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难缠的恶灵身(1/1)
当晚,凌晨过后,我们简单地洗漱完,就爬上了床休息。
屋子里正好有两张单人床,一人一张。
起初什么事也未曾发生,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凌晨3点,外边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睡梦中的我,一直听见有人在外头来回跑的声音,甚至还有嬉笑、追逐打闹。
不以为然的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期间我还睁开眼瞥了一眼,打鼾打得正激烈的乔仁山。
这雷打不动的睡相估计是我最羡慕的。
又困又疲惫又睡不着的我,努力让自己睡着。
结果,外头突然传来诡异的哭闹声。先是一个小孩子莫名地笑声,慢慢地变成哭泣。
嘴里还说,“好烫啊,救命啊,这里好烫啊!”
仍旧无动于衷的我,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促使沉重疲惫的身体,根本就不愿意起身去一探究竟。
因为我知道,墓园的地方,估计都是些孤魂在胡闹。
接着,又出现好些个人的声音。
“啊,我的手去哪了?”“我的头呢?”“能不能把我拼起来。”“该死,你们瞎了眼了吗?开车开那么快,碾到我了。”
......
这样的吵闹声此起彼伏,渐行渐远,循序渐进,我要疯了。
心里又害怕,又没办法,只能妥协。
然而这样的吵闹声突然在一瞬之间,消失了。一点多余的声响都不曾出现,顿感不安的我,把青龙烛台点燃,放在床头柜的位置。
刚点燃的那一瞬间,只听见一阵嚎啕大哭的哭喊声。
“呜呜呜...救命啊!”
之后就没有任何声响,或者异样。
自此,我就放心地,继续睡了下去,被子盖头,耳朵塞了纸巾。
对于阴阳眼的人来说,在墓园休息,无非是痛苦的。
诡异的声音,说话声、吵闹声、哭喊声、甚至打闹声都是没办法避免的。
它只能顺着安静的缝隙,闯进你的耳朵里。
你根本就制止不了。
后续的时间里,拥有了难得的安静,让我一直睡到早上九点才醒来,这期间那位阿公也没来找我们。
更别说敲我们房间的门。
就在我庆幸一晚什么乱糟事都不曾发生的时候,一旁桌子上的桌布忽然缓缓地腾空而起。
看起来形似一个人从那个地方站起来,因为白桌布的前面印出一张极具狰狞的脸。
桌子上的杯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阴魂升起,导致滚动跌落地面,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顿时两人从睡醒的迷糊中直接惊醒,精神抖擞地看着那张腾空而起的白布。
我转头看了一眼床头上的青龙烛台,才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熄灭的。
怪不得这种东西能够进入这个范围之内。
没等惊讶消失,那张白布的阴魂开始弥漫出鲜红色的血液,从头顶一直持续到尾端。
本想做出反应的我俩这时候更加郁闷。
身子似乎被某种奇怪的力控制住,无法动弹,只有眼睛能够四处张望,其余的什么也都不行。
阴魂逐渐靠近我的身体,霎时间,我的眼睛变成混黑与红色混合的黑红色,脸上冒出几条血色,脸色泛着惨白。
乔仁山见状顿感不妙,赶紧念了几句净身法咒,还别说,真的有效。
挣脱束缚的乔仁山厉声喊道,“萧涌升!醒醒!”(口吃)
什么激烈的喊叫他都试过了,就差动手给我一巴掌,然而他不太敢,怕我的虎爷突然降驾。
但是,持续了一段时间,虎爷非但没有降驾,身体已经不受我控制,一股浑黑的怨气忽然从周身蔓延开来。
“怨气?不好!”(口吃)
乔仁山顺从床头柜上的烛台,重新点燃,跑到走廊的位置。
而我却是在靠窗的位置。
现在的状态,确切的说应该是鬼上身。
“不是吧,你一个乩童也能被这些东西鬼上身,我真是...”乔仁山谩骂道。(口吃)
向来沉默寡言的乔仁山也有性子刚烈的时候,各种难听的口吐芬芳充斥着整间屋子。
我这边肉眼可见的手不断抽搐,似乎身体在抗拒这个上身的阴魂。
这时候的我,称它为“恶灵身”,以极重的怨念怨气入侵到我这种特殊体质的人身上,所产生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乔仁山拿起几张符咒,手定于前,以特殊手势念道。
‘四方神明,借力我身,伏尽世间魔...’
未等念完咒语,只见一个巴掌从不远处飞了过来,直直地盖在乔仁山的脸上,乔仁山就像是被耍猴一样。
侧翻倒地。
手里的符纸飘散满地,一张也没能派上用场,恶灵身恶狠狠地踩了过去,毫无任何不适。
“萧涌升,醒醒!虎爷!虎爷!”(口吃)
乔仁山似乎不是这恶灵身的对手,逐渐慌乱起来,不停地喊我的名字,以及虎爷。
受怨灵上身的我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呼喊声,只知道此时的我一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忽然,恶灵身伸手掐住乔仁山的脖子,把乔仁山往桌子上扔了过去。
但是,乔仁山也不是吃素的,毕竟是赶尸匠的唯一传人,与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恶灵身缠斗,他还是很卖力。
落地的那一瞬间,他腾空翻了个身,咬破手指,以极快的速度跑到恶灵身的面前,左手抓着脖子,咬破的手指点在恶灵身的额头上。
顷刻间,一股无形浑黑的怨气从恶灵身身体里,时不时地往外窜,还没出去又被收回去。
反反复复。
只见恶灵身像是鬼畜一般,原地变换着姿态以及脸色。
不一会儿,恶灵身突破乔仁山的法术,又开始动手往乔仁山的方向杀过去。
此时屋子里的二人在中央扭打起来,恶灵身抓乔仁山的脖子,乔仁山狂点恶灵身的脑门,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直到乔仁山拿出一张烧起来的符纸,化成一道金色的光点,凝聚在他咬破的手指上。
点在恶灵身的额头上。
恶灵身暂时落于下风,被乔仁山用尽浑身蛮力,脚踩后背,压于墙面之上。
恶灵身浑身及脸贴在墙面,只见几道血色的纹路从脸部的位置,在墙面上一直四处蔓延开来。
一阵刺耳的喊叫声从恶灵身嘴里发出,面目狰狞,双瞳透出鲜红色。
紧接着,乔仁山眼看似乎有效果,他顺手从包里摸出一小瓶液态朱砂,抹在手上。
在恶灵身的后背画出一道镇煞符咒,再念道。
‘四方神明,借力我身,伏尽世间魔,急急如律令!’
一道金光嵌入恶灵身的身上,只见它腾空飞起,周身浑黑怨气以极快的速度往外扩散。
从我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往外扩散。
最终,我像是被什么东西打飞一般,重重地以大字形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动静很大,这时候住在回廊尽头的江阿公闻声赶来,开门怒斥道。
“你们干什么!是想拆了我这地方吗?”
江阿公怒气冲冲,嘴上不饶人地闯了进来。
然而却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乔仁山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扶着床边,我呢,则是趴在地面昏死过去。
“你们...是在干什么?”
江阿公以奇怪的眼神瞧着这一幕,情绪很复杂。
乔仁山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去捡掉落桌边的青龙烛台,点了起来。
走到江阿公说了句,“有鬼。”
听言,江阿公脸色大变,不敢相信地说道。
“大白天哪来的鬼?你们是不是抓鬼抓得脑子坏掉了?”
然而针对江阿公的暴戾谩骂言语,乔仁山没有做任何反驳,而是左手抬起来,指着墙面。
江阿公眼神顺着乔仁山的手势而去,只见手上的那串钥匙跌落地面,面色惶恐。
“这是?”
“说吧,您这死过什么人。”乔仁山叹了口气说道。(口吃)
还没等到江阿公回答,地上正扭动手指的我慢慢地醒了过来。
顿感不爽,浑身掏空的我,吃力地从地面爬起来。
江阿公见状,想上前搀扶我,结果被乔仁山拦住去路。
感到一股热浪从胃里翻江倒海,顺着食道不断地攀爬蔓延出来,一股黑色的不明随着我摆出呕吐状。
逐渐地倾倒在地面上,染黑了整个地板。
乔仁山和江阿公见状,随着我不同节奏的呕吐,他俩也出现同步的反应,往后退了退。
江阿公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什么,还是对着我。
等到我把所有的东西吐完之后,乔仁山冒出一句。
“没事了。”(口吃)
“没事?确定?”江阿公疑惑道。
“嗯。”
由于发生这种事,江阿公还是继续留我们在这住宿,期间还给我们端了一些好吃的吃食。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江阿公端着饭菜说道。
损坏的桌子换了一张新的,只是地面上的不明液体被清除,其余墙面的还没能解决。
他把饭菜放在桌上,看了看精神还不大对头的我。
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把我搀扶到桌子跟前,先安顿我坐下,再自己坐下吃起东西。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乔仁山问道。(口吃)
江阿公这次没有犹豫,正想说,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他正想起身去开门,结果被乔仁山拦住。
乔仁山使了个眼神,把一张符纸递到他手里,然后说了句。
“一定收好。”(口吃)
急促的敲门声让屋内的所有人感到不安,乔仁山慢慢地走向大门的位置。
顺着猫眼观看外面的情况。
一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外头,凌乱的头发看不到脸,她也用自己泛着黑色的眼睛看着猫眼。
乔仁山不解,对着屋子里的江阿公说道。
“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吗?”(口吃)
“没有。”
江阿公的回答非常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乔仁山没有做回答,而是在大门上用朱砂写了一道镇煞符咒,后面折返回桌子上,什么话也没说。
埋头吃起饭菜来。
吃的过程还说,“这鸡肉不错。”(口吃)
江阿公笑着说,“这是我自己在天台的位置养的,很好吃的哦。”
一改往前那股阴冷的语气,江阿公变得说话不再是那么咄咄逼人。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在这个地方,没有跟任何人说话,一时间调整不过来自己的状态。
意识逐渐清醒的我,也开始拿起筷子捣鼓饭菜,只不过这时候的我虚弱得不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只觉得剧烈的饥饿感布满全身,饿得浑身发抖。
乔仁山把其中一只鸡腿放到我碗里,然后拿起另外一只鸡腿吃相难看地撕咬起来。
一旁的江阿公笑着说,“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慢慢吃。”
讲真,这时候的江阿公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乔仁山没有过多的怀疑,而是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口吃)
“有,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没有人知道...”
“可以跟我说说吗?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口吃)
江阿公这次没有直接答复,先是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似乎在鼓起勇气的模样。
开口说道,“几年前,有一个探险队来我这借宿,一行人有八个人,在住宿的第三天晚上全都死光了。”
听到这话的乔仁山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
“八个人,全都死了?”(口吃)
“对,最后一天晚上,全都死了,死状很奇怪。”
“有叫人来看吗,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口吃)
“有,来的人全都是摇了摇头,之后就直接离开,什么也不说。”
“这就很奇怪,难道那八个人是做了什么坏事吗?”(口吃)
“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来探索这栋墓园的。”
说到这个,乔仁山也觉得这墓园很奇怪,因为不像是传统的墓园,像是一种人为的。
或者是说,是要镇住什么东西。
“这里是不是为了镇什么东西?”(口吃)
江阿公脸色不对劲,但又不敢隐瞒。
“据说在以前,在这个位置,挖出了八口青铜棺木,当时说是为了镇这里的怨气,所以盖了这个。”
“八口青铜棺木?”(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