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市场环境（1/1）

大夫人并不愿意帮助林晓卿去做林晓卿想做的事情，她是有些挫败的。

毕竟大夫人在林家虽然并没有什么话语权，但是说句实话，她还是有能力的，她从小就在京城里长大，家里又是做生意的，几十年在京城里的人脉肯定是比林平新要多一些的，可是现在的大夫人长与青灯古佛作伴，像是根本就不问世事的人了。

特别是这一次，大夫人拒绝地十分决绝，仿佛自己就根本不想和林晓卿坐在一条船上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想了好几日，林晓卿都不觉得大夫人会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大夫人的身世可以说是十分卓越的，她一出生就在京城里，千娇万宠地长大，嫁了人之后也是很骄傲的一个女人，因为她的身后有自己的家族为自己撑腰，可是一朝梦碎，她原来依赖的娘家，被自己的丈夫驱逐，而她也成了京城里的孤家寡人，她的儿子也是站在父亲的那一边。

家道中落，自己的儿子似乎也不能理解自己，大夫人自然是心情不太好了。

林晓卿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却不能够就这么轻易地错过大夫人，只是现在她也没有办法劝动大夫人，便想着自己不能看着到手的肥肉就这么跑了，所以林晓卿就想着自己没有办法让大夫人帮自己，总得让言墨渊帮自己吧，于是这些天去找言墨渊的次数也就更勤了一些。

言墨渊不明白为什么林晓卿总是来找自己，便问道，“你每日不想着怎么做你那个图纸，怎么天天来找我，是不是不想做私塾了，只想守着红颜铺那一亩三分地过活了？”

“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我做起来应该会有些阻碍。”林晓卿倒是好不在意的就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所以我得好好盯着你，不然你骗我做事，不帮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对于林晓卿的跳脱，是言墨渊始料未及的，他从未想过林晓卿居然是一个这么闹腾的女子，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兴致勃勃地来找自己，好像一天不找自己就一天不舒服一样，结果原因竟然是怀疑自己吗？

言墨渊刚开始并不想询问林晓卿为什么这几天总来找自己，反正她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什么事的话她也不会来言家登门。只是言墨渊受不了林晓卿殷勤的样子，她每次来找自己的时候，总是笑而不语，到了言家什么事也不做，就盯着言墨渊看，言墨渊想要做什么，她总能先一步预判好，帮着言墨渊倒茶拿笔或者引路什么的，都十分顺手。

“你这叫什么话？”言墨渊看着林晓卿认真怀疑自己的神情，突然有些无奈，“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去帮你了呢？你这都没有什么想法呢！一天天的你这个脑袋里也不知道想的都是些什么，你是不想做生意了吗？”

“我当然是天天想着做生意啊。”林晓卿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闪着金光，看言墨渊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唐僧的女妖精，“只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些瓶颈，需要言公子您来帮忙嘛，您之前也说过要帮我的嘛，不如从现在就开始如何？”

“说清楚明白一些，不要在我面前谄媚。”言墨渊看着林晓卿这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每天又不是只要见你就可以管好言家了，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玩心眼。”

言墨渊虽然年纪尚轻，过了年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但是他身上始终是压着整个言家的重担，每天能够空闲的时间只少不多，这几天看到林晓卿在自己的面前乱晃，实在是有够讨厌的，所以还是得快刀斩乱麻，不然得看着林晓卿在自己面前阴魂不散。

而且林晓卿这个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向来都是单刀直入，只要她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如果像是现在这般拐弯抹角了，就说明应该是有大事要求自己，或者是想从自己打听到点什么东西。

所以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清楚林晓卿到底是想要什么东西，想要达成什么目的，自己才好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其实就是开设私塾的事情。”既然是言墨渊已经开口了，林晓卿自然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了，“你不是说要我把图纸拿出来吗？可是现在我对京城里的事情都不熟悉，所以我回去问了我们家大夫人，但是大夫人却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反而还让我别想这些事情了。所以我觉得你能不能打我去见一些别的和我们家大夫人一样，从小在京城里长大，还知晓不少京城里的事情的人啊？”

不管是做什么事，人脉都很重要，如果没有足够多的人脉，那林晓卿做这件事就非常容易踩坑，踩坑了之后，就很容易让人怠惰，这不是林晓卿自己想要看到的，她想的就是能够将这件事做好，让自己更有成就感一些。

可是目前看来林晓卿的人脉不多，也就是大夫人和言墨渊两个人了，现在大夫人不愿意帮助自己了，那自然只能找言墨渊帮忙了。

言墨渊听着林晓卿的这番话，不太明白林晓卿为什么要去找一个大夫人的平替，便将心里要做的别的事情先稍稍放下，然后盯着林晓卿看，好半晌之后才问道，“你要找这样的人做什么？”

“自然是开私塾我得事前调查啊。”林晓卿振振有词地说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虽然有要开私塾的想法，但是总得要知道市场环境怎么样，我才能放手一搏不是吗？”

如果是在现代，林晓卿还能借助发达的网络，为自己寻找到商机，并且分析这些商机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甚至可以分析出在未来的什么时间段自己是能盈利的，但是在这里消息的渠道就少了很多，林晓卿自认为的一些好的商业点子，基本上就是等同于摆设，只能是依附于其他人。

刚开始她还有大夫人可以询问，可以依靠，避免了自己只有言墨渊一个人依赖，现在她的资源人脉恐怕都要靠在言墨渊的身上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市场环境？”言墨渊对这个陌生的词念出来都觉得有些烫嘴，他眯着眼睛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呃……”林晓卿愣了一下，然后随即想到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人，忘记了自己的这些现代词汇，古人是不一定全部能听得懂的，所以就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市场环境就是，我们在做生意的时候，影响我们赚钱的一个环境，这个环境由人和许许多多个不能预测的变数组成，这样你懂了吗？”

“开个私塾，不是请个教书先生就了事了？”言墨渊对林晓卿的解释稍微了解了一些，“为什么还要了解所谓的市场环境？那些进私塾的人，不就是为了科考而博取功名，然后当上大官，荣耀乡里的吗？而且一个私塾能赚什么钱？”

一个人，如果有了读书的需求，大部分不是为了自己能够懂多少道理，明白多少玄机，更多的就是从自身利益出发的。

所以当林晓卿说自己要开个私塾的时候，他也仅仅只想到，或许是林晓卿想要开个私塾，让所有的人能够有读书科考的机会，未来或许能够让言家名满天下而已。

只是现在听起来，林晓卿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似乎是希望这个私塾能够有更多的空间，更是希望这个私塾就像是一个铺子一样，还能赚钱。

“不是，我想要做的私塾并不是仅仅只培养当官的人才，我还要培养种地的人才，养鸡养鸭的人才，懂得用人的人才。”林晓卿说道，“做人嘛，从来都不止当官这一条道，所以我想找个京城里和我家大夫人类似的人，知道京城里最缺什么，我们就培养什么人，这样能够让你更快地看到第一笔收益。”

在林晓卿的认知中，古代的私塾并不是一个盈利机构，而是一个糊口的机构，但是如果换个思维的话，私塾也可以是一个盈利机构，现代那些培训机构不就是如此吗？有些人想学习，想读书，想借着被定向培训变成一个赚钱好手，这些需求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应该都是有的。

而他们就是要做这样一件事，将所有人的需求变成一个巨大的可以盈利的对象，然后根据自己能力，吃下这一块蛋糕。

大约一时之间没有和林晓卿的脑电波对上，言墨渊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种地的人才，养鸡养鸭的人才？这种不是天生天养吗？农民的孩子自然就会种地养鸭啊。”

老实说言墨渊是一个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的人，他说出这句话一点都让林晓卿有任何惊讶的地方，但是在面对这句话本身的时候，林晓卿还是觉得人类确实是有参差的地方，否则的话不可能会养出如言墨渊一般的人。

林晓卿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才露出一个笑容来，“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天生天养，比如你做生意不是也要人教的才懂的吗？所以在你觉得不起眼的地方，也可以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再说了，如果你培养出的种地的人才，可以将水稻麦子的产量直接上升两倍，甚至是三倍，这种事难道不算是利国利民，千秋万代吗？你教出的养猪的人才，能够让全国的人都吃上猪肉，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本事？”

这话说的在言墨渊看起来可能是天方夜谭，但是在林晓卿这里却是真实出现的，她所处的时代，真的就有那些种稻养殖的人，凭借着一己之力，将全国人名都处在温饱线上，保证营养均衡，而她就是想复刻那个盛世。

“行吧。”言墨渊虽然脸上带着些许不解，还像是要反驳的样子，但是对着林晓卿的眸子，他似乎又偃旗息鼓，并不想多说话了，“你若是想找这样的人，等五天后你再来我家，我带你见一个人，他或许能够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