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自信（1/1）

林晓卿想开一个私塾，专门接收那些没有钱读书，但是却很有天赋的人。而且她想做的事情，也并不是单纯地教书，让他们学会怎么考科举而已，而是什么都想教，像是农学，纺织啊，制药啊，医学啊，工学啊，烹饪啊，她都想开设一个学堂。

说白话一点就是，她想开个古代的综合性大学，招来的学生就是为了整个国家的发展。

这么做对于林晓卿来说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她缺人脉也缺资源最缺的当然还是钱了，但是在这里在眼前，就有一个有人脉也有资源甚至还有钱的人杵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她激动地说着自己对自己那个私塾的想法的时候，言墨渊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你可知道，你说到的这些话，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吗？”

“我知道啊，我说的这个私塾听起来就是天方夜谭，也会有人觉得我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儿戏，甚至可能还会有朝廷的人出面阻止我做这件事，但是我觉得这么做是有意义的，你看我身边的小丫鬟，明明没有读过书，但是却能把账目做得那么清晰，若是她读了书，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你想过没有？万一有一百个人都因为我和你让自己的能力天赋见长，那我们大梁会变成什么样你想过吗？”林晓卿很是轻松地回答，“再说了，如果不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找你来帮我呢？我在林家的话，只敢想想家塾怎么做，但是你在我面前的话，我就刚想得更加夸张一些了。”

人才不管是在哪里都是被认为是国家发展的基石，按照人类的历史来看，那些历史的齿轮转动，也都是靠着那些所谓的人才。

但是在古代阶级固化的社会里，人才是可以被指定的，每一个站在权利上峰的人，都能指定任何一个人是人才，只要他们愿意，甚至条狗都可以是人才。

所以如果这个时候，真的有一个人，因为林晓卿开设的私塾而变成各个行业的人才的时候，那些上层人士不就没有太多的话语权了吗？

但这件事，林晓卿依然觉得自己要去做，最好还能拉上个有背景的人一起做，因为对于林晓卿来说，人生并不容易，尤其是对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来说，人生就是地狱级别的难度了。

在她原本的时代，就能看到很多拥有天赋的人，因为穷所以没能拥有一个机会，但是也有些人因为自己有天赋刻苦钻研了之后，就会为了自己的人生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时间如洪流一般，对所有人都席卷而过，但是如果有一技傍身，那说不定被席卷了也能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一点点自己的痕迹。

这是她的职业所带给她的使命，同时也是她自己希望自己达成的事业。

“你说的这些话，好像是要当一个圣人。”言墨渊想了想，然后看着林晓卿，很是认真地说道，“如果我不认识你的话，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当一个圣人和全天下的人作对。”

“此话怎讲？”林晓卿都不知道言墨渊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从未想过和全天下的人作对啊，我这么做绝对是利好国家。”

她生活在现代，真的是知道人才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如果一个国家所有的人都是身无长技的普通人，那这个国家绝对是被各个强国欺压的对象。她所学的历史里，就有一个铁一般的证据，在时时刻刻告诉她这件事。

所以培养人才

“你可知道，当一个人有了本事，那就代表着他可以随时随地地离开自己的主子，去别的地方谋生，不用依附任何人。”言墨渊慢慢地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你确实是在给国家培养人才，但是培养一个人才，得须知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如果私塾够大，而且我们帮着师父养老，他从此之后的生活，钱财，让他颐养天年，还能受人尊敬，你觉得这个师父会被饿死吗？”

林晓卿的想法并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去做这件事，那是因为做这件事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因为一个人只要是有了本事，那就会生出异心来。

“你倒是异想天开。”言墨渊说道。

“怎么能说是异想天开呢？”林晓卿很认真地说道，“虽然开一个这么大的私塾是需要很多钱的，但是只要运行稳定，我们可以有学费收入，有了那么多学生，那必然要吃饭，我们还会有吃食上的收入，甚至还能和一些大家族合作，那些大家族里要什么样的人才，我们定向培养，然后向这个大家族收取高额的费用。”

这些话，林晓卿是亲眼见证过了的，一个大学校园，学校能够从学生或者社会各界赚到钱的方式有很多，只要能够利用起来，那学校的发展潜力就是无限的。她敢笃定，自己把自己所能见到的一切都和言墨渊说，言墨渊必然会动容的。

果不其然，言墨渊从最开始的不信，到现在已经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了。

言墨渊没有写想到，林晓卿居然已经想了这么多，“你不怕你做了这些事情，会有人和你作对？”

“和我作对的人肯定会有，你做生意难道就没有人和你作对吗？但我觉得只要利益够大，时间够长，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要和我作对的。”林晓卿说道，“你要知道，人都是懒得，只要给他们足够舒适的环境，大多掀不起什么浪来。你只要高高稳坐在大梁首富的位置，就会知道大家对你只有仰望，并没有更多的情绪。若是他们受了你的恩惠还不对你忠心，那只能说明你作为一个上位者，并不了解下位者。”

林晓卿做人力资源多年，自然是知道有些有能力的人，在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得相对较高的地位的时候，就会利用自己的能力跳槽或者是出来单干，但是这也只是极少数的人，这种极少数的人。

这种极少数人即便是在后来异军突起，也不太能够得到更多的财富，因为大多数的财富的崛起，都是需要一笔启动资金的，而这种启动资金没有多少人肯拿出来的。

另外，如果真的是天下都是有本事的人，那林晓卿的价值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再说了，若是你真的担心自己培养出来的人，会反噬自己，那我还是会帮你的。”林晓卿见言墨渊一直不说话，便接着说道，“我会帮你利用这些人，让这些人能够为我们所用，且就算是生出异心来，也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涛。”

“你对自己似乎很有自信。”言墨渊说道。

“我当然有自信了，我把你半死不活的红颜铺都给盘活了。”林晓卿说道，“而我既不会看账也不懂胭脂水粉的制作，我凭借的不还是我自己的能力吗？”

这么说虽然自恋了一些，但是林晓卿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力很强，值得自己有更多的野心。

“那你为何不找你爹？”言墨渊又说道，“你在红颜铺里做出来的成绩，可以让你父亲看看，说不定他会觉得你做的事情，颇为符合他的心意。”

林晓卿很坦白地说道，“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上次我就说了，我要做个小学堂，给家里的下人上课，他们都不乐意，还把我给打了一顿，我就觉得我与我家并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了，毕竟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愿意尝试，即便你并不想管红颜铺，但也是愿意尝试了，所以我就赖上你了，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就只找你合作。”

“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是不是可以和我说说看，你到底是不是夺舍的鬼魂？”言墨渊看着林晓卿，似乎就一直在等着这个答案。

是不是夺舍而来的孤魂野鬼，对于言墨渊来说，好像是他执着的事情，林晓卿第一次去找言墨渊的时候，他也在纠结这件事，这或许是和他早逝的父母有关系。

但自己是什么来历，要不要说呢？是说真话还是胡说？

林晓卿想了想还是说道，“在大梁这种话少说，言公子我们是合作关系，并不是雇佣关系，所以你也尊重一下我的命运可以吗？如果你一直觉得我是夺舍而来的孤魂野鬼，并且还让别人知道了，那我可能就要被送去刑场被人给烧了。”

这些日子以来林晓卿为了请南曲班子的人来，没少听说南曲班子的戏目。

有些戏目的内容就是说什么怪力乱神，然后被送上刑场被一把火烧了的故事，这里是古代，没有什么人性的，只要是被君王认为该杀的人，那即便是没有做过什么罪孽也是会出台相关的刑法给杀掉的。

见林晓卿一副看自己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样子，言墨渊就笑了，“你怕成这样，那以后还怎么开设私塾要完成你的宏图伟业了？”

“你答应给我钱，让我去做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