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捉奸（1/1）
“你自己说说好不好笑，你这每日一碗接一碗的慢性毒药服下去，总归也是会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分别？”，姜苏叶蹲下来看着他。
“姑娘当知，此药非我想要服用，都是他逼我的。若我不按时定量的喝下去，早死了八百回了。”，涂人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可怜。
“是谁逼你？”
“涂奢！”
“毒药也是他制的？”
涂人众点头，“是他。”
是他？姜苏叶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涂人众一把抱住她的脚踝，“我什么都说了，求姑娘赐解药。”
“蠢货，你现在能有力气拖住我，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涂人众这才松开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指关节，竟然不抖了？有力量了！
“咚咚咚！”
“谁？”
“我！”
声音如此耳熟，九玄不耐烦地拉开门。
“你你你！”
“我我我！”
九玄看着门外抱着扫帚的女子，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你？我不是把你送回去了吗？”
姜苏叶抱着扫帚晃了晃身体，“怎么不能是我？”
“谁在外面？”，卫无声问道。
“无声哥哥，是我呀，你的亲亲思羽。”，姜苏叶嗲声道。
思羽？卫无声立马松开搭在涂小幽腕上的手。
不过还是被踮起脚尖的姜苏叶看到了。
“你让开，我要进去捉奸。”，姜苏叶指指九玄的身后两人。
九玄不动，“污言秽语，阴魂不散，赶紧滚。”
“让她进来。”
九玄不情愿地侧身放她进去。
“无声哥哥，你赶我走，就是为了私会这小娘子？你好狠的心呐！”
“你别误会。”
“姑娘莫误会，卫楼主不过是帮我探查体内毒素。”
卫无声和涂小幽两人同时开口。
“你怎么来这里了？”，卫无声问道。
姜苏叶说：“无声哥哥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卫无声呵斥道，“胡闹！”
“我可没胡闹，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事关那些中毒身亡的舞姬。”，说完姜苏叶停下来看着涂小幽，“可是有外人在这里，我不便说出来。”
卫无声好笑地说：“可是涂奢制毒一事？”
姜苏叶大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说完又捂着嘴小声说，“不愧是无声哥哥，果然比我聪明许多。”
卫无声说道，“我也是刚刚才从涂小姐口中得知，你又是怎么知晓的？”
姜苏叶挑眉，“我问的涂人众。”
听到这人的名字，涂小幽关怀地问道：“二哥他，还好吗？”
“好得很，我已经替他解毒了。不出三日，他就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了。”
涂小幽滴下泪来，忙向姜苏叶行礼，“多谢姑娘，姑娘大恩，小幽没齿难忘。”
卫无声惊讶地问道：“罗姑娘，你会解毒？”
姜苏叶笑着扑在他身上，毫不避讳一旁有人，用手指点点他的胸膛说：“无声哥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就是块璞玉，只等着你用心雕琢。”
九玄在旁边气得握紧拳头，关节作响。见公子未有反抗，他暗自呸了一声，狐狸精。
姜苏叶有些好奇地问涂小幽，“你大哥为何要下毒害你们兄妹二人？”
涂小幽答道：“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姜苏叶少了些耐性。
却见卫无声惊讶地张嘴看着她，她赶忙清了清嗓子，继续掐着嗓子说：“对不起，我有些情急了，涂姑娘你慢慢说，不着急。”
变换之快，仿佛是两个人。
涂小幽继续说道：“我原本非涂家亲生骨肉，与大哥二哥并无血缘关系。我兄妹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二哥体弱，大哥也对他关心备至。”
“哦？那他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涂小幽哭着说：“大哥变化，皆因我而起。是我与二哥情深意笃，私定终身。却不知大哥对我，他对我，竟也生出了男女之情。”
她抽泣了几声接着说：“我虽非涂掌门亲生，但终究挂着涂家小姐的名头，不好与二哥成婚。我二人便约定离开水云庭，去另寻一方容身之地。可是被大哥发现了，后来他便……”
姜苏叶听了个大概，“这涂奢在水云庭只手遮天，你父亲，涂掌门就是个摆设？”
涂小幽垂泪，“大哥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制毒之法，水云庭上下皆被他用药控制，虽不伤及性命，却反抗不得，父亲也无能为力。只有二哥，二哥他的药与我们不同，大哥折磨得他不成人样。”
姜苏叶脑海中浮现起涂人众那骷髅模样，嫌弃地摇摇头。
话音刚落。
“哟，都在呢！”
闻言众人纷纷向门口看过去。
涂奢一脸横肉，笑得奸猾。
涂小幽惊吓地浑身颤抖起来，躲在卫无声背后，不敢向前。
卫无声一把拉过姜苏叶，让她也站在他的身后。
“小幽，过来！”，涂奢向涂小幽招手，“你心思单纯，别被这些小人蒙骗了。”
涂小幽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
涂奢提高了音量，“过来，别让我生气。”
涂小幽开始动作起来，朝着涂奢走过去。
“站住，你让她过去就过去，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姜苏叶拦住涂小幽。
九玄也持剑指着涂奢，只待卫无声一声令下，便要将他斩于剑下。
涂奢丝毫不畏惧，“九玄护卫？你不觉得此刻手心痒痒的，想要抓挠吗？”
九玄握了握剑，却有此感，“你下毒了？”
涂奢笑起来，不言自明。
一旁的卫无声也觉得浑身上下酥麻瘙痒起来，不过，仍保持着镇定站得笔直，没有多余的动作。
涂奢跨过门槛，向卫无声抱拳，“卫楼主，只要你肯答应，替我作证。那些舞姬身亡，不过是我那丧尽天良的二弟，贪图美色，一夜风流后便将其毒杀。”
卫无声笑道：“你筹谋这么久，引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替你作证？”
涂奢扯了扯嘴角，“不错，要杀涂人众何其简单，倒也用不着卫楼主亲自动手。”
“那你此前所言，水云庭族人不得互相残杀，否则将遭大难。也是编撰的？”
“自然，事在人为，这些个诅咒也就哄骗哄骗三岁小儿。”，涂奢笑得得意，“没想到啊，卫楼主也会听信此言。行了，话不多说，相信有卫楼主出面，日后我这水云庭掌门之位定会坐得更加稳固。”
卫无声微笑，“我若不肯答应呢？”
涂奢道：“你会答应的。我这腐朽穿肠散，如无解药，不出三日，你就会浑身溃烂而亡。堂堂无方楼楼主，死得这样惨烈，我真是想想都觉得遗憾。”
卫无声还想说什么，突然眼下出现一只纤纤玉手，掌心放着一颗蓝色小糖丸。
“无声哥哥，快尝尝，味道可好了。”
卫无声无奈，“我不吃甜食。”
姜苏叶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放的是盐，不过长得像糖丸罢了。”
“那我尝尝？”
“嗯。”，姜苏叶见卫无声吞咽下糖丸，笑得开心，仿佛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卫无声见她欢乐，眼底也浮起笑意。
涂奢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起来，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他恨恨地说：“卫楼主，你考虑清楚了吗？”
姜苏叶替他回答，“我和无声哥哥再商量商量，你先回去吧。哦，对了，让涂姑娘再陪我们坐坐，可好？”
涂奢见姜苏叶语气软了下来，“那好，再给你们半日时间。小幽，好好替哥哥招呼好客人。”
“卫楼主，这可如何是好？”，涂小幽慌乱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卫无声看着姜苏叶说：“你这糖丸，可还有多的？”
姜苏叶点头。
“那也给他们一些吧。”
姜苏叶拿出一个小瓶子，抖了两粒糖丸出来，“来，涂姑娘，尝尝。”
涂小幽拒绝，“多谢罗姑娘，我吃不下。”
卫无声笑笑，“涂姑娘，吃吧，这是解药，能解百毒。”
涂小幽不敢相信地拿起糖丸。
“无声哥哥，这回你可错了。这糖丸，能解世间万物之毒。”，姜苏叶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它是解药的？”
卫无声沉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道，直觉。”
姜苏叶拿着瓶子走到九玄面前，“我看九玄护卫，应该是不需要这糖丸的。”
九玄高傲地抬起头，手心又不断地蹭着剑柄，“你爱给不给。”
“你瞧瞧，你这态度，痒死你痒死你。”，姜苏叶生气的说。
卫无声在一旁道：“九玄！”
九玄瞧了瞧卫无声的表情，又深吸几口气，恭敬地对着姜苏叶说：“请罗姑娘赐药。”
姜苏叶打开瓶子，“好说好说，我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
“孽障！”，涂掌门气得浑身发抖。
涂奢跪在地上，“父亲，孩儿知错了，求父亲饶了孩儿。孩儿再也不敢了。”
姜苏叶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卫无声，“你说，他还敢吗？”
“不知道。走了！”
姜苏叶跟着他身后，一边翻着一本毒谱道：“你感觉他这制毒功力，比之姜苏叶如何？”
卫无声回答，“没见过，不知道。”
姜苏叶无语，“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对了，无声哥哥，这云归能给我吗？你都不知道我找了它好久，没想到竟然藏在这水云庭之中。”
“百年来，江湖中人遍寻此物，我也很意外，会在此处。”，卫无声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此物乃阴毒之物，不能给你。”
姜苏叶不满地说：“这一次功劳最大的就属我了，也是我先发现的云归，谁先看到就是谁的，无声哥哥，虽我心悦于你。但亲兄弟明算账，我是不会把云归让给你的。”
卫无声将云归收入袖中，“云归找到的消息一出，并将惹来杀身之祸。思羽，你听话。”
姜苏叶耳朵竖了起来，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无声哥哥，你叫我思羽了哎，你以后，也会这般唤我吗？”
卫无声微微一笑，“是的，思羽，以后都这样唤你。”
姜苏叶挽着卫无声的胳膊，“那行吧，我的东西就是无声哥哥的东西，云归就给你拿着吧。但日后我要瞧的时候，你也得给我看看。”
“看它做什么？”
“治病救人，你信吗？”
卫无声郑重地点头：“我信。”
九玄走在最后，铁青着一张脸，“罗姑娘，我送你回连山派。”
姜苏叶回头看过去，“不行，我的脚告诉我说，它要跟着无声哥哥。”
接着她挽起卫无声的胳膊，“无声哥哥是想让我跟着你的，是吧？”
卫无声笑笑，“我虽不想，但你会听吗？”
姜苏叶摇头，“不会。”
九玄单手撑开剑鞘，露出剑身的一截寒光，又收了回去，“遇到危险，别指望我会救你。”
姜苏叶对着他吐舌，“我有无声哥哥，用得着你救？”
两人就这样斗嘴斗了一路，终于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金光镇。
姜苏叶兴奋地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又看，数了有数，一二三四五。
真是太满足了，五根手指都有一枚亮闪闪的黄金戒指。当然了，黄不黄金的无所谓，关键是这制金工艺很是不俗，品味独特。
赤焰谷虽富可敌国，但齐云遮喜爱素净，从不允许她如此浮夸地佩戴首饰，现如今，总算可以放纵自己了。
她可太喜欢这地方了，所见之处，金碧辉煌，闪闪发光。
九玄的白眼翻上去，就没有翻下来过，“穷奢极欲，俗不可耐！”
“九玄！不可这般无礼。”，卫无声呵斥道。
“公子，不是我对她有意见。”，九玄顿了顿接着说，“好吧，我就是对她有意见。公子你瞧，连日来，咱们在吃穿用度上面的花费，比起之前，翻上了好几番。顿顿鸡鸭鱼肉，夜里非豪华客栈不宿，一件新衣穿不了三日。”
卫无声说道：“可她喜欢。”
九玄叹气，“公子，虽说无方楼不缺这点银两，我也本不过计较这些，但你素来崇尚简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