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可是我的小初阳（1/1）
上午都十二点了，初阳还没回来，正准备给蒋女士打个电话问问，蒋女士的电话就来了。
“言大厨上午自己做饭行不行，不行就点外卖，我太忙了，到现在还没完事。”蒋女士那边吵吵嚷嚷，听得出确实忙得很，没想到还能抽出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初阳呢？”我装作顺嘴一提。
“她啊，估计下午才回家吧。”
我正准备再问什么，蒋女士那边又有人问她一些工作上的事，我把话咽回去。
“大厨还有事吗？”蒋女士这时候还不忘记在跟我打电话。
“没了，蒋女士您慢慢忙。”我说完就给挂了，不能再给她太多麻烦。
自己炒了盘土豆丝，煎了几个饺子，凑合当午饭吃了。
休息了会量了量体温，已经退下去了，我便没再吃药。
下午又花了点时间把作业写完，无聊地刷着手机。
初阳有手机，早上刚醒没多久就打过，但是铃声在客厅的桌子上响起。
她好像知道有人要给她打电话一般，把手机放在了这么显眼的位置。
一下午时间，都没有等到两个人回来。
蒋女士在七点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初阳要在同学家过夜，她手里还有点工作，让我自己搞点吃的。
我站在那愣了半天，最后自己对着自己叹了口气。
这个平时很热闹的家，让我觉得冷清，这是我从没想过的。
这天下午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我承认这其中有我的原因，但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点，让初阳抗拒跟我接触。
无力感上来了，我和她明明也没差几岁，难道三岁一代沟不是骗我的？
最后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蒋女士又给我打电话说加班。
“那初阳呢？需要我去接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出门。
“不用了，初阳那会给我打了电话，说在同学家留宿，她同学的妈妈还跟我在那夸了好一会初阳。”蒋女士工作了一天，声音有些哑了，但是还是不难听出来她对于初阳的骄傲。
“好，我知道了。”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把鞋踩掉，拖鞋没穿，回了房间。
我不知道蒋女士对我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情况，无力感，以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累。
我说的那句养孩子简单，现在恨不得再回去给自己一巴掌。
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样睡着的，我只能确定我浪费了一晚上的电——我房间的灯没有关。
蒋女士和初阳真的都没回来。
又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半天，我就去了学校。
在家两天，就见了家人一面，心里还有什么别的感受说不出来 只能说是真的很难受。
那个星期回学校后，一直想着这事，上课也有些心不在焉，还有些考试。
考试受了点这事的影响，考砸了，被告了家长。
班主任当着我的面给蒋女士打电话的时候，我心里松了口气，我总觉得，初阳应该不会装不知道，我的成绩一直很稳定，但是突然下滑这么厉害，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但等我回家之后，没有见到初阳，只有蒋女士。
“最近压力太大了吗？”蒋女士没有说我的不是。
“不是。”我低头换鞋。
“具体怎么了？跟我说说。”蒋女士问道。
我抬头看着蒋女士张了张嘴，想了想，话又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没事，我自己慢慢调整。”
我不能再麻烦蒋女士了，蒋女士太累了。
“初言。”蒋女士少有的叫了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向她，那个眼神，我感觉我下一秒就要被骂。
“你有什么说出来才会解决，憋在心里我没有读心术所以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妈，我知道。”我说，“但是我想自己解决。”
蒋女士点了点头：“好。但是解决不了就跟我说。”
我点了两下头，回了自己房间。
从头到尾，我们没有说到学习，蒋女士知道是别的事影响到了我，她也知道我明白学习的重要性，所以她没有提。
这是做蒋女士孩子幸福的一点，不会被种花家的那种思想压倒，没有那种压力。
晚点的时候，初阳回来了，我是吃饭的时候才看到的，夸一句，蒋女士房间弄的隔音太好。
桌子上我什么也没说，初阳应该也知道我成绩下滑的厉害这件事，在说她跟她的朋友，最近发生的好玩的事一类的。
我有点想笑，跟她一比，我最近的生活糟糕的离谱。
之前只有别人羡慕我的家长的份，没想到这一次，我也开始羡慕初阳，那种社交能力，处事方式。
令我没想到的是，初阳的朋友是一个普通的兽人，有一部分狐狸的血统，名字叫林殊。
从蒋女士和初阳的谈话中，我知道了林殊的父母都很喜欢初阳，那次就在林殊加留宿的。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林殊是个男兽人。
我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如果我不允许她跟林殊接触，我跟那些种花家的有封建思想的人好像差不多了。
吃完饭，我就逃一般回了房间，给自己平复了半天心情，告诉自己，兽人早熟，他们自己知道的。
我做好心理准备，从楼上下去之后发现一楼已经关灯了，只有书房还亮着。
我又上楼，到初阳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正要敲门，里面人打开了门。
是初阳。
我吓了一跳，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看我不说话，给我让开了点：“姐姐，进来吧。”
我进去，却不知道该坐哪，这屋我没来过，之前我一回家，初阳都是住我屋，我也没有去别人卧室的习惯。
“听到你在外面逛半天了。”初阳在我身后说，“你不进来我只好请你了。”
我没想到是这么个开头。
“坐床上吧，姐姐。”
我闻言坐到了床上，双手有些无处安放。
初阳坐到了转椅上：“找我有事吗，姐姐。”
这时候在心里打好的草稿，就和被人施了魔法一般，一忘皆空。
“姐姐？”
我看着她：“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不用这么正式啊姐姐。”
都是家人，放松，初言，我告诉自己。
“我感觉你有点不想见我，不想跟我聊一样。”我直奔主题。
“你是因为这事成绩下滑厉害吗？”初阳没有接话，反问我。
我一愣，她比我预想的要聪明很多，即使在我知道“天使”智商高于常人的情况下，但是她问的正中靶心。
看我没说话，初阳笑了：“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姐姐，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这是之前我每次回来，初阳第一个问的问题。
我眼眶有些发酸，我多么希望我最近过得很好，可是这个小崽子故意躲着我不跟我说话，搞得我乱想。
初阳看我不说话，起身坐到我旁边，抱住了我：“没事，姐姐，我保证，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个小崽子就是故意的，可是我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这可是我的小初阳啊。
“姐姐，明天带你去找我的新朋友好不好？”初阳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好像有种魅惑力一般，我不生她的气，我的心情也平复了很多。
本来应该是我找她聊天的，结果最后成了她哄我。
最后时候我回房间，我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才八岁，就照这样，哄我一个十五的绰绰有余。
……天使情商也高，我只能作这感想。
洗漱完正准备睡觉，外面敲门声。
我过去开门，外面是初阳，抱着她的枕头。
我意外，没想到她还愿意来找我。
“姐姐，不让我进去吗？”初阳有点小委屈。
“对，不让进。”我有意要逗她。
“那我只好在你的门口睡了，都没人要我，连你都不要我了吗……”
我感觉不太对劲，抱住了她。
我想到了刚收养她的时候，院长说过，她被人收养之后又给送回来，好几次。
“姐姐，我没事。”初阳轻轻拍着我的背。
这时候我才发觉，我整个人是颤抖着的。
初阳拉着我进了房间，让我坐下后，她又出去了。
不一会倒了杯水给我拿来。
“姐姐，看着我。”初阳把水放在床头柜上。
我闻声看着她，手还是有点抖的。
“姐姐，我不是最开始的小五了，我有了新名字，叫初阳，是姐姐给起的，还记得吗？”
“记得。”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自己的声音有些哑了。
“我有家人，姐姐和妈妈，我们很幸福啊姐姐，所以我没事，我的承受能力已经好了很多了。”初阳蹲在我面前，轻轻拍着我的手。
初阳花了挺多时间，让我平静心情，水给我喝的时候，刚好温的。
我这情况，很不对劲。
“姐姐，明天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初阳试探着问我。
“好。”我不抗拒这些，正好蒋女士有个朋友是学这个的，我也有联系方式。
“姐姐，没事，有我在。”初阳安慰我。
我冲她笑了笑，我自己真的没事，倒是可能把初阳吓到了，搞得她一直安慰我。
我没有再问为什么她前阵子拒绝和我交流 她也闭口不提，我们两个权当没有这件事。
我躺着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我耳边又想起一个声音：“姐姐，睡了吗？”
我没有回答，困得不行了。
“姐姐，对不起，前段时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避着你的，但是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
我没有听完，就深深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