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长安蜃楼（二十一）（1/1）
王成章龇牙笑，胖胖的脸上堆起两团肉，“嘿嘿，是我是我，没想到连萧将军都听过下官的名字。”
萧延脸色不好地冷哼，心说：何止听过，你骗得我好苦啊，还好我发现了真相。
目光不由落到身边人。
“？？”被无辜盯着的林晚凌，有点没看懂他眼神里传达的意思。
“师父，你派人书信让徒儿查的东西已经有眉目了。”
王成章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交给了林晚凌。
萧延好奇，悄咪咪地凑上去看。
发现上面写的是女官阮芸和徐采女的案件相关，哪知就看了一点，就被王成章挤开。
“呵呵，这些涉及我大理寺的案件机密，还望将军见谅，见谅哈。”
言下意，不给他看。
萧延看向林晚凌，后者疯狂点头。
他立即心头不快：这师徒俩，加一起八百个心眼，不看就不看。
负手道，“你怀疑阮芸和徐采女之死也跟城中自杀悬案有关？”
见林晚凌没搭理他，他故意道，“不对啊，女官阮芸是你的熟人，你疑她并非自杀可以理解，徐采女分明是他杀，你有何证据认为她与我们查的案子有关？”
林晚凌已看完所有线索，把本子一合，还给王成章，再看向他，“没有证据，只是怀疑。”
“……”
林晚凌笑，“不若萧将军来说说看你的想法？”
萧延倒不觉得她在调侃自己，于是将内心想法道出：
“当初验尸，徐采女的脸颊上有指印，死因很有可能是仇杀，但徐采女向来性子泼辣，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查起来比较困难，因为许多人都会有嫌疑。”
林晚凌也就是让他随便说说，安抚好一个武功卓绝的上级，总好过得罪。
可没想到，她意外有了收获：“萧将军真乃神人。”
无故被夸的萧延：“？？”
只听林晚凌撑着下巴道，“徐采女不过是区区采女，在宫中身份低微，如何能养成这种专横的性子？”
林晚凌故意顿了顿，最后才在萧延和王成章期盼的目光中揭晓了答案，“除非背后有靠山。”
“靠山？”
萧延正在想何人会是一个采女的靠山时，王成章突然茅塞顿开，“也就是说，只要是能找到徐采女背后的靠山，那么就能沿着这条线索查到她能与什么人结怨，以至对方恨不得杀了她。”
林晚凌既没否认也没赞同，而是沉思道，“徐采女死后，明显有人想推我当替死鬼，还专门派了杀手潜进千牛狱杀我，连守卫森严的千牛狱都能混进去，足见幕后势力不容小觑，所以这也是一条线索。”
林晚凌说完，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蝶衣是在我们查到杜恒冰得失魂症之前最后见到的人，后脚她就被杀了，连带丫鬟也一起死了，明显是被人灭口。可见对方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踪，说不定现在就在附近观察着我们。”
话音刚落，萧延便风一般地冲到窗前，推窗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找不到一个形色鬼祟之人。
“哪有那么容易，”林晚凌走来，“若对方不是跟踪高手，大人只怕早就发现他了。”
“是我大意了。”萧延语带自责。
林晚凌宽慰道，“这不能怪大人，敌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萧延问，“蝶衣已死，线索已断，西市那边我们还要亲自去查么？还是说，我们来个声东击西，带着跟踪者四处溜达，然后让其他人秘密把案子查了。”
林晚凌摇头，“不可，查案的事，我从不假手于人。”
“是啊，若人人都能查案，世上就没有冤案了。”王成章带笑走上来。
萧延依旧对他心存芥蒂，见他来了，板起脸，“这不行那不行，那该如何是好？”
林晚凌再次托起下巴沉思，就在这时，萧延敏锐地发现门口有人偷听。
“谁！”
一言出，人已经冲出去，大掌一推门，直接将那鬼祟之辈，拽了进来。
只见一名十五六岁，丫鬟扮相的小姑娘摔到地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偷听的。”
听她言辞恳切，林晚凌上前将人扶起，并问，“你是谁？”
“奴婢叫……叫小莲。”
见小丫鬟说话都不敢抬头，身子都在抖，可见被萧延吓得不轻。
林晚凌将人拉到一边，柔声问，“你为何要在门外偷听。”
丫鬟缓缓抬头，看到林晚凌灵秀的脸，顿时被她身上的亲和感染，身体不再发抖，心下斟酌后道，
“奴婢跟香屑交情甚好，她被人所害，奴婢想知道害她的人是谁，所以就……就来偷听了。”
林晚凌见她看向窗台下的丫鬟尸首，眼圈湿红，不像说谎的样子。
遂问，“既然你们平时走得近，可还记得上月有没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人，来找过蝶衣？”
小莲仔细想了想，“上个月……”终是摇了摇头，“来胡玉楼的人太多，奴婢记不清了。”
就在林晚凌以为不会得到任何线索时，小莲又道，“其实蝶衣姑娘过得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为何这么说？”林晚凌追问。
小莲看着地上的蝶衣尸首，感叹道，“奴婢也是听香屑说的，自打西厢出了位玉三郎，蝶衣姑娘的名气就大不如前，为了维持表面风光，蝶衣姑娘时常会接一些委托。”
“什么委托？”
小莲，“就像，那晚那位将军被香屑邀请入香室，可惜被拒了。”
顺着她的视线，林晚凌看向了萧延。
萧延那边并不知道她俩聊了什么，只感莫名，然后不自在地望向他处。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小莲的惊呼，立马拽回了林晚凌的视线。
“上月奴婢听香屑提起，有一位特别有钱的客人花了重金，让蝶衣姑娘发帖相邀杜侍郎家的公子。”
林晚凌等的就是这个，忙问，“那有钱人你可曾见过？容貌可还有印象？”
小莲点点头，“见过，因为香屑说他出手十分大方，奴婢便留意了两分。”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