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出损招(1/1)
楚云汐-大早就接到皇后娘娘的旨,让她跟司徒清一路进宫。
刚到第道宫门口,见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夫人在搀扶下上了轿,“那位是?”司徒清压低声音,“刘家老夫人。”
两人相视一笑,北领神会。
昨天晚上杜家家宴不欢而散,杜家折损了那么多护卫、家丁的性命,玉公主参宴醉翁之意不在酒,宾客们全都看在眼里。
大家一边惊讶于玉公主的狠手辣,一边感叹好在杜家遇到了好大夫,不然真要喜事变丧事了。
然则,婚约到底是皇后娘娘赐的,不管是刘,还是杜家,都该在娘娘面前,把事情说清楚才是。
"杜尚说今天要入宫禀明娘娘,刘老夫人一定想趁着他进宫前争取先机。”不然,怎么会宫门一开,她就来了。
老夫人一直等到楚云汐和司徒清走近了,才命人抬起轿辇,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云汐,“嗯,跟你母亲很像,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这长相,别说是北冥了,放眼列国,都挑不出几个。
老太太的眼神充满恶意和挑剔,仿佛楚云汐就是一件商品,任由她欣赏、挑选。楚云汐总算知道,王公主的没素质是遗传谁了。
隔代遗传!
“老夫人说的极是,我也这样认为。”毫不客气的应下了。刘家老太太已经准备反驳她谦虚的回答了,到嘴边的台词一时间哽住。在场人具是一愣,她们所受的教导中,就没有这么大方应下夸奖的。司徒清嘴角抽动,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笑给地住。
“皇后娘娘传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楚云汐没给她反映的时间,拉着司徒清先行一步。她们都隄来见皇后的,如果楚云汐和司徒清先到,刘老夫人就等在殿外等着。她瞳孔颤动,命令抬轿的太监,“快一些,追上她们。”
岂料刚转专个弯的功夫,前面哪里还有两个小姑娘的影子。
司徒清对后宫的路是最熟悉的,闭看眠眼睛都能走到皇后娘娘的宫门口,听出楚云汐的意图,拉起她的手就抄起了近路。
不多时,她们已坐在皇后娘娘的餐桌旁。
“这有人伺候,你们两个就别站着了,一大早被传进宫来一定没吃东西,坐下来用膳吧。”像是看自己的孩子,目光温柔,语气和蔼。
司徒清一点都不客气,轻车熟路地坐在皇后娘娘身边,一边为她夹菜,-边笑嘻嘻的拿起筷子填进自己的嘴巴里。
楚云汐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
暗自感叹:宫里的东西,是真难吃啊!看这一桌子的摆盘,皇后平时口味清淡。被圈养在大笼子里也就罢了,连口腹之欲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劲?
正在这时,殿外的传禀声打乱了几人用饭的节奏,听到“刘老夫人”来了,皇后娘娘明显眉头-皱,送到嘴边的小菜都不吃了,厌烦地放下筷子。
"昨天夜里,杜尚就请旨入宫,把事情禀明了。”杜承相离开都城时并不光彩,虽然他惹怒了圣上,但杜家没受牵连也是有原因的,杜阁老年事已高,杜家其他人并没有错。王公主的婚约可是个烫手山芋,杜家二话不说就应下了,很给陛下和娘娘面子。
“这个十八,太不懂事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是非难辨。实在让人头疼。”“那....姑打算怎么做?婚约要取消吗?”司徒清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
皇后娘娘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楚云汐,“皇命已下,此时收回,恐成天下人的笑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伺候的人俱是一惊,闻言纷纷垂下头去。司徒清懵懂看向楚云汐,明显意识到了什么。
楚云汐心头微恙,不详的预感应验了。这才是皇后紧急召她入宫的原因。地猜到老夫人一大早会来,一方面拿楚云汐和司徒清当挡箭牌,顺便寻求6一下外援。
只是……
以司徒皇后的头脑,不至于想不到解决方案吧?
如果这个时候给出建议,楚云汐就有越俎代庖的嫌疑,而且她跟玉公主和刘家是有龃龉的,这件事情从任何角度看,都是刘家和玉公主的错。
不管楚云汐给出什么建议,都将深化她跟刘家的盾。司徒皇后这是拉她出来做垫背呢。
大难题啊!
婚约既存,如果延续下去,必将寒了杜家人的心;一日毁约,皇威不在,没法收场。“这个问题......好难啊。”司徒清握紧楚云汐的手,想要帮她说好话。
“是啊,所以……云汐你的意见是?"
她喊的是“云汐”,而不是“云伊”。其他人都没听出差别,只有楚云汐眉眼闪烁,迎上了皇后的注视,从容的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娘娘心中已有答案,只是想听听我的想法罢了。事儿如果搁到昨晚之前,倒还好说,刘家和杜家的共同意愿都是解除婚约,只不过刘家的要求更高一些,他们不希望解除的理由是落到玉公主头上的。”
皇后娘娘抿嘴一笑,眼底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光亮,“说下去。”
“问题就在于,昨晚玉公主已经见过杜尚了,杜公子一表人才,是另少女一见忘忧的类型。如今玉公主的想法只怕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刘老夫人过来的真实目的,有待考证。”
现在的局势是:杜家一而再的受委屈,杜尚入宫觐见是有备而来,提出解除婚约的同时一定还会有其他的表态,站在皇权的角度,考虑到君臣关系,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刘家和玉公主为所欲为,是该吃吃教训的。
所以楚云汐猜测,皇帝和皇后娘娘是倾向解除婚约的。
难点就在于——怎么解除。
“办法,我倒是有的,就是有点损,仅供参考,娘娘听了也就忘了。”
司徒清忽闪着大眼睛,兴奋地凑上前来,被皇后娘娘一个眼神纠葛吓退了,委屈的往旁边挪了挪凳子,却还是伸长了脖子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