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房间内外（1/1）

“下午茶喝咖啡怎么够！要吃点心的！甜点心，三盘子！”小半仙儿在云净初胸口的符咒里吱吱嘎嘎十分聒噪。

沈红荔步上二楼的时候，云净初和小半仙儿刚刚落座在餐厅里。云净初要了一壶清咖稳稳心神，咖啡这东西是师傅逍遥子教的，师傅又是被师姐教的。师姐喜欢甜腻的奶咖，还会

在煮好的咖啡上做出漂亮的奶油花。师傅一度十分自得，觉得画符与拉花相通，徒弟定是因为学画了一手好符，顺带学会了一手咖啡手艺。直到师姐离去，三个弟子间画符手艺最好的云净初为他煮咖啡，他才醒悟二者毫无关联。

云净初品着滚烫的清咖，小半仙儿委屈巴巴的念叨着奶油栗子粉，巧克力蛋糕，另外还有稀罕的冰激淋。云净初决定这次成功处理完委托后，一定去西式糕点店里与小半仙儿狠狠的买上一堆点心，直吃到她唾沫都是甜的。

月亮爬了上来，四国饭店里的男男女女吃饱了西式的大菜，喝了酸溜溜的葡萄酒，裸着脖子肩膀跳了舞，快乐的奔向了各自的房间。

二楼的一间客房里，沈红荔紧锁了房门，眼波流转，她把程小开向床上推去。

天旋地转的，小开倒在了柔软的四柱床上。这床太软了，隔着缎子床罩，他身子往上弹起，他有了反击的心。沈红荔轻轻的伸出了一根手指点在他的肩膀上，小开沉重的坠了下去，身体随即被吸附在床上，动弹不得，仿佛两块磁极相遇。

沈红荔心中默念着咒语，空中悬浮的水晶瓶渐渐盛入白色的液体，有松树的味道，小开的脸颊肉眼可见的凹了下去，两片干巴巴的肉皮贴在颧骨上，眼下是两片浓重的淤青。沈红荔咒术不停，半满的水晶瓶化作一条金色光带。沈红荔伸出手臂，光带在手腕间绕了几绕，渗入肌肤里。小开在床上散放着的两条长腿蹬了蹬，沈红荔自裙子口袋中抽出一张银灰色的巾帕，丢在了小开的脸上，她再一次念起咒语，这一次她发出了清晰的声音。巾帕正中间绣着一朵墨色的莲花，莲花在小开局促的呼吸间起起伏伏。

小开的记忆被收割了，他不会记得在四国饭店与沈红荔有关的任何事情。随着小开的记忆消失，墨色莲花的花瓣又多了一瓣。沈红荔把手帕收进口袋。

三楼的豪华套间里，玉卿在练功。

身上的戏服是新制的，极其浅淡的蓝色，像是一笼烟雾，水袖轻摆，腰肢灵动，手中的折扇忽的展开，在他手里是一朵服帖的花，一把神奇的剑。几个起落间没有声音。扇面掩着巴掌大的小脸，只漏出一双单薄的凤眼。眼里全无一般戏子的媚和风情，是清冷单薄的易碎感。

一个动作做完，他安静的坐在床边上，注视着走进来屋内的沈红荔，鼻尖捕捉到松树的味道，原本随意搭在腿上的手背青筋凸起。

“你又去害人。”玉卿定定的看着沈红荔，“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他提高了音量。

小戏子的声音带着一点哑，沈红荔强压下腰腹间不适的感觉，她没有理会玉卿的问题，略微烦躁的伸出手臂探向小戏子的喉间。戏服领口上裸出纤细的脖颈，沈红荔把手虚架在上面。“你有什么立场来说我，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