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从江湖开始的仙途（1/1）

当大地再次被光明统治，天上那条璀璨的银河已经消失在天际。

姚瑶掐了下她那张青涩的脸蛋，有点痛，看来是真的，但她对她大哥所说的话却将信将疑。

五五开？虽然她大哥那么多年来容颜不变，去那满是凶兽的桃花谷，也像回自己家一样，但不见得比那飞天遁地的仙人厉害吧？

她还在琢磨话中的奥义，接着被一张大手给抓住，把她整个人从心湖中拉回现实。

她踉踉锵锵地跟在姚青身后，如一头受伤了的麋鹿：“大哥，我们这是去干嘛！”

姚青放下她那纤细的手，帮她把眉宇间的发丝撩到耳根，柔声道：“你不是想出去闯荡吗，当然是去买马啊。”

江湖可以没有酒，但不能没有马。上一世他作为一个宅男，接着又变成一棵树在天地间静坐二十万载，他都快忘记了行走的意义，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

这十年来，这个小镇被岁月侵蚀，许多老人都快走到了生命中尽头，他记忆中的轮回又在上演，他有点想逃离这里。

记得十五年前，他抱着个全身发热的女婴，在那个风雨交加，没有鸡鸣犬吠的深夜，敲开了一家医馆的大门。

一个睡眼惺忪，带着些许怨气的老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在看见她怀中的女婴后，老人那粗糙的皮囊如焕发新生，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接过他手中的女婴，在老人的一番操作下，女婴呼吸逐渐平稳。

事后老人还跟他说了许多照顾婴儿的细节，临走时老人好像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摆了摆手说不收钱，甚至留他过夜…

他没有钱，老人也没打算收他的钱，他也没有修改老人的意识，只是在那小册子上划了一笔。五年前，他感受到老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死气，于是他给老人喂了几滴他的鲜血，他的鲜血在虚空中呈金色，散发出勃勃生机。

见老人面色有所好转，他修改了所见之人的意识，默默离开。到了今天，老人又变成了当初的那副模样。

他想早点离开这里，就好像，他没看见过的事，就没发生过…

青衣少女睁大美目，漆黑的眼眸满是不可思议，她没想过大哥会答应，当时只是激动随口一提。她连忙跳入他的怀中，紧紧把他抱住：“大哥，你对我真好！”

两人来到一户有马的人家，付了一笔马户无法拒绝的钱。他没有修改那人的意识免费拿，因为这个小镇的一匹马，一头牛，堪比一户人家的半条命。

小镇的马也非常稀少，大多都随着家中年轻男子外出闯荡，有的牵着马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有的在家中父辈一声声哀叹中，消散在人们的记忆里。

清晨的气息在小镇穿梭，伴随着一声声唢呐声。

两人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在小镇出口滞留。

姚青没有回首，他知道，有人离开了，他知道，离开的那人是谁。

长生路上，没有人能使他停下脚步，他也不想在凡人短暂的一生略作停留。牵着马，向着那个崭新的世界出发。

“大哥？”姚瑶看着那一人一马，迎着微弱的晨光，背影尽显萧条，在这个崭新世界的入口，他的心却如此老态…

她扭头看了眼这个生活了十余年的地方，眼中带着一丝留恋，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展望。她连忙小跑跟上，挽着他的手，与其并肩同行。

“大哥，我会陪着你的！”

“谢谢。”

他本想说你能陪我多久呢，只是欲言又止，把话留在心里，不该用自己的情绪，来侵蚀少女的生气。

小镇上德高望重的吴医生走了，随着他离开的，还有一户在小镇上默默无闻的人家，家中长者姓姚，他有一个妹妹，也姓姚。

春风滋润过的草地，她挽着他，他牵着马，在这孤寂的天地间，如一副秀丽的山水画卷。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姚瑶摘下一朵地上的野花，放在鼻尖，野花上传来的淡淡芳香，使她整个人都充满活力，这样毫无目的的行走，她不讨厌，相反，她不介意一直走下去。

“扶天城吧。”扶天城是离青云镇最近的一座城市，姚青不知道那里会是一副怎样的人间绘卷，但是，去就对了，只有去了才知道。他撇了一眼身旁那吃饱了抬头望天的白马，沉声道：“瑶瑶，咱们上马！”

“好耶，长那么大我还没骑过马！”她跃跃欲试，灵动的眼眸精光闪烁，青衣，白马，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侠吧。

“放心，这玩意你大哥我，很熟！”姚青负着手，长发飘飘，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瑶瑶看着这样的大哥，她信了，她大哥以前一定是大侠吧，她眼里满是崇拜，恨不得马上跟着他浪迹天涯。

姚青抚摸着眼前陌生的交通工具，借着记忆中那模糊的理论知识，熟悉地翻到马背上，这一步很顺利，跟理论上的无太大差别。他伸出手，对着地上的少女，柔声道：“上来！”

姚瑶借着手中传来的那股力，安全的爬到马背上，她撑开双臂，怀抱自然，开始享受这一抹微弱的江湖气息。她闭上眼睛，准备与这一匹将陪伴他们很长时间的马儿建立心灵联系。

“别闹，抱紧我！”

“哦。”

姚青感受到背上传来的温度，安心了不少，这一步，也很顺利……

马儿也是这样想的，见两人终于骑到了它的背上，这不狠狠给他俩一个下马威？它可是高傲的马儿，不久前才遇见一群仙人，它感觉天上的仙人偷偷扶它顶，马上就成仙。才不愿跟这两个凡夫俗子去闯荡呢，搞不好三天饿九顿，再差点估计身首异处…得让他俩知难而退，小小的马儿都驯服不了，还想着去江湖闯荡？

“瑶瑶，哥这就带你体验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潇洒！”姚青放下缰绳，把手伸入风中，此时的他，真想借着这一股微风扶摇而上。

姚瑶没有说话，但抱着他的手，更用力了，心头小鹿乱撞，她那木讷的小脸也微微发烫，她大哥，就是这天底下最风流的男子吧！

马儿感受到这一幕，它那睿智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时机到了，于是它趁着这两人还不注意，直接一个高抬腿，背上顿时少了两个重物，呼，舒服了！

柔软的草地上，她抱着他，他望着天，两人无言。

姚青一时间有点懵逼，他搞不懂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感受到背后的那柔软的身躯，他也不着急爬起来，继续舒服地躺着，思考人生。

最倒霉的还是瑶瑶，摔在草地上，除了有点痛，并没有其他不适，但肉体的伤都是小事，心灵上的创伤才是致命的。

前一秒还在天堂遨游，下一秒就把拉到了地狱。江湖，是美好的，除了从马背上摔下来有点痛外，其他都好。

她呼吸逐渐急促，吹散他头上还沾着的青草碎屑，都是大哥的错，她大哥，就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吧！

“大哥！”

“怎么了，瑶瑶，有受伤吗？”

“笨蛋！你这个笨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