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时的我们（1）（1/1）
（五）
从这一次以后，她突然之间就不再理我了，也许是因为体育考试和实验考试的临近吧，我们都在一边努力地练习着立定跳远，蛙跳和仰卧起坐，而又一边努力地背诵着实验考试的试题和步骤。
将近一个月紧张的“魔鬼”般的训练之后，我们终于开始考试这两个项目了。当考试结束以后，我也就成了全班也可以说是全校议论的焦点了。因为学校里面对于我们这些转校生的安排有点混乱，导致了我们错过了体育考试，而我，也就成了我们班级里面唯一一个没有参加上体育考试的考生。
“哎，你体育考试怎么会错过时间了呢？”伊一在考完试之后听说了这件事，在回到教室坐好以后，就赶紧问我。
“唉！别提了，刚开始的时候说让我和你们一起先去考体育，突然又说先让我把实验考试考完再去考体育，结果等我考完实验去体育考场的时候，人家监考老师来了一句说，你们学校的早就结束了，你还来干嘛……”我不急不慢地给她慢慢地讲着，看着她满脸惋惜的表情，我呵呵地笑着。
“你心真宽，我服你了，这都能笑的出来。”她疑惑地望着我，好像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这话说的，那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就为这一点小事儿，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那也太不像话了吧，你说是不？大不了明年再来一次呗。”这些话，我不仅是说给她听，也同样的是在安慰着自己。
那时，不仅是她在替我惋惜，就连他们也都替我感觉到惋惜。而我，却依旧和以前一样，该说说，该笑笑，该闹闹，仿佛这件事情就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上课的时间我们依然在认真听讲，课间休息的时间，我们依然吵吵闹闹的。
体育考试和实验考试结束之后没过多久，我们就又进行了一次模拟考试，听老蒋说，这一次考完试之后，就对座位进行调整。
待考试成绩下来以后，老蒋果真将座位进行了大的调整，在排座位之前，我就问伊一：“哎，伊一，你准备坐在哪个位置？”
“你想干嘛？”她顿时警惕地望着我。
“不干嘛啊，你说我能干嘛，就是想和你做同桌了呗。”我满脸的坏笑，装作满不在乎地回答着她。
“你拉倒吧，就你？给你坐一起，我保准退步，你看人家旺旺就是最好的活生生的例子。”
看着她那种说不出来的笑容，我白了她一眼：“瞧你这话说的，他退步了还怪我了？”
“本来就是，在没和你做同桌之前，人家旺旺是全班前五以内，自从和你做了同桌以后，一下子就退到了前十以后。”她停顿了一下后接着对我说道：“哥，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小妹我还想着考重点高中呢。”
听到她这句话以后，我并没有生气，反而淡淡地回答她：“别介啊，你看我都准备好了明年再来一次，你看咱俩这关系，明年你不陪着我啊？”
“你滚蛋吧，我和你啥关系也没有，干嘛要陪着你明年再来一次啊。”她白了我一眼，郑重地对我说道。
“瞎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俗话说，十年修的同船渡，咱俩这一辈子能做前后桌，估计是前几辈子都认识，而且关系都还不错。”
“全班这么多女生，你干嘛非要缠着我，要和我做同桌呢？”
“因为就看你顺眼呗，他们都入不了我的法眼。”看着此刻有些因害羞而满脸通红的她，我的内心禁不住偷偷地乐着。
“大侃，你这家伙真不要脸，调戏人家小妞儿还一套一套的。”旺旺听完以后，都乐的笑了起来，忍不住地说了我一句，然后又对伊一接着说道：“伊一，你就和他做同桌吧，估计做完同桌，你俩就该修成正果了。”
“不是，旺旺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我俩修成正果啊？”伊一此刻一脸懵逼地望着旺旺。而顺子和旺旺看着此刻的伊一，则笑的都有点扛不住了，而她，却还在琢磨着旺旺对她说的这一句话，而我，也努力地把持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用狐疑的眼神来回审视着我们三个人，脸色瞬间绯红的她，此刻好像是理解了旺旺的这句话，就像火山一样，瞬间爆发了她的威力。
可怜我的书，更可怜旺旺的胸膛，她瞬间抓起我的书本就砸向了旺旺的胸膛。
“圣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顺子说完这句话，我和他都笑着望着旺旺，看着旺旺此刻窘迫的样子，我和顺子都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旺旺的脸，那叫一个红，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胸膛，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对我说：“靠，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帮我还在一旁嘲笑着我，你这家伙太不地道了。”
我没有理他，只是白了他一眼：“瞧你这话说的，学习上的事情你可以帮我，泡妞这件事儿还用你帮我？搞的你好像是爱情专家一样。”
被我呛了一下的旺旺，不再理我了，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一副好像让我自生自灭的表情。
我们也安静了下来，不再闹了，因为老蒋已经静悄悄地在教室的后门出现了。他习惯性地趁着别人都还没有注意的时候，瞬间出现在教室的后门那里，亦或是在教室的某个窗户那里悄悄地探出脑袋。就好像是在抓贼一样，悄悄地向教室内环视了几眼之后就再走到教室的正门，出现在了教室内。
如果这个时候谁的点子有点背，只要入了老蒋的法眼，尽管在他走进教室内的那一刹那安静了下来，也免不了被他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再如果他老人家心情不好的话，那么就要恭喜你“中奖”了，不是大声的呵斥你，就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名道姓地批评着你，要不然就是变着法的损你。表面上是在夸你，但弦外之音能把你从头到脚地给损一遍。
习惯了也就摸着了他的规律了，他看着此刻都在认真学习的我们，手“啪啪”的拍了两下。“好，同学们，现在我们开始把座位给调整一下，谁和谁想坐在一起的，只要有利于学习，你们就自行选择，赶紧把座位选好。”
他的话音刚落，班级内就“嗡嗡”地开始小声讨论了起来，一边讨论，一边收拾着各自的东西。
我坐在了最后一排，和贾明做了同桌。而伊一也坐在了最后一排，在我左手的位置，本来我俩之间就隔了一条走道，可是，第二天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她的同桌蚂虾看了一眼我和伊一，就立马和她换了一下位置，然后用一种得意的眼神望着我。
本来挺好的位置，结果被蚂虾这么一闹，我感觉挺闹心的，而她，用一种很难描述的笑容望着我说道：“我叫马霞，以后请你不要再用你那色眯眯的眼神望着我的同桌，OK？”她的声音很尖，而且还有点嗲，让人听着有种受不了的感觉。
“你错了，我不是在望你同桌伊一，而是在偷偷地观察你。”看着一脸懵逼的蚂虾，我笑眯眯地接着说道：“忘了告诉你，我暗中注意你很久了。”
“你能不能别在这恶心我？”她说完后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而我，也立马回复着对她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用那句话怎么说的，哦，对了，叫做此心天地可鉴。”我说完，然后用手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也许是被我刚才的这一番话给忽悠到了，也许是被我的演技给蒙骗到了，看着一脸诚恳的我，只见蚂虾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低着头不再说话，但是，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并没有因为不说话了而平静。
“好吧，同桌，我服你了，你这个贱招还挺管用的。”贾明笑嘻嘻地对我说道。
我双手抱拳冲他说道：“过奖了！”然后又压低声音地对他说道：“兄弟，记着，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对付这种爱多管闲事的人，就要用这种方法，好好的恶心他一下。”
贾明听后，佩服地使劲点了点头：“我其实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我望着他说。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伊一的同桌，就不怕到时候她俩为你而掐起来吗？”看着一脸疑惑的贾明，我笑着对他说道：“放心吧，不会的，记着，有些东西，要点到为止，就不会有事儿了。”贾明听后，若有所悟地“哦”了一下。
我看着此刻的贾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是好好的学习吧。”贾明笑了笑，也不再说些什么。
时间依旧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我们，也依旧如此，如果不是四季更替，我们很难知道时间的流逝，如果不是黑板上面写的那个中考倒计时来提醒我们，我们也许会忘记自己在九年级，要面临中考，虽然我们每次只要一抬起头就能看到那个中考倒计时，但我们依然感觉时间还很长。
越来越临近中考了，教室内也拉起了红色的横幅，整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比智力比努力，不比起点比进步。”还有“不为失败找借口，只为成功找方法。”
“哎，文浩，你看那些标语像不像是在扯淡？”贾明指着那些刚刚悬挂好的横幅标语笑嘻嘻地问我。
“没啊，我感觉挺好的。”我停下手中的作业，看了一眼那些标语后对贾明说道：“你看那写的多好，满满的正能量啊。”
“别扯了，你就像那句‘不比智力比努力’，你说不是扯淡是干什么，智力不好，你在努力有个屁用啊。”贾明一边用手指着那个标语，一边对我说道。
我想了一下感觉也对：“你一个低能儿想跟人家智商老高的人比看谁能考上北大或者清华，那不是找死，就是在自取其辱。”我停了停后问贾明：“这谁写的？”
“不知道，估计又是老蒋那个二傻子写的吧。”
贾明说完，我俩相视一笑，结果，却被老蒋给逮了一个正着，他走到我俩跟前问我：“文浩，和贾明笑啥呢？这么开心？来，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都乐乐。”
“老师，我在和贾明讨论这些标语是谁想的，这么好，念起来满满的正能量，更能激发我们学习的积极性。”我尽量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心虚。
“你小子虽然说有点拍马屁，但是你这句话我听着心里还是挺舒服的。”老蒋听我说完后，脸上都乐开了花了，临走了还不忘语重心长地嘱咐着我：“好好的学习，争取考上重点高中，有希望。”
“是，老师。”我尽量回答的自然一些。
老蒋笑眯眯地走了，我也坐了下来。贾明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我说：“文浩，你知道吗，刚才你给老蒋说的那些话，差点没把我给恶心死。”
“恶心死也总好过被老蒋给叼死好的多吧？”我扭着头对贾明说：“如果我把实话给他说，说咱俩说他像个二傻子，那还不被他给怼死啊？，到那时请家长都是小事儿，他还不天天咱俩找点事儿干啊。”
“说的也对。”贾明笑了笑。
“咦，我滴个神啊，文浩你天天说自己刚正不阿，今天竟然也学会了溜须拍马，丢人不丢人？”左耳边又响起了蚂虾那尖锐的声音，我白了她一眼，谁知，她立马就用眼神给我怼了回来。
“他就是一小屁孩儿。”伊一笑嘻嘻地又解释了一下：“拍马屁的小孩儿。”我听后看了一眼她，然后一把把蚂虾给拽了起来，我就坐在了她的座位上面，看着伊一，眼睛快速地转动着：“这话说的，你难道就喜欢看我死在老蒋手里面吗？”我笑着问她。
“你是死是活跟我有关系吗？”伊一不依不饶的回怼着我。
“这还用说吗，肯定有关系的啊，如果我死了，你不是会很伤心很难过地想念我吗？到那时，你只顾着伤心和想念我，又怎么能好好的学习呢？你没有时间好好的学习，又怎么能考上重点高中呢？”
“你拉倒吧，你以为你谁啊？想你干嘛啊？有想你的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做两道题去考重点高中呢。”
“你知道吗，听你这样说，我真的很伤心。”然后我装作伤心想流泪的样子，用手轻轻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她斜着眼偷偷地看着我，她看我一直擦拭着自己的眼角，就轻轻地问我：“你不会真哭了吧？”
看着此刻有点着急的她，我竟然没有憋住，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我“噗嗤”的一下就给笑了起来，她怒气冲冲地吼了我一句“滚！”
“你这小妞儿还真好忽悠，哈哈！”在被她一把给推起来的时候，我还不忘再损她一下。她扭过头去，不再理我。“呦，生气了？小屁妮儿。”
“无聊，你个小屁孩儿，吓死你。”
“你还别说，你刚才装的还挺像的，比我装的像。”我说完，就学了一下她刚才的表情和动作，逗的她又笑了了起来。
“哪有你学的那么丑啊？”她对我抗议地说道。
“我说，快该上课了，你俩这恩爱也该秀完了吧？”蚂虾坐在我的座位上面，静静地看着我和伊一，眼神里透露着鄙视和无聊。贾明也用手托着脑袋，笑眯眯地在一边看着。听到蚂虾这么一说，他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吧，我成了她口中的“小屁孩儿”，而她，也成了我口中的“小屁妮儿”。她说她不喜欢这个绰号，可是没办法，我还一直叫着，就像她一直叫我“小屁孩儿”一样。她说这么多人，就数我一个人叫的最欢，而我，也会说她，这么多人，就她一个人叫的最起劲儿。
然后，我们在对方面前，慢慢的也就叫成了习惯。直到那时，我才感觉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衣服一件一件地于不经意间慢慢地减少了，天气也就慢慢地变热了。
虽然那时的我们每两天进行一次小的模拟考试，五天进行一次大的模拟考试，可是，我们也慢慢地消失了那些考试之前的烦躁，和考完以后那些莫名的失落的感觉。就像老蒋说我们的那样，我们也许真的丢掉了他口中所说的“羞耻心”了吧。也许那时，我们的内心或许在想：“管它呢，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