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脸尸案2（1/1）
“闹鬼？”苏锦心中疑惑
“我怀疑是！”苏济秋有些害怕地靠近了些苏锦，“我方才起夜，刚准备回房间，就感觉周围冷飕飕的......”他思索了一会道
“可是，现在分明就是夏初了啊！”
见苏锦不说话，他更是着急
“我没撒谎！我刚刚真感觉有什么东西追着我！”
“我知道我知道......”苏锦轻声道，心中却是默默叹着气
他跟苏济秋从小一起长大，他实在是太了解他的性子了。看似勇敢，实则胆子小的不行。白天的苏济秋天不怕地不怕，一到晚上，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给他吓得蹦起三丈高
“我实在害怕.....想着你应该是还没睡，我就来了......”苏济秋越说越小声
苏锦沉默了好久道，“睡吧......明天我们去洛安县看看......”
月光照进窗内，点点光照映在苏锦身边少年的脸上
他侧头看着离自己不远的苏济秋
月色落在他身上，仿佛神明降世一般。在苏锦眼里，苏济秋像周身镀了一层柔光，他看得有些恍惚。
“不哭不哭......”小小的苏济秋轻轻拍着苏锦的背
那是他幼年时刚被苏济秋捡回苏家的时候
苏锦小心撑起身体，仔细端详着身边这人。好像是儿时那个温柔的孩童又在轻轻拍他的背给他讲故事一般
他伸手轻轻拢了拢被子，从好几年前开始他俩便没有再睡在一起了。最近的一次还是三年前两人一起去城西听那个坐在卖豆腐家门口的老人讲故事，那老头最爱讲聊斋，当时可给苏济秋吓得不轻，回来后说什么都不肯一个人睡
“睡吧......我在呢......”苏锦柔声道
苏济秋醒来的时候苏锦已经不在了，他揉揉眼，才发觉床边苏锦的枕头下压了一张纸条
【我先去练功了】
歪歪扭扭的字一看苏济秋便知道是苏锦写的，他不喜爱文学，从小字也不练，这一点还被苏济秋笑过像鬼画符
他起身准备穿衣时才猛然想起自己昨天着急忙慌地跑来苏锦房间除了枕头什么也没带
“那么昨夜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我昨晚半梦半醒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在哭！”
苏济秋刚跨出门就听见两个丫鬟在小声讨论着
哭声？
苏济秋心中有些慌，昨夜他起夜回房后就觉得周身都冷，怀疑自己房间有鬼，急忙穿了鞋抱着枕头出门来找苏锦
“咳咳......”他站在两人身后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什么哭声？”
两人明显是被突然出现的苏济秋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丫鬟道，“昨夜我和小绿都听到有人在哭了，可凄惨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鬼，隐约间还听见什么，不要追我什么的......”那个叫小绿的丫鬟一脸的害怕
苏济秋一听，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么说了，她们听到的是他喊的
“少爷，您怎么穿着内衫就出门了啊？”小绿有些不解的看看自家少爷这身装扮
“是啊，还有您怎么从二少爷房间出来了？”
苏济秋一听脸更红了，“那什么......我昨夜跟苏锦讨论女尸的事呢，就直接歇这了”
“那为什么......”
“夫人在哪啊？我要去给她请安了。还有，老爷回来了吗？”他急忙转移了话题
“老爷今一早就回来了，夫人在膳厅等您用早膳呢。老爷和二少爷也在。”
“好，我知道了。”苏济秋正准备离开，小绿又喊住了他
“少爷，您说，张娘会不会是被追杀了？不然昨晚为什么会有人喊别追我呢？”
苏济秋脚步一顿，尴尬得只想赶忙离开
“这事我和苏锦会好好查的！”
苏济秋换好衣服来到膳厅的时候，三个人正坐在桌旁等他
“爹，娘！”
两人对他点了点头，看着他在苏锦身旁坐下
“爹，我明记得昨日不是早朝的时候啊”苏济秋有些疑惑
“异宁阁又出现了！”苏瑜沉重地叹了口气，“皇帝这次把我们叫去是商量对策的。”
“异宁阁？”苏锦皱皱眉，他似乎在哪听过这个
“就是一些宁朝时的叛军自发的一个组织，他们企图反赵复宁！”苏济秋对苏锦解释道
“我和苏锦打算今日去洛安县查查张娘的死因”
“去吧，你娘一早就告诉我了。”苏瑜摆摆手，又突然想到什么，“小锦，济秋不会武功，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放心吧老爷。”
用过早膳后两人便坐上马车出了门
出了城后苏济秋就掀开了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人群热闹的嬉笑在出了城门后就逐渐安静下来，他回头看着高耸的城墙，心中百感交集
出了城大概十里路后周围便开始荒芜起来
苏锦在一旁看他着叹气，皱了皱眉
“怎么了？”
“一座城门，两个世界......”苏济秋转过头叹惜着
等两人赶到洛安县时，太阳都已落下去了大半
“还是官府的马匹跑得快啊，半日就能到。我们紧赶慢赶也花了一日”苏济秋笑着给马车师傅付了钱
一个男人似乎已经等了许久，见二人下了车立马迎了上来
苏锦见有人靠近一把将苏济秋挡在自己身后
“二少爷，是我啊......”男人一见这阵仗也站在原地不动了
苏济秋皱皱眉，从苏锦身后观察着这男人，过了一会他猛然反应过来
“张煜！”
“认识？”苏济秋比苏锦矮了近一个头，他只能稍微低着头在他耳边轻声问
“张娘的儿子啊，你不记人的吗...”苏济秋有些无奈地绕过他朝张煜走去
“张煜，好久不见了”他笑着跟对方打招呼，“方才冒犯了”
“无妨的......”张煜愣了一下，继续道，“你们是为我娘的事来的吧......”
他声音有些哽咽
苏锦站在后面观察着张煜，他缓缓开口，“节哀......”
“说来惭愧，我还没到府上好好谢谢苏家这些年对我们母子的照顾呢，如今又让两位来帮忙调查我娘的事......”张煜有些为难的开口，“若今后有用得上我张煜的地方，尽管提！”
他拍拍胸口保证到，“我们张家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先不说这些了，带我们去你家里看看吧！”苏济秋催促着，案件拖得越久，就越容易错过一些关键信息
天色渐暗，三人在太阳彻底落下时才抵达张家的茅屋
刚踏进院子苏济秋就皱了皱眉头
“家里有些破，少爷......”张煜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年，你和张娘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他有些心疼，他和苏锦都算是张娘一手带大的。在苏济秋心里，张娘算他的半个娘
“前些年，老爷有派人回来修补过，当时就说要把我们母子接到京城去，被我娘拒了。”张煜有些无奈
“为何？”苏锦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张家的院子空空荡荡，除了一个鸡圈也就只有墙角种了一棵槐树了，他有些不解，为何放弃好日子不过
“欠苏家太多了......”张煜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他低声道
苏济秋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今天二位要是不嫌弃就住在我屋吧......”
苏锦和苏济秋没说什么，住得近也好，调查起来更方便
“你也觉得奇怪？”苏济秋躺在床上听苏锦分析着
“这个张煜之前不是打算参加科举吗？”苏锦坐起来对着身边的人说着
“是很奇怪，我听张娘提过，好像是因为他不怎么好学，所以没考了......”苏济秋闭眼思考着，有苏锦在身边他格外安心
“明天旁敲侧击问一下吧......”他翻了个身准备睡了
“好......好梦......”苏锦低声道，也躺了下去
他向来睡眠浅，梦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往床边走，惊得她猛然睁开眼
月色下刀光格外显眼，一个浑身黑衣的蒙面人正举着刀准备刺向他。苏锦心中暗叫不好，猛然掀起被子盖在那人头上，这一下将熟睡的苏济秋也吵醒了
“怎么了？”他有些茫然的开口
好在苏锦在外过夜都会习惯性地将剑抱在怀中防身，见那人将被子从自己头上拉掉后，苏锦拔出剑死死盯着黑衣人
“有刺客！”他低声道
见两人都醒了，黑衣人只好作罢急忙从门口逃走
苏锦刚追出去两步，便听见房间里传出来的尖叫
他心头一颤，低声咒骂了一句，却看见苏济秋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不是我！”他见苏锦盯着自己，赶忙道
“救......救命！少爷！二少爷！救......救命啊！”张煜连滚带爬从张娘房间跑出来
他们家一共就两个房间，张煜怕两人觉得晦气于是将自己的房间留给了苏锦和苏济秋，自己便住的张娘的屋子
“床上......床上有......”他断断续续，像是被吓丢了魂
苏济秋和苏锦对视一眼，准备进去看看
“不怕？”苏锦拉住了苏济秋的手腕
苏济秋愣了一下，心里其实早就怕的直打鼓，但他还是摇摇头，“人命关天，不能怕！”
苏锦愣了一下，松开了他，跟着一块进了屋子
三盏油灯被点亮，原本一片黑暗的屋子瞬间就明亮起来
借着灯光两人看见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
苏济秋看清此人后，差点吐了出来
“张娘？！”苏锦也是一惊
按道理讲，张娘现在应该在衙门的停尸间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驾屋子的床上
“少爷......”张煜扶着门框才站稳，他哆哆嗦嗦地根本不敢去看床上的情景，即便对方是自己的母亲，这一幕还是让他打从心里感到恐惧
“怎么回事？”见他这副模样，苏济秋赶忙将他扶出屋子，点亮了厅堂的灯
苏锦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明明苏济秋自己都怕的腿在发抖，却还是强装镇定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苏锦刚跟出去就听见苏济秋的声音
“我方才睡着了梦见我娘，她说.....她说.....”张煜可算是要把苏济秋给急死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死得好冤......我被吓醒了，一翻身就看见我娘躺在我的身边......”张煜说完还开始呜咽起来，这一下是真差点把他魂给吓没了
苏济秋和苏锦对视一眼，两人拉了张椅子在厅堂坐下，就这样沉默着等到了天亮
“少爷，二少爷。我等会还得去酒楼工作，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们一起调查了......我娘的事......”张煜说着竟跪了下来，“拜托二位了！”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苏济秋赶忙将人扶起来，“张娘对我两有恩，我们绝对会查明真相让张娘好入土为安！”
目送着张煜离开后，苏锦叹了口气，“他应该不是凶手......”
“未查明真相前，谁都是！”苏济秋看着张娘屋子的方向，悠悠开口道
“等官兵来把人带回去后，我们就去问问街坊。”他起身走出门外环顾了院子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应是平时没什么人打扫的缘故，鸡圈里面也不见一只鸡，苏济秋心里觉着奇怪
这鸡圈像新修建不久的，既然没有养鸡，为何又要修呢
他摇了摇头，还有昨夜的黑衣人
张煜的可能性不大，他没那么多时间，又是偷人又是暗杀
苏锦见他盯着鸡圈发呆，上前询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对张煜的印象怎么样？”
“你怀疑他？”苏锦有些惊讶，按道理讲，张煜是目前作案动机最小的一个，一来昨夜他没时间下手，二来那是他相依为命近二十年的亲人
苏济秋耸了耸肩，“随便猜猜”
“当然，你也可以猜猜是不是我做的”他笑着跟苏锦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