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开（1/1）

黄璨轻轻的捧着李莎，这个小小的生命，还是只有手掌般大小，但已经拥有婴儿的体态。她那么脆弱，那么美丽，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的奇迹。

“小莎，会长大吗？”他问，眼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你是说像你一样？那不能，她的灵魂早已经破碎，自然不会长大。”

“她还是活着的吗。”

这个生命，这个活生生的生命，真的算是活着的吗？失落的黄璨无法承认，这样的生命在他看来是不完整的。他认为，人活着就应该能够交流、思考、行动。

曾经在学院里，他参加过几次认知测试，其中就有对人类的看法的题目。这是一道10分简答题，考生需要在系统里输入自己的想法，然后由AI评分。黄璨的答案每次都只有5分，虽然他觉得自己的答案很有道理，但AI评分却始终认为他有错。

黄璨觉得不公平，他觉得AI评分一点也不正确。他愤怒，却不敢和其他同学一起发声，只能默默地看着事态发展。最后，学院取消了每年对8岁以上孩子的认知测试。

然而，小奥瓦对生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它认为这个生命虽然不完整，但是仍然有补全的可能。它伸出双手抱过李莎，他们的大小刚好相配，抱起来很合适。

“她只是有点不完整而已。交给我吧！我会把她补完整。”小奥瓦充满信心地说。

说完，小奥瓦带着李莎钻入了黄璨手臂上的绿宝石里。黄璨惊吓到了，对着生命核心呼喊它。见它没有回应，曲着食指敲敲核心石。

这一行为被找过来的林升看在眼里，他见黄璨这么紧张便开口解释了一下。

“它是用生命核心修复她的灵魂，是个好办法。”

“升哥！”黄璨紧张地盖住生命核心。

“放心，我不会告诉光年的。”他拿出之前捡到的白色臂带，给他穿戴好。“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林升非常温和，可能是脱离了危险的环境，他就有点放松。

“谢谢”黄璨感激地说。

“小璨，你身边这个小东西和觉醒者的关系很差。如果它要害你，记得丢在委托大楼前。里面一堆穷得要命的觉醒者，都会帮你解决它。”林升提醒他。

“你是说小奥瓦！怎么会？李沙老师就和它很好的样子。”

毫无防备的黄璨，自己就把小奥瓦透露出去了。在生命核心里奶娃的小奥瓦，急得蹦蹦跳。它很想冲出去告诉他可以装傻的，黄璨就是个大傻子。

果不其然，林升笑出了声。“李沙是特殊的。为了你的安全，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奥瓦’这两个字。”

他拍拍他的头，示意他要离开了。

站在门口的吴光年，一手撑在门上，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嫌弃。这扇由液体构成的门给他带来了极为不佳的手感，那黏稠的液体流动，仿佛有许多虫子在他的手心内蠕动。

待他远远看到林升领着黄璨过来时，已经迫不及待地招手。

“快！跑过来！”

听话的黄璨真的跑动起来，迅速地穿过了门。

而林升还是不紧不慢，他故意逗逗吴光年，“光年，我好像有东西没拿。”

“快！太恶心了！”

“再撑一会。”

林升嘴上是这样说的，但脚上却快了不少。

外面的空气确实和里世界的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黄璨深有体会，是浑浊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并没有感觉到一点逃生后的轻松感，反而更加郁闷了。

转头看到吴光年一脸嫌恶地撑着门，心底里是想帮忙的，但是这扇门确实让人太恶心了。很不巧，黄璨极度讨厌黏糊的东西。

他想到吴光年的话，在弱小的时候，就应该保持沉默。听话的黄璨找了个远一点的地方，乖乖做一名好观众，在心里默默为他打气。

吴光年看到林升终于穿过液体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瞬间感觉掌心的黏稠感好像变得更加稠密。他心里暗自庆幸，要是再撑久一点，还不知道出什么大变故。

黄璨跑到他们的身边，看着那扇液体门，他也觉得有些反胃。他试图转移注意力，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吴光年没有回答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令人作呕的液体门，忘不掉那个手感。

一旁的林升看出了吴光年的状态，他走到门前里，戴好手套。双手伸入液体里，摸索了几下，然后用力往外拔。之前用来开门的机械圆盘被他轻易地拆了下来，黑色的液体门也回归正常。

再次看到绿意盎然的门，大家心里都舒畅了不少。

“任务完成。”林升说，“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说完他等他们回应，迅速收拾好物件，拿着专属的箱子往车上走。

吴光年看到林升的行为，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家伙总是迫不及待地提交任务，好早早回到实验室研究新东西。不过，现在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里世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不一样，而且是混乱，无法计算的。他看向系统面板上的时间，距离他们签证的逗留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觉醒者要到普通人的地下城，是需要经过奥瓦集团的签证。每次逗留时间都由奥瓦集团与委托院商量决定。一般情况下，觉醒者都不会去接这样的任务。

他们沿着一条小道，一路狂奔，离开了李沙住的小区。车越开越偏，穿过了主城区，一路开向边缘处。

再次见到华丽的壁画，黄璨有些激动。他们这是又来到了边界，但这次和上一次不一样。很显然这边的边界遍布了钢铁巨兽，机器人警卫不断地扫描每一处地方，连一块碎石都要记录。

“我们这是去哪？”坐在车上的黄璨忐忑地问。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林升划开系统屏幕，“2月30日，你已经被放逐了7天。”

“我能回家拿点行李吗？”

林升他们没想到黄璨会是这个反应，正常来说应该是先惊讶再十万个为什么，看来这孩子缺根筋。他叹了一口气，拒绝了黄璨的要求。

“被放逐，也就意味着你现在是没有身份的人。要是被检查到，会把你当侵入者处理的。”

“那....”

前方走来一个机器人警卫，吴光年急忙打断了黄璨的话语。正当他们都以为机器人警卫，会检查他们时候，在隧道洞口有一个人喊走了它。

林升转头看到黄璨被吓得惨白的脸色，轻声笑了起来。

“不用害怕，你跟我们在一起，只会被当成是外来觉醒者。到时候你去到我们的城市，就不需要什么身份证件。”

“觉醒者都没有身份证件吗？”

林升摇摇头，“我们不需要居住证，但需要能力认证。和你用的身份证是一样的，只是没有硬性要求你必须去弄。可没有能力认证很不方便，起码住房是个问题。相当于是城市黑户，很多事情都需要到黑市弄。”

“我们要进入隧道了。”前方的吴光年提醒他们，“闭眼！”

眼前就是边界，厚重地岩石层，没有一丝裂口。车直直地往前面开，撞上岩层的瞬间，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芒，车就这样轻易地穿入了岩石内。

耳边响起了一道机械声。

“欢迎觉醒者，来到地下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