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除夕前夜（1/1）

刘子瑜在一旁听着霍叔升的话，也没有去恼霍叔升之前的话了，他俩相交多年，自是了解他的情况的，于是他赶忙转移话题。

“叔升这么晚还过来，有什么事吗？”刘子瑜问道，他就在隔壁府邸，走后门一抬脚就到了，霍叔升过来还是要些许时间的。

“子瑜你不说我还忘了！”霍叔升一拍脑袋转头看向楚辞，“有两件事要办，之前答应楚兄帮他从京都府尹那里将赏金要来，这不刚才去廷尉府办完交接手续，便去了京都府尹衙门将事情办妥，毕竟咱们大禹习俗就是年关之前欠债的，收债的都要两清，以示年关好过。”

说完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楚辞，一张是一百两，一张五百两。

“辛苦叔升了，不过是不是弄错了，我记得县衙和郡守府发的那几件赏金任务不值这么多银两吧？”楚辞有些疑惑。

“是没有那么多！”霍叔升点点头，随后又说道，“这次的稅银案，我也一并给你结了，赏金定在五百两。由我廷尉府出！”

“是不是多了些？”楚辞有些意外这次赏金的金额，虽然他答应霍叔升做这件事，但是赏金的事他并没有提及，有便收下，没有也无妨，他是需要借助这件事慢慢进入朝堂视野的，只是这赏金也太多了些。

“楚兄多虑了，对我来说，此次也算凶险异常，好在先有楚兄帮忙破案缉凶，回京又有云舒姑娘帮忙拦下凶手，将罪犯安全押解进京，哪是区区五百两可比，楚兄只管收下就是。”霍叔升解释了下原委。

“好，那我就收下了！”说完就将银票递给了云舒。

云舒站起身接过银票朝几人微微一笑又回了原来的位置，不过嘴角的笑意还是有些掩饰不住。

几人会心一笑，不再讨论这事。

“叔升要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楚辞温和问道。

“另外一件不算什么大事，楚兄与云舒姑娘来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安顿下来就被我拉着东奔西跑，想来年货也没有办，所以特意吩咐下人置办了点年货送过来。”霍叔升将门打开，拍了拍手，两名壮汉抱着年货走了进来，身体笔直，气势迫人，一看是久经沙场之人。

云舒赶忙起身福礼致谢，将二人迎到客厅一侧，将东西放下。

两名壮汉没有多言，放下东西朝几人抱拳一礼，便走了出去，把门也带上了。

“多谢叔升了，确实没来得及置办呢！不过这两位不像是普通家丁啊，行伍之气颇盛。”楚辞有些好奇。

“这二人是我家老爷子亲卫，老爷子退下来后，他们也跟着退了，一直呆在老爷子左右，其实这些年货是老爷子早就准备好了，我回家后吩咐我送来的。”霍叔升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说嘛，你哪有那时间置办年货，每年这时候你都是在春风巷的百花阁听朝露唱曲呢。”刘子瑜乐道，本来他以为霍叔升比自己心细，没想到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粗心的家伙。

霍叔升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问楚辞，“楚兄难得回京城，不若和我去春风路的百花阁看看？云舒姑娘应该不会介意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本以为云舒会不同意，就算同意了也会不高兴，结果云舒说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公子的事公子做主便是，不过若是公子要去还请带上云舒，听说百花阁的朝露姑娘能歌善舞，我倒想见识一二。”

“云舒姑娘也要去？”霍叔升有些犹豫，在建安城他还没听说过女子逛青楼的。

“叔升不必担心，云舒会扮男装随行，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楚辞挑眉说道。

“楚兄误会了，倒不是担心麻烦，我是怕污了云舒姑娘清名。”霍叔升连忙说道。

“叔升还不明白吗？”刘子瑜拉过霍叔升在耳边低语，“云舒姑娘在江湖上号称一舞倾城，朝露姑娘的歌舞也闻名于建安城，自然有好奇之心，想要看一看对方舞姿，比一比高低。”

“原来如此！”霍叔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说道：“那我就定在初五，到时候约两位一同前去听曲。”

“那就麻烦叔升了！”楚辞似乎脸上有了一点疲惫之色，

“楚兄客气了，现在两件事已了，我还急着回去问问老爷子长水营的事，想必丞相大人也在等子瑜回去，那我和子瑜就不打扰二位了！”霍叔升不等刘子瑜说什么，拉起他就告辞准备离去。

“也好，我正好有些乏了，那我就不送二位了，云舒送两位兄台出门。”楚辞露出略显明显的疲惫之色。

“云舒姑娘留步，外面怪冷的，无须这些客套。”刘子瑜连忙站起来，摆摆手，和霍叔升一起离开了偏院。

待到二人离去，两人回到厢房，云舒掏出银票看了又看，乐呵呵的对楚辞说道：“公子不是想要找个住处吗？这下好了可以买个大一点的宅院了。”

“嗯，原本以为之前接取的那几个任务的赏金不过是百两而已，在建安城偏远地区买个一般的宅子也就是了，现在有了霍叔升给的五百两，倒是可以好好挑一下。全当是我们在建安城的家了！”楚辞说到此处似乎有些莫名的惆怅和酸楚。

“公子莫要难过了，咱们这次回京一定会得偿所愿的！”云舒知道他在想什么，上前安慰道。

“嗯，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厢房的炉子足够暖和了。”楚辞拍了拍她脑袋。

“嗯，公子你也早点休息！”云舒难得的没有缠着楚辞，一个人去了最里面的卧室。

楚辞躺在外面的卧室床上，头靠在枕头上，准备闭上眼思虑一下，眼下的路要怎么走，大概是回京之后故人旧事和东奔西跑的缘故，一会儿的功夫就睡去了。

睡梦中他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回到了那个院子，倒在血泊中的人，都是他熟悉面孔，一张张脸看向他，满脸的血汚，痛苦的嚎叫着，恐怖凄惨的画面不断的冲击着大脑，让他仿佛是浸在冰水中一般刺骨沁寒，他辗转着，挣扎着，不知过了有多久，突然觉得心脏像是遭到锤击一般，身体微微一弹，一下惊醒了过来，睁开眼，赫然看到一张脸俏丽的脸庞悬在自己的上方，眼睛微红，似乎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