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颍川书院来了一只肥羊(1/1)
一夜无事。
翌日,晌午时分门外,王府护卫快马赶到,风尘仆仆,一脸的焦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世子,淮阳急信。”
陈到上前接过信笺,递了过来,刘巍看了:“走,北上,经博望、叶县,去颍川,读书去。”
一日后,车队来到了博望,博望坡,演义中诸葛亮火烧博望坡,为其出山第一仗,烧得魏军丢盔弃甲,大败而回,十不存二。
博望坡北负伏牛山,南面隐山,西倚白河,为伏牛山延伸于此的漫岗之地,地势险要,为古“襄汉隘道”之通衢,素为兵家必争之地。隐山现在只是无名山岗,因三国时期,诸葛亮让刘备刘大耳带领将士们隐蔽在此山,故后来称隐山。
博望坡前,喊来陈到、魏延、十三太保。对他们说,“今天给你们上一堂地形课。地形的利用是军事上的永恒,在博望坡,埋伏一军可用火攻,只需数千,即可完败数万大军。
三十六计你们都学完了,应用才是最重要的,万万不可纸上谈兵,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是军事上最普通的常识。所以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而且还要谨慎小心。以往战争的失败,多在于轻敌。”
我有三问授予你们,切记:“一问,是否用间?二问,水无常形,能否水攻?三问,火无常势,能否用火攻。守则防火、防水、防间。
间有空间概念和时间概念,坼猴是军前情报,小空间与短时间,间就是大空间,长时间段,他有战略和战术上的分别,间获得的就是情报,但不限于情报,它包括策反、刺杀、绑架、威胁、欺骗、收买、利诱等,就是我的三问中的第一问,排在首位。
兵者,诡道也。《大戴礼记·千乘》中有“以中情出,小曰间,大曰谍”,知己知彼,知敌方的战略意图、作战决心、战斗实力以及斗志,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
刘巍特别强调“彼情”与“我情”的对应关系,强调将敌我双方联系起来进行考察,做为战略决策的重要依据,就是要做到,知己知彼”
“你们在学习孙子兵法时,三十六计一定要牢记心中。所以战争不是简单的冲冲杀杀,它是艺术,运用枪炮只是战争的一种表现形式,还有很多形式的战争。比如经济,运用经济手段,摧毁敌国经济,没钱买兵器、粮食,削弱敌国,达到不战而降,也是一种战争。”
言罢,刘巍信步走上山坡,站在半坡,望着坡道,东北走向的博望坡一览眼中,心中感慨,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听罢,众人眼睛一亮,世子才气惊人,出口成诗,虽然众人对此诗含义理解不是很深,但诗中尽显世子百姓的怜悯之心,众人皆是社会底层寒门子弟。
特别是十三太保,感触更深,流浪弃儿,朝不保夕,承蒙王爷收留得以衣食果腹,学得文武艺,否则还不知道白骨埋何处。听闻收留乞儿乃是世子促成,心中对刘巍更是感激。
刘巍大袖一甩,豪迈的说:“走,去叶县。”
叶县位于河南省中部偏西南,有一个探明储量在全国位居第一,品位居全国井矿盐之首的盐田,叶县还被国家矿业联合会命名为“中国岩盐之都”。
这一点,刘巍记忆犹新,印象深刻。如果能找到地表矿脉,就意味着财富,就意味着刘巍在大汉的前景不可限量,就算是站稳脚跟了,有王府这块招牌,那就是一座金山。
众人一路前行来到叶县,叶县与鲁阳、武关均为南阳门户,刘巍吩咐刘大在叶县范围内寻找不长草的山谷。
因时间的关系,只能是把刘大扔在叶县慢慢勘察,并嘱咐,寻山谷寸草不生处,深挖可得盐。众人皆惊,少主神人也。
刘巍继续前行,来到颖阴城外的一处庄园,庄园外有几人或坐或站。到小子便上前询问,一会儿回来:“禀世子,荀爽老先生正在庄园内,他已知世子今日前来,已在前堂等候。”
刘巍闻言大喜,连忙下车,步行进了庄园,以示尊重。待来到堂前,只见一老者跪坐在蒲团上,四下三五小童、青年均跪坐,听荀爽讲经。
刘巍恭谨地站在堂下,躬身行礼,荀爽未应,继续说着,刘巍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心下知道,这是荀爽在考校他。便沉下心来恭恭敬敬地站着,稍后荀爽一节讲完,方才抬起头来,一挥手,众学子退出去,转头对刘巍手指身前蒲团,说道:
“你上前来说话,你父托刘陶说你欲随我读书。”
刘巍恭敬地在荀爽前蒲团上跪坐下来,拜道“是。”
“我每天申时在此讲经,你可前来听讲,不懂的可问。”
“唯。”刘巍恭敬答道。
荀爽挥手,“去吧,先去安顿下来。”
刘巍站起身来,再次躬身拜谢后转身来到堂外。
上学报到就算完了,束脩日后在送到府上。出来后刚才在堂上听讲的一众学子,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一总角小童仰头问:
“兄台从哪里来,师傅说今天陈国要来一个学子,与我们一同习经,是你吗?”
“说你笨,这不是明白的吗?”
“戏志才,你才笨,你没看他鞋边粘了黄土,那是南边才有的,陈国在东面。”小童指着刘伟的脚说道。
刘巍吓一跳,这就遇到三国两大谋士?
“我叫刘巍,陈国人,不知二位兄台尊姓大名,小弟初来乍到,还清多多关照。”
“瞧你说的这话,还真好听,都没听过人这么说,我叫郭嘉,颍川阳翟人。”
“我叫戏志才,颖阴人,就叫我志才,家距此不远。咳咳,咳咳。”戏志才边嗑边说。
“晚上我请二位喝肉粥。”刘巍笑嘻嘻的说道。
“为啥不是酒呢,请人吃饭不是都喝酒吗?到你这怎么改了?没诚意。”戏志才恹恹一副没情绪的样纸。郭嘉翻个白眼,一副嗤之以鼻。
“你们一个老病号,一个儿童不宜,喝啥酒,只能喝肉粥。”刘巍嬉笑着,搂过郭嘉:“就你这小屁孩喝啥酒,你会喝酒吗?”
志才用手指着郭嘉“他出生时掉进酒缸里差点淹死。”
“走吧,走吧,我带你们去吧,我熟的很呢。”郭嘉朝志才使了个你懂得的眼色,把刘巍拖走。一群人出了庄园上了牛车,进了县城,牛车往城门口一扔,一群人勾肩搭背进了一家酒楼。门口店小二看都戏志才,郭嘉,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是又拉了一只肥羊过来。
“老规矩。”
店小二喜不自禁,拖着老长的尾音“明白。”转头离去,忽然小二想起什么的,猛然转身,指着刘巍询问道:“那这肥羊怎么宰。”
刘巍愕然?
郭嘉忙遮掩道:“把后院宰的肥羊也给我们切一块,快去快去。”
刘巍心想糟了掉进陷阱里了,这两个鬼才,合伙欺负我一个外来的,把我当肥羊宰。
就这样三个人你骗我,我骗他,转眼来到了光和二年(183年),七年时光,刘巍从一个总角转变成身高7尺的少年。三人也在打闹中结成了兄弟。由于刘巍强调的喝“肉糜”,戏志才的身体也比过去好了很多,鬼才郭嘉也没染上五石散。只是郭嘉也要回阳翟,家学小杜律。魏延也让刘巍打发回家给黄忠当副手,乐的屁颠屁颠的。
光和二年(183年)秋
这一日,刘巍唤来了戏志才与郭嘉,还是去了当初把刘巍当肥羊宰的那间酒楼,因为只有这间酒楼,才有近两年风靡大汉的高粱酒。只是他们两个不知道,这间酒楼的幕后老板就是刘巍。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刘巍通过买酒,和卖盐获得的财源,已经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情报网。
一番推杯换盏后:
“兄弟我就要回陈国了,临行之前,没啥说的,就是有一些离不开,七年朝夕相对,竟是有一些小儿女状,希望下一次再见就是兄弟三人大展宏图之时,我有一个东西给两位兄长和兄弟看。”
说完展开一卷竹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两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汉室宗亲,藩王子弟,几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良久,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戏志才说:“兄弟相招,虽不远万里吾亦往也。”
郭嘉重重点头:“二位兄长都知道我郭嘉游戏风尘,只要有酒喝,有女人,这种好事怎么离的开我。”刘巍拍了拍郭嘉肩膀:
“酒还好说,女人就罢了,你毛都还没长齐。”
三人大笑,刘巍随手将竹简扔入炭盆,倾时燃起蓝色火苗,只见火苗欢快地舔蚀着竹简,渐渐留下灰白色的碳烬。
这一趟辞别,说是回家,但实际上是去常山,师傅来信招刘巍前往常山,想想距师徒二人见面又过了一年多,说他枪虽有灵性,但韧性不足,心有旁骛,不能专心,希望他能前往常山,专心一个月,或有收获。
刘巍出远门还是喜欢坐马车可以思考一些事情,车夫是府内护卫,一直跟着刘巍,很是忠心。一旦有事,车夫护着刘诗即可。四人一车一马,向常山而去。
刘巍今年已经十三了,刘诗也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勾人魂魄。每次一问起她要不要嫁人,立马就嚎啕大哭,扑在刘巍身上,说爷是不是不要她了,然后就一身的鼻涕和眼泪。刘巍嫌弃地望着她,就她这样还真不好嫁,算了留着吧,就当是通房丫头。
就这样边走边想事情,渐渐眼睛眯起来,在打盹,这一日从巨鹿出来过了响午,日头还高照,令人昏昏欲睡。突然一声“呔,哪里来的肥羊,把肥羊留下。”
刘巍一惊,对着刘诗“诗儿,别怕。”说着跳下马车,翻身上马,陈到早已打马上前。
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壮汉,手持一把大刀挥舞着上前,陈到打马迎上。黑大汉手中大刀迎头砍下来, 刀风凛冽,其势森然,颇有大家风范。
只见他,中途却变换刀法,是一个虚招,身子下蹲避过陈到的长枪,一刀砍向马腿,这一刀如果砍实,人必落马,只见陈到回枪,一枪顶到刀背,随即借力枪尖弹向大汉咽喉。双方来来往往近十回合,大汉往后一跳,把刀朝地下一扔:
“你们先让我吃饱。然后随你处置。”一屁股坐下,喘着大气,瘦高个连忙过来扶起壮汉。
“哥,要死一起死。”颇为壮烈。
陈到,刘巍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下马走向前来,陈到先把周仓扔在地上的刀收了,站立一旁护卫着刘巍。
刘巍开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为啥不去干正经营生,跑来劫道。”
“家里没地了,跑去给人扛活,受人欺负,没钱吃饭,都已经三天了。”
“诗儿,把干粮拿来。”
刘诗应着下车,干粮包袱拿过来,递给壮汉,一脸嫌弃的说到:“也就我们爷心善,要是别人早就把你们给砍了。”
壮汉边吃边说:“我叫周仓,他叫裴元绍,我们两是一个村的,我爹娘死的早,是裴老爷收留我的,裴老爷待我如亲儿子,后来老爷爷病故了,为了给裴老爷治病,家里的田野都卖光了。
老爷过世后,我们两个就给富人帮工,有一顿没一顿的还净受人欺负。这不打了人,跑到着荒郊野外,没得吃饿了三天了,就像抢点吃的。
公子恩典,我哥俩也吃饱了,任凭你处置,死活我哥俩没二话。”
刘诗觉得他俩可怜,转头对刘巍说到:“要不就收下他们?”
刘巍暗喜,表面假意踌躇了一下:“好吧,你就跟着我吧,有你们一口吃的,周仓,你给我开路,裴元绍你今后就是我的马桶。”
裴元绍一愣,“马桶”啥意思。
“马童,牵马坠蹬的马童。”刘巍说道
“好,好,好,这个我在行,不过公子,能否给我一把兵器,我也好护着公子,夫人。”裴元绍向刘诗献媚般地贱贱地笑着说。
“夫人”这个称呼我喜欢,刘诗笑盈盈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裴元绍,“到了前面寻一铁匠铺,想要什么兵器你自己办,不够再说。”
刘巍气的喝道:“这败家娘儿们,上车走人。”
刘诗还沉浸在裴元绍叫他夫人的欢喜中,眯着她那双勾魂的眼,瞥了一眼刘巍,嗲着声说:“还不都是爷的人。”
刘巍一番白眼,不理她。随着马车一晃一晃,也没心情思考,仿佛进入虚灵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