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方改革（1/1）
从太平王府回来天色已晚，往常这个时间宫门都落锁了。
今日皇帝在外面，宫门口的侍卫不敢马虎，小心地等皇帝回来，宫门一直没有落锁。
紫禁城的安全是朱韶光的主抓对象，宏图大业再美好，也得先活下去啊。
要是前后一年多的时间连身边的方寸之地都治理不好，那何谈治理天下。
可能是今天出宫看见了这大明的风土人情，也可能是陪小九过生辰确实开心。朱韶光觉得自己的瓶颈也有突破。
也是，修炼讲究一个平心静气。朱韶光每天勾心斗角，少有开心之时。
最近更是事务繁多，他可以不休息，可下面的大臣要休息啊！
就今天估计是他穿越过来唯一一次放纵自己的日子了吧。
当皇帝就是一天也不能闲下心放松，朱韶光年幼，后宫没有妃嫔所累。
而太妃们大多在先帝时期就无宠无子，现在又有太后压着，闹不出什么花样。
朱韶光当年雷霆手段血洗宫闱，就是怕这些太妃们受人蛊惑惹得他前朝后宫两头费心。
他到时候估计就没什么耐心和她们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了。
宫里的太妃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要想出宫他也不拦着。
只是宫中锦衣玉食，回到家她们面对哥嫂也不过是陌生人。
太妃们安稳在宫里过着，也不需要伺候别人，太后也免了她们的请安，想出去的人寥寥无几。
朱韶光也怕她们闷着，有新奇的物件都拿给她们了。
自己这个皇帝当的，每天只有读书习武处理朝政，每季除了分内的衣服什么也没添置过。
今年内库最大的一笔开支就是送给小九的白狐披风。
要是过得这么惬意了，她们不想出宫还要惹乱子，人死了都挽不回朱韶光的损失。
没有家族背景还要让朱韶光多认几个感情深的母亲？这表面功夫没人愿意去做。
最近这段时间，得用的大臣都忙得团团转。而其他人，除了几个宗亲王爷之外也少有清闲的。
年关将近但朱韶光却高兴不起来。
御书房里，朱韶光脸色不善地看着对面站着的兵部尚书于冕。
“好你个于冕！真当兵部离了你没有别人了吗？朕交代的事你就是这么办的？”
锦衣卫递上来的折子砸到了于冕身上，于冕从地上捡起来一看，头上冷汗直冒，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皇上，此事臣是真的不知情啊！”
“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皇上的话当耳旁风。”
“这火器营里的人都是按要求挑出来的，臣没有时时刻刻盯着手下的人，实在是辜负皇上的信任啊！”
不愧是老狐狸，推卸起责任来真是干净利落。
“朕让你把神机营、五军营、三千营这些戍防军队里挑出来的人按标准再筛查一遍。”
“可没说要那些进来混军功的纨绔，朕说了要百里挑一的好手，你就这样办的？”
朱韶光实在受不了，章程都定好了，标准不用他操心，就这样于冕还能出幺蛾子！
就是他推拒不了勋贵宗亲，但提前告诉朕一声总行吧！
“臣罪该万死！但还请皇上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于冕哐哐扣了几个响头，额头的皮都磕破了。
朱韶光又能说什么，要不是朝里资历能力都没有能接替于冕的人，他这个兵部尚书早就换人了。
他早晚要换了这个墙头草。
想得如何，朱韶光没有半分显露。
“于爱卿快起，朕也是一时心急，这段时间于爱卿的辛苦朕也是看在眼里。这样吧，朕给你一周时间把火器营建起来。”
“多谢皇上开恩，老臣一定戴罪立功！”
“于爱卿再和朕聊聊最近的兵部有什么需求，朕一定大力支持你。”
君臣相宜，但于冕心里怎么想的朱韶光大概也能猜到。
那又如何，怪我不讲情分找人分你的权？朕要是没点手段怎么和你们斗。
假笑着送走了于冕，朱韶光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了。
得赶紧办秋闱了，这人才要能担大任还要多磨砺几年。
于冕坐上回府的轿子，掏出帕子擦了擦汗。
这皇上小小年纪却像在朝堂沉浸许久，不像黄口小儿，倒像是个老妖怪。
这番话于冕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但是对他人都是三缄其口，妄议皇帝的话他可不敢乱说。
兵部干活不出数，工部也好不到哪去。
火药局好建，更何况大明原先就有火药局，只不过提供的火铳数量太少，没有一把达到了精制的水平。
现在工匠改善工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事。
现在各地基本都很太平，就连西夏那边的都安安静静的。
冬天到了，西夏不会在冬天开战。但北边的鞑靼人上个月刚被打回去，这个月就又蠢蠢欲动。
大明虽是第一强国，但北有鞑靼，西有西夏，都对大明虎视眈眈。
更西边的西域也不安稳，本来西域各国是归于大明领导，但鞑靼占了过往的通道。
这些年来三国摩擦不断，江湖各派也趁乱在边界做大。
对于朱韶光来说，西夏这两年朝政混乱，皇帝不理政务，连臣子都只是在想如何练武。
朱韶光都怀疑要是他宣称自己手里的秘籍可以让人内功精进一日千里，西夏那些出身武林的将军们可能会领军投降大明。
好不容易把这些琐碎的折子批完，朱韶光觉得自己要办的事又多了一样。
奏折太繁琐了，而且有的朝臣想在折子里展现文采，好几段才能找出几句有用的话。
有时间朱韶光想要把现在的文书格式简化一下，同时推广断句的标点。
不需要多难，只要每句话末尾加上一个小点就足够了，既减少歧义，又方便。
伸展身体，这一天的工作量连他这个练了顶级内功的人也扛不住，其他皇帝要想同时推进这么多项改革，估计得累病了。
看到朱韶光终于出门了，守在外面的冯书终于找到机会上前说话。
“皇上，世子求见，刚才您正忙，世子说要等您。”
“小九？”
朱韶光还挺奇怪的，小九平时很少这个时间来找他，要是在宫中发生什么大事，他早就应该知道了。
能让小九一直等他应该挺重要的，不然……不是自嘲，朱韶光一直觉得宫九没有事情的时候早该去看书了，根本不会等他。
冯书也没打断皇上的思绪，默默地在前头带路。
“小九，怎么突然来了？”
朱韶光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气糊涂了，这话说得像是宫九平时都不来找他一样。
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行动还是能弥补的。朱韶光径直走到宫九身前，拉起他的手。
虽然更想揉揉头，但小九平时十分注重形象，揉乱了是会哄不过来的。
宫九这次等这么久是有话想说，这两天虽然太平王极力克制，但宫九还是察觉到自己的父亲这两天心情沉重。
这事宫九不可能问母亲，父亲明显不想让母亲知道，平日里瞒得死死的。
这件事怕是和母亲有什么关系，宫九就更不愿泄密了。
想来想去这很像朝堂的事，来问皇帝哥哥是最合适的了。
就是……皇帝哥哥从来不会在外面提朝政的事。
他这次来有点冲动了，冷静下来已经起了退堂鼓。
刚才都已经打算胡乱编个理由糊弄过去，甚至可以让人难辨真假。
可是刚才他又有点想继续问清楚的冲动了。
赌对了他和皇帝哥哥的关系应该会更好，赌错了……就另想办法。
至于皇帝哥哥不理他这个选项，宫九有些不敢想。
至于求稳，宫九一开始就没想过这样的选择。
就算宫九平时很喜欢掩饰情绪，而且掩饰得都不错，但在熟悉他的人眼里，现在宫九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显而易见。
“小九有心事要和哥哥说吗？”
朱韶光看宫九的样子感觉事情应该不小，不在宫里那就只剩太平王府了。
监视的人回来，说太平王一如既往，和王妃关系也很好。
不是父母感情那是什么？朱韶光一时也猜不到。
纠结了半天，宫九还是打算说明白，不过是被疏远，要是皇帝哥哥不喜欢他了，他再纠缠也没意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宫九天生就不缺这股傲气。
他从小是天才，要不是朱韶光也是个得到他承认的天才，现在的宫九就不是依赖，而是不屑了。
朱韶光看着拉着的小九突然坚定起来，换了副面孔，整个人强忍住笑意继续轻声询问。
“小九告诉哥哥好不好，有人欺负小九我就帮你出气！”
这宫里有谁欺负得了宫九，太平王府就更不可能了，朱韶光这样问只不过是想让宫九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宫九都想定了，也不磨蹭，直言道：
“皇帝哥哥，我发觉最近父王好像忧心忡忡，但又对母亲极力隐藏。我感觉好像有事发生。”
朱韶光虽然没松开宫九的手，但还是不由得思索起来。
看见宫九有些小失落的样子，下意识地拍着他的后背哄了哄。
宫九这下心情好转，虽然没有答案，但现在这样也不错，回去可以继续观察父王忧心的原因。
如宫九一开始所想，朱韶光确实从不跟人在外聊朝政，尤其还是和朝臣有牵连的亲眷。
太平王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要不是宫九小，一查就知道。
“最近西夏异动，西域各国也跟着掺了一脚，可能要打仗了。王叔可能是害怕王婶因为故土战乱心忧，所以才忧心忡忡吧。”
“你要是回去可以让他们放心，我们只是和西夏打仗，不会进攻西域，那一片本来就该是我大明的疆土。”
这西夏和西域宫九都在书中有所了解，家中更是有很多西域的精巧物品。
只是，母亲不是说她没有亲人了吗？难道是家乡打仗有认识的人怕出事？
听见不会在西域打仗，宫九稍微高兴了点，虽然感觉父王的态度还是不对，只能回去再观察观察了。
试探完朱韶光的态度，宫九安心了不少，也不提之前的纠结了，拿了一本书打算两人一起读。
只是这书名不起眼，但内容却不太一样，介绍的是西域各国的风土人情，这书看着像游记，但书中却有一些皇室秘闻。
朱韶光也怕宫九发现问题难过而做出什么过激反应，这书的内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国公主会知道的。
看来这位太平王妃不仅身份神秘，而且地位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