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落选（1/1）

“你在做什么？”云墨大声质问他。

“说话！哑巴了你”云墨等不到谢稻的回应。

“就你看到的那样”谢稻现在不想见她，这个贴了肖锦明女朋友标签的人。

“所以你骗我？那天说上网查资料其实也在网吧玩游戏？”云墨不可思议道，这孩子居然对他撒谎！

“我……”谢稻以前可以在云墨面前装可怜装柔弱，可现实摆放在他眼前时，又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走，先去吃晚饭，然后回家写作业”云墨拉着谢稻走了，魏琪和李旭在玻璃门后目睹一切，对望一眼相互疑问这什么情况。

魏琪不认识云墨，家里没有生意往来，比云墨低三级，看见谢稻这硬茬被这个女生吼得跟个狗崽子似的，脑海里冒出跑得跟兔子一样的高马尾女生，原来是她！

“还吃上次的面嘛？”云墨缓口气。

“嗯”

“快吃，吃完回家”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吃完晚饭，回去路上，云墨斜眼看到谢稻走路低着头，这副知错被抓包的样子看起来好委屈。其实学生泡网吧这种事情是很正常，只要不是网瘾都可以理解。

云墨走到超市买了两瓶自己常喝的牛奶，递给谢稻教育他。

“不是不让你玩游戏，在学习时间外你想怎么玩我不管，但是你占用学习时间，这不许”

“你管我干什么，管你男朋友去”谢稻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

“啊？我要有男朋友还能在这管你？”云墨满脑袋的问号，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稻在确认了一次，没问肖锦明是不是她男朋友，只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得到确切答案，终于咧嘴笑开，原来这消息是假的。可是那女生说了他们搂在一起，还说肖锦明喜欢云墨的大胸。

想到这谢稻盯着云墨的胸，想起以前把脸埋在里面软乎乎的，陷进去的时候就像被海绵泡沫包裹着。

“发什么疯呢，走，回家写作业”云墨扯谢稻的胳膊往前走。

马上到小区，谢稻想起家徒四壁的客厅，只有餐桌配套的两张凳子，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而且作业都在教室。

“我作业在教室，你。。。”

“那就去教室，我今天要看着你写完作业”

回到教室，教室门已经上锁。云墨很生气，双手抱胸，瞪着谢稻“明天好好给我上课，明晚我看着你写作业，再被我发现你逃课泡网吧，等着我把你抽到墙上，让你抠都抠不下来”

云墨真好，如果没有男朋友岂不是会一直管着自己，即使被打也觉得很幸福。

谢稻回到春天，满脸笑意地给初中生道歉，表示自己愿意免费再陪他玩几把。后来每把都赢，初中生说以后有团战都叫他，走时还是按照小时给了陪练费。

谢稻收下100块，心中默念又为云墨的生日礼物添砖加瓦。

半夜值班，谢稻看着云墨买的牛奶，是8块一瓶的德国牛奶，云墨经常喝这款。谢稻每次都喝一小口，一夜只喝了半瓶，舍不得喝完。

早上谢稻准备交班走人，和董成说话的瞬间，黄毛拿走另外一瓶牛奶，拧开就对嘴灌了一大口。

谢稻周身气息沉下来，眼神阴狠盯着黄毛“我再说一次，别给我惹事”

“不就喝了你瓶牛奶，怎么了从你马子身上挤下来的啊，这么珍贵”谢稻听多了浑话，知道马子啥意思，脑中浮现出云墨以及她的大胸。

“你嘴巴里放干净，说不出正经话，就别在我面前张嘴”谢稻不想大清早找晦气，拿了自己喝剩下的半瓶牛奶，转身走人，门口甩下一句“真臭”

黄毛听到就冲上去打人，被董成拦下来“你知道人家是文化人，听不惯，也不是故意和你冲气，行啦，走走请你吃早饭去”

谢稻回家洗了澡，晚上云墨要找他，他身上不能有味道。顺便在家里补觉到下午，才去上课。

“墨墨，肖锦明和杜薇薇在门口等你”李静喊云墨。

“你帮我说下，我要去找小稻子，你们先回”背上书包从后面跑走，肖锦明看云墨急匆匆地离开，便让杜薇薇先走，自己去找云墨。

云墨所在的高中部比初中部放学晚半小时，去找谢稻时，他班里没多少人了。云墨看谢稻在自己座位上看书，一如既往的学霸样。

走到他座位旁边，拿出自己作业，跟着一起写起来，说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家吃饭。谢稻笑的花枝招展，闪到了云墨的眼睛。

夕阳西下，窗户边上的两个人，安静地低头写作业，没一会，谢稻戳了戳云墨说自己有题不会。

云墨哼了一句“让你课上睡大觉啊，怎么了，霸榜前五的好学生还有题不会呢，姐来看看，有多难”

“就这？看来你是真不听讲啊，这不是最基础的吗？”

“哦，就那节课落下来，你帮我补习下呗”

云墨虽然学习成绩中上等，但初中题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云墨靠近谢稻，右手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谢稻左手圈在整个课桌，右手抓住左胳膊，下巴靠在右肩上，侧头看着课本。

云墨好听的声音缓缓流进谢稻耳里，谢稻的眼光慢慢地从课本移到云墨的下巴，尖尖的还有点肉肉的，往上是云墨正在叭叭一张一合的嘴唇，偶尔讲得多了，舔下双唇留下晶银的唇面，引得谢稻咽了咽口水。

谢稻抬眉，继而盯着课本补习。

两个人挨近的身躯，是那么紧密难分，空荡的教室传出云墨和谢稻讨论题目的喁喁细语，在落日的余辉下显得和谐美好。

肖锦明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告诉自己，给弟弟补课没什么的，云墨只是好心的邻家姐姐而已。

写完作业快八点，两个人都是饿出鸡叫，准备去吃城西的面时，谢稻说“其实我不喜欢吃那家面，不好吃，我带你去吃东北小炒吧，有家很好吃”

“好”

两人吃饭，云墨看谢稻挑出豆芽不吃，咳了一声，谢稻把挑出来的豆芽长筷一夹送进嘴里一口咽下去。

“噗，你实在吃不下就算啦，少吃一点，别一点都不吃，营养要补全，我看你最近都没长个，多吃肉知道吗？”

“好”

谢稻依赖这种感觉，世上有一个人惦记着他。

从饭店里出来，谢稻看到黄毛从对面经过，牵着云墨的手快速走了。

谢稻送云墨回家后，咬牙买了云墨同款牛奶，有了这一样，谢稻觉得身心都暖洋洋的。

连续好几天，云墨都陪着谢稻写作业，肖锦明当做不知道，顺了一嘴，提醒着云墨说“我们可以合奏了吧，下周就开始节目筛选了”

“好哇，周末吧，来我家合奏练习看看”

近几天拉二胡时间少了，但不妨碍云墨背谱子，拉着比之前顺畅多了。

“周末你如果没事的话，要不要给我补课”谢稻一想到有两天见不到云墨，身边总缺了点什么。

“周末不行，你自己先看书，哪里不会记下来回头我给你补习，我要回去练二胡”

“哦，姐姐加油！”不能耽误姐姐上台表演。

周末肖锦明和云墨从早到晚，练习了两天，合奏总算差不多。

周一肖锦明带着云墨去艺术大厅过第一轮节目筛选，还没到，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熟悉的曲声。云墨走近一看，看到台上吴蝶书正在拉小提琴，也是天空之城。

云墨知道凯亚乐团的规则，相同节目，优先凯亚乐团的人员。云墨不服气，就算相同曲子如何，他们还有不同的乐器，按照规则理应也可以上台。

肖锦明看云墨气鼓鼓的，也不同意团长的意见。

“是相同曲目没错，但是我们还有二胡合奏，效果完全不一样，要不这样，你先听我们表演完，再做决定”肖锦明拉了拉团长的袖子。

团长给他这个面子，说“可以给你们机会，但是乐器之间合奏本就很难，如果你们的合奏很完美，我们肯定同意你们上台”

云墨和肖锦明谢了团长，上台开始表演，按照他们周末的练习来说，云墨一点都没在怕的。

前奏一起，不同音色混在一起却音调一致，裁判们听着听着点点头，到高潮部分，突然小提琴的声音降了一个调，不突兀，转而到了复杂指法的地方，小提琴慢了一拍，整首曲子出现了不和谐的节奏，裁判们交头讨论摇了摇头。

一曲终了，云墨感觉有点悬，发挥失常，这个节奏点是他们合奏出现问题最多的地方，后来慢慢也合拍，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肖锦明没跟上。

团长皱了眉“你们自己也有感受到，很明显，你们没有通过”

云墨失落地走出教室，肖锦明看了眼团长，跟着走了。

“刚才是我没发挥好，连累你了”肖锦明抱歉地说。

“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们合奏练习的时间太短，没事的，那个…对不起，今年艺术节，你原本有机会上台”云墨很愧疚，耽误他上台表演。

“我确实很想在艺术节上表演，对每一个乐手来说，任何上台机会都是珍贵的，但我更珍惜的是和你一起上台的机会，所以没关系，如果这次没有，那就等下次”

云墨头垂得更低，顿觉自己是个惹事的拖油瓶。

云墨一天都不开心，谢稻说周末看书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云墨，云墨答应晚上给他讲。

放学铃声一响，云墨收拾好书包，肖锦明进教室拉着云墨跑出去说“墨墨，我拜托了团长，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团长说她那边有个建议，让我们去听下，或许都不用筛选，可以直接上台”

云墨听到后开心地跟着肖锦明跑起来。

“你们来了，是这样的，锦明求了我很久，确实你们是不同的乐器，还是要给你们机会的，但是呢，你们曲子肯定是要换，就是这时间恐怕不多，你们自己选择吧”

云墨听到要换曲子，开心的情绪荡下来，本就是拉给谢稻听的，准备了那么久，现在换曲，好像都没了意义。

准备拒绝，听到肖锦明说“没事，只要给我们机会，时间挤挤总是有的，对吧，墨墨”说完用明亮的眸子含笑望着云墨。

对了，这件事不仅仅牵涉自己，反悔带团队，顶着异样眼光和自己合奏，还求来一个机会，肖锦明是真的很想上台合奏。云墨对那双饱含希望的眼神说不出拒绝，最终云墨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这么想上台，我还有个建议，下午我们pass掉一只舞蹈，是双人合舞，两人想表达生死相离也不能分开的爱情。”团长顿了下，瞅了眼肖锦明，继续说

“从舞蹈的角度上来说确实感人，但是他们用的是舞台剧形式，没有背景音乐，如果裁判们不是提前知道表演内容，没人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说到这里，云墨也猜到七七八八了，听到团长后面说

“所以我有个建议，你们给他们配乐，而且你们时间也不多，正好两个乐器分开演奏，高潮合奏，一个月时间肯定够，如果你们两个节目合成一个，裁判们也不会可惜筛掉你们和那个舞蹈节目”

团长话说的很明白，一副接下来看你的表情看着肖锦明，肖锦明问了句“他们舞蹈表演的什么内容”

“梁祝”

云墨和肖锦明相视一笑，真是缘分。

肖锦明对团长感谢一番，表示他们会好好考虑的，尽快给她一个答复。

“怎么样？怎么说”肖锦明抬下巴问云墨，表示你做决定。

云墨无语，这她做不了主，就算肖锦明同意，还有两个舞蹈生呢。

“墨墨，只要你说想上台表演，其他的都交给我，还不放心我的交涉能力？”

云墨从小横到大，虽然在外面从不跟别人争东西，可在家想要的东西长辈又不给，现在有种被人护着你只管冲的感觉，云墨对肖锦明说“我想”

肖锦明摸摸云墨的头，拉着她听梁祝的曲子，边听边往学校门口走。

谢稻在座位上等了一个小时，还没等到云墨，发了消息也没回，收拾书包准备去找她。刚出一楼，看到远处的两个人，头和头靠在一起，像亲密无间的情侣。

谢稻回到教室，把书包放回桌洞，坐在椅子上发呆。谢稻想，云墨会回头，因为他还在。

晚上八点，黑暗的教室窗边撒下一排月光，轻轻地落在谢稻身上，显得如此落寞。手机上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来电，整个世界跟这个教室一样，狭小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