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上仙人八百？五五开！（1/1）

狭小的庭院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少女双手合十，对着面前充满岁月痕迹的桃树祈祷……

几声犬吠打破清晨的宁静，姚青睁开那满是沧桑的双眸，原来是梦吗？不，无数个轮回中的一角罢了！他收起眼中的惆怅，准备迎接梦醒的新生。

少女那平缓的鼻息打在他的脸颊，感受到即将贴在他鼻尖的她那张还带着些许青涩的鹅蛋脸，四目相对。他的心湖如掉落了一尘埃，水波荡漾。瑶瑶，你是这无数个轮回中的第几个瑶瑶，“你在做什么？”

她连忙从他身上爬开，整理好衣裳，眸中的一丝慌乱与疑惑收进心里，“大哥，你睡觉时的表情…很别致…”

她大哥这十余年来，在外面永远保持了那副面瘫的模样，也不与人交流。只有在家中，对她这个没有半点血亲关系的妹妹，才偶有笑颜。而在睡梦中，又是一副精彩的模样，每天清晨，她都喜欢盯着他那面色复杂的脸，企图在其中找出这天底下最沧桑的故事。

“瑶瑶，我可能是梦见你了吧。”姚青穿好衣裳，整理好凌乱的长发，揉了把脸，打乱脸上的故事，不愿道出心中的悲凉。

“呵呵！”她拉着他的手，试图在那双有点生疏的手中，感受当年的温度。她大哥，十年如一日，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但能感觉到他的心里又多了几道伤疤。

“都大姑娘了还要牵着大哥的手，也不怕别人说你。”

姚青拉着她向屋外走去，昨晚答应她，今天陪她出去走走，看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小镇。他没有拒绝，他知道，这偌大的小镇，也不过是他未来轮回中的一角，如一粒尘埃，在那条浩瀚的时间长河中掀不起任何浪花。

小镇的轮回兴衰对于他的长生路而言，微不足道，但这几百年的岁月却是他们几代人的一生，他纵使拥有通天伟力，也不能擅自去决定他人的人生。

姚青拉着她，顺着镇上小河漫步，而她安静地与他并肩，在这还未点起人间烟火的乡间，如清水芙蓉。

阳光开始关注这个宁静的小镇，打断人们的梦乡。

王老五今天起了个大早，推着早已做好的糕点，从乡间穿行，在他们身边停下脚步，他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揉了揉眼睛道：“哟，这不是咱们镇上的风流美男子姚青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带妹妹出门？”

姚家两兄妹鲜有同时出现在镇中众人的视野，兄妹不和，在镇中各中年妇女口中流传。

姚青空着的手微微颤动，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他还没改过这家伙的意识，所以这家伙肯定也是认为他命不久矣…

认真想了想，看在自家的好妹妹吃了他十年糕点的份上，还是算了，他可是心眼比钱眼还大的太阳青神，不至于斤斤计较。

于是他直接走到王老五面前，拿起他刚做的糕点直接大口吃起来，也不付钱，也懒得修改他的意识，免费的自助餐，最香，甚至还不忘给身边的瑶瑶嘴里塞一个。

瑶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哥，陪他任性了起来。

“不是…你俩…这样不好吧！”王老五欲哭无泪，满是胡渣的脸上露出小女人的情绪。他想把糕点推走，但那俩兄妹默契的同时把小车拉住。

他仰天长叹，只能认命，看在小姑娘吃了他十年糕点的份上，今天这顿，他请了！

“嗝…”瑶瑶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满满的饱腹感把心中的负罪感掩盖，她感觉离自己的大哥又近了一步，她大哥在道德的山巅，那她现在就处于山腰。

“谢谢王叔！”她吃完扯姚青的衣襟抹嘴，不忘向眼前的王大老板深深鞠一躬。

“没事没事！”看着还算有礼貌的小姑娘，王老五心情舒畅了不少。但一转眼，瞟到那个从始至终都在吃没有说过一句话黑衣男子，与其对视，黑衣男子那眼神仿佛在说爷吃你的是给你面子！王老五心中一顿臭骂，推着小车就向集市赶去。

“这糕点确实美味，很甜！”他太阳青神的一句小小的肯定，你这个卖糕点的小商贩必定蓬荜生辉，大富大贵！所以，他毫无负罪感！甚至还觉得，王老五欠他钱！

“我就说吧！你偏不信！”她依稀记得，在过去十年的岁月里，她大哥老是把当初她第一次吃别人糕点的事摆出来当反面教材教育她，她以小孩子哪能拒绝那么美味的东西为理由反驳，可惜无果。

他大哥说没吃过，但看起来肯定难吃，因为看起来难吃，所以就不去亲自品尝。她当时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想把那美味的糕点在她大哥肚子上开个洞塞进去。

姚青看着那仿佛在说你错了，快道歉的眼神，完全不理会，伸手帮她擦那还沾着糕点碎屑没擦干净的嘴角道：“瑶瑶，为什么你这张吃了十年甜点的嘴，却说不出任何甜言蜜语。”

她顿时楞在清晨的微风中，发丝在风中飞舞，她将其掀到耳根，小跑跟上那道说完便转身离开的身影，与其并肩同行。许多话，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就像大哥，心中的沧桑只留给他自己一个人承担，不与任何人分享，哪怕是她这个，没有血缘却比亲人还亲的妹妹。

微风卷走了天上的残云，天空蔚蓝一片。

金黄的阳光下，三匹黑马在小镇上奔驰，马背上各载着一名灰衣男子，腰带白玉，背负长剑。

一股带着萧遥与萧杀的江湖气息在小镇弥漫，路边的行人停下脚步，心神向往，目送三名江湖侠客的扬长而去，即便三人始终目视前方，对身边的人群从未留意。

天上仙人太遥远，江湖武夫便是凡人的所有幻想。

“大哥！我们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吧！”姚瑶瞠大的美目缓缓闭合，但那股自由的气息却停在她心里，她死死抓住姚青的手，心神依旧在那远去的三人身上停留。

姚青没有回应她的期待，神识敏锐的他，已经发现了天上的异象。

光明被黑暗所吞噬，人间失去了太阳。

一条璀璨的银河从天上划过，与那黑马负剑的江湖游侠，背道而驰，人们停止了思考。三名游侠纷纷下马，与他们的坐骑抬头仰望，满是敬畏。

人间不仅失去了光明，还失去了声音。

在这寂静无声的苍茫大地，姚青负手而立，两眼微眯。他知道，这哪是什么银河，八百余位仙人罢了。

领头的是一艘巨大的剑舟，舟上挂着旗帜，充满威严的四个大字如永恒的剑意在旗帜上万古长存——天玄剑宗！

剑舟后面跟着八百余位白衣仙人，有的御剑飞行，有的负剑御空而行，他们周身散发出磅礴的灵力，驱散身边的一切气息，包括光明。

古老的仙人，终于开始向这片贫瘠的土地发起进军，没人知道他们的终点站在哪里。姚青也不知，他只知道，记忆中的仙人，没几个好东西，每一个轮回的终点，都少不了仙人的身影。

他冷漠的凝视这条璀璨的长河，譬如剑舟上的仙人，藐视这片他们眼里鸟不拉屎的大地。好在他们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不然他姚青，非得让天上仙人，感受下凡间的太阳之辉。

他的心湖毫无波澜，但双手却有点跃跃欲试，真想随便拆开几位仙人的脑袋，看看他们是如何修行。

“天上，真的有仙人…”姚瑶无力地垂下她紧张的小手，心中那井口世界顿时变得浩瀚无垠，扭头看向身边这个没半点仙人形象却全身都是迷的黑衣男子道，“我的真神大哥，你打得过刚刚那群仙人吗？”

“五五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