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诸神现世的日常（1/1）
“施心，孙叔没事，在乙玉门静养后应该会醒来的。”鸟语花香的丙鸢门，龙水月怔怔地自说自话。
没人想到营救孙叔会这么容易，早知如此，施心可能就不会选择独自修炼了。
大部分生灵的无数可能，在至高神眼里一览无余。但他们自己，却终究看不透彼此的未来。
“水月！”听得李糖一路小跑来到凉亭，瞪大了眼睛不悦道：“水月，明渺就算了，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去救孙叔啊！”
水月安抚着气恼的李糖，柔声解释：“各方势起，地球，需要有人看守。”
“说来说去，还不是嫌我们弱嘛……”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糖撅起了小嘴，更加苦闷了。
“李糖，你觉得飞升者和凡人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在你见过的整个宇宙范围来说。”
李糖思考了一会儿，才应道：“大部分飞升成神的生灵，似乎都自认为不属母星文明了。在我看来……他们还真没什么相同的地方。”
“不对！水月你又岔开话题！”李糖终于意识到了这点。但她神色一转，挂上了讨好了笑容：“水月……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嘛！我听灵乌说，几乎所有的宗门主都出动了！就连珍贵无比的共生法尊也动用了！”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话到嘴边，龙水月的脸立刻就变红了。
她回想起，自己和明渺离开空间裂缝之后，遇到的浩浩荡荡的众神，其中还有许多其他神界的古神。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手法，自己二人竟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孙叔在神界的威望，可见一斑。
但这就意味着，两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热吻的……
“水月，你心跳得好快……”李糖的感知今非昔比，关心地摸了摸龙水月发烫的脸。
“嗯，事情是这样的……”龙水月赶紧说起事情缘由，李糖很快又被带偏了。
……
当无数久远的古神从传说中苏醒，当可怖的夷灵和完美进化的虫族卷土重来，强如地球神界，也无暇顾忌数量众多的异度空间和其他神界了。
文明更替，诸神混战，岁月无声地流淌，地球就在这古老的斗兽场中见证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与悲歌。
日月流转，地球迎来了蓝星纪元第五十五年，距离孙悟昏迷已过了十多个年头。
置身在黑洞边缘，晓静默然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舰队进出跃迁。
“冰美人，你又进步啦！”
“嗯……”晓静有些挫败，经过那么些年的苦修，她还是没能提前发现这个男人接近。
明渺看出了晓静的心思，便不再说话。对于晓静这种要强的生命来说，如果自己隐藏了实力，才是对她的不尊重。
舰队有大有小，有条不紊地在黑洞处超远穿梭。明渺看在眼里，甚是欣慰。
在五年前成立的银河联邦，是由人类文明发起的。
虽然人类的总体文明程度还远远不及银河系中的大部分星际文明，但在这个诸神现世的时代，地球神界的威名狠狠地拔高了地球人类的地位。
说到底，大部分的联邦成员，都是奔着地球神界来的。神界入口可以有空间位置，但神界是没有的。以灵气浓度、整体实力等划分飞升界面的神界，从来就不受凡世距离的影响。
因此，虽然同为银河系星球，但这些文明只有极少数拥有神界，且都与地球神界不太相熟。而加入银河联邦，在共同抗敌的同时，也给了这些文明得到地球神界庇护的机会。
黑洞边缘，一艘损坏了大半的飞船被几个人形机甲推出视界。像画卷一样，在它身后留下了一个久久散不去的影子。
“大姐头，咱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会挂在那里……”
队员暗含抱怨的感叹惹急了爱丽丝，她反口斥道：“你们不是也同意的？！还说什么明知山有虎，……那啥的？！”
见着队员们都闷声不语，爱丽丝又冒出了一股怒火：“情报组这些饭桶！差点害咱们被那个该死的母虫吸收了！看这次老娘回去不扒下他们的一层皮！”
“还有该死的明哥！说好的这棍子无坚不摧，怎么还能被冰炎虫给腐蚀的？！”
……
路过的飞船内，外星生灵时时回望着这个破口大骂的地球女子。
“哟！这不是宇宙最强战士爱丽丝小姐吗？真巧！”明渺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见到明渺，队员们都如释重负。他们的所有通讯手段都损坏了，还担心回程会被外星生灵刁难呢。
见还在气头上的爱丽丝不理自己，明渺笑着解释道：“你们去的那虫族堡垒刚被补充过灵气，那冰炎虫的灵力强度都抵得半神了。以你的修为，当然用不出那法宝的真正神通。”
爱丽丝面上依然冷峻，但内心是窃喜的。明哥其实有在关注她！
“我不管！你得补偿我们！”
“呃……”
“我听宫灵夕说你其实不用繁琐地炼制，就能凭空造出最好的本命武器。你早就答应我的！现在得给我们一人造一个！”
原本有些尴尬的队员，突然狂喜。
无奈，明渺只能答应了爱丽丝的要求。灵魂具象化的武器，需要极高的灵魂强度才能驾驭。
“看来只能仿制几个全属性武器给他们了……”
如此想着，明渺却听到了小泠来自银河另一端的娇喝声：“你们放开我！”
“坏了……顾此失彼了……”
虽为至高神，但本身是人类的明渺，日常生活还是屏蔽了大部分的宇宙信息。将欲言又止的爱丽丝和队员传送到了地球，他身影闪烁着消失在黑洞旁。
苍凉的行星上，风沙四起，无数生灵经历着肉身与精神上的折磨。仿佛信号塔般的精神力干扰器形成一个庞大的矩阵，将所有的灵魂牢牢地锁在这环境恶劣的行星上。
这是一个文明用于囚禁异端的监牢。
小泠所在的科研小队途径于此，因一个研究员的失误破坏了精神屏蔽器，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隐匿在行星上空的巡逻舰，射出一道如光般的等离子体，将小泠乘坐的飞船牢牢禁锢。
巡逻舰内，一众长着长鼻子的外星人传音庄严，审判着这些误入者。
“星籍。”
“别杀我！我来自……发果八里！”那犯错的研究员被脑内的声音吓破了胆，答非所问。
小泠忍受着周围有灵魂禁锢作用的光，鄙夷地看了一眼这个胆小鬼。不卑不亢：“半人马旋臂，太阳系。”
领头的外星人眼前一亮，他从刚才就一直默默研究这些生物的服装。
“不仅能遨游太空，还能传音和阻抗精神干扰么……”他暗自猜测。随后这些生物的性状对比，果然也完美符合了资料中的蓝星文明。
在与这女子对视时，他的脑海中终于响起了主脑的分析：“该生命体威胁度较低，但灵力水平高于本星89.4的战士，具有研究价值。”
“负责科研的种类么……”
蓝星文明的威名他是听过的。但他们的文明诞生得太晚，没有像其他文明一样护佑自己的神明。
变强！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变强！这便是他们文明的唯一信条！
“你们要做什么？！”那个先前装圣母故意“失误”的研究员，显然是听到了宇航服的精神能量警告，被吓得尿了裤子。
外星生物们凝视着几人，交流却没有停过：
“听闻蓝星文明道德值低下，现在看果然如此。只几个样本，所表现出的稳定性就天差地别。”
“我在银河联邦的朋友说，联邦的成立，可是蓝星文明发起的。如果我们留下他们……”
“哼！只不过是一个刚学会黑洞跃迁的低等文明而已！流云文明的神迹你们记得吧？如果所言没错，那蓝星文明所有的战绩都只是他们的神明所为！”
“对！神，可不会在乎少几个子民！这个女人的肉身和灵魂资质在我星都前所未有，这个样本我们不能错过！”
“对！我们不能错过！”
……
长久的沉默，除了那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研究员外，也使其他人都生出了恐惧之心。
但身为队长，见过大场面的小泠不会。
她仰着头，环视一周后打破了安静：“我虽然不认同你们伤及无辜的处刑手段，但我们确实是误入此处。同为银河联邦成员，我不想和你们动手。”
被明渺几人改造过的小泠，身材高挑，青春靓丽的容颜上洋溢着生命力。但在外星人眼中，她就像一个孩童在强装镇定。
“呼……”
“呼呼呼呼……”
先是一个，随后所有的外星人都发出了古怪的笑声。长长的鼻子甩个不停，看上去滑稽又诡异。
“低等有机物，你还真敢说啊呼呼呼呼！真以为我们怕你们区区一个蓝星文明么？今天我们不但不放了你们，还打算把你百般凌辱后制作成样本呼呼呼呼！”
嘣的一声，那跪在地上的研究员脸色痛苦，挣扎了起来。在众人惊恐的叫声中，他逐渐蜷缩成一团，很快就没了生息。
同时，几个有小泠几倍高的外星人缓缓上前，也发出呼呼声围了上来。
被包围的小泠身子逐渐发抖，也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
她想到了小时候哥哥说过的话：“大部分人，在弱者面前是不会讲道理的；但面对更强者，他们又开始讲道理了。”
生灵，文明，只要一有机会，真的都热衷于互相蚕食！
余光瞥到了同伴那死亡时的痛苦神色，小泠咬紧了银牙低下了头。
“泠队长！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两个随船的护卫成员，因为挣扎眼中布满了血丝。虽然还能勉强行动，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泠被一群外星人包围……
微闭双眼，一个如仙般纯白的影子浮现在小泠的眼前。
她缓缓摇头，“心姐……我给过他们机会了……”
看着手下开始行动，那领头者还在呼呼的笑个不停。他用意念调动着主脑视角，想要找个最佳的角度欣赏这个嘴硬的女人被折磨的模样。
但突然，主脑的视角颜色变淡了。
这在他们的有色信号中，是最能引起注意的短波颜色！
“警告！目标样本威胁度极速上升！已突破阈值！”
“警告！目标精神能量突破阈值！”
“警告！……”
“快撤退！”电光火石之间，领头人的鼻子一甩，立马就启动了同舰传送。
但那些想要凌辱小泠的外星战士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小泠干练的短发在空中飞扬，同时飞起来的，还有几个近处的外星战士。
两指轻合，一个外星战士的奋力一击就被他轻松抵挡。看着指间散发着暖意的光能武器，小泠冷冷道：“等离子体加上光属性灵力，很不错。但……不是这么用的！”
瞬间，自小泠处，一道圆弧状的亮光向外扩散。比外星生物用来禁锢她的光要亮上万倍！队员们被强光照射后，才发现禁锢已除。
但在他们的眼中，却是见不到这圈光芒的。
穿过静止的外星人，他们看到了穿着残破的小泠。小泠的灵力，突破了宇航服的极限，竟生生撑破了外衣！
小泠发丝无风自动，指间神奇地像是握住了外星人的能量武器。只见她两指微微一扭，便诡异地将那束光扭转，指向了面前凶神恶煞的外星人。
之后，光束突然延伸，旋转划过了一众外星生物。
船舱晃动，爆裂声此起彼伏。在失重的太空中，外星舰船由于爆炸的冲击力分成了两半！而被切割的地方，比宇宙中的任何人工造物都要光滑！
小泠……竟是用一种神秘力量将飞船切成了两段！
而随着震动，那些高大的外星人，自大腿处也断成了两半。尖叫着，他们说着众人都听不懂的语言。
但几息之后，后爬远离的他们身体发出强光，随后全无影踪……
队员们连连后退，忙检查起了自己的身体。从平面上看，这断面也经过了他们的身体！
“队……队长？”
忍着后怕，护卫成员慢慢摸上前来，仔细端详着发愣的小泠。
“啊？什么？”小泠的眼前，是这些外星人逐渐消散的灵魂体……
行星牢笼风沙依旧，大气外的太空垃圾依然阻隔着阳光。只是，这个由被毁灭文明制成的监牢，多了一个形状怪异的气态不稳定“伴星”。
便是那外星飞船的高维组成部分跌落而成。明渺是不会放过这几个逃跑的异星狂徒的。
撞击或者重组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这个囚禁了无数罪犯和本土无辜者灵魂的人间炼狱，毁在了一场误会和阴谋中。
坐在一个逃脱了引力的人造金属上，小泠注视着这个所谓的监牢。她可以看到很多灵魂逃逸出去，在不远的地方变成虚无。有的尚的灵智，有的已经成了纯粹的灵魂能量。
“水月姐，这些灵魂真的会在宇宙某处再次轮回么……我这么做，真的也是他们灵魂成长的一部分么……”她喃喃自语，一种不可言说的悲伤渗透心底。
带着温度的外衣忽然披在了小泠的身上，却是常常关照她的明哥。
“明哥哥！你能复活灰谷？是的吧！？”小泠很激动。她觉得，灰谷的死自己也要负一些责任的。
明渺怔了怔，缓缓摇头：“能，但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
不忍去看小泠的泪光，明渺喃喃道：“换作是从前，即使是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我也会复生它。但……现在我懂了，生灵自然会有他的去处的。”
“可是……”小泠话到嘴边，似是懂了什么，轻声问道：“明哥，水月姐说，你们能看到凡人的未来，是真的么？”
明渺慈爱地摸了摸小泠的脑袋，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灰谷，会在一个满是黄金的高等文明重生，继续过完他探索宇宙的一生。只是……可能对于凡人来说，他不再是原本的灰谷了……”说到此处，明渺想到了觅空和自己的关系。
那对于神明来说，轮回之后，还是那个灵魂吗？
小泠若有所思，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明哥，那……我的将来呢？”
明渺愣住了。他在来之前也没有预见到小泠的突破。至高神超脱因果，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看不清这些和自己亲近之人的命运吗？
“呵呵……小泠以后会和水月姐他们一样，长生不老。最后……你还成为了普度众生的慧神呢！”
明渺编了一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谎言。
小泠咯咯地笑，又恢复了青春阳光的模样。
“明哥，那你神通广大，知道心姐什么时候回来么？我想她了……”
“这……”
送走了小泠等人，明渺盯着这个黯淡的行星发呆。气态“伴星”已完全崩塌，在引力的作用下和行星形成了一条美丽的弧线。跌落到低维世界的飞船残骸还是太不稳定了。
“不知至高神大驾光临！小仙有失远迎！”
一个来自不知名神界的神祇姗姗来迟。对这几个恶毒的外星人，明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慢了……怎么故意暴露都要感知这么久！”明渺不禁暗自吐槽。
打了个哈欠，他凭空创造了一颗能打破对方修炼瓶颈的丹药，扔过去就说道：“帮我做一件事，让这几个灵魂在这个禁制行星上‘享受’够一万年，最好是在有肉身的情况下。”
明渺算是给他们机会了，能不能提前释放，就看这神明的心情了。
那神明受宠若惊。只从灵力波动来看，这尊大神给的东西就一定不是凡物。
“遵命！您能不能……”
话没说完，这神明就找不到明渺了。
“这几个倒霉蛋，怎么会惹上这尊大神……本尊一定得好好制制他们，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再讨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