参考，按平日成绩，可能只有二三人可继续深造。不合格的如何处置？”

司空德富拍手说：“善，这一次你来出题，不要出诗词歌赋经义，要考文书如何写作，律法如何解读。其他的数学等等我来出题。考试不合格可以补考一次，依旧不合格的的发去作坊学徒，总要有一门手艺的。”

杨婧知道司空德富和自己的父亲不对付，自己夹在中间也不好说什么，一声不吭的万福一礼，坐下继续记录。

轮到晁寻谈工作了：“黄泥亭城目前已全部清出所有农夫，亭城中只有匠人和军士及其家人。晒盐场经过改进工艺，已然将每日所需人手减少一半。按亭长之命，凡是无手艺之人皆出城务农，农夫聚集之地称为村里，每户按成年丁口分五十亩田，开荒前五年免税，耕牛农具由亭中赊账，利息二分。熟田十税三，不收口算杂费，朝廷郡中临时加收由亭中代支。徭役以朝廷之命为算，我亭中劳役及冬日操练管饭，每日赏赐三钱。去年以来亭中粮税可供半年所需，余额依旧要外购。”

司空德富表扬晁寻说道：“探之辛苦！黄泥亭遭受贼人掠夺，城外田亩荒芜已久，探之兄一举解决亭中半年口粮，功不可没。今年探之的工作依旧是争取流民落户，开垦荒地。同时，各村里的村里长老考核，村落之间的冲突，探之兄也要辛苦负责。”

黄泥亭民政长官晁寻满脸自得的拱手施礼说：“寻，必不负使命。”

黄泥亭的财政状况在司空德富手里，除了他自己，只有杨婧知道。他不准备说的太细，反正是入不敷出，要不是当海盗发了一笔巨财，他也不敢把摊子铺这么大。离甲子年还有两年，太平道就要造反了，这钱留着干什么？等着别人来抢自己吗？但是画大饼式的介绍一下情况还是必要的，他说道：“亭中若是不算各种作坊花销，收支是有盈余的。目前最耗费钱财的冶金作坊一旦能顺利出产，不出一年，亦可盈利，诸位无须担心！”

与会人员都是表情一松，只有杨婧偷偷的咬咬嘴唇。司空德富轻轻咳嗽一声说道：“下面请賈老父述职。”

賈过也拿出一张纸来边看边念：“按照亭长与我的商议，我负责乡兵训练，亦是亭兵司马。亭城中备兵八十，其中三十为常备军士，俸禄十五石，另外五十为轮换乡兵，农夫各成年丁口轮流当值，甲胄兵器伙食亭中供给，每日赏赐三钱。入冬以后全部成年丁口参加了七日合训，射箭十中七者赏赐二斤盐，背负矛戈和三十斤沙土行军二十里，前十名赏赐胙肉五斤盐一斤。排阵三个时辰，有交头接耳体力不支者罚五鞭。”

司空德富起身行礼道：“我黄泥亭安危全仗賈老父，某在此谢过！”

賈过回礼，面有得色。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道：“上吏所制的蹴鞠游戏大受喜爱，哪怕合训结束，也想着玩耍，不知是禁还是放，请上吏示下。”

司空德富没想到大汉的百姓也喜欢这个猪尿泡足球游戏，他连忙发话说：“不要禁，我明日就写一套比赛规制，让各个村落自己组队，每旬比赛一次，今年第一名村里的赏赐百钱！第二名六十钱，第三名三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