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来自于鬼蜮的声音(1/1)
登州城门口,两匹快马来到,要求进城。
登州水军将士拦住喝道:“知军大人有令,你们要下马接受检查。”
“妈的个巴子,老子是转运使王大人的信使,来这登州有要事,你等是什么东西?敢拦老子?是活腻了吗?”两个青州信使坐在马上嚣张的骂道。
“是的,你爷爷我活腻了,你待如何?下马!”一个队长模样的军士大声喝道。
城门立马来了10人,一看就是一个队的,五人在外围持弩箭对着2人,五人长刀出鞘,拿着圆盾,配合得很是娴熟。
二人大骇,相视一眼,拿出令旨道:“你仔细看清楚,我们是你们大人上官派来的,你要知道后果。”语气已是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队长拿来看了看,一把撕了扔到旁边的护城河里道:“什么狗屁玩意,老子不识字,你们下马,再不下来,我就不客气了,准备!”
“你好大的胆子,我们不进了可以了吧?”信使道。
“不行,我觉得你们奸细,下马。”说着两个登州水军把刀对着信使,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你们这些狗东西怎么这么蛮横?啊……”信使大怒的没有说完,被小队长和另外一个人一把拉下马来,摔了个嘴啃泥,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冰冷地道:“再啰唆,老子送你归西。”
信使顿时面如土色,再不敢言语,配合着被押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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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仲义想着当时的情形,两年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的,这王生家还算富裕,祖辈传下来的千亩良田,又是小门小户。毛家那时还不是现在的人家,所以在毛威要他们吞并土地时,就叫王正陷害王生通匪,可是富仁迟迟不判案,这富知州一般都是这样冷处理的。
毛仲义就直接找到王家,一阵恐吓,王家娘子顿时没有注意,就在威逼利诱下,十两银子卖给了毛家,盼望王生出来再说,可是等来的却是王生自杀,官府来抓他们的消息,吓得躲进了深山。
“大胆毛仲义,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王正包吉已经招供,带王家姐弟。”曹晟大声喝道。
毛仲义大惊失措地看着曹晟和被带上堂的王二丫和王小,他实在受不了这曹晟,都不知道他到底在问那个案子,弄得他脑子里一团糨糊,所有得准备和谎言开始串联,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又被曹晟和雷秋一惊一乍的夹攻,很是紧张。
“大人,这毛仲义和毛羽,有人来告,涉嫌杀人,就是当街杀人的主使。”裴宣适时来到大堂说道。门外鼓噪的被曹玉请去喝茶,这群叫游侠儿的泼皮可不耐造,一阵恐吓,就招供了。
四个一脸凶相的泼皮被带到大堂,死者家属也适时来到大堂,告这毛家父子污人通匪,抢人家产.......裴宣还言其他人等正在赶来。
“毛仲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招供?来人,大刑伺候。带毛太公毛羽,让他个老东西看着,打完毛仲义,再拿他开刀。”曹晟恶狠狠地说道,门外百姓大呼爽快,鼓噪着:“快招,快招。”
这次曹晟没有阻止,任凭门口百姓叫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音越来越齐整,也是越来越有气势。这门外的声音在毛仲义听来就跟催命无常的声音差不多,这个仿佛来自于鬼蜮的尖叫声声刺激着他的心房。仿佛往日他陷害过的人,一个个就站在外面,叫着:“快招快招!”
慢慢地,毛仲义捂着耳朵哭着大声道:“大人,小的招,小的全都招,求求您,您叫他们别喊了,别喊了……”说着一五一十地把王生家的事全部都说了,其他的事也在陆续交代,他们侵占的良田总共58000亩,其中35000亩是毛威记挂在他们名下的,有每年收到的租金等等为证。
毛太公在门外被曹毅用布条塞满了嘴,本来无所谓的老脸上听着长子的招供,再也不能镇定,在被曹毅拉出来的时候,脑袋一歪,昏死过去。王二丫流着泪面露凶光的眼睛里,看样子很想去咬死这对父子。曹晟叫人一盆冷水浇醒毛太公,这老家伙倒是识时务,全部都招供并画押,说完又大小便失禁,昏过去了。
这时天色已晚,曹晟宣布退堂。
夜幕下,毛威大喊大叫了一天,也是累了饿了,此时正在吃着朱运送来的鱼肉,这个老家伙根本不怕,恨恨地说着狠话。
后衙一处房间,雷秋正和朱运在喝着小酒。
“兄弟啊,你必须作出选择了,这曹大人已是办了毛羽等人,证据在握,你是没有罪,但是你到底通风报过信。你上次跟大人说完就去了毛太公庄上,这事我都知道,你再不向大人交出投名状,那么后果实在是难料,去职是肯定的,然后呢?这曹大人不是富大人,他的过去,你是知道的,我恐怕你是走不出这登州的。”雷秋很是怜悯地看着朱运说道。
朱运很是纠结,他不是想帮毛威,但是多年的骑墙派,心眼那是很多的,他没有什么大
志向,就想在这登州有个一席之地,他不想得罪任何一个人。为了不和毛威同流合污,就投靠了雷秋,只求自保,但是他工作的性质也注定离不开这登州土皇帝毛家的认可,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夹缝中求生存。
其实他也是打算看看这曹晟的能力再说,可是实在太快了,王进到现在还不入场,他很是胆寒,认为这时候加入曹晟一方,很不安全,那王进的背景太可怕了。
“兄弟,你这是想死啊?你看看这个,”雷秋见这家伙只是在思考,在装作不懂雷秋说些什么,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朱运就是比社会底层高那么一点点,参与这些,随时都会被陪葬了事,这个社会中,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朱运看着这雷秋拿出来的供词,大惊道:“县丞大人,您是知道运的,这……”
雷秋摆摆手打断道:“这些你也知道,权力斗争从来不会温柔,大人要做事,肯定会清除所有不安定因数,就像他说的,都在这当中,根本没有无辜的存在,你拿着国朝俸禄和赋予的权利,却没有行使职权,也许你有万种理由,但是你能说你没罪吗?”
朱运一听,想了想,抱拳道:“雷兄,运知错了,您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