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停留（1/1）
在女人的视线中，格雅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已经僵硬得像具尸体，但是许多的血迹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
虚空长毛瞬间遁开空间转瞬间来到毕顿的身前，可是却是被盾牌尽力挡住，最后偏差地射在圣戈亚斯的贫民窟中，一阵风浪随之卷起，一直扑到格雅的脸上。
梅伦轻轻地拔出插在格雅腹部的匕首，磅礴的神力随之流失。
这同样是一件宝具，拥有剥夺神力的力量。
“为......什么......”不像是质问，只是一种疑惑，可是仅是这一句话，格雅也难以说清了，已经毁坏的声带让人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是一种奇怪的声音。
“为什么？”可是梅伦听清楚了。
她又将匕首狠狠地捅进格雅的腹部，没有一丝犹豫。
“因为你是毁了整个圣戈亚斯的怪物，因为你阻挡了教廷，因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格雅的眼睛无神，不知道是否接受了这样的结局，感受着最后一分的神力流失殆尽。
梅伦毫不留情地再次将匕首拔出，又一次重重地插进去，插在那早已空洞的胸腔。
在格雅坠落的视野中，她看到梅伦最后嘴角的张动，像是无声说着。
“你确实是个怪物。”
一切都结束了。
不过她还能感受着身体逐渐冰凉，失去那最后的一线生机，死气再也没有阻拦的肆意冲破她的身体。
......
时间好像过得格外得慢，意外的觉得死亡是如此温柔。
可是一缕接近神力的力量涌入她的身体，让她的意识保留下来。
“你就打算一直睡着了？”
格雅感受到一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她惊讶地睁开眼，好像还有一丝淡淡的欣喜。
“你怎么来了......”
但是身体已经近乎毁坏了，并没有发出人类的声音。
无渊单纯地摇摇头，从废墟中站立起来，将少女公主抱在怀中，然后轻轻飞起。
他看着梅伦有些恐惧地看着他，有一种不知名的怒火冲上来。
无渊温柔地抓住梅伦的脑壳，然后轻轻地将其捏碎。
啊！啊！！！
一种碎骨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响彻云霄的尖锐惨叫。女人的身躯在死之前扭曲地不像个样子，在死后的时候倒是回归平整，舒坦地直下去。
脑浆和血液溅了无渊一手。
毕顿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平静，略带慌乱地警惕着无渊。
“阁下是什么人，怎么也不是神国的敌人，没必要和教廷为敌吧？”
无渊听着不知道妥协还是威胁的话，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只是觉得脏。
水的法则律动起来，满城的水元素雀跃起来，像是恭迎它们的王，列道欢迎它们的主宰者。
凭空凝聚而出的水流冲刷着无渊沾满污秽的左手。
可他的身后亿万的水滴浮现，无渊的眼神淡漠地像是一尊神。
“就是他吧？”
听到格雅回应的无渊头也不回地向天空踏去，身后的亿万水珠瞬间化作数不清的冰柱，将毕顿穿刺地不留一丝血肉。
黑影也在澎湃的力量下瞬间消散！
此后圣戈亚斯多了一块永恒的冰柱，由数不清的冰枪贯穿而成。
本想就此离去，可是怀中的女孩像是发出了什么响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无渊看到格雅疲惫的眼神，也看到了其中的一丝愧疚。他站在天空之中，看到化作飞去的城市一角。
数不清倒了多少房屋建筑，简直就像是陨石坠地砸出了一个干净的坑，只剩下一些崩飞在外的巨大碎片表明着确实发生过什么。
无助的平民围绕着巨坑跪地痛哭。
无渊挥手将声音剔除，然后将坑中残留的力量消去，对着格雅缓缓点头。
圣戈亚斯的众人只看见男人随意的将力量消去，巨坑中散发的恐怖气息也不会在威胁居民后，便踱步虚空不知去向。
......
无渊将格雅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腿上，不断地向她的身躯中渡入力量。
格雅的精神似乎好些了。
但是无渊能感受到这都只是表象，力量只是力量，只是纯粹的力量。
“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格雅断断续续地问出完整的话，但是已经没有往日的活泼了，每咬一个字似乎都在牵动着全身的力气。
无渊想说她，最后还是没有，只是改口。
“你不谢谢我帮你报仇了？”
女孩在他的怀里颤动地微笑起来，血迹留在她的脸颊上，反倒添了几分红润。
“谢......谢......”
“对......不起......‘偷’走了你的赐福......”
格雅的话印证了无渊的猜测，他现在就能感受到九十九级向上的壁垒，似乎是一种非常强悍的阻隔，仿若天险。
可是现在现在他已经九十九级了，听着女孩的话，想起已经不知去向的阿兰诺德对他说起的话。
要永远相信天秤是公平的。
是在睡梦中，格雅和他做了交易，他失去了赐福，而格雅献出了心脏，一个实实在在的“心”。
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一道光晕，一个天平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
“平衡”。
世人只知它的特性，却没有人听过它的由来。
无渊祈求。
“阿伽门农，请给予我无上的良药，我愿付出与之相等的代价。”
可也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一种明悟从头顶贯彻直向下！
“......天秤只是从你身上拿到了同意的意念，未来的哪一天你就会为此支付代价。”
幸运地度过一劫......代价则是在下次劫难中注定的死亡吗？
他不能接受，甚至于将自己和格雅的手放在两侧的银盘上，想要进行一次略不相同的交易。
无渊祈求着将自己的生机交给格雅，可是格雅能支付什么代价呢？
没有，所以......
交易无法达成。
“好了......别哭了。”
女孩艰难地用手去擦拭男人脸上的泪水。
“......是我欠你的。”
无渊扶住她那瘦小的手，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血迹。
已经皮包骨头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实在是想象不到几年前活泼的样子。
“其实你大不了可以等我几年......我很快也能帮上你，五十年，不！四十年......”
“无渊......”少女打断他的话，“我没有时间了。”
就像是在陈述什么微不足道的事实。
“就算我等，我也只能等你十年。”
......
无缘无故地害怕这样的沉默，两人都说不出什么来。
可是现在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时间都能清楚地的感受到在指隙中流失。
他真的，真的，好想，好想抓住她......
女孩用最后的力气说。
“我还有一个愿望......和你重新认识一次......”
这样，我不会是魔女，你也不是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