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独孤求女（1/1）

蟀蟀特别喜欢高大健壮的女生，每次喝酒都讲，他一定要改良家族基因，因为全家都矮，他爹妈也和他个子差不多，都急出心病了。

多年后我遇上蟀蟀，他骑着摩托车，身后坐着一个比我个子还高一点，体重预估两百斤以上的妹子，那小鸟依人的画面，让我一阵毛骨悚然。算了，他开心就好，总算完成夙愿，心想事成了。

夏天天气太热，澡堂只在傍晚才开，而且要买票，每次十元钱买上一本，能用半年。

一到中午，我们都养成了在水房直接拿着盆，接满凉水往身上倒的习惯。

我们宿舍和个蒸笼一样，中午来上这么两盆凉水，实在太痛快了。

至于女生咋弄的，我再次声明，我特么得真没看到。

蟀蟀没事就待在天台，铺着凉席，点上蚊香，每天中午坚持凝望。

他的视力非常好，一有女生进水房，他就会看到，马上拿起望远镜。

我一直怀疑，这丫的在家就有这毛病，正常人谁上学拿个望远镜。

一次蟀蟀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了摔跤班那个女生，兴奋的到处炫耀，由于词语太虎狼，我就不详细表述了，总之按他的描述，那就是两个字，很“大”，很“白”。

蟀蟀是魔怔了，超级迷恋这种大码女生。

我是半点没觉得有啥意思，其实每次交流对战，我都和对方扭打在一起，她的脸和胳膊较黑，里面白嫩，都看了多少遍了，啥大不了的。

女的练格斗项目，大部分都天赋异禀，平平无奇。较大的需要绑，外面再套个半截的棉布衫，再穿上练功服，太大的回家吧，不适合练职业，当健身娱乐吧。

罩是绝对不会戴的，打起来不方便，既遭罪还放不开手脚。

有一次比试，她绕到我背后想摔我，这次贴的太结实了，时间较长，而且她没有绑！

可能我们俩有点熟了，一熟她就没在意，毕竟实在太麻烦。

她脸红了，我也特别尴尬。好像是有点大，所以因为太大太重，没绑后感觉有点下垂。

擦，我这都想什么呢？我真不是故意的！

其实第一次对战，我就感觉到挺软，只是我不是蟀蟀，傻子一个，我不会和别人说。

从那以后，她突然不找我对战了。

这让我有点想她了，好歹是个女生，身上不但没异味，还有点香。她班里那些男生，实在太不注意卫生了，身上啥味啊，我真特么的扛不住。

那时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选我了。后来我才懂了，我当天就该去找她，和她谈谈心，请她吃顿小炒。

我们食堂虽然大锅饭，但只要有钱，可以吃小炒。只是厨艺不咋地，凑合吧。一两顿小炒，我还请得起。

但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明知她心里的想法，不点破、不拒绝、不接受，那有点卑鄙。

蟀蟀的口无遮拦，很快起到了效果，这种事流传速度特别快。天台变得人满为患，突然间这么多人拿着凉席，往楼顶天台上跑，这是生怕教练不知道啊！

这么多人在上面挤，我也没兴趣乘凉了。很快蟀蟀让教练关到小黑屋，好一顿揍，通往天台的入口处也锁上了。

可蟀蟀还是很开心，哪怕挨了顿揍，嘴都打肿了，还在那喝着酒吹，我是真和他没共同语言，这丫满脑袋想改良基因，不看看自己什么型号！

刚进武校那会，我有一位外号独孤求女的同学，和我关系特别好，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退学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既然能退学，那怕什么，大不了走呗。

我们前三个月不准打电话，三个月后，大部分人也适应了。本身就爱好这个，只是刚开始适应不了，吃不了这苦，才会有人逃。

我很少会给父母打电话，因为家里条件差，都没安电话呢。每次电话要打到我母亲单位，喊半天人，还不够麻烦。

独孤的家里是真不缺钱，就属他家里钱最多，钢厂的大#导，许多事不好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人家摸奖中的不行吗？

独孤和我关系铁，我家里穷，基本上抽烟都是他全包，还特么得全是好烟。

独孤这人，一辈子就三个爱好，第一个是女人，第二个是女人，第三个还是女人。

正常男人喜欢女人，没什么好奇怪。可独孤在这方面，魔怔的比较严重，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xing瘾症。

独孤的父母，不想让他来武校，可他死活要来，父母拗不过，只能送来了。

谁知刚过了半年，他母亲就遭遇车祸没了，他只能回家，不知什么原因，再没回来。

我们当时一年学费是1600，住宿200，伙食费另算，水房冲澡不要钱，到学校澡堂洗澡要用票。

这点学费现在看来少的可怜，90年的时候，这真的是高学费，我家里还借了些钱。

交钱的时候，按了手印，中途走也不退钱。所以只要没打死，家长们还希望孩子好好学。

我的父母曾往学校打电话，千叮万嘱，一定跟教练好好学，至于教练会不会动手，这不重要，别打死打残就行。

其实，教练打的真不如我爹狠，70后调皮的男孩子，挨过父母打的太多了，我可能严重点。

多年后，我们许多人相遇聚会，独孤也去了，大家玩了几次，都颇有默契的把独孤开除了，谁都没说过原因，但都不会再联系他。

因为真的好烦，可能有人觉得我们给他起外号叫独孤求女，那是闹着玩，可我们真没闹啊，发自内心的自愧不如。

这丫不是在泡妞，就是在开房，哪怕换了多少女友，哪怕结婚有孩子了，都不忘初心，从没变过。

每次聚会就是拿着手机，不停地聊，动不动要提前离开，说有事，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又不知道和哪个妹子勾上了，要去开房。

年纪大的，凿下。老公当海员不在家，弄弄。年纪小的学生，只要不违法就行。长得高矮胖瘦丑，都无所谓，反正只要是个女的，他就要勾搭。

独孤是集邮狂魔，神一样的男人，会写日记。和他开房的女性，有太多丑到吓人，我见过好多个，还介绍送给我几个，差点没把我吓死，给我钱我都不干。

独孤是真的有病。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男人，把天天开房当毕生奋斗的事业。这种精神、毅力，让许多认识他的男人，都只能仰望。

他老爹给他找个后妈，带了个闺女，比他小两岁，结果几天就勾搭一块了，问题还带到我面前。虽然我也是坏孩子，我们都走了许多弯路，可你这么没底线，我都想离你远点了。

再说那长相满脸痘，丑到跟鬼一样，图什么啊？真下的去嘴，他老爹因为这事，二婚只能完蛋。

他表妹倒是长得漂亮，很小就搞上了，后来人家懂事了，立马跟他断绝了关系，他还伤心了一阵，为这事还难过到请我喝酒。

我真想说：“大哥，你伤心个屁啊！你好..色也就算了，能不能有点底线，特么得那是你亲表妹！”

我一直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后来有次喝酒时他告诉我，他家有钱啊，他很早就和家门口的店老板熟悉了。

一般男的这么小，老板都往外赶，可老板和他很熟，为什么很熟呢，一会你就知道了。

有一次他去店里，老板给他安排了个刚来的收拾卫生，结果他前脚进屋，他爹就来了。

老板跟他爹更熟，多少年了，正因为跟他爹太熟，所以雇佣新人打扫卫生，越新的越要通知他爹，全新的价格好商量，我可只知道打扫卫生，谁都别乱解释。

他那会小，多少还知道点羞耻。躲在屋里死活没出来，直到他爹走了，他才赶快离开。

我估计他爹应该知道他在另一个屋吧，只是太尴尬，所以提前走了，因为老板说，平常他爹不会这么快离开。

独孤母亲据说很漂亮，性格很好，从不管这些事，他爹经常不回家，偶尔回家一次也是醉醺醺。我估计外面应该还有家吧。这瘾头也够大，官不小了，外面还包的，竟然还不停的找，啥货色都照单全收。

真的是虎父无犬子，骨子里带的疯狂，血管里流淌的都是J子。独孤要是洁身自好，那就不知道亲爹是谁了。

独孤后来混的不错，找了个和他母亲一样的好女人，在家看孩子，他出去玩也不管，反正往家交钱就行。

我和独孤铁了许多年，他的事我都知道，但有些太违禁，都让人感觉到荒诞了，我说了他真会找我拼命，他也爱看书，一看就能猜出作者是我。

独孤退学后，我和宿舍其它两位室友，有点合不来。这两人的好友想搬进我们宿舍，少个床位，想和我换，于是我就换了。

我换到了一个超大房间，八个人的宿舍，那气味太冲了，尤其夏天，搞得我好烦。

不过搬到这房间，唯一的好处就是和卷毛熟络了起来。

现在想想，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可能这就是劫数吧。

卷毛一肚子坏水，手黑心更黑，也不知怎么的和我投缘，成了好友。

卷毛看中了一个三人宿舍，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我估计是威逼利诱，竟然说通了散打班的两人，跟我们换了床位。

卷毛当时想的是就我们两个住这单间，多享受舒服。可房间还有一个人，我倒觉得无所谓，那小伙人挺老实，就是不太健谈，有点孤僻，不是很容易相处。

具体用了什么方法，我不太想细说，反正不是很光彩。

如果有人一定要问详情，我会说当时小伙确实住不下去了，你要在那睡觉，半夜有人从对面往你床上尿尿，白天变着花整你，估计你也住不下去。

不服气也没办法，小伙为人太孤僻，一个朋友都没。卷毛那人则相反，非常擅长交际，朋友一大堆，这又不是擂台单挑，下了擂台还是比人多。再说卷毛打架那个狠，我都没把握能赢，这小伙更不行。

当然，这是赤LL的霸凌，应该强烈谴责，千万别学。

当时我就看出来了，卷毛心术不正，早晚吃枪子的货。后来卷毛背了两条人命，逃到老挝跟着老板开赌场，又背了几条人命，还把我给喊过去帮忙。

卷毛吃枪子的时候，我们这当地新闻反复播了好几天，什么特大黑分子落网，什么连环杀人犯..搞得我有点烦。卷毛对别人狠，对我是真仗义。人都是自私的，我是真的不高兴，非常恼火。

我们在学校第三年的时候，家里有门路的，已经准备出去实习了，我们的管束也不像以前那么严格。

主要教练觉得我们没啥前途，放弃我们了，只重点关照几个有前途的尖子生，准备带到省队试试。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们那会真的很坏，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狼，随时准备咬人。教练这一放手，我们立刻原形毕露，基本除了好事啥都干。

那天下午，卷毛去找奶..胖，一个走金宝大哥路线的胖子，力量大，身手很灵活。

两人都闲着没事，也不想训练，想找个地方喝酒。

你说喝就喝吧，你特么得还叫了两个…来清理烟筒卫生的妹妹。

两人家里条件都不差，平常也没少出来喝酒，但到酒吧这种地方，还真是第一次。我们那会年纪小，时代又不同，这种地方没来过很正常。

不过两人是真能作死，本来在我们学校附近喝酒，哪怕出再大事都不怕，可就是为了找个酒吧见识下，两人离学校有点远。

奶..胖有点傻，卷毛有点狂，两人都不太聪明，好像喝了十二瓶啤酒，点了四个果盘。

最让我气愤地是特么得竟然没叫上我！

喝的差不多了，两人喊老板结账，老板当时给算出了一千六百多，抹掉零头一千六。

两人直接懵了，十二瓶破啤酒，四个垃圾果盘，总共一百块钱不到的东西，加了两个收拾卫生的，你敢收一千六！

当时一个饭店服务员，包吃包住，一个月才三百块，这一千六确实过分了，特么得金子做的吗！

其实当时吧，整天严打，动不动一点小事枪毙，出来卖可不是罚款那么简单，有可能坐牢。物依稀为贵，供求关系严重失衡，价格自然很高。

卷毛和奶..胖两人加一起，身上总共只有四百多块，不算少了，可根本不够付账。

这两个也是人才中的人才，一个给了老板一酒瓶，另一个抡起把椅子，又补了两下。桌子一掀，三拳两脚把服务生砸倒在地，大摇大摆走人。

许多普通人总是喜欢做梦，整天连锻炼跑两圈都懒，却总异想天开。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每天练得就是怎么揍人，真以为我们好对付啊！

账赖就赖了，这种垃圾地方不敢报.警，敢来我们学校闹，我们教练保安一大堆，他们有这个胆子吗？

教练让我们不要抽烟喝酒，我们不听。喊我们打架，那我们只要有口气，都一个比一个积极。

卷毛和奶..胖这两个白痴，一个是太狂，一个是太蠢。从酒吧离开后，不马上回学校，竟然有点饿了，想找地方吃饭。

两人在酒吧只喝了点啤酒，吃了点破果盘，还进行了体力运动，饿倒也正常。

但不知道两人咋想的，可能就是年纪小，天不怕地不怕吧。两人竟然跑酒吧对面不远处，街头烤羊肉串那，点了一大把烤串，又喝了两瓶。

当时我要在就好了，肯定会拉着两人赶快走，这两太没数了，奶..胖要不是家里有点小生意，估计也是枪毙的货，不过他枪毙的原因应该是因为蠢。

两人还没吃完，酒吧老板喊来二十多个人，全部拿着西瓜刀，疯了一样追着他两砍。

幸好教练平常训练够狠，两人撒腿就跑。

其实按平常的训练程度，那些人根本不可能追上。关键两人喝了酒，还没少喝。

两人跑散了，卷毛跑得快，把这些人甩了，总算安全。那些人就追着奶..胖砍。

我们对学校周边的路，都不是很熟，何况还较远的地方。奶..胖七拐八拐的拐晕了，不知道跑哪了。

他是真的点背，竟然跑到了一条死胡同。

我想了许多年，到现在都没想通，他是怎么跑的，太蠢了。

多亏他体格壮，跑进一个楼栋，拿了一把扫街的大扫把，占着楼梯拐角处拼命挥舞，挨了好多刀，要换个瘦子真可能挂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警也收到消息赶来，总算把他救下，送进了医院，他耳朵给砍掉了一只，幸好找到接上了，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疤痕，身上和胳膊上，总共给划了二十多下，医生都觉得有点过分。

酒吧老板也不知咋想的，真以为自己认识两片J就只手遮天了，还不依不饶的想让卷毛和奶..胖赔钱，先不说把人砍成这样，问题我们还未满十八岁，怕你啊，脑子不好吧。要不是学校关着我们，当天晚上我们就敢把酒吧砸了，废了这老板两条腿。

我们那会年少轻狂，又侠以武犯禁，什么事不敢做。

拿西瓜刀是吧，我们什么武术器械没有，关公大刀我们都可以拿，试试，看谁狠。

二十多人是吧，我们去四十人行不，要把八十人，我们那会都学生，什么都敢做，未成年呢，别说废了两条腿，杀了又怎样？

放未成年人进入这种场所，还提供打扫卫生服务，还敢砍人宰客，要不是有当地某所护着，都够牢底坐穿了。

当然，那会飘风伤人处罚也不轻，奶...胖那会满十六周岁了，真要闹起来，奶..胖和卷毛都要受处罚。

双方后来和解了，多亏这老板走运，追上的不是卷毛，不然卷毛日后变得太可怕了，真能弄死他全家。

我知道这情节有些令人无语，可我们那会没网络，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个录像，打个电子游戏，不像现在的孩子，这么聪明，什么都懂。

故事没有半点虚构。

奶..胖威海人，真实外号叫巴子。

独孤求女其实外号是YIN魔。

卷毛的真实外号是眼镜，总喜欢戴茶色镜，真名不说了。枪毙了这么些年，他母亲一个人把他养大，伤心欲绝，没几年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