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创业的艰辛（1/1）

我和姜雪是在傍晚出发的，因为时间比较急，姜雪硬是一口气，开了17个小时的车，中间一觉也没睡。

车子到北江县的时候，姜雪已经困得不行了，两片眼皮直打架，就连方向盘都握不稳了。

“丫头，赶紧停车，先在路边休息；照这个速度，咱们应该能来得及。”抬起手，我用力推了推她肩膀说。

“嗯？啊！我还可以，等夜里再睡吧，趁着天亮，我还能再往前走200公里。”姜雪立刻强打着精神说。

“不行，生意可以不做，但命不能不要！前面大树下，你立马停车，咱们原地休息。”这个时候，我必须得给她下死命令。

姜雪揉了揉眼睛，精神明显有些恍惚；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靠意志缓缓踩下刹车，最后将车滑行到了树下。

停好车后，我拿着面包问：“你饿吗？先吃口饭，再睡一觉，明早6点出发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姜雪却摇着头，浑浑噩噩地跨到后排，直接趴在长椅说：“我不饿，先睡会儿吧，等回头你叫我起床。”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我心里真的特别难过！这还是曾经那个，天天在办公室吃零食、照镜子、爱打扮的姜雪吗？如今她头发蓬乱，脸色蜡黄，白皙的小手，因为掌控偌大的方向盘，都磨出了一层薄茧。

其实我也困得不行了，虽然不开车，但我要时时刻刻帮她看路况，陪她说话聊天；有时渴了、饿了，还要给她喂水喂饭。

但我好歹是个男人，便强打着精神，走到后面给她按摩；其实我也不会按，就是揉揉捏捏，让她能多少舒服一点儿。

按了五六分钟，姜雪就彻底睡着了，因为过度劳累，鼻息间还带着轻微的鼾声；于是我又将她翻过来，给她盖了层薄被。

做完这些后，我才卷着自己的海绵垫子，拿了个厚大衣，直接下车，钻到了车底下休息。

躺在海绵垫子上，我脚还不忘踩着油箱，老子就不相信，我都趴在油箱上了，还能有人敢来偷油！

那一夜，确实没有油耗子光顾，可我也睡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都到了上午九点；而姜雪躺在车里，竟然还没睡醒！

坏了，睡过了整整三个钟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

于是我赶紧收起垫子，往车兜里一扔，接着爬进驾驶舱，摇醒姜雪说：“丫头，赶紧起来吃口饭，再洗把脸，咱们该出发了。”

姜雪揉着昏沉的眼睛，哼哼唧唧坐起来问：“向阳，几点了？”

我抿着嘴说：“刚过6点，你先喝口水吧，然后咱吃点东西，回头还得继续辛苦你。”

姜雪打了个哈欠，又从椅子底下，掏出镜子照了照说：“哎哟，我怎么丑成这样了，像个女疯子似的；你赶紧给我倒水，我好洗把脸。”

“行，咱们到车下面洗。”说完，我就拎着水桶下了车，然后给姜雪倒水，她就那么蹲在地上洗。

洗完以后，她又让我帮忙看着人，自己跑到树后面，撒了2分多钟的尿，看来真是憋坏了。

收拾好个人卫生，姜雪还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我没有催她，硬是压着心里的焦急，又把她扶上车，简单吃了些面包、火腿肠。

等丫头彻底精神了以后，我才开口道：“姜雪，上高速吧，我看地图上标注，高速是直线距离，跑起来能省不少时间。”

“哎哟，这段路可不短，跑高速要300多的过路费；现在才6点多，你急什么？”她大大咧咧地发动车子说。

“姜雪，现在已经9点半了，咱俩…都睡过头了……”

下一刻，整个卡车都跟着“嗡”地一声，姜雪直接把油门踩到底，惊得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我就看着地图道：“一直沿着高速跑，夜里八点，咱们能到逢城服务区，晚上在那里休息一夜，第二天差不多能赶到。姜雪，辛苦你了！”

姜雪满脸慌张地说：“不行晚上别休息了，逢城离景城，也就300公里，我咬咬牙，到了地方再休息吧！”

“不行，绝对不能再开夜车，听我的，到了逢城必须休息！”

我永远都忘不了，最初创业时的那种艰难；自己不会开车，就硬逮着姜雪累，可即便再辛苦，丫头也从不抱怨一声。那一趟跑下来，我好几次望着窗外，都落了泪；穷人要想在社会上熬出头，真的太难了！各种心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好在一番折腾后，我们在上午8点进了景城，可路上又赶着堵车，姜雪焦急地按喇叭，磨蹭到9点半，才到了经济开发区。

翔安集团的厂门口，布置的格外喜庆，拉着红色大横幅，摆着鲜艳的花篮，地上还有很多鞭炮的碎屑；看来活动的开幕仪式，人家已经庆祝完了。

我下车在门口做完登记，就和姜雪开车进了厂区；远远地，我就看到一个厂房门口，站了很多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女；他们是辉越集团的员工，似乎正在发一些宣传手册。

将车停到路边，我先给苗主管打了电话，随后又朝姜雪笑道：“这辉越集团的美女，还真不少啊？！你看看这些宣传员，个个腰细腿长，跟空姐似的。”

姜雪就噘着嘴说：“有什么的啊？我打扮打扮，可比她们好看多了，都是靠化妆撑起来的门面，真卸了妆，能吓你一跳！”

“哎哟，真酸！我知道你漂亮，可也不能说人家不好吧？你看看那个，披肩长发那位，不就蛮漂亮的嘛！”反正已经到了目的地，苗主管还没过来，我就和姜雪闲聊着。

“哪个呀？我怎么没看见？”姜雪抬起头，好奇地望着下面问。

“就是那个，穿着豹纹高跟鞋，脖子里戴金项链的那位！”我指着人群中，侧脸的那个女生道。

可姜雪却眼神一怔，接着又微微低了低下巴道：“她叫黄美如，是我大学同学。”

听到这话，我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当初你推荐我去辉越，找的就是她吧？！”

“嗯。”姜雪噘着嘴，却有些不太开心。

“那还等什么？赶紧下车打个招呼吧？”我拉着她说。

可姜雪却推开我的手，扭扭捏捏道：“她那个人吧，太那个了，我不想跟她说话！”

就在这时，苗主管已经来了，我就拉着姜雪道：“那苗主管总得见吧？看看，人家都过来了，你赖在车里像什么样子？！”

最后她很不情愿地下了车，还没迎上苗主管，在我们侧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姜雪？！你…你真的是姜雪？！”

听到这声问候，姜雪的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