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年关大宴（1/1）

太平王妃的身份调查得很慢，所幸这本西域皇室秘辛已经可以帮很多忙了。

虽然朱韶光疑心太平王妃是被控制的奸细，但她不和其他达官显贵的夫人相交。

太平王又领着闲职，他的手下也都打散编入军中，暂时威胁不大。

朱韶光也就随他们去了，给小九安稳地当个好父母就够了，这是朱韶光最初的想法。

年关将近，朱韶光的四照神功已经彻底突破到第二段。

这让修炼了近半年的朱韶光也喜不自禁，也多亏了他的任督二脉俱通，全身经脉穴位都坚韧超出常人。

这扭转经脉的难处最大一点就是怕经脉脆弱，每当扭转一点就要花大时间蕴养经脉。

而朱韶光就没有这样的困扰，只要他按部就班地修炼，不急于求成，进度就比得过任何武学奇才。

这两个月除了武学进境不错，任务完成度也还行。果然有人监督，各部门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主线任务：城市美化，五年之内建设卫生局，管理城市卫生。积分5000，已完成】

【主线任务：兴修水利（至少建筑堤坝10万里，修建水渠50万里，拥有一条南北大运河），积分15000，任务进度：15%】

【主线任务：火器之威（至少建造10个火药局，年产量5000把精制火铳），积分8000，任务进度：30%】

朱韶光从开始的预防冀州洪水就猜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很可能代表解决未来困境的破局之法。

要是有了这样预示未来的宝物他还不能解决灾祸，为万民谋福，那他就太过蠢钝了。

他派出锦衣卫去各个州府检查卫生状况，但大部分都很一般。

地主官员家里有人打扫服侍还好，平民百姓家里打不起井，全村吃一口井的也都不算。

只是直接从河里打水的比比皆是，有些地方好些，但有些地方上游建的是旱厕，下游就是大家平时洗衣做饭的水源。

江湖私人纷争司空见惯，死了就往乱葬岗一扔，这年头客死他乡的人不少，但没几具尸体会有亲友来认。

即使下葬的也不过是浅浅埋个坟头，万一有疫病就是摆设。

就连京城周边的地方都不算干净，天热蚊虫叮咬，天冷烧炭失火的现象比比皆是。

过得还行的百姓家里不是不想改善，而是没有这个意识。

现在每个卫生局里不仅配了几十名大夫，还让当地官府发帖告示，四处张罗碰到相似情况的解决措施，久而久之应该会有所缓解。

强制执行和细水长流的教化并进，这样才能出效果。

洪水、瘟疫，这两件一起发布的任务环环相扣，做完了不说完全无忧，但至少明年大雨之后应该会好过不少。

大水之后必有大疫，而有地方洪水就必然有地方大旱，估计到那时候修建的堤坝水渠就能用上了。

原先大明境内就不缺蓄水的堤坝，引流的水渠都江堰算一个。

但这些没有延伸到细枝末节，要把小渠和大渠连通，把水送到每一个村子里，这样即使做不到旱涝保收，但百姓得以保全。

朱韶光虽然醉心权势，但也心系天下，千古一帝在他心里不仅是开疆扩土，也是保国安民。

开万世之明主，立天下于太平。

正如朱韶光的年号建兴一样，这天下在他的建设下万业长兴！

……

年关将近，伴读们早就回家陪父母过节了，宫里除了一个常来的太平王世子宫九，就是老老实实呆着的太妃们，顿时清静不少。

但对朱韶光而言，麻烦事才刚来。

去年由于先帝逝世不足三月，国宴自然是办不起来，今年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场国宴，出不得半分差错。

“此次事关重大，还望母后为朕出面操持。”

这国宴还是主持过的太后来办最为妥帖。

即使章程不变，但亲疏远近真计较起来也是麻烦，女眷那边更要太后出面主持了。

大明男女大防不严，江湖更是出了不少奇女子。

但皇宫是世上最在乎礼义廉耻的地方，出了问题丢的都是皇帝的脸，是大明的颜面。

太后虽然对朱韶光没有母子之情，但也是聪明人，她知道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也没有推辞。

一开始她本以为皇帝年幼需要她扶持。但如今看来，往日里他没在自己面前表露过野心，真是藏得深极了。

见状她也不贪权退居后宫。

要是待久了，这小狼崽子估计就要想办法了把她生吞活剥了。

今日从态度看，皇帝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确实方便。

这样在宫里的生活也能过得去，平日里陪陪她的嘉慧也好。

“皇帝放心，哀家有分寸。”

“有母后这句话，儿臣就先告退了，还有公务要儿臣处理。”

太后规矩到位，朱韶光自然也不吝啬，他会是最好的儿子，除了不会一直陪着太后，他可以做到事事让她称心如意。

……

这次国宴除了立威，朱韶光还要亲眼看看大臣们的性格。

侍女们端着菜稳稳地走进大殿。国宴的菜精巧，却算不得好吃。

这个年代毕竟不像后世多了许多调味料，对朱韶光只能算是平平无奇。

但大臣们吃得还挺满意。往常上菜，因为天寒的缘故，有些油脂都凝住了，现在温热的菜算是不错了。

奏乐跳舞，朱韶光主要观察的是离他比较近的宗亲和大臣。

陈阁老不食荤腥，只吃素菜，还偏向甜口，许是年纪大了，不饮酒，喝了口浓茶。

兵部尚书于冕好吃大鱼大肉，而且吃饭速度很快，但同样每次举杯都只抿一小口酒，看着面色发红，但眼神清明。

户部尚书吃得都是些宫外不常见的菜色，细嚼慢咽许久才吞下一口，看着其他人拉关系也很沉得住气。

还有工部、礼部…各部尚书，数得上名的大臣都各有特色。

文官如此，武官又有些不同。

这个世界尚武。

武官和文官不和，但并不会有文官做大的说法。

宴会里的武官大多是从战场退下来领了闲职的，气势凌厉，就算笑得豪爽，也有一股肃杀之气。

内功到了第二段，朱韶光也补充了不少知识，眼前的武将大多有内力傍身，而且都不弱，远不是才修炼到四照神功二段的朱韶光可比。

不过他们修炼多年，而朱韶光不过修炼半年。

四照神功每次突破到下一个小段，内力都是成倍增长，当然难度也是成倍增长。能有今天的成绩已经超出同龄人许多。

入门难，修炼更难。这就是四照神功作为顶级内功却少有人修炼的原因。

让朱韶光惊讶的是，太平王的武功境界好像远超他意料。

按他的推算，太平王的内力应该有四照神功第四段的样子，是他这个初入第二段的人的五、六倍。

在江湖里也是个顶尖的一流高手，更别提太平王还年轻。

不过比起深不见底的冯伴伴，太平王也算不得什么。

文臣们谈天说地，武将们觥筹交错。即使大家都很克制，但各自的小习惯最能体现性格。

朱韶光举杯喝下一口清水，用袖子掩饰自己的笑容，暗道：朕这朝堂果然卧虎藏龙。

其实一个人的武功境界可没那么好发现，但四照神功作为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内功，对其他人的内力感知很强。

至于那些被长辈带来见世面的小孩子，朱韶光也不介意。

就是小九年纪小，让太平王妃带着坐在了女眷席位，现在该无聊了。

宫九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但是他答应过母亲不乱跑就信守承诺地待在母亲身边。

只是周围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来找他的时候，宫九虽然礼貌拒绝，但心中除了烦躁也没别的想法。

大鹏不可语蜉蝣，和这些人说话会让宫九觉得自己也降低了智商。

太平王妃知道儿子的脾气，也不勉强他和不喜欢的人交好。

在她心里小九是个天生就很有主见的孩子，和这些真的懵懂的孩子确实玩不到一起去。

太平王妃的眼睛是翠绿的，像顶级的翡翠，望一眼就会被美丽所摄。

而宫九的眼睛随着年龄见长，慢慢变成了更深的墨绿，阳光下会透露出一点眼底的光彩。

太平王妃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身份高又见识不浅，一下子就和几位夫人聊得热火朝天。

宫九也不打扰，一个人慢悠悠地数着面前芝麻酥上到底有多少粒芝麻。

这是个很无聊的举动，但宫九做起来却有股奇怪的韵味。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偶尔看一眼旁边的母亲谁也打扰不了。

酒过半巡，菜过五味。不愿意看那些大臣的朱韶光转过来想看看女眷这的状况。

虽说大臣们里不乏有年纪轻轻、相貌堂堂的才俊，但他们各有各的心思，朱韶光猜来猜去也觉得疲惫。

一来女眷这边，他就注意到几位夫人和太平王妃相谈甚欢，顿时心生警惕。

退到角落里，找来锦衣卫递消息，暗地里观察的锦衣卫回禀，太平王妃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在案，没有重要消息被泄露。

朱韶光打算回去再看看太平王妃到底说了什么。

有些七零八碎的家常事在探子眼里都能推出情报，朱韶光不算是此道高手，但是也略有了解。

大家正在兴头上，知道没大事泄露，朱韶光也不会自讨没趣。

他打算直接出去，将大家的注意力在他身上，也就不会和太平王妃交流过多了。

更何况……叹了口气，朱韶光看了眼在旁边看似高冷实则发呆的宫九，满脸无奈。

这算什么事，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人，周围还都是麻烦。

罢了，这孩子自己也养了许久，总不能让父母拖累了。

朱韶光只好假装自己才到，先走过去向太后请安。

这国宴他要把自己的孝子形象立起来，太后心照不宣地和他逢场作戏。

一时之间在场的夫人们都有了计较。

虽然皇上年纪还小，但为人至孝，容貌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

更别提皇上这般年纪就能凭借手腕亲政。

要是宫中能有自己家的人能得皇上宠幸，这滔天富贵就到了自己家。

家中有适龄女子的都盘算着自家的身份地位，我家女儿、侄女和皇上相差不大，只要好好培养，将来未必不能母仪天下。

皇帝一来大家都在行礼，宫九想不看见都难。

只是皇帝哥哥又不是来找他的，这种国宴他也不会闹得皇帝哥哥难堪。

周围的人都在夸赞皇帝和太后母慈子孝，但宫九看的出两人其实关系一般。

也是太熟悉了，宫九知道要是皇帝哥哥和太后关系真的好，就不会和太后一直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中间还一直隔着一个小太监。

这样一想宫九诡异的还有点开心，毕竟皇帝哥哥对自己都比对太后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