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山神庙2(1/1)
“上官燕蓉,胡姐姐真的留下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吗?”
见上官燕蓉许久都没有再讲话,李欢欢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官燕蓉不知她为何纠结这个问题,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有些慌张,又有些不确定的纠结着双眉。今天白天在车上的时候,说到胡颖颜遇害的事情,问到她们关于胡颖颜的感情私事,她和柯小兰就有些畏畏缩缩的,似乎知道些什么内情,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李欢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欢欢答非所问:“那个孩子,长得什么样?现在在哪里?”
看来她非常的关心胡颖颜遗留下来的孩子,大概是对昔日的姐妹固有的同情心。
上官燕蓉想起希儿,不由心一软,顿时觉得这李欢欢虽然不讨喜,说话也让她厌恶,但毕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便不再与她针锋相对。
“希儿是胡姐姐临终前托付给我的,可我却没能保护好他。竟让他落入了林夕阳的手中。如今也不知生死。”
“被林夕阳抓走了?”李欢欢大为震惊,双目圆溜溜的瞪着上官燕蓉,随即语气冷硬:“你怎么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这么小的孩子落入了林夕阳手里,到了天青教,那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关于希儿被林夕阳掳走这件事,上官燕蓉也自责不已,内心备受煎熬,此时被李欢欢责备,心中更加难受,但是同时又觉得委屈。她明明也差点丧命于林夕阳之手。如果当时她尚有力气,说什么也要去救希儿。如今再多做口舌之争,似乎也是于事无补。只得默默忍下她的责备。
“冷飘然伤重未愈,他回天青教去,就是去救希儿回来的。”
李欢欢可不相信她,更不相信冷飘然,怒气冲冲的抢白道:“冷飘然本来就是天青教的走狗,他手上的人命还少吗?可笑,你居然会相信一个杀手帮你救人!”
刚才李欢欢骂她,上官燕蓉沉默以对,毕竟希儿也是自己守护不力,才让他落入林夕阳手中。可是李欢欢骂冷飘然,她却没法冷静,没法不反驳。她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石子往李欢欢脸上掷去。
李欢欢话音刚落,嘴角突然一痛,忍不住捂住嘴‘唉哟’一声,摊开手心一看,嘴角竟已渗出血来。
“上官燕蓉,你干什么打人?”
“冷飘然是什么人不用你来评价。不管你相不相信他,我都不允许你说他一句不好!”
李欢欢气恨道:“你知不知道······”
上官燕蓉根本就不让她把话说完,干脆利落的截住她的话头:“我知道!”
李欢欢被截住了话头,再想把话说下去竟已不能,呆呆的看着她,惊讶看着她问道:“你知道,你还这么维护他?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吗?”
“我早就知道冷飘然是天青教的杀手,不用你来告诉我。现在他已经不是杀手了。他已经金盆洗手了。与天青教也早就一刀两断了。林夕阳把希儿掳走,就是想要他回去。如今冷飘然回去天青教,就是要救希儿。我相信他。”
李欢欢一听,便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想说什么,两个人的谈话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她忍不住讥笑着,指着庙的方向道:“上官燕蓉,我刚刚还以为你恢复记忆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那是什么庙吗?”
上官燕蓉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但见那里星火点点,应该是小厮们燃起的火堆,若隐若现。
“一个破庙,有什么值得说道?跟我们刚才的谈话有什么关系?”她满不在乎的瞥了李欢欢一眼,淡淡道。
李欢欢讥笑着,满脸的嘲讽藏都藏不住,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这山神庙,于你,与冷飘然来说,算是一个让你俩都刻骨铭心的地方。”
上官燕蓉心中一跳,暗暗思忖道:难怪我一到此处,竟莫名有些熟悉感,难道这里我以前竟来过不成?还是与冷飘然一起?
李欢欢见她不语,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便更加详细的给她讲述道:“也怪道你不记得了,我来告诉你吧。这里就是地溪里,那座庙堂,就是山神庙。当年你和穆小公子护送林家的孩子去往江南时,就经过这里。也就是在这里,你们被林夕阳和四大杀手追上了,你和穆小公子都被林夕阳的绝情掌打伤了,只不过,你伤的更严重。”
李欢欢说到这里,忍不住凑近了上官燕蓉,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因为你不仅被绝情掌打伤,还被你最信任的冷飘然,一剑刺穿了琵琶骨!”
此话一出,上官燕蓉脑袋‘嗡’的一声响,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冷飘然一剑刺穿了她的琵琶骨?
这是真的,还是李欢欢满口胡诌?
冷飘然会对她下这么狠的手段?用他锋利无比的金龙玉穗剑,一剑刺穿她的琵琶骨?等同于将她自小苦练的武功都废了!
脑海里零碎的记忆片段不断的回闪,可是那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她根本就捕捉不到。
李欢欢继续冷酷无情道:“你不相信我?那你肯定相信自己的身体留下的疤痕。你右肩胛上,现在一定还留着当年的冷飘然那一剑留给你的痕迹。”
上官燕蓉当场震惊,不由自主的捂着右肩胛。
她的右肩胛上真的有一块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除的剑痕,疼痛感在阴雨天时不时都会跑出来折磨她。估计就是当年被刺穿的琵琶骨根本就没长好,所以留下的后遗症。
她想起每次她对冷飘然说起自己的肩疼,冷飘然都一副悔恨痛苦不堪的模样,抱着她长久不语。
她也曾问过冷飘然,到底是谁这么狠毒,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在她肩上留下这么大的疤痕。
她记得冷飘然只告诉她,那个在她肩上留下这个疤痕的人,已经被他杀了,杀死他之前,他也在他肩上留下了同样的伤。让他到了阎王面前,也无法忘记自己曾犯下的罪行!
上官燕蓉头疼欲裂,神志有些不清。但是记忆里零零碎碎的画面终汇集成一个个清晰的画面。
眼前的一切都早已模糊,她想起曾经梦见的那些事,想起木子曾对她厉声喝问:“难道你忘记了地溪里,他是如何对你的吗?”
地溪里,地溪里是一个地名,山神庙就在地溪里,它们其实就是一个地方。
无义也说山神庙的事,但是他是对冷飘然说的:“你忘记了,在山神庙的事吗?你为了她差点连命都丢在那里了!”
明明是同一件事,可是站在不同立场的人说出来,却是两回事。
木子是站在她的立场上说话,而无义,是站在冷飘然的立场说话。很难说究竟是谁对谁错。
上官燕蓉早已被搞糊涂,冷飘然说过,在她还没恢复记忆前,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的话。包括他的话。但是他也从不会对她说过她的事情,总是说让她自己去了解,去认知,去确认。不要人云亦云,更加不要道听途说。
“燕蓉,我要你自己去找回你的记忆,而不是从我这里知道关于你的任何事。那样是不对的,不是真实的。”
遥远的落日谷,当上官燕蓉对自己的以前的事情越来越纠结时,冷飘然如此对她说。
这句话让上官燕蓉倏然神志清醒,她双眸精光一闪,疼痛感瞬间消失殆尽。
“李欢欢,你不必白费心机,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与冷飘然患难与共过,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盲目相信。如果在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让我相信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冷飘然!”
夜幕下,寒风咤起,吹得人不仅身体,连心都寒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