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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远征一(1/1)

校场上,旌旗招展,鼓声隆隆。靖水军出征甬东岛的誓师大会在岭南初冬举行。军士们整整齐齐的队列在点将台前,匠人们则是按各自的职业聚成一团。送行的家属在校场外送别,孩子的哭嚎,老人的嘱托,妇人担心的叫喊,让人以为这是一场生离死别。

锣声一响,值班的军官吹哨拿着军棍开始整顿秩序。很快,偷偷溜进校场家属被赶出去,聚成一团的匠人也终于勉强排成了队列。

司空德富带着一群高级干部在点将台上祭祀南海之神祝融和东海之神句芒,不要纠结为什么,反正大汉朝的两位海神就是他们二位。祭祀用的是三牲,那时候还没有燃香祭祀的风俗,祭祀用酒水和祷词,祷词是杨言写的,用的是小篆体,写的极其拗口难辨,司空德富脸皮之厚肯定是出乎黄泥城人民的意料,他知道杨言故意写成这样,好等着他去请教,干脆不读了。他虔诚的跪拜了两位神仙,直接点燃祷词,就当这一缕青烟上达天听了。

司空德富起身,拿出三枚五铢钱对众人道:“若是上天保佑我靖水军此次远征大吉,则抛出的铜钱全部五铢字面朝天。”也不等众人出声劝阻,抛出铜钱。在众人注视中,三枚铜钱啪嗒啪嗒跌落于地,众人定睛看去,居然真的抛出三枚字面朝天。所有人都发出激动的吼声,很快,点将台下的人群也知道了这个事情,所有人的情绪都被点燃了,都在挥手欢呼。司空德富命令道:“马上拿钉子来,把三枚铜钱钉在地上。这是神迹,所有人不得破坏!”

马上有亲兵上前用钉子把铜钱钉在地上。司空德州端起酒杯祝酒道:“都把杯子举起来,预祝我我靖水军旗开得胜!”

众军官和民政事务的高级干部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司空德富大手一挥道:“吉时已到,出发!”

靖水军远征的二千多人依次上船,前锋舰队和中军舰队一起拔碇启航。根据李峡的情报,目前郁水和附近海上有大批失去主家的水匪船只,前锋舰队三艘船没有携带任何货物,在离开郁水出海口之前可以协助整个舰队防卫。

司空德富无聊的看着大海,船只在离岸数十里处行驶,蓝天白云下整个洋面只有靖水军的几十支桅杆在孤独的矗立,根本没有后世大洋上百舸争流的情景。无聊的旅程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点出望远镜这个科技树,这样的话,起码能提前十几里发现敌船,可以占得先机。自己出发之前再一次翻看了快递车的货物,里面有两副老花镜和一只放大镜,只要能找到一个磨玉石的匠人,磨出一副凹镜,可能就能够造出望远镜了。

平静的旅途的第三天傍晚,按照预案应该停靠在鳄溪出海口补充一次淡水。鳄溪就是后世的韩江,目前离韩愈到潮州杀鳄鱼还有好几百年。

暮色低垂,中军舰队开进了鳄溪出海口。前锋舰队已经摆开阵势,堵住上游的航道。中军舰队在其后一里之外落碇停船,一根桅杆的船在外围,组成一个水上营垒。很快,各船派人驾驶小鳅船到上游取水,甲板上用大石盆可以煮饭,船员可以放松活动,有的钓鱼有的在踱步。到了亥时初刻,随着司空德富座舰上的一通鼓声,各船的值班军官宣布宵禁命令,所有的人不得离开仓室,仓室门口有值班军官负责突发处置。前锋舰队和中军舰队的外围船只挂上灯笼火把,夜晚任何企图从河面接近的人和船都会被哨兵射杀。

当晚是个下弦月,能见度不高。到了三更天,前锋舰队传来零零星星的火铳射击声。很快,中军舰队外围的几艘船也陆续的对外开火,乒乒乓乓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无法入睡。司空德富按捺住想问一问的冲动,他知道如果遇到大股敌人,肯定有人来禀报,现在只是零零星星的射击,有可能是看错了,草木皆兵,也有可能是水匪排出的哨探,不是什么大事。他特意装出一副神色泰然自若的样子,依旧在仓室中假寐,前来禀报的值班军官也就放心的自己去指挥了。

早晨,薄薄的水汽轻雾笼罩下的鳄溪风平浪静,似乎昨晚没有发生过任何阴谋和杀戮。靖水军再一次拔碇启航,中军舰队先退出鳄溪,在海上升半帆,等待前锋舰队赶上前去。

下一个补给点在莆田到福州一带,那里水系一样丰富,司空德富知道泉州古代是世界性的大港口,可那是唐宋时代,东汉三国时代是不是可不一定,他出发时给两支舰队的命令是遇到任何有桅杆的船只,一律抓捕。可能是交州大乱造成了商路堵塞,出了郁水之后基本上没有遇到有桅杆的大船,一些打鱼的小舟离岸很近,看见船队就跑了,小舟冲到沙滩上,人跑到岸上的树林中躲避,一路上没有抓到任何一艘船。

出了鳄溪之后,只两天路程,居然抓获三艘大船,一艘两支桅杆的番船,满载香料珠宝,两艘一根桅杆的的汉船,载着丝绸陶器。除了番船还想垂死挣扎,居然奋力摆脱了前锋舰队的追击,但是一头扎进中军舰队广阔的行驶路线上,火铳兵和炮兵都没有出手,水手们拿着弓箭一轮抛射,他们这些番鬼就知道逃不了,只好下帆投降了。两艘汉船一艘被前锋舰队开了数炮,吓的连忙降帆,另外一艘则是正好被中军舰队发现,船上的冈首见机不妙,自己落帆投降的。

水手们都知道海上的规则,一个个喜笑颜开,很快,舰队所有的军士和匠人也知道上一次将军大人抢了番船的分配方案,也都情绪高涨。

司空德州也发现了队伍的情绪变化,他决定给大家伙一点点刺激,宣布要按旧例分配一路上的缴获,但是前提条件是拿下甬东岛,要不然连分钱的地方也没有。

水手们嗷嗷叫的看水什降帆,军士们摩拳擦掌的盼望着立刻踏上甬东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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