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大奔驰天价修车费 遇监理大庆硬闯关(1/1)
再说万龙和大庆这边。俩人晚上到了哈尔滨市区里住下,转天一早就打听修理厂,好不容易才问到一家国营单位下属的三产大型汽修厂。领导一看这车,心疼的哎呦了好几声说:“这款奔驰w126,v8发动机,5.0排量,在哈尔滨也见不着一辆半辆的。这么好的车,砸成这样儿,太可惜了!”他赶紧叫来专业的喷漆老师傅,让他评估一下工时和费用。那老师傅看了一圈儿,衡量了半天说:“你这车前后机盖子,加上车顶,单喷的话,颜色和接口处,都会有细微差异,必须全车喷漆。奔驰的进口原漆,钣金加上全车喷漆至少三万。而且,这漆还得等,要从德国厂家现定,估计最少一两个月能到货。”万龙和大庆听完差点儿晕倒了!喷个漆要三万,还得等俩月,这也太他么扯了?
看着二人的惊讶表情,领导笑着说:“老弟你能开的起这一百万的车,花三万修车也是正常的,这车的身价摆在这呢。对于你们这样的富豪来说,就跟我修摩托花三十块钱差不多!嘿嘿!”
大庆嘿嘿一笑对那领导说道:“这要真是我的就好了!你这有电话吗?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他修还是不修!”那领导一听原来是司机,赶紧带着他来到办公室,给他接到总机,又接到庄园。老三听了报价,也是觉得有些贵,但再贵毕竟怎么也得修,就告诉大庆,先给人家交些定金,留下庄园和自己家电话,等漆到了通知他再去喷漆。
大庆跟领导说了老板的意思,领导说可以,让他先交五千的定金,然后给打了个收条儿,留了修理厂电话号码。
离开修理厂,俩人开车来到了机场,等着十点接机。站在外面的吸烟区,万龙点了支烟跟大庆说:“你说这他么是不是有点儿坑人?就算是进口车呗!喷个漆三万?我操!”大庆笑道:“我他么也差点儿背过气儿去!这要是让现在交全款,我身上一共就两万五,还他么不够,我操!这德国车咋就这么贵呢?不过人家这东西确实好,带巡航定速,还有ABS,还带车载电话,真牛逼!”万龙笑道:“牛逼是牛逼,修车也是真肉疼,嘿嘿!”
俩人说话间,航班已经降落了。因为阿丰和小雨俩人带着两大皮箱的现金,上了车,不敢耽搁,几个人饭也没吃,买了些面包汽水垫一垫,就直接往回赶了。
出了机场没多远就上了国道,开到一个僻静转弯处,车刚转过来,万龙一看前面,脑袋就有些大了!只见三个身穿白色监理服,戴着白壳帽的人站在前面摆手,示意他们停车。
那时候还没有交警这个说法,只有交通监理,他们并不算警务人员,但也是吃官家饭。
万龙和大庆靠边停下车,为首一个四十多岁的监理,看了看他们的车牌,然后走到大庆车窗前。大庆摁下车窗看看对方问道:“啥事?”监理微笑着说:“麻烦你,看一下驾驶证和行车证。”他看到这两台车都是进口车,估摸着车里坐的也不是普通人,说话比平时客气许多。
大庆拿出驾照和行车证给他看了之后说:“后面是我老板的车,我们一起的。”大庆以为这样一说,就能直接放行了!
这监理其实本想就放行的,一听大庆说后面是他老板,而不是什么领导的车,这小子立刻脑子一转,想着怎么也得查点儿问题出来。他走到万龙车旁,也很客气的说:“麻烦看一下驾驶证和行车证。”
万龙心里有些慌,但还是先拿出了行驶证递给他,然后假装在翻找驾驶证。那监理看完了行车证,见他还没有找到驾驶证,心里暗道:看来是没有,嘿嘿!
还没等他说话,他旁边那个年轻的小监理开口道:“这么半天还没找着?你有证吗?”万龙还在一边翻一边回道:“有啊!给老板开车能没证吗?我这五年驾龄了!”说完,他回头看了看后座的阿丰和小雨,尴尬的笑了笑。
阿丰也不知道万龙有没有证,他小声道:“别着急慢慢找,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忘带了?”
万龙马上顺杆儿爬道:“估计是忘在家里了,没带着!”那年龄大的监理一听没带着,马上变了嘴脸,把行车证合上,往兜里一揣说道:“你要找不到那我只能算你无证驾驶,把车钥匙给我,你再找一会儿,再找不到那就去监理处。”他说完,扭身便走,也不再理万龙。
一看这架势,万龙和大庆都下了车。万龙走到他旁边小声道:“朋友,确实忘带了,我给哥几个拿两条烟,下次一定注意!”他说着,就拉着这个年龄大的监理来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只见里面七八条中华烟,还有一箱五粮液。
万龙拿出两条烟来,塞给他道:“帮个忙,出门急,确实忘了!”这小子看了看那堆烟酒,没说话,把这两条烟扔回后备箱,转身又走了,明显是嫌给少了!万龙赶紧追过去又拽他回来,这次拿了四条烟。但这货依旧看也不看,转身又要走。
万龙一看这局面,想起老三那句话,赶紧掏出一千块就要追过去。大庆一把按住万龙的肩膀,小声道:“一会再说!”他说完,走过去对那年龄大的监理说:“来,你过来,我这还有点儿特产,你看看,哥儿几个拿回去尝尝。”
那小子看看大庆,一脸不耐烦,但也还是跟着来到他车后面。大庆打开帕杰罗的后门,只见里面一个纸箱子。他打开纸箱说:“来,看看,这东西咋样?哥几儿个都尝尝?”这货看了看箱子里面,当时就冒了一脑门子冷汗,抬起头对大庆说:“老弟,没这必要,我们也是例行公事,他要真是驾驶证忘带了,下回注意就行了,赶紧忙你们的,我们这也收队了!”他说完,掏出行车证还给了万龙。
万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过来也看了看那纸箱里。这一看,差点儿笑出声来!里面竟是四五把大砍刀,还有一把五连发。
远处那年轻的小监理,见他把证还给万龙了,忙问老监理道:“曹哥,啥意思?这就让他们走了?”老曹赶紧冲他使个眼色道:“有证,人家有证,咱也到点收队了!走吧!”说完,拽着两个小监理上了挎斗摩托,一溜烟儿撤退了!
大庆关上后车门笑着对万龙说:“这帮王八犊子,就欠这个!”随后,上车继续往回走。没用两分钟,就追上了前面的挎斗摩托,大庆放下车窗冲那仨人喊道:“慢点骑,别他么掉沟里!”说完,一脚油门儿超了过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那小监理坐在后面埋怨道:“曹哥,你也真机吧黑,四条中华还不行,这下儿他么啥也没捞着,还让人吓唬一顿,操!”老曹坐在挎斗里气急败坏的回道:“滚他么犊子!你没看见,他那后备箱里七八条烟,还有一箱五粮液,我想着再整他几瓶酒咱分分,谁想到那小子他么急眼了,操!认倒霉吧,别嘚哔了!”他刚说完,对面来了一辆大卡车,车轮带起了一粒石子,正好砸在老曹的脸上,疼的他哎呦一声,回头对着卡车大声骂道:“操你大爷的!站住!小刘,赶紧掉头,给我追他。”三轮摩托减速掉过头,就开始追那卡车。
至于追没追上,结局如何,咱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追上的话,估计这司机就成了出气筒、替罪羊!
阿丰坐在车里跟万龙说:“万龙大哥,这个大庆兄弟好厉害啦!人狠话不多,是个能办大事的人,三哥有这样的左膀右臂,办事情省心多啦!”万龙笑道:“三哥手底下,这样的弟兄好几个呢!一个比一个狠,都是打出来的,不知道啥叫怕。”阿丰道:“我们广东也有这样道上混的,但一般不会跟白道的人硬碰,大家会互相给面子啦!”万龙一边开车一边回道:“东北这地方,民风比较彪悍,和南方人性格不一样,处事方式也不一样,没办法,大环境就这样,你不够横,就要挨欺负。但我们对朋友没的说,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阿丰笑道:“没错,这我深有体会啦,每次来你这里,心里很踏实,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对了,有个事情我没告诉你和三哥,米克亮这两天也来你这里,我和他通过电话啦,他说要给你和三哥一个惊喜,我忍不住先告诉你啦!嘿嘿!”
万龙听了确实非常惊喜,他兴奋的说:“哈哈!太好了!三哥肯定惊喜,又可以一起喝酒、涮羊肉,吹牛逼了!”阿丰笑道:“还有打猎,我和米克亮都想去打猎,那个比较吸引人!你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安排一次?”万龙忙说:“那绝对没问题,必须安排!”他一边说一边紧紧跟着大庆的帕杰罗,这一段新修的沥青国道,根本没有几辆车,一眼望出老远,俩人把车提到了一百五的时速。
放下这边,再说说斌子那边。斌子那天晚上,听大庆跟他说了三哥和大勇的分析,觉得非常有道理,他转天下午,就跟玲子俩人去找了那个市场管理科的孙科长。
这个孙科长是主管文化图书、音像市场的。此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略瘦,白白净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还微微有些秃顶。他上身穿一件半袖的确良白衬衫,下面一条蓝色哔叽布的西裤,脚蹬一双黑色皮鞋,典型的科级干部装束。
孙科长见又是他们俩,面无表情的问道:“不是跟你们说了等着处罚结果吗?还来找我干啥?”他说完,从抽屉中拿出一盒中华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斌子忙掏出打火机过去给他点上道:“孙科长,你看我们这事儿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也是刚开始干,也不懂这里面的各种规定,以后我肯定把证照都补齐了,按规定合法经营。”大庆说完,自己也点了一只烟。
这老孙看了看斌子道:“你这个录像厅属于新生事物,咱县里以前只有电影院和文化宫能放音像制品,私人经营还没有过先例,我们肯定要向上级汇报请示,是否允许你们私自经营。再说,你啥证照也没有,就敢直接折腾这么大,谁给你的胆子?”孙科长这番话说的也不无道理,站在他的角度没毛病。
斌子笑着说:“孙科长,你说的没错,但这录像厅,我去广东考差了一圈儿,人家那边几乎满街都是私人录像厅。咱这地方虽然比较偏远,但国家现在的改革开放政策,是鼓励个体经营的,我觉得这个东西很快就会流行过来,我只是想先走一步,这对于咱们县里的经济也是有带动作用的,我希望领导能考虑一下我的实际情况,看看能不能先让我营业,我这边赶紧补手续。”斌子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说话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平,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老孙抽了一口烟看着斌子说道:“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广东是广东,人家那边属于沿海开放城市,咱这比的了吗?你想干也得等着处罚完了,我们再上报研究,看看这录像厅能不能批准经营。”他这一句话,就推的遥遥无期了!
斌子一看,多说无益,直接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他桌上小声道:“孙科长,这点心意你收下,你给兄弟我指条道儿,我只想正规的经营,也没有斜的歪的,不会给领导添麻烦!”
那老孙用手按住信封,凭经验瞬间便从厚度上知道,里面差不多有一千块,对于他一个小科长来说,这可是将近半年的工资。但他还是抑制住内心的涌动,面色平和的说:“这个绝对不行,你这是让我犯错误,赶紧拿走!”他说完,把信封塞给了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