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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小说网 > 这个庶女杀疯了 > 第46章 殿前惊魂

第46章 殿前惊魂(1/1)

沈家父子和李晏山赶到勤政殿时已是大雨滂沱,天空不断地传来巨大的雷声,殿内的帷幔被狂风吹得在空中到处飞舞。

他们看着跪在一旁的荣王,心中正疑惑着发生了什么事,皇帝就开口了。

“太子,你弟弟告发你手下贪墨宏济河河堤公款,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晏山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晏安,可是这个一向对他怂的要死的弟弟却充满无惧地回瞪他,这让他的怒气更盛一分。

“父皇,李晏安在一派胡言!还请父皇明察!”

“哦?他可是给了朕一本账簿,你那些手下贪了多少这上面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响起,皇帝将那账簿信手丢在他面前。

李晏山翻着这账簿,越看越心惊。这账簿中的内容竟和傅联晟那本账簿中的内容几乎一致,而这本账簿的署名竟然是沈静堂。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沈静堂一眼,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被背叛的愤怒:“父皇,儿臣没有见过这本账簿,对里面的内容也不清楚。宏济河堤修建时,儿臣再三叮嘱工部和江兴府,这是造福百姓的大工程,一定要严格把关,不得浑水摸鱼。今日荣王既然发现了这证据,还请父皇下旨彻查,若确有此事、请父皇严惩,若是子虚乌有,还请父皇还这些人一个清白!”

皇帝冷笑地看着这个儿子,心说他还算聪明,知道把自己摘干净:“既然你不知道这账簿,那就让这账簿的主人自己说吧。高宏,把账簿拿给沈静堂让他看看。”

沈静堂听到自己被提起吓得一哆嗦,他起初看那丢下来的账簿就很眼熟,现在被点到名字后,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而当高宏把那账簿递给他后,他的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彻底没有底了。

那是他当年亲手记下的账册,即使他许久不翻看了,但是那熟悉的笔迹他又怎会想不起来?

那一年,还是太子的李晏楚节节败退,宁王李晏山眼看着离储君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沈静堂自己也开始计划着更长远的事情。他想到将来等李晏山登上皇位后,他会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成为李晏山的左膀右臂、肱股之臣。到那时,沈家便是真正的鼎盛之势了。

可是伴君如伴虎,这么多年来父亲是怎样谨小慎微地陪伴陛下他是看在眼里的。李晏山和他的父亲一样,是多疑的性子。他和父亲帮李晏山干了那么多脏活,将来李晏山若是真要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也并非不可能。这朝堂上波谲云诡,哪里能真的一直长盛不衰?还是早些握些筹码在手里比较好。

于是他偷偷整理了这本账簿,希望将来若是真到了危急之时,能用这账簿保自己一命。

沈静堂此刻背后已经冷汗涔涔,本身就被雨淋透了的衣服此刻正潮湿地包裹在他的身上,让他更感窒息。他的身体颤抖地都快跪不住了。而他所有的反应,被皇帝尽收眼底。

“看来,沈侍郎是很熟悉这本账簿啊。”

他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沈淮方,他如石人一般跪在那里、不发一言。这个老东西也算是一路陪自己走过来的,皇帝现在还没有意愿处理他,但是他这个有二心的儿子,却是不能留了。

“陛下!”正当他要发落沈静堂时,这人突然用颤抖又兴奋的声音打断了他,“陛下!这账簿是伪造的!这印章并非臣的印章,笔迹也和臣的有所不同!”

沈静堂捧着账本,满脸的冷汗,整个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着,但是眼睛里却闪现着兴奋,这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矛盾又诡异的感觉。

“陛下,”沈静堂抹了一把汗,“臣平日里用的印章有一个缺口,而这枚印章是完好无缺的。还有这笔迹,粗看是臣的,但细看其实每次收笔处都和臣不同。陛下将臣平日的奏章拿来一对比便知。”

“高宏,叫王三来。”

这王三是除高宏外,唯一一个有资格在勤政殿伺候皇帝笔墨的内侍。他识文断字,还有一项绝活,那就是对笔迹颇有研究,只需瞧一眼,就能知道笔迹的真伪。

王三进了勤政殿后,先给皇帝行了礼,然后依着皇帝的吩咐对起了账本的笔迹。

片刻后,王三将账本呈给皇帝:“回皇上,这笔迹虽然仿的很像,但确实不是沈大人的笔迹。”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直沉默的李晏安一脸不可置信地吼道,钱沛儒明明偷来给自己了,怎么会是假的?!

“陛下,这账本分明是有人要陷害臣,陷害太子殿下!还请陛下明察!”

“够了!”

闪电划过,皇帝的脸在那惨白的光亮中,更显威严。巨大的雷声再一次落下,仿佛雄狮的怒吼一般。

皇帝盯着堂下的人,脑子在飞速运转。片刻后,他面色一松:“太子、沈相、沈侍郎,深夜叫你们来,辛苦了。伪造账本之事我自会查明,你们先退下吧。”

李晏山和沈静堂长舒一口气,而沈淮方则沉稳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平静地谢了恩,离开了勤政殿。

三人离开了勤政殿后无言地走了一段,李晏山突然停下回头盯着沈静堂,眼中带着审视。雨夜中,他的眼神更显寒光。

那笔迹和印章是假的,但是内容却是真的,能记录下这些的只有他沈静堂!

“殿下!”沈静堂“噗通”跪在李晏山面前,一脸坦荡地看着他:“静堂对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鉴!若臣真生了二心,那就叫老天此刻降下天雷,将臣立时劈死!”

李晏安没有兴趣听他说这些赌咒发誓的话,怀疑的种子此刻已在他心中埋下了,他冷哼一声快步走远,将沈家父子丢在原地。

“起来吧。”待李晏山走远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淮安终于开口了。

沈静堂赶紧站起来,他此刻也有些心慌,那账本虽是假的,但里面的内容和自己当时记的一模一样。是谁有本事伪造了账本,他自己那本账本已经很久没有翻看了,此刻还在吗?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身的冷汗。

“百修,你和爹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记了一本账?”沈淮安沉稳地声音,唤回了儿子那在风雨中飘摇的意识。

“没有,爹。儿子、儿子没有记过那种东西!”沈静堂本能地否认着,他心中还存着拿账簿保命的贪念,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沈淮安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长叹一口气:“走吧,我们回家。”

雨夜的宫道上,两父子互相搀扶着走远,天空乌云密布,没有映出他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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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李晏安膝行上前,脸上盛满了不信和愤怒:“父皇!那账本一定是真的父皇!不可能有假!”

皇帝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眼神里划过一丝轻蔑:“是谁给你的账本?”

“是钱沛儒!是他给儿臣账本的!”

“又是谁告诉你有这本账的?”

“是顾淙!儿臣知道当年宏济河堤,太子他们贪了不少,想抓住他们的错处。所以就派顾淙去查。没几天顾淙来告诉我说,沈静堂记了一本账簿。但是他说,沈家戒备森严,又一直对他有防范,所以不肯帮我拿。后来钱沛儒自告奋勇说他有本事拿到,所以儿臣就把这事交给他办了。”

见李晏安把该吐的都吐了,皇帝不想再听他废话了:“来人,把荣王带回府里,严加看管!不准他出府一步!”

“父皇!父皇!”

李晏安的声音渐渐被雷雨声吞噬,再也听不见了。

“高宏,让卫十一带人,把那个钱沛儒给朕抓来,严加拷问!”

“遵旨。”

交代完事情后,皇帝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足以让他头昏脑涨。

一阵闪电划过,突然,皇帝睁开了眼睛,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睛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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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里,沈静堂在他院子的书房里一通翻找,把所有的书和信件都翻到了地上。

书房的暗格里空空如也,那本账簿早就已经不知去向了。

“查!给我去查!这段日子都有谁进过我书房!”沈静堂满是恐慌地怒吼着。

大管家杨喜乐连连称是,正要离开,又被沈静堂叫住。

“带人去给我把钱沛儒抓来!”

杨喜乐为难道:“少、少爷,那钱沛儒是朝廷命官,不好抓的。”

“什么官不官的!他靠山都倒了他还是个屁的官!”

“是、是,小的这就去。”杨喜乐赶紧一溜小跑离开了书房。

沈静堂瘫坐在地上,整个人被巨大恐惧包围着,他知道自己这下闯大祸了,而浓浓的黑夜中,他隐约已经预见到了自己那悲惨的前路。

而在沈府的另一边,知春馆内,氛围确是一片的祥和温暖。

柳姨娘刚伺候完沈淮方沐浴更衣,又一脸温柔地给他端了一碗姜汤。

见沈淮方趁热喝了,柳姨娘才安心地去菱花镜前卸自己的钗环。

“纹婵,这些年辛苦你了,抚养一双儿女长大。”沈淮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体谅和感叹。

柳纹婵听了,回身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把脸贴在沈淮方的手上,柔柔地说:“不辛苦,妾身和孩子们的一切都是老爷给的,他们能有长进,也是老爷的栽培。如今妾身又能得老爷这么一句话,妾身这辈子值了。”

沈淮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像是抚摸着一只乖顺的猫:“这些年,你把两个孩子教育得很好。静怡在东宫很得太子喜欢,静川在黄州也做得不错。对了,他去黄州做通判多久了?”

“五年了老爷。”

沈静堂点点头:“嗯,是该让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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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水阁里,沈沛儿把手伸到窗外,感受着外面的风雨。

陆风则坐在屋内品着茶。

陆风说道:“陛下今日召沈家父子入宫了,你说,他明日会不会下令彻查三年前的旧案?”

“哼,”沈沛儿笑得玩味,“陛下哪里是那样嫉恶如仇的人?若真是,三年前傅联晟也不会死了。”

三年前,沈沛儿因刺杀荣王,而被李晏山判了杖毙。

待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是躺在寿王府的客房里。

寿王坐在她的床边告诉她,自己把她给的那封信交给了李晏山,用那封信换了她一条命。

那封沈沛儿从宁王府夹带出来的信,是江兴府官员写给李晏山的。上面写着,他们上供给李晏山和沈淮方父子的银两已经走水路运到了玉京,存在万通钱庄里,而兑出的银票会随着年礼一起送进宁王府和沈府。

“殿下,我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您又何苦拿那么重要的信救我?我宁愿您把信交给陛下,让沈淮方死!”

当时寿王看着沈沛儿,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幼稚的孩童一般:“小三儿他们在江兴府捞银子,你当陛下真不知道吗?小三儿想要当太子,得笼络大臣、收买势力,哪一样不需要用银子?没有陛下的默许,你当他的势力能大到和太子打擂台?

实话告诉你吧,那封信,李晏山亲自交给了陛下。陛下看都没看,当着太子和李晏山还有沈淮方的面亲自烧了。第二天,晏楚就素衣脱冠跪在殿前,说自己德薄才疏,请求陛下收回太子之位。

陛下应允,下诏改立宁王李晏山为太子,晏楚降为梁王,已经前往封地了。”

——“这就是三年前的全部事实,”沈沛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三年前,陛下可以为了李晏山烧了信,现在只要事情还没有闹到明面上,他就不会真的动手。”

所以啊陛下,那些账簿必须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给你,只有这样那些冤魂才能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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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帝自登基以来第一次罢朝

同一天,高宏带着圣旨去了京兆府衙,责令府尹袁大人彻查京郊少女失踪案,不可姑息任何人,荣王妃沈静姝因嫌疑重大,立即收监京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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