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圣诞礼物（1/1）

因为体测成绩当场考完当场就可以出，在最后一项自由泳五十米合格后，楚云遥就不再像之前那般如临大敌对待接下来的考试了。一天安排了两门考试，一共十二门考试，最后一天的考试时间刚好被安排在平安夜。

十二月二十四号下午，最后一门语言课考试结束，整座校园的氛围好似被解封的囚牢一般逐渐欢悦起来，备考的压力消散不少，徒留下过节的欢声笑语。

“明天学校举办圣诞庆典，学校出通知了。”堂溪唯翻到学校系统官方出的文件——?关于开展圣诞庆典活动节日安排?，她点进去，一目十行地往下扫，一边看一边和楚云遥说，“明天的餐厅会出圣诞套餐，学校的餐厅不是一直免费的吗？感觉这样很亏诶，这个套餐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晚上有舞会……现在才通知，也去不了吧，我根本没有带一件礼服过来。”堂溪唯语气颇有无奈，“成绩单会在凌晨前发送到大家手里，分为电子版和纸质版，学生可以在官网上查询到成绩，凌晨后开放查询。”

她偏头看向凑过来默默看文件的楚云遥，“遥遥，你有礼服吗？”

“没有。”

“那我们只能去那里蹭吃蹭喝了。”堂溪唯抵着下巴，思索几秒，“不知道舞会上的食物怎么样，去看一下也行。”

楚云遥点了点评论区的一条评论，“小唯，你看这个。”

堂溪唯循声看去，通知文件下的评论区的第一条热评——“我是仲宁二年级的学生，可能有大部分的学弟学妹没有礼服，可以去商场五楼的一家造型店定制，他们家包揽全部造型，虽然是专门做定制的礼服，但是为了防止新生这种情况发生，他们家会展示很多已经提前做好的礼服，有需要的可以改一下尺寸。”

“……算了，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多学生去买。”堂溪唯放弃了这个想法，“我还是穿校服去蹭吃蹭喝的吧。”

楚云遥疑惑地说道：“我记得小唯你的衣服里有很多裙子。”

“那些都很日常，毕竟不是礼服。”堂溪唯关掉文件，扬了扬眉，很是自信，“我敢肯定不止我们穿校服过去的。”

到了圣诞节这天，堂溪唯一大早就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公寓。她睡到自然醒，打开社交软件，收到了多达九十九加的祝福，“……”

她往上滑了滑，大部分是过去的同学和现在的同学发的祝福，还有一些她记不得是谁的同学，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加到对方好友的了。因为他们发的祝福看上去不像群发，反而字里行间透露着真诚，她一一都回复了过去。

等回复完全部的消息，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景沅：你刚醒吗？现在想去吃午餐吗？」

「景沅：圣诞套餐一日三餐好像都不是一样的菜式。」

楚云遥看到新的消息，眨了下眼，回复了好。

她关掉界面，起身去换衣服。她一边打开衣柜，一边想着考完试了好像可以穿私服了……还是穿校服吧，比较方便，这样不用考虑私服穿哪件。

她到达楼下时景沅还没出现，看了眼时间，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三十分钟。她不想再这里干等，所以她往Z栋男生公寓的方向走过去。她很少来男生公寓区，对这边不太熟悉，绕来绕去花了十分钟才找到Z栋。

这边的男生公寓楼的顺序根本不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序的，转了一圈，兜兜转转又回到刚开始到正门的地方，发现Z栋公寓就靠在A栋公寓隔壁。

她打量着男生公寓，外表上和女生公寓好像没什么不一样，也不清楚里面的装潢是不是不同风格的。

这里很少女生过来，现在来来往往都是男生，看见一个女生站在Z栋男生公寓楼下，彼此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楚同学？”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楚云遥侧过身，面前是两个她认不出的男生。

黑色的头发、棕色偏深的眸色。

她认识吗？还是没有认出来？

“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你是哪位？”

那位喊她转身的男生好似被噎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他身侧的同伴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你看别人都不认识你，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

“……”男生没搭理嘲笑他的同伴，他看向楚云遥，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楚同学，你不记得我了吗？简少虞，好歹你帮我换了将近一周的药呢。”

他一说名字她就想起来了，话中几分歉意，“不好意思，我现在想起来了。”

“我长得很大众脸吗？”简少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头一次对自己的长相感到了怀疑，“我自认为自己长得还可以吧……不是很普通那种，才短短一个多月，你就不记得我了。”

身侧的同伴默默补刀：“显然你的自我认知能力有限。”

“……你别打岔。”

楚云遥平静地解释道：“和你无关，是我脸盲。”

面前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吃惊道：“诶？！”

他们明显还想就这个事情问些什么，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想法。

“遥遥。”

楚云遥侧过身，看见景沅从Z栋男生公寓正门出来。他走到她身边，再下意识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他没有在她的身边有见过这两位，是陌生面孔。

景沅还没出声询问，简少虞就先说话了，他很有眼色地扒拉着身边同伴离开，“楚同学，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见。”

“再见。”

他们离开视线后，景沅和楚云遥往餐厅方向走去，他好奇打探，“那两位是你的朋友吗？新认识的朋友？”

“不是，运动会期间在医务室认识的同学。”

景沅点了点头，他停下脚步，见楚云遥也跟着停了下来看过来，他将手上的礼袋递给她，他眉眼弯弯，“圣诞快乐，遥遥。”

“……？！”

她身子一僵，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他，反应不过来，大脑一片空白。

他居然还准备了圣诞礼物。

因为完全不过节所以从来没有想到还有礼物这件事情，即便是和堂溪唯也不会相互送礼。

现在怎么办？

见她一动不动，景沅主动地抬起她的一边手，将礼袋的细绳放到她手心里，“你怎么了？”

“我……”卡了半天的脑袋重新启动，好似上了油的生锈发条般重新转动着，她心虚地握紧细绳，“我没有准备礼物。”

“没关系的。”景沅没想到原因是这个，见她的反应，不免弯唇，“我们本来就没有提前商量互相送礼的事情，这是我单方面的礼物，我只是想送给你，不需要回礼，你别担心。”

这怎么可以。

即使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最好的做法是回礼，但是现在她想不出什么要送给他。

他清咳了几声，面上几分赧然，“遥遥，你现在可以拆。”

他想看她拆礼物的反应。

楚云遥低眸，礼袋里是一个礼盒，她将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根绿色的丝巾发带，那丝巾发带的颜色和她眼眸的颜色很相近，她怀疑景沅买这个发带就是这个原因，“发带？”

“但是我不会用。”她没有绑头发的习惯，所以也一直没有发圈，有些时候头发散下来虽然很麻烦，但她也只能忍着。

他眼眸一亮，“没事，我学了，我来帮你绑头发吧，遥遥。”

“……好。”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坐到长椅上，景沅走到长椅后面，他轻轻将她有些落在衣服里面的长发拉出来，“遥遥，你痛的话要和我说。”

整个过程中，她感受不到一点疼痛，至少没有扯到头皮的疼。大概过了十分钟，景沅放下编好的黑发，“可以了，你要拍照看看吗？”

“不用了。”她抬手摸了摸发型，景沅并没有全部编发，而是留下一半的长发散落下来，上面一半的发型她形容不出来，只能摸出他将丝巾发带融合到发型中，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很好看。”

景沅不信，抿了抿唇，觉得她敷衍，“可是遥遥你都没有看，也知道很好看吗？”

“感受到的好看，不可以吗？”楚云遥见他神情仍旧有些沮丧，停顿了一下，“我们来合照吧？”

景沅怔住，他虽然对这个提议很心动，但没有上她的当，“可是正面拍不到发型。”

楚云遥打开相机，她偏了偏头，这才看清景沅给她编的发型，确实和她的感觉一样，很好看。

“我看清了，很好看。”她语气认真，“来拍照吗？”

见她语气不像是在哄骗他的样子，景沅信了她的话，听到后半句，他笑了笑，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纪念第一次编发吗？”

楚云遥：“嗯。”

“……”

他怔住，被她的认真给惊了一下，心脏猛然跳动起来，一种自己的心意有被好好珍视的感觉。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们来拍合照吧。”

楚云遥将屏幕调小，按了相机的自动调试模式，简而言之，相机会自动调角度调角度等拍照的。

景沅坐在她身侧，他们背后是花园里繁盛的鲜花，风一吹，花香四溢。风从后来，少女的发丝被风往前吹，耳边的发丝触碰到他的脸颊，他下意识侧眸看了过去，照片定格在这一刻。

下午楚云遥待在公寓里，开始思考给景沅的礼物。第一次，景沅送了见面礼给她，那是一枚青白玉色的金属徽章，第二次是今天，他送了圣诞礼物，是一张和她眼眸眸色相近的丝巾发带。

所以她该送什么？

楚云遥开始环顾自己的卧室，没有什么灵感。床上的被窝没有被叠起，她打开被窝躺了进去，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发带……

灵光一闪，她倏然坐了起来。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下衣服，而后出门。她往学校正门走去，打开了地图，搜索学校附近的商业中心和抵达的巴士路线。

看来不是很远，需要坐二十分钟的车。

双层巴士上有不少学生，靠近车门刚好还有空位，她坐了过去。

还有六天就是一月一号，随宁市的平均温度是负五摄氏度左右，频繁下雪，雨倒是很少下，例如她刚刚出门，天光云影下就飘起了好似梨花花瓣的小雪。

她拍了拍身上的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

巴士平缓地运行在路上，她偏头，失神看着窗外的风景，思绪空白。

没有过多久，便到达了目的地。这一片是商业中心街，再加上今天是圣诞节，所以很热闹，人们熙熙攘攘。她走进商场，按照指示牌上了电梯，再一家家找过去，最后找到她的目的地。

她一进门，服务人员便迎了上来，“您好，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

“我想买一款主色为蓝色款的袖扣。”楚云遥的视线扫过柜台上展出的那些，“风格不需要太稳重的，有什么推荐吗？”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她觉得自己设计倒是比较合心意。

学校校服衬衫的款式，男女不一样，男生衬衫是需要袖扣的，袖扣统一发放的是新月式的白色基础款，女生的衬衫款式则不需要袖扣。

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从发带联想到袖扣的，但既然想到了那就送吧。

“请跟我来。”招待员带她到了偏里面的区域，她将一本册子打开，“目前我们店有一个系列叫水生印象，适合和您同龄的顾客，您可以看看。”

楚云遥翻开册子，平摊一面介绍一款，大图和细节图以及灵感构思都有，水生印象系列确实很适合她们这个年龄段的，并不成熟稳重，而且偏向学生的光而不耀。

她看着，自己都有点想买，买了又觉得麻烦，想想还是放弃。

再往下翻一页，她动作顿住，定定看了半晌，“这一款涧石，麻烦您能给我看一下实图吗？”

“当然可以。”

一个礼盒被放在柜面上，招待员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对袖扣。

景沅的眸色是比这款袖扣的颜色要深的，偏向星空的蓝，这款袖扣的蓝色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天青的石透过溪水，被溪流冲刷出的涧石蓝，设计的图案却是一个北斗七星的星图，设计并不繁复奢华，很是简约，在颜色的衬托下清澈通透。

她只看了一眼，便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