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谜团出现(1/1)
“珀耳塞福涅!”
我向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紧紧地靠在墙上,看着这个陌生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
“对不起……你说什么?”我问道,既不相信他刚才说的名字,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我那个特定的名字。
他没有回答,相反他用双臂搂住我,把我拉近他的胸膛,把我困在一个大大的熊抱里。
当我的整个前胸贴在他的那一刻,手里还捧着一罐樱桃可乐,紧紧地夹在我们之间时,我立刻被震惊、困惑和不适所淹没,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竟然如此紧紧地、深情地拥抱着我。
“该死的……”我听到他喃喃自语,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我们永远找不到你……我不敢相信你真的在这里,活生生的!已经太久了!你已经离开太久了……”
感到震惊、困惑和不适在我体内上升了好几级,我扭动着双手从陌生人的手臂上的紧身衣中挣脱出来,然后放下我的手——好吧,只有一只手,因为另一只手还抓着汽水罐——放平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推他,足以把他推后一步,夺回被他侵犯的个人空间。
拂去衣服上他看不见的痕迹,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你最好的道歉】语气说,“看,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喝醉了还是真的糊涂了,但我的名字绝对不是珀耳塞福涅。”
好奇他为什么会给我最喜欢的希腊春天女神的名字,任何其他奇怪或平庸的名字都会立即让我假设他喝醉了,只是把我误认为是其他女孩。
但一个喝醉了的人,不可能把【珀耳塞福涅】这样的名字说得这么清楚。
哎呀!考虑到这个事实,即一般来说除了对希腊神话感兴趣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名字——相信我!我遇到过很多人,他们真的不知道——他们甚至不知道【珀耳塞福涅】这个名字怎么读。
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叫我?我甚至不会称之为巧合或只是一些无心之失,因为很明显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喝醉,而且他说得那么自然,就好像这是我的真名并且我确实是一个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朋友。
那家伙回头看着我,眼神可能和我一样困惑,睁大眼睛、扬起眉毛、张大嘴巴,他看着我的方式让我推测他可能在想我这是什么毛病,尽管可能他就是我的毛病。
“珀耳塞福涅……是我……”
“你是谁?”
又靠近了一步,让我又一次把自己靠在墙上,他缓缓地回答道:“是我……我是狄翁……”
我把樱桃可乐罐抓在胸前,就像把它当作某种防护罩一样,我更加专心地问道:“谁?”
我丝毫没有认出他的名字也没有听说过,这让我更加具体地确定我肯定从未见过这个人。
陌生人又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一口气告诉我:“是我……狄奥尼索斯。”
听到陌生人称自己为希腊酒神的名字,让我更加困惑,为什么他会给我和他自己起这样奇怪、不寻常和特殊的名字。
而这两个奇怪、不寻常和特殊的名字恰好是两个希腊神灵的名字,这只会进一步加剧这种混乱状态。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感觉自己像酒神……但你并不是真正的酒神。”
“我是!”他惊呼道,现在真的很生气。
“我是唯一的狄奥尼索斯!醉酒的狂热者!解放者!以酒的形式带来狂喜的人!我是你的朋友和同父异母的兄弟!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珀耳塞福涅?“
我内心的恐惧上升了好几级,这从我真的把自己紧紧靠在墙上可以证明了这一点,就好像我希望从陌生人身边退得更远,我的手紧紧地抓住汽水罐。
“我告诉你……”我慢慢地说,感觉我的防御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地被摧毁,“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记住我不是珀耳塞福涅。”
“是的,你是!”那个陌生人——他显然自称为狄翁或狄奥尼索斯沮丧地大喊,同时上前抓住我的上臂。
当我因他的突然抱住而震惊和恐惧地倒吸一口凉气时,他开始轻轻摇晃我。
“她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忘了我是谁?!她做了什么?!该死的,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彻底忘记了自己是谁?!”
被恐惧淹没的我毫不犹豫地大声尖叫:“我不是珀耳塞福涅!”
与此同时,我手中的汽水罐突然炸开,一股樱桃味的可乐喷洒在他身上。
突如其来的黏糊糊的苏打水让狄翁大叫一声,放开了我,退后一步拍掉身上的可乐。
他的突然反应让我稍微握紧了罐子,然而那一点点力量却已经足以将金属罐完全压碎。
现在我极度困惑地盯着我手里打开、倒空和压碎的罐子,想知道它到底是怎么自己喷出可乐的,我到底是怎么稍微用力把它完全压碎的。
突然我想起了上周二在花店里我和西默斯·特伦特之间发生的事情,花瓶是怎么回事,掉到地上然后自己摔碎了……
那是在我对那个陌生人大发雷霆的时候发生的……现在,当我对另一个陌生人感到极度恐惧时,罐子自己爆炸了……
另外一个事实是,我只用一只手就成功地将一个汽水罐完全挤压成一块薄薄的金属……
难道真的是它的原因吗?
突然一双强壮的大手轻轻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但那种突然的触感让我吓了一跳,我还没有从汽水罐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一抬头,我立刻对上了狄翁淡褐色的眼睛,我发誓我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被捕食者困住的猎物,意识到它无处可逃。
“没关系……”他轻声安慰我,然后再次叫我,“别害怕,珀耳塞福涅……”
对于他为什么要叫我这个名字,我感到非常沮丧和困惑,让他站得离我这么近,我会感到紧张。
我想都没想,双手平放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推开他,无法忍受他出现在我面前这么近的距离。
但是就像我“稍微”紧握汽水罐一样,我的“轻微”推力实际上已经把那个人一直推飞到房间的另一边了。
狄翁落地时昂贵的高清音响系统发出一声巨响,原本杂乱摆放的音响系统在他突如其来的重压下彻底碎裂。
原本正忙着随着激动人心的音乐起舞的人群突然停了下来,瞪大了震惊而惊讶的眼睛,看着躺在音响系统上痛苦呻吟的狄翁。
很明显,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然后突然他们慢慢地转过头去观察原因,直到他们的眼睛找到了我。
很明显他们会认为是我,因为我正站在迪翁被抛出的方向上。我绝对讨厌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因为它总是让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什么让我自己蒙羞。
显然,我确实做了。
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崩溃了,我顿时慌了立马逃离了现场。
我把压碎的罐子扔在地上,挤过另一部分目击者——松了一口气,庆幸我没有把其他人也扔飞到空中——而且非常高兴我找到了大门。
一跑出屋子,立马就迎上了夜晚的凉风,但是它并不像我希望的那样清新平和,前院到处都是喝醉酒的人,地上吐出来的酒精味开始飘荡在我周围的空气中,让我恶心作呕。
我看到海瑞塔的沃尔沃还停在人行道边,但周围都没有她的踪迹,这意味着她可能还在院里。
我有点想在车上等她,因为现在除了去她家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过夜。
另外又在想在这附近逗留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主意,刚才因为自己刚才出人意料的壮举招来了不必要的注意,这已经够糟糕了,我不想让更多像狄翁那样的陌生人跑到我的身边,让事情变得更糟。
最终还是我的后面的想法占了上风,我开始往大街走去,我一直盯着前方,不让自己回头看,当房子的噪音很快消失在远处时,我非常高兴。
当然,我还没有忘记我今晚无处可去。
好吧,这不完全正确,因为我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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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经历了那个灾难性的约会之夜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我的石榴树,我并不是想回避它,只是我知道如果我去了那里,我就会被那天晚上的不愉快回忆所困扰。
但最后,我决定这是我现在可以去的最好的地方,让我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很高兴,虽然我确实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我目前的困境让我更加分心与痛苦。
坐在我的石榴树前的一个地方,抬头看着它,好像它是某种祭坛或神像,我允许自己深入思考。我非常感谢夜晚的寂静,只有蟋蟀和蝉在我周围生长的声音打扰了。空地本身被月光从树冠的缝隙中照亮,让我很容易看清。
闭上眼睛,我开始回忆过去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奇怪事情的情景。
首先我想到的是分别与西墨斯·特伦特和狄翁相遇的记忆,然后是我和他们在一起时发生的奇怪事件,我确信我实际上是所发生事情的主要原因。
然后是关于他在这片空地上发生的事情的记忆,当时他问我是否觉得我认识他,他说我忘记了和他在一起的一切,还有他脖子上挂着结婚戒指的链子,我认出了它,但它最终向我揭示了他实际上是一个已婚男人的事实。
除此之外,关于他如何以某种方式知道我对他的预感以及挥之不去的怀疑他可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但应该知道的事情,我越想越混乱。
从发生的一切来看,同样的问题仍然悬而未决。
到底是什么让我不熟悉的东西变得如此熟悉?
“也许是因为它。”
直到一个女孩的陌生声音开始对我说话,我才意识到我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就在这时我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东西。
站在我的面前,石榴树下三道白袍蒙面人影凭空出现——让我惊叫一声,连忙后退了几步。
她们似乎对我的反应毫不在意,只是继续静静地注视着我。
我仔细看向对方,这时我才意识到她们都是年轻女性,她们三个之间的区别在于她们的年龄和头发的颜色。
我左边的那个可能是年龄最大的,血色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间;
在我右边的那个年龄居中,灰黑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
站在我正前方的中央,是她们三人中年龄最小的,浅金色的头发垂到胸前。
但除此之外,从她们三个有着相似的绿色眼睛来看,她们似乎是姐妹。
我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三个女人,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出现在我面前的。
除了夜间昆虫的鸣叫声,这片空地寂静而孤独,足以让我能够听到和感觉到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但随即我有一种感觉,她们应该不是普通的存在。
她们身上有某种东西——不仅体现在她们的穿着或外表上,还体现在她们的整体感受上——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空灵气息,仿佛完全是天外来客,绝不会只是三个身穿白色麻布长袍,头戴兜帽的普通少女。
最中间那位金发碧眼的年纪最小的最先开口,礼貌恭敬地打招呼:“小姐。”
“你是谁?!”我害怕地问道,仍然试图让自己从她们突然出现的震惊中振作起来。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
黑发姐姐接着开口,回答道:“我们是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
“这仍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红头发的姐姐回答说:“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们在不同时空都有很多不同的名字。我们是斯拉夫神话中的苏狄斯。我们是波兰神话中的罗扎尼采。我们是斯洛维亚神话中的索杰奈斯。我们是北欧神话中的诺伦丝。我们是罗马神话中的帕尔卡。我们也是莎士比亚麦克白中的三女巫——或古怪三姐妹。”
所有这些名字和他们各自的神话都激发了我的兴趣和好奇心,但绝不能真正回答我关于她们到底是谁的问题。
“那是因为你的问题只问我们是谁,而不是我们是什么,”黑发女郎回答道,这让我感到震惊,因为我并没有告诉她们我的想法。
“你怎么……”
终于回答的是金发女郎。
“因为我们预见了你的问题和想法,因为我们是将这些问题和想法落实到你生命线中的人。我们是命运原始女神阿南克的三个女儿——她标志着宇宙的开端。我们是歌唱现在、过去和未来的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众生命运的纺纱者、分配者。我们是生命之线的编织者、测量者和切割者,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在神圣的纺锤上编织着天地众生的命运。”
“相对于你的起源,我们是摩伊拉……”红头发的说。
“古希腊人和今天的希腊人……”黑发女人说。
然后金发女郎终于结束了,“但我们更普遍的被世俗称为……命运。”
我只是带着震惊、敬畏和惊奇的心情看着她们,无法轻易理解这三个女人的名字。
我的意思是,谁能真正相信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世界真正的命运?
这三位女神拥有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他们生命的持续时间以及他们在地球上何时何地因何而死的全能力量。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三个是真正的命运女神?”我防御性地询问她们,让自己站起来站在她们面前,以表明我并不害怕。
“我怎么知道,你们三人不是觉得自己身着白袍就是命运的创造者的疯女人吗?”
三姐妹面面相觑,眼中带着几分好笑,却又有些嘲讽。
几乎是在对我说【看看这个女孩认为她是多么可爱和聪明,如此自信以至于她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金发女郎笑着率先迈出了一步,直到她站在我面前,这么近的距离让我看得出她看起来只比我小几岁,也许才十几岁。
尽管她漂亮的脸蛋很年轻,但她睿智的眼神让我知道,她可能比之前描绘的更加古老。
然后她的黑发姐姐和红发姐姐也加入了她的行列,站在她身边。在这一点上,我能感觉到我无所畏惧的外表开始减弱,对她们地观察我感到害怕。
想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让我感到更加愚蠢和沮丧。
金发女郎带着欣慰但同时又难以预料的微笑告诉我:“我认为即将向你展示的东西足以向你证明我们的存在。”
我向后退了一步,几乎准备在必要时逃跑,我内心的恐惧瞬间增加了十倍,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在胸腔内快速跳动。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我害怕地问,感觉我的整个嘴巴都干了,心跳得更快了。
金发女郎笑得像只猫,回答说:“告诉你真相。”
紧接着,她们都用指尖抚摸着我的额头中央。
这让我突然失去了思想和身体的控制力,黑暗突然笼罩了我,模糊了我的视线和思绪,我能感觉到我的整个身体都松弛下来,无法动弹。
我记得的最后是我倒在地上,让黑暗完全淹没我,以及三姐妹的奇怪气息突然消失。
但在我完全让自己屈服之前,我感觉到的最后一件事是被一双熟悉的强壮的手臂拥抱的感觉,以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那个似乎从早些时候就萦绕在我心头的名字。
“……珀耳塞福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