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知静书去边疆，姜渊结束休假（1/1）
“好，你心意已决，我也拦不住你。
但是有一点，如果吃不了那苦，就回来找我们，没什么大不了的。
咱们林家的姑娘不是种地开荒的料，你去了也是埋没了，姑虽然没有多大的权势，养活你还是可以的。
到时候撑不下去了就回来，千万别硬扛着，身体是自己的。”
林月明说得情真意切，看得出来，是真的心疼自己的侄女。
“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姜渊回到家里，想着林静书报名入伍的事，吃饭的时候眉头紧皱。
“怎么了？今天的电报说了什么？”
姜父看出来不对劲。
“爸，我今天去取电报的时候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林静书吧，她们家现在怎么样了？”
“哦，你说林家啊，当年那么神气，现在不也是落魄了，可惜了林家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娇小姐了，当年你爷爷还跟林老爷定了娃娃亲，说是要把林静书许给你做媳妇呢。”
“我记得这事。”
姜渊顿了顿，思考着该怎么开口说提亲的事。
“还好他们家现在记得这件事的人都不在了，这件事就作罢吧。
当年他们家家大业大，能攀上这门亲事是老爷子巴结来的，谁曾想换了新天地，现在她们林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现在又是那么大的军官，可不能娶了她那样出身的人，搞不好都能把你的仕途给毁了。”
“是啊，小弟，这件事可千万别再提了，咱们就当作不认识这家人吧。
咱家现在清清白白的，不能和这家人沾上了关系，你的仕途我的仕途都会受到影响的。”
姜家长子姜武搭着话，没注意到姜渊沉下去的脸色。
“看把你紧张的，咱小弟是什么样的人，知道轻重好歹，不然怎么就年纪轻轻当了这么大的官儿。”
姜武媳妇儿沈菊芳搭着话。
“咱弟是厉害，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这不是提醒他嘛。她们家真是可惜了啊，当时那么家大业大的，如果不是出事了，她们俩姐妹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难过，前几天不是那些地痞流氓追着她们跑，把人吓得往河里跑，差点淹死了。可惜了这两个娇小姐。”
“可惜？你什么意思啊？心疼人家娇小姐了啊，姜武你说说看，要不是林家落魄了，你是不是赶着忙慌得要娶人家娇小姐啊？”
“那要是林家没落魄，也轮不着我啊，我就是想吃天鹅肉，也吃不上。”
“嘿，我说你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娶了媳妇还这么不正经的。”
沈菊芳被姜武气得只顾的上指责自己丈夫，完全没注意到姜渊的脸已经比墨汁还黑。
“我吃饱了，下午有事先出去一趟了。”
姜渊重重的把碗一摔，这饭菜他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你的那芝麻小官儿还不是市委看在你弟的面子上给你安排的，还有脸教育起你弟来了。”
姜父撇了撇嘴教训了大儿子一句。
“是是是，咱们家能过上这种日子都是靠你的小儿子，我这个做大哥的得朝着小弟点头哈腰地巴结着。”
“你少说几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还有，管好你媳妇，一家人在一块吃饭，就听她啰里巴嗦说一大串，累不累啊。”
沈菊芳闻声暗自撇了撇嘴，不敢吱声。
一顿饭吃的，大家都不高兴。
在家里这种氛围待着也是难受，还好自己只是回来探亲，过几天就走了。
姜渊知道靠家里去提亲这条路是真的走不通了，就算是娶回来也是会被家里这些人明里暗里欺负的。
更何况，他也没把握林静书会因为多年前订的娃娃亲就跟自己好。
知道了她差点出事的消息以后，姜渊的心更疼了，也更加笃定要护着她周全。
如果她真的去了边疆，那个地方山高皇帝远的，真要被欺负了他也不知道。
他暗自下了决心，如果她真要去边疆，自己也要去跟组织申请，去支援边疆。
既然家里不支持自己娶她，那也不必经过他们的同意，在那么遥远的地方，他们想管也管不着。
打定主意，他姜渊就要护她一辈子。
不知不觉，他就开到了军委大院儿。
“呦，这不是姜渊大团长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一位穿着军装的男人停下脚步看着姜渊。
“少凭嘴，我就不能来这里看看你啊？”
宋飞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话能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是有个事儿，想叫你打听一个人，昨天看到她来这里应征兵团女兵，不知道征上了没？”
“谁啊，你心上人啊？”
宋飞不怀好意地朝着姜渊笑了笑。
“朋友的妹妹。”
宋飞和姜渊是在天津军校相识的校友关系，没想到他被分到了姜渊的家乡，俩人的关系也是从那时开始好起来的。
“你朋友的妹妹怎么那么想不开，要报名去那种地方扎根。”
“去了就回不来了？”
“我是偷偷跟你说的啊，这次征兵是鼓励年轻未婚女兵过去随军驻扎，在那里安家开荒生孩子，做第一批移民。”
“这事当真？”
姜渊的心抽了抽，没由来的很慌张。
“千真万确，那里条件又艰苦，又离家乡这么远，去了就回不来了。你劝劝你朋友的妹子，别去了，好好在家里嫁人生孩子过得也比在那儿强啊。”
宋飞后面再说些什么姜渊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听到林静书去那儿就回不来了。
“对了，你朋友的妹子叫什么啊？我去帮你看看在不在名单上。”
“啊，好，我跟你去吧。”
看到名单上赫然列着林静书三个字的时候，姜渊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确定了她要去的兵团名称以后，姜渊火速回去收拾了一下行李，他要赶在调令下来之前申请去边疆。
第二天一早，林家的大门就被嘭嘭嘭地敲着。
“谁啊？”王妈在门口迎着，林静书跟着她在门口等着。
“大喜事，你们家林静书就要去当兵了，我们是来通知她这个好消息的。”
王妈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林静书，转身去开门。
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正站在门口瞧着，议论纷纷。
“林大小姐都去参军了，真稀奇啊”
“可不是，她们家当年那个神气的，没想到子女们下场这么惨”
“参军还叫惨讷”
“你懂个屁，那是去边疆垦荒的，是去干农活的”
“对啊，她这个身份能当上正儿八经的兵嘛”
王妈接过信来和那人说了几句话就赶紧关上了大门，眼不见心不烦。
“大小姐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王妈，这是光荣的事，别这么说。”
“可怜我家老爷夫人当时那么疼你，可怜我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现在居然要去吃这种苦。”
王妈边哭边抽出手帕抹眼泪，林静书被她感染的眼睛也发着酸。
“王妈，等我去参军了，妹妹去上海以后，林家这些旧宅子就拜托你照应了。”
“哎，放心吧大小姐，有我呢。”
“静书，外面是谁啊？”
“是来送信的，姑，我应征上了，明天就去军委大院儿报道讷。”
“明天就去？什么时候出发？”
“上面写着后天就走了。”
“什么？这么快？我还没有帮你准备些什么讷。”
“我也不用带些什么，上面写着会发的。”
“那哪儿行啊，这一路上我得替你准备些吃的喝的，到那儿没有条件买了，还有好多好多东西要备着讷，这可是你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啊，当年我出去读书的时候你妈妈可是帮我准备了整整两箱子东西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