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我被贬到了乡村（1/1）
经理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很简单的，到那里我一教你就会了，南陈王是我们公司一个喷涂现场，也属于公司外协加工，公司验好的网都要拉到那里喷一层环氧树脂，简单的给你说一声，那里是在一个村庄有点偏僻，你的任务就是记录现场的一些数据并监管一下，工资比这里多，一个月加上饭补大概1960元，住在厂里，吃饭和老爷子一起吃，老爷子就是那个和我们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刘总的爸爸，你考虑一下！要觉得可以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心里迅速地盘算着：“1960元？几乎是这里的两倍，还管吃住，又能学到东西，那不正合我意！”但是他说那里偏僻到底有多偏僻呢？会不会连网都不能上啊？然后又是一阵犹豫，经理说：“怎样？去吗？”
考虑到目前的经济状况去也无妨，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经理说：“那你先宿舍拿些你要用的日常用品，等会儿刘总的车过来我带你过去！”
我说：“那我下午不用上班了吗？”
“不用了，你收拾好东西先去车间等着！”
我说好，然后厕所也不上了就和小姨回到车间，组长张林见经理找我就问道：“经理把你批一顿吧？呵呵，谁让你用叉车当滑板用啊？活该！”
小姨抢先道：“没有，经理是让他去南陈王！”
“去南陈王？那里不是有我们两个人吗？怎么还要去一个人啊？”张林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经理说一个人请假了吧，我去那里顶几天班！”
李达道：“那你小子爽了，那里不用干活比这还这里还钱多，要不是那不要本地人我也想去！周宇，请吃饭吧！”
我担心地问：“听说那里很荒凉的，连饭都没地方买吗？”
“是啊，但是有人给你做就行了吧还不收你钱，你要不愿意去要不让小三儿或者少峰去？”李达道。
张林说：“还是让周宇去吧，周宇干活没人家小三儿干得快！”
我就这样被几个师傅和经理发配到了边疆，不过等我到了那个村庄的喷涂现场后我才发现我真的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我假装沉默了片刻说：“那经理让我去我就去吧！”
然后我就说要回宿舍收拾东西，小姨说：“我刚来你就走啊？那以后谁和我玩啊？”
我说：“这不是有李达吗？呵呵，小姨我去了会想你的！”
小姨道：“好的，放心地去吧，回来要请小姨吃饭啊，小姨也该去上班了！”
我就速回寝室收拾了一下生活用品和几件简单的衣物，我以为真的像经理说的那样一两星期，结果一待就是一两个月，虽然农村生活条件艰苦了点吃的差了点不过那里环境优美工作清闲良辰美景还遇见了我人生中一非常重要的人，这也确实让我有点乐不思蜀。现在回忆起来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真的在我人生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我简单的打点了一下行李就装了一个小包，然后就去了办公室等经理，等了经理过来对我说刘总的车有事不过来了，正在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去的时候恰好看到有加工户要去哪里拉丝，我们就搭便车前去南陈王。
车子穿过不太繁华的县城，我看到这个县城到处是大大小小的丝网厂以及丝网衍生出来的相关行业，连其他服务性行业都是和丝网有关，不禁感叹这个小县城真的是丝网支撑起来的，一旦产品滞销会对这个县城造成致命性的打击，结果真让我说中了，当金融危机肆虐欧美后不久丝网出口受到极大的影响，整个城市都出现萧条和低迷的景象。
车子驶出了县城在宽阔的马路上朝南陈王奔去，路两边是绿油油的庄稼和整齐的树木，我摇下车窗，凉爽的风吹动着我的发梢，这让我心旷神怡，我喜欢这种生机盎然的绿色，置身这里我觉得空气清新极了，然后张开鼻孔贪婪地深吸了几口乡村泥土的芬芳。
南陈王大概离总公司四十里路，车行几十分钟后我们就来到了南陈王，刚进村庄就觉得这个村还算不错，墙上的标语都写着“建设富裕文明的南陈王”之类的标语。
而这里广场上的体育健身器材都是崭新整齐地摆放在那里，一些上了年龄的老人和小孩都在锻炼着身体，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的饭店太少，当我逛完这条村中心的大马路都没有发现卖饭的地儿，这也让我在那段时间里吃尽了苦头，即使你再有钱没地方买饭你也没辙。我也真是奇怪这个地方村民的消费观念，对住比较讲究而在吃上比较随意。
车子穿过了几乎整个南陈王开进了村边一个厂房，刚一停下，一条壮硕的大狼狗朝我们狂吠了起来，一个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大概六七十多岁的老人听到狗叫声从屋中端着碗走了出来见到经理就道：“你吃过饭了吗？要不再吃点吧，我今天中午炒的饼！”我想这大概就是经理口中所说的老爷子。
经理上去拍了拍那只大黑狗的头那家伙顿时就老实了起来，不停的用头往经理裤腿上蹭，经理对狗说道：“小白，这位是来的新伙伴叫周宇，来认识一下！”
我奇怪地问道：“经理，这明明就是一条黑狗，你怎么叫他小白呢？”
经理道：“我就叫他小白，我就喜欢看到别人惊诧的表情！”
我：……
老爷子也是呵呵傻笑了一下然后把经理和我拉到简陋的厨房说：“来，给你盛点饭吧？”
经理说：“我来的时候刚吃过不吃了！”然后转头对我说：“周宇，要不然你再吃点？尝尝老爷子的手艺，以后你的饭就由老爷子提供，合不合自己的口味多多担待！”
经理这样一说我还真是饿了中午只顾和那帮人喝酒饭都没吃多少也就不再拘束点点头说好啊那给我来点，老爷子给我盛了满满的一大碗炒饼，我吃了一口，差点咸得我吐出来但是我还是装作很好吃的样子细嚼慢咽了起来，以后就和这个老爷子吃饭真能折腾死我。
经理跳进院子里的菜园子里摘了一根黄瓜用水洗净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等我坐在院子里大槐树下吃完饭的时候我想要去洗碗被老爷子拉住说：“你放下，我来洗！”我执拗不过也就放在了地上。
经理嘴里叼着黄瓜走过来让我拿起行李领着我进了一个大房间，房间里摆着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几件简单的家具，里面衣服被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得有点凌乱，我把随身带的小包放在桌子上站在那里等经理发话。
经理指着靠近门的那张床对我说：“你就先睡这张床吧，待会你收拾一下，然后我带你去车间看看再教教你具体要做些什么！”
我把包扔在床上就跟着经理走了出来，再次从小白身边经过的时候它乖巧了很多，安静地趴在院里的地上不时地朝我呜呜地叫着，我也大着胆子拍了拍它的脑袋上光滑的毛发，它朝我温驯地摇起了尾巴。
经理对我说：“以后等你发工资了你要给老爷子买点米面等东西，毕竟你们在这里上班公司每天补助你们15块的饭钱，他做的饭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是你可以吃饱，老爷子还是比较和蔼善良的，把我们公司来的人当成了亲人对待”。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跟着经理来到这个院里相邻的一个大院子里，那里才是喷涂现场，我们直接进了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好像是刚刚装修过的，大理石的地板上一尘不染，宽阔现代的大办公桌和可以任意转向的老板椅，边上还有两张长条的沙发，比起刚才进去的卧室这里条件确实是好了很多。
我们进去看到一个男孩躺在沙发上用手机看电子书，见我们进来男孩马上站了起来，我才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孩上班时间竟然穿的是大裤衩而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经理摆了下手对那男孩说：“小成，这个是周宇，我从公司给你带来一个做伴的，人家是大学生，你们两个自己商量谁上夜班谁上白班并做好交接班记录”。
那个叫小成的男孩朝我和善地笑了笑，我也回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经理又对我们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情后就带我去车间看了下生产的情况并教我记录一些生产时的数据，每隔一两个小时过来检查一下，当他告诉我该怎么做时候我已经感觉得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闲差。
可能是怕我们在这里偷懒就又给我强调了一下劳动纪律：“上班时间不能到处跑啊，我会不定期地过来检查你们的，如果发现一次你们不在现场扣罚一百块，你们明白了吗？”
我对经理吐了吐舌头，小成却在一边不以为然地笑了，其实到后来我才发现这些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呢，这里离总公司四十多里路，山高皇帝远，等领导一走还不是我们这猴子称大王了，来检查我们一回都要坐车过来，这也是让我们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原因。
经理把我安排好以后就坐着加工户的货车回公司了，经理的车刚驶出工厂大院，我们就如获新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感，不过我是刚过来心中有所顾忌当然还是有点收敛。
但是小成就大大咧咧地说：“别听经理吓唬人，在这里根本就没人管，经理还不如月经来得正常呢，一个月都不来一次，自由得要死，就是这边上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就天天手机上网睡觉看电视，对了，你会打台球吗？门口就有几张台球桌，要不要去挑一局？”
我忐忑地说：“会倒是会，但是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了，被领导抓到就麻烦了！”
小成大手一挥道：“嗨，怕个鸟啊，这里根本就没人管，你想怎么玩就这么玩，那你要是不玩你就先帮我值班吧，那个同事回家后我已经连续上了两天两夜班了，呵呵，与其说上班还不如说是睡觉，其实上班和不上班真的没一点区别，那你先在这个办公室看着点，我回去睡会儿觉啊！”
我说好，然后就舒服的靠在了老板椅手机上网玩，小成也回宿舍睡觉，但是我我觉得自己刚来怎么说也得意思一下就出去瞎溜达向村民一打听才找到了一个小卖铺，提了四瓶衡水老白干啤酒，一包香肠。
忽然想起经理对我说过的话就帮老爷子称了三斤鸡蛋，走到院子里我把香肠和啤酒放到宿舍然后把鸡蛋给老爷子送去，老爷子正在屋里一个人看电视，电视里一个演员正咿咿呀呀地唱着京剧，老爷子躺在床上陶醉地跟着哼哼，看我进来马上站起来，我把鸡蛋递上去说：“我刚来我也不知道你这里缺什么就先称了三斤鸡蛋，以后没什么东西我再来买。”
老爷子眉开眼笑地接了过来说道：“你还买什么东西啊？不用这么麻烦，以后你就只管吃就行了，既然你们都是公司派来的，我就应该好好招待你们，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过要是我做的饭你们吃不惯你也多多体谅点啊，毕竟我也老了，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吃什么饭！”
我说：“没事，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呗，吃得惯！我家也是农村的。”
老爷子说：“那就好，坐下来看会电视吧？”
我说：“不了，您自己看吧，我还得去办公室值班呢！”
“经理今天就让你值班了？那小成不是在值班吗？”
“他好几天都没休息了他回宿舍睡觉了，那我去了啊！”我向老爷子告辞。
老爷子说好，那你去忙吧。然后目送我离开，我出门假装朝车间走了一段路看老爷子进了房间又折回来偷偷跑回宿舍，小成还躺在床上我就拉他起来说：“起来，喝酒啊！”
小成也没有推辞我们就一人一瓶啤酒对着瓶子吹了起来，边啃香肠边聊天，岂不爽哉。直到四瓶啤酒见了底儿我才去办公室值班，去车间查看了一下，四位喷涂工人都热情的给我打了一个招呼，我也礼貌的和他们侃了起来。
听说我是公司派来的一个大学生之后师傅们就好奇地问这问那甚至连我的户口都没有放过，还有一个师傅可能看我仪表堂堂斯斯文文就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撒谎说：“算是有吧，我女朋友在洛阳，还没毕业。”而我都不知道我那时的女朋友到底是谁。
那个师傅略带遗憾地说：“哎，那就算了，要不我还给你提个媒呢！我们村老憨家的那闺女，高中毕业在教小学，那女孩长的可漂亮了，脸盘靓身材好没得挑剔，现在也不小了，还没找到婆家，那女孩心气傲，一般村里的都看不上，想嫁给一个有文化的人，我觉得你们挺适合的就想给你说下媒”。
我笑笑说：“呵呵，算了，我家又不是这里的，人家会愿意嫁我一个外地人吗？”
那师傅反驳道：“哎，你这话就不对了，那有什么啊？刚才你们经理也过来了，你们经理也是大学生，他那大学可能还没你上的那大学好呢，他家也不是本地的，他也是在这里找了个媳妇儿，现在都结婚了，还买了房子，现在你们这大学生啊在我们这里可招人待见了，有前途啊！”
我还是笑着没有正面回答，我心道你们这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待见大学生啊？川大毕业的高材生公司都为了让你有个强壮的身体放到车间当人力锻炼一下，侃了一会儿我就回办公室休息，但是做好记录之后我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闲的难受就环顾左右竟然发现了一本没有封皮的《三国演义》，我虽然喜欢看书但是不喜欢看这种大部头，尤其是三国，里面的人名太多了，读起来就像在读一些文献资料，非常的枯燥所以我以前读了几章就再也读不下去了，但是随着易中天品三国在国内的蹿红我开始硬着头皮试着慢慢拜读了一点。此时闲得无聊我也就捧起三国专心致志地读了起来。
正在看书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和老爷子有点像的男人走了进来见我端坐在桌子边看书就问我：“小成呢？”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已经猜出了这大概就是经理口中所说的刘总也就老实回答道：“他回宿舍休息了，今天我值班呢！”
那个男人彬彬有礼地说：“哦，你是那个公司刚过来的大学生吧？今天我有事没开车去接你们，不过你们经理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我都快成他的专属司机了也从不请我吃饭！呵呵”。
我也随着他的意思笑了笑点头笑了笑，然后我也确定下来站在我面前这个仪表堂堂飘逸俊朗的男人就是刘总。
刘总走过来翻看了一下我面前的书，我赶紧站了起来。刘总摆手道：“你坐，没事，你不用拘束，这里你可以很随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可以看书，但是最好不要到处乱跑，让经理抓到就不好了！”
我点了下头，刘总问道：“你也喜欢看三国啊？”
我摇头说：“不太看得懂，我就是没事干，随便拿起这本书看的！”
刘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我说道：“有空你还是看看三国吧，这书不错，三国看着是打仗，其实跟现在的商场上一个样儿，里面有很多东西都值得我们拿到现代这个社会来学习！”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称是，聊了一会儿刘总就对我说：“你继续看书吧，我有事走了！”
我把他送走然后觉得刘总也倒是和蔼可亲的竟然鼓励我上班时间看书，真没看出来五大三粗的刘总还有看书这个爱好，看来以后我们还是能谈得来的。
看了两章后，老爷子就走到办公室喊我吃饭，我才发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也就随老爷子去吃饭，但是我找不到水洗手就问礼貌说：“爷爷，水在哪里？我洗下手！”
说过之后我自己都汗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并不老的老人，我一个二十多的人喊他爷爷又显得他太年轻，叫他叔叔更是瞎扯淡，大伯？不像！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喊爷爷更合适一点。
大概老爷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有礼貌地喊自己爷爷就乐呵呵地对我说你过来，我就跟他走到院中大槐树下一个类似井的旁边用手拉了几下那个活塞清水汩汩地流了出来，在河北农村待过的人应该知道河北农村的一个习惯，每家院子里都有一个这样类似的井。
当然这个水不是地下水可能是自来水储存到这里，用的时候要用手拉几下那个活塞就会有水流出来，我也在农村生活过当然也会用这高级玩意儿，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那里已经很早就淘汰了这种取水的方式，若干年后再次遇见有种熟悉的亲切感，可是我不能一手拉拉手取水同时又洗脸，老爷子就帮我抽动着我迅速地洗了手和脸。
那天晚上吃的饭是米汤加馒头，吃的是炒豆角，这也是在那里唯一吃了一次炒的菜，因为老爷子这里没有炒锅，平底锅炒起来又太不方便，即使院子里的豆角结得吃不完也从来不炒菜，豆角都被刘总或者那些工人偷偷摘了去，我们经常吃的是腌黄瓜，腌葱头，更多的时候葱蘸酱就馒头。
当然有时候我和小成会从小卖铺里买来一些榨菜之类的也成了我们不错的伙食，刘总家在农村已经算是非常有钱的了，房子是类似于小别墅似的三层小楼，家里还有一辆还算不错的奥迪A4，但是老爷子可能生活简朴惯了，在吃的方面那是十分的不讲究，依然保留着解放前的生活状态。
我忽然想起了高中时候音乐老师教的那首“小米饭那个南瓜汤啊，挖野菜也当粮啊”的革命歌曲，虽然没有歌词写的那么夸张也确确实实在过艰苦的岁月，这也真是苦了我和小成，在那两个月的日子里嘴里淡出个鸟来的时候我们就会偷偷地去小卖铺买来速冻饺子在办公室自己煮着吃。
所以我们就会十分盼望老爷子有事出去不在家，那样我们就可以自己做饭了，就是这样差的伙食我到那里之后竟然两个月长了十多斤肉，这和我们猪一样的生活密不可分，体重在我们吃饭睡觉无忧无虑中蹭蹭的猛蹿。
吃过饭，我和小成在看一期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老爷子躺在床上枕着被子昏昏欲睡，小成把遥控扔给了老爷子说：“你看吧，我回宿舍再睡一会儿！”然后小成走了出去。
老爷子接过遥控又迅速地搜到一个京剧台问我道：“那些人在舞台上跳来跳去的真没意思，特别是那个男的和女的（何炅和谢娜）跟傻叼一样，还是京剧好听点，是不是啊？小伙子？”
我汗，不瞒你说，我一听到京剧我就头大，你说你就一个字儿你不好好唱而是拖几分钟长，有意思吗？看来老人和我们之间的代沟不是一般地深，在他看来HIPHOP就更是傻逼，如此看来一些非主流歌曲更应该是鸟语，但是为了不让老爷子生气我敷衍地说：“是啊，你自己看吧，我也得回办公室值班，今晚我得上夜班！”
晚上当我第一次上夜班，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勤奋，我每隔半个小时就跑车间检查一下温度和压力等要记录的数据。
终于当我又一次去看数据时那四个工人按捺不住的不乐意了，其中白天那个要给我说媒的工人甲把我悄悄拉到一旁好像《红楼梦》葫芦僧判葫芦案中一样递给我护身符一样小声告诉我说：“你怎么那么认真啊？你不用一直来车间看我们！”
我不说话只是哦了一声，意思是让他说下去。
他接着说：“那些温度压力你就在允许范围之内瞎编一个就可以了，上夜班你更放心，领导根本就不会来检查你，你就可以放心去办公室睡大觉了，我们在这里看就可以了，一般都不会出什么问题，如果真的是出了问题我们就可以说是粉子（固体涂料）出了问题，这样你和我们的责任就都推出去了。
如果你说我们压力盒温度没达到到时候扣罚我们的时候你自然也逃不了干系，这些本来不用给你说，但是我看你刚来什么也不懂就偷偷告诉你，不信你回去问问小成，他上夜班一般就来一次就去办公室睡觉了，所以你们这差事就是闲差！”
我暗自感叹，果然都是老油条，这一番道理还真把我说服了，既然我拿着公司的俸禄就该为公司办事道理是该这么说，但是到这里也就随波逐流了，做人也不能太较真儿，既然人家说这个可以我也就眼睛半睁半闭地顺水推舟算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一个工人从摩托车篓里拿出几个熟透的桃子洗净递给我说道：“孩子啊，这是我家地里结的桃子，吃个桃儿回去睡觉吧！天不早了！”
我看他们不像是在说笑坦然地笑了下，想通之后我就回宿舍拿了一条毛巾被和枕头，在办公室沙发上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夜班，确切地说是美美地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精神气爽，我走到院子里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胳膊和腿，呼吸着早晨的新鲜空气，那四个工人已经洗手准备下班了见我出来就给我打招呼道：“小伙子，昨天夜里还睡得好吧？”
我笑笑没有回答，这个时候老爷子正好要来叫我吃早饭，我也就随老爷子回去吃饭，又是米汤馒头就着大葱蘸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