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为了生娃（1/1）

集体的事大家办，个体的事必须自个儿办，总不能请政府帮你娶媳妇，更不能让集体来生娃吧，要不然自己不就成了废物？

劳动才能创造财富，改变命运，还有助于生娃，在运动中打通全身脉络，利于健康，生男孩的几率大。中医理念“动则生阳，静则生阴”说的很清楚，符合科学道理。

大炮也是参加集体劳动时开了窍，头两胎是女儿，后来才生男孩。狗牯子大叔嘴上不服气，心里还是挺羡慕。说来也怪，他耳朵背，可能动则生阳起了作用，在地里劳动时，别人跟他说话听得清楚，长时间不干活静下来时，又听不清楚。

最近，簸箕奶奶的笑容多了起来，干什么活都积极主动，精神爽快话也多，原来她儿媳有喜了，日思夜想都想抱孙子的美梦快要实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她去挖渠道，都要顺便带上几只下蛋母鸡，用鸡笼挑到塘下坡上去放养，收工时又挑回来。

为让鸡多下蛋，早晨把鸡放到地里散养，野外有昆虫吃，傍晚笼回来由于把谷子喂饱后关起来，她每天早晚都跟鸡打交道，摸索出许多好办法让母鸡下蛋。

在乡下，女人生了娃娃，鸡蛋是最好的滋补品，她这个当婆婆的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储存了足够的鸡蛋，就等儿媳生娃了。家里本来就贫穷，加上旱灾之后困难时期，就这几只鸡拿得出手，儿媳分娩时吃鸡蛋，煲鸡汤正好派上了用场。

还记得前几年，奶奶每天都念叨个不休，每次收工回来时，尤其是晚上唠唠叨叨，不是说东家有了几个孙子，就是说西家有多少多少个儿子。最常说的是隔一条街的杀猪佬家，都已经六个儿女了，还说要再生两个，气得她不要不要的，心中充满了羡慕妒忌恨，急的她像热窝上的蚂蚁团团转。

一天晚上吃过饭，她又念叨起来：生儿育女是家里的头等大事，人活一世就是要留下个根，一个没有孩子的家庭像什么家？你们去看看，哪家不是二个三个的像下蛋一样地生，分粮食按人头，生多了赚，生少了亏，你们赶紧给我生一窝下来，孩子长大了会笑会说话，还会干活，多好啊，再不生娃，我都快急疯了。

狗牯子夫妇无言以对，心里面也急呀，这事可不同鸡下蛋，喂好吃的就能一天一个，甚至两个地下。人鸡有别，人要两年才生得了一个，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是基因决定的啊，急有什么用？只好轻声叫他娘“你小声点，让人听见要说闲话的。”

奶奶听了心里更来气，悻悻地说：闲话什么？呃，不赶紧生孩子才让人看笑话，让我抬不起头来见人，家里没个孩子来淘淘气，有什么意思？别废话，赶紧给我生，越快越好，我抱着孙子活着才有幸福感。

狗牯子不敢多语，只好乖乖的走开。心里想，他娘个匹，别人像下猪崽一样地生，我下个兔崽子也行呀，唉，这生小孩也太那个蹊跷了，不管你有多高大威猛，也不管你力气有多大，方法不对，努力白费。生娃娃不是捉青蛙，天上不会掉，田里找不到，还是有套路的，慢慢来吧。他想起了大炮的嘲讽，心想，不蒸馒头也要蒸口气，不能让他看偏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天收工回来，簸箕奶奶发现儿媳有异常，见她想呕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就赶紧过去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回答说“不是。”

不是有病就是有孕，奶奶十分惊喜，连忙扶她进屋去，叮嘱她好好休息，“家里的事由我来。”从此，就像捡到啥宝贝似的，脸上有喜悦，走路有腿力，屋里屋外的活计全包揽下来。不过，她心里还是有担心，希望是个孙子，而不是孙女，最好是个双胞胎男孩。

山背奶奶觉得簸箕奶奶，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还以为是不是打听到山爷的下落，干起活来勤快多了，说起话来也比往日有精神，就追问她：“是不是有山狗子的消息了，看你气色越来越好，有高兴的事可不要瞒着我哟？”

“哎呀，瞒你什么啦，不就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吧，穷开心咯，你早就当奶奶了，我就不能有孙子？”停顿了片刻，又说“真不明白，那杀猪佬吃了什么，生孩子那么厉害，两年一个，一直没停过。”说完，咯咯咯地笑。

山背奶奶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口说：吃猪肉吃多了呗，打屠佬当然有肉吃啦，猪肉有营养，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吗？猪下崽多，一下就是一窝，人吃了当然是一样的道理。

丫头奶奶也在旁边搭起讪来：要我说呀，打屠佬是因为厨艺好，他懂得放什么料，怎样掌勺，怎样弄得好吃，家里的饭菜好吃，吃好了身体，生起娃来自然就咣咣咣地咣个不停啰。

“是呀，光有肉吃，不会弄也不行，听过吃人肉的谣言吧？让他去吃吃看，别说生吃，给一块生猪肉他都弄不好，不管是炖还是炒，都要懂下料，半生不熟的看他怎么咽下去。”簸箕奶奶不知从哪听到过人吃人的传闻，质疑造谣的人是白痴。

“人吃人说的是世道不好，指的是不公平的社会，讲故事糊弄人，不是说人能吃人，一些笨蛋就真以为谁吃过人一样，真是没脑子。”

“就是嘛，人若能吃人，世上就没有人。”

“谁知道呀？不搞好生产，没吃的了，我把你也吃了，一口吞下去。”簸箕奶奶高兴时也说一些肉麻的话，开起玩笑来一点不逊色，逗得大家乐呵呵地笑。

一条渠道穿过丘陵荒坡，从马头岭到乌竹山，再从王屋村后面流进东头新塘子，弯弯曲曲绕了两个S形的铜锣大弯，至少有十多里长的水路。刚开挖时，二百多号人挖了十来天，才挖一里多长，就突然下起了雨，一下就是十多天。

簸箕奶奶就是在那阵子当了奶奶，儿媳生了个男孩，一家人可高兴了，尤其是奶奶像换了个人，忙里忙外忙的开心，又是熬姜汤，又是煮鸡蛋，整天围着儿媳转，忙的不亦乐乎。虽然下着雨，可这雨就是久旱的甘霖，跟随着她的孙子带来了希望。

雨水节未到就下起了雨，预测今年的生产会很忙，有水好种田，估计要大丰收。新社会新气象，人多要有人带头，拧成一股劲才能搞好生产。

堂爷老了，想搞好生产也力不从心，老屋里和村西头的人不服他，有人明说他办事不公。比如，划贫富成份，村东头没一家富农，四五家富农都在新屋里和老屋里片区，不能说跟他没关系，该吐故纳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