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乞讨的少女（1/1）
我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至今为止，我仍有许多疑惑。
为什么我的心脏和双肾都被拿走了，我还有心跳，还能好好地活着？
这已经不是现代科学所能解释的范畴。
我记得在停尸间时，曾看到其他几具尸体也有伤口，想来，他们身上的某些脏器应该也是被拿走了。可问题是，他们身上的伤口还是伤口，而我身上的伤口却已经复原留疤了。
明明大家都被取走了体内的重要脏器而死亡，却只有我一个人复活了呢？
难道是上天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一个人类英雄，为这些被取走脏器而死亡的人讨回公道，把世间所有的扑克牌全部清除？让光明重回人间？
如果是，那这个责任未免太重大了，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担负不起的。
难道我就这样放弃了吗？难道我就只能一辈子都这么躲躲藏藏地活着吗？不然呢，还能怎么样？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能和扑克牌对抗吗？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大山，而我只是一个搬动百十斤重的石头都要用尽全力的普通人！
这一刻，我萌生了退意。觉得只要能活下去，就这样或许也很好。
扑克牌是一群有权有势，为了续命，为了自己的健康可以把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挖心掏肾的狠毒角色，丝毫不亚于传说中缅北势力的穷凶极恶，我一个无权无势没钱没关系的人不可能与之对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死了一次不够，还会再死，直到彻底死透为止。他们完全有这个能力。
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做什么都没有了兴致。
上班，吃饭，睡觉，上班，吃饭，睡觉，此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完完全全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天夜里，我照常在公厕旁边的长椅上睡觉，天上突然轰隆隆地打起雷来，我担心会下暴雨，急忙起身把还没晾干的衣服收了起来。
没过几分钟，大雨就噼里啪啦地从空中坠下来。
“快进来快进来！”
这时，有个十几岁的少女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三四岁的孩子跑了进来。
三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明显变色，有些地方还有磨穿的小洞。他们头上都托着个透明的收纳盒，盒子上贴着收款二维码，里面有少许现金。
“快站好，把雨水擦干，别感冒了。”
三人一进檐下，少女就急忙放下收纳盒，撩起自己上衣的衣角，把两个孩子头上、脖子上的水擦干。
两个孩子咧着嘴笑着，似乎很是享受。
然而，我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因为我发现少女只有一只手，另一边的袖子里是空的。
也许是注意到檐下有人，少女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变，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摆。
“快进去。”
少女催促着两个孩子。
我挪到长椅边上，给他们让出足够的位置。
“帅哥哥，能行行好，给我点零钱吗？一块也行。”男孩走到我身边，笑着打开收纳盒。
女孩见状也如法炮制。
“不好意思，我没钱。”
我也很想帮助他们，但我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帅哥哥，你用这么好的手机，怎么会没钱呢？没有现金，扫码付款也是可以的。”
男孩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鸭梨手机，依然笑道。
“不好意思，我真的没钱，手机里也没有。”
“帅哥哥，我们已经几天没吃饭了，能给点零钱让我们填填肚子吗？我可以给你跳个舞，唱首歌。”
小女孩说着就退了两步，然后原地转起圈来，边转边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不用了不用了，”我急忙站起来阻止，“我真的没钱给你们，就算你们给我唱歌跳舞也没用。”
“帅哥”这时，少女走了过来，“如果他们完不成任务的话，明天回去会被老板打断手脚的。希望你能行行好，救救他们。”
这时，我留意到他们的手上脚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显然是经常挨打，着实让人心疼。
“我真的没钱。如果你们是被逼迫的，我可以帮你们报警，你们只要在这里等警察来就行了。”
“不行！如果报警的话，他们会被杀死的！”少女明显有些惊慌，“钱我们不要了，求求你不要报警！”
少女把男孩和女孩推到角落里，抱在一起。
“姐姐，这个哥哥不是好人，明明用着那么贵的手机，却骗我们说没钱。”
男孩依旧笑着。这笑容在我看来却着实有些渗人。
这时，我才发现，男孩和女孩的脸上总是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微笑，仿佛笑容已经在他们脸上凝固无法拆卸一般。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残忍？要把三四岁的孩子变成这番模样。
“别说了！”少女赶紧捂住男孩的嘴，对着我挤了挤笑脸。
看样子，她真的很担心我会报警。
该怎么办？以我个人的能力，肯定无法给予他们任何帮助，唯一能帮他们，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只有警察，可他们却害怕报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社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帅哥”不知何时，少女已再次走到我身旁，“只要你能帮帮我的弟弟妹妹，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故意挺了挺胸膛。
被雨水淋湿的衣服下，勾勒出一副还没发育完全的青春少女的身体。
如果说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那我就是个混蛋。
我的确是个混蛋，我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明白的只有那两个孩子。
她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怎么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动作？同样的话她又说过多少次？同样的动作她又做过多少次？又有多少次成功了呢？
我不敢接着往下想，我不知道她经历过多少可怕的事，做过多少可怕的噩梦，没有资格对她的一切做出评判。
“对不起！我真的没钱！”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身子，生怕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她脚上没有鞋子，脚上又脏又黑，边缘长出很多茧子，还有不少裂痕，有些裂痕里还有血丝在不断渗出。
这真的是一双妙龄少女的脚吗？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杨子雯那双嫩得能滴出水来的光滑雪白的脚丫，不敢相信这两人处在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