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料之外，城市沦陷（1/1）
景徜霄关闭网站，再清空浏览记录。
反正打不开，电也快要没了，带多了也是累赘。他把手机放回原处，再次关机，随后走出办公室。
远远的，他好像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声尖叫。
他停下脚步，竖起耳朵静静听着动静。
隐约的尖叫以及胡乱地吵嚷，碰撞声虽不太清晰，但确实存在。
这片区域放的可都是最安静的病人。
发生什么了？
他升起些不太好的预感，没时间亲自过去确认，先准备了再说。
景徜霄快步到楼梯间顺了把消防斧头，折返房间拿了贴身物品，重新回到办公室。
他推了桌子抵住门，自己靠在桌上坐着。
办公室没安防盗窗，这是他没有选择房间的原因。
景徜霄没有等待太久。
沉重而混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由远及近，惊恐的哭喊和疯人的谩骂充斥走廊。
黏糊糊的滑动声顺着墙体传进耳朵。
有什么大东西过来了。
不过几十分钟，医院内就完全变天了。
有东西撞击他背后的门板，他抵着桌子抗拒，努力屏住呼吸。
“嘿嘿嘿，医生，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了，出来帮我看病啊，嘿嘿嘿……”
景徜霄眼看着细嫩的绿色枝条从门缝外探进来，驱虫一样拱动着扭曲。
生存守则：无意战斗，不要试图去激怒异变体。
景徜霄点着打火机，凑到门缝边。
“嗷哟，好热，好烫！”
木类的异变者怕火，即使现在还没完全变异，但这类性质依旧是相通的。
异变者暂时放弃对办公室的探索，转而追逐其他猎物。
景徜霄松了口气。
接下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异变因素就像肥皂泡，一旦触发，势必要炸裂开，引发更大规模的异变。
四楼，该怎么下去呢。
他还是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又不是蜘蛛侠，怎么可能水管上趴着滑下去？
医生的休息间里有衣服被子什么的。
景徜霄于是靠床坐下，编制逃生绳。
他斧头就靠在脚边上。
院落内没看到人，住院疗养的病患都被密码门隔绝在建筑内。
速度快的话，不用碰上异变者破门而出。
门口有人剧烈地敲门，听声音，是个小姑娘，“李医生，李医生，快开门！救命啊！快让我进去，外面都是怪物！”景徜霄拽着绳子在打结。
怎么一个个的都来找医生，都还没到医生的上班时间呢。
早期异变者应该还没进化出欺诈的本领，门外多半是真心求助的人类。
不过，这地方全是精神病，威胁性也不小。
他短暂的思考过后，还是过去开了门。
他把女孩拉进房间，迅速合上门。
“啊！”她看清男人，开始尖叫，“你不是李医生。李医生在哪，他到哪去了？我要李医生！”
景徜霄太阳穴狠狠跳了下。
他耐着性子半蹲下来，与女孩平视。
“嘘。”他挤出点笑容。
“我是李医生的好朋友，李医生害怕怪物，躲起来了。我们玩不准讲话的游戏，要是你表现好的话，我们就去外面找李医生。”
女孩一开始不信，真要脱口而出“你把我当傻子吗”。
结果看青年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警惕盯着门外。
游戏开始了！
她兴奋地转圈，自觉地立刻捂紧嘴。
景徜霄的外表秀气，放松时候，给人感觉攻击性不大。
女孩压根不怕他。
他继续编绳子时候，她就蹭在医生床上，一会儿又去医生的衣柜，抽屉里毫无目的地翻翻找找。
全部都是医生的气味，好舒服，好安心。
景徜霄把绳子一头绑在承重柱上，但这样一来，绳子到不了地面，他需要在最后跳下去。
他把一端抛下去，试了试松紧，随后招手叫女孩。
总不可能就这样把人扔房间里。
女孩攀到他背上，猴子一样揪得牢牢的，口袋里塞药剂，右手掌心还帮忙攥着景徜霄的消防斧头。
景徜霄没有细看，一心攀爬。
最后两三米，他松手，漂亮地落地。
女孩从他背上滑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四周。
“这边走。”
景徜霄压低声音，小跑着带人去停车厂。
不出意外有共享汽车，但这类交通工具有个极大的缺陷——只能在城内行驶。
趁着现在没到时间，他打算先回家趟。
先链接个人终端，而后选择目的地。
车内的灯光全部亮起来，副驾驶的固定电子屏也快速开机。
目前属于自动驾驶，景徜霄坐上副驾驶，女孩攀在后座看他。
他搜索地图，拿指尖缩放屏幕，一边比比划划。
腹地位于星球最南端，连续不停地驾驶汽车，大概需要整个昼夜。
（架空世界，请勿带入现实地图）
谨慎起见，景徜霄不选择公共交通。
“停车！停车！”女孩用力拍打他椅子靠背，激烈得下一秒就要拍到他身上，打断他的思路，她高声大叫，“开门让我要下去！”
景徜霄不得已踩下急刹。
女孩也不顾头差点撞到，急匆匆开门就跑进荒地。
荒地内的褐色轿车里，是她的主治医师。
原来是上班路上出车祸了，景徜霄跟下去，顺便把后车门也带上。
车里的李医生还昏迷着，大半个脑袋陷在安全气囊里，好在人看起来没事。
景徜霄可以猜测发生什么——遇上了异变体。即使出了医院，外界也不见得安全。
女孩晃着李医生的肩膀，他像烤鸭一样任人摆弄，毫无反应。
景徜霄试探了医生的鼻息。
活着。
女孩本就是跟出来找医生的，现在更是强烈要求景徜霄立即走开。
“记得告诉李医生，医院里全是怪物，今天不必上班了。”
青年还来在原地，满脸的关切，真是麻烦，女孩不耐烦地朝他摆手，为了早点摆脱自称医生朋友的男人，她扔去一板药打发。
景徜霄抬手刚好接住，他重新坐回车上。
末世守则：不多管闲事。
是安眠药。他暂时找不到用途，随意收进口袋。
城市光景依旧与往日相同，此时的孤独大抵是单他一人知晓其下隐藏的巨大危机；此时的空虚就是他预料到即将发生的危险，却又无可奈何，命运的巨大齿轮从他身上碾压而过。
他回家重新拿了些贴身用品，又匆忙借着WiFi将卡里的钱都转进终端。
拿上生存用品，手电，雨衣，多功能刀具，打火机……
家里暂时就这些，景徜霄不忘换掉病号裤。
把东西胡乱塞进登山包里，当然也不要忘记水和食物。
景徜霄领着大包小包回到楼下的车。
“请选择目的地。”温柔的女声提醒青年下一步动作，景徜霄指尖在地图上游离许久。
他以手作尺，在地图上连线。
他要走直径，最快地去往目的地。
过滤设备徐徐向车内输送着清凉的风，格外舒服，和燥热曝晒的车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城市街道繁华依旧，车来车往，景徜霄又碰上个红灯。
他略带焦急地等待，而又为未知的旅行而兴奋地颤栗。
智能系统自动驾驶，景徜霄则在认真研究地图，记忆交通线路。
前面这是怎么了？
没到特点时间点，景徜霄戒心尚且不高。
车喇叭声此起彼伏，爱看热闹的司机纷纷打开车门。
前方的事故把路口给堵住了。
他拨开人群，挤上前。
“啊啊啊啊，这什么东西啊！”
刺耳的尖叫划破熙熙攘攘的空间。
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弄满地都是的。
景徜霄蹲下沾取些液体，拿食指捻了捻，粘稠拉丝。
边上有人低头看他，提醒道：“是蜂蜜，不晓得谁刚把特产弄翻了。”
“哪来的蝴蝶？”他直起身，一边问。
“这我不晓得。“
最当中侧躺着出事的男人。
他呼吸不畅，意识不清，
有人去上前给他做心腹复苏。
那人拿掉碍事的墨镜，翻看他的瞳孔。
随即吓得身躯一抖。
救人者看到一对复眼。
他顿时如芒在背，安慰自己看花眼了，但一大群人都围观着，巨大责任压力下，他不得已继续救助流程。
剥落男人外衣，白色衬衫两侧都漫出淡黄的污渍，带着怪异的气味。
他强忍不适感。
脱去所有衣服。
男人腹部六颗又大又圆的椭圆体在蠕动，像是爬虫未进化完全的柔然足部。
他吓得站起来，连连后退，都忘了踩到人脚道歉。
“怪，怪物！”他六神无主地推开挡路者，跑回车。
出事男人的车门留了缝隙，车门突然动起来。
硕大的燕尾蝶从车内来到户外，长长的口器舒展开，吮吸瓷砖上淡黄色的汁液。
蝴蝶饱餐一顿，开始煽动翅膀，棕色的鳞粉有不少被抖落到地上，还有些，则是渗入空气，雾气般弥漫开来。
咳咳咳……咳咳，围在最前面几个这时候就遭了殃。
“咦，晦气，走了，走了……”
“什么啊，赶紧叫人来处理了。”
“恶心死了，快走快走。“
景徜霄紧捂着口鼻，站在原地，没顺人群而去，他这时才好看清蝴蝶的全貌。
简直大的惊人，单翅展开近乎成人枕大小。
棕褐色的翅膀格外厚实，隐藏在鳞片下的血红色的纹路随着翅膀的扇动时隐时现，像一开一合的肉红色口腔，或是被刀挖开的血肉，。
它眼球上蒙了层白色薄膜，底下青红色的眼珠死尸一样僵硬。
估计是吃得太饱，它好艰难才找到了平衡，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才飞起来。
明明是一大个毛绒绒的，却丝毫不讨喜，小孩子们早就跑远，压根没人敢靠近。
有人嘟囔着史前巨物，一边好奇地围观拍照，一边胆战心惊地后退。
交警姗姗来迟。
他们没料到现在的情况，只能暂时稳住局面，先指挥交通，疏散车辆离开。
景徜霄拦住领头者：“尸体密封，焚烧处理。”
交警服奇怪地看他眼，也不开口说，随意点头应下。
尖叫声里，人群四散而去。
触发因素已经渗透进城市。
异变的速度真是快得难以预料，这边竟然这么快也波及到了。
景徜霄回到车上，他加了脚油门，加速离开。
物种超越基因序列极限，恢复史前面貌，这只是畸变状况的冰山一角。
人类被意外感染，一点点被外来基因吞噬，走像低级化，这才是最危险的。
后期爆发的Z病毒，又会使生物丧失失去自主意识，变为贪婪、嗜血的丧尸，世界彻底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