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出雪芷（1/1）
“入离旸谷参观者，一日二百两银子，三日五百两银子，入谷后食宿另外收费。”
“你看嘛，我就说她好得很，还有心思搞这些。”，姜苏叶拉了拉卫无声的衣袖说道。
行至半道，一侍者从花弃菲住处的方向狂奔过来，“不好了，赤焰谷妖女来了，快来人啊。”
卫无声一惊，对姜苏叶说：“不好，你在此处等我。”
随即朝着花弃菲的院落赶去。
一红衣女子背对着他，正好拔出刺入沈乾元腹中的剑，花弃菲重伤倒地艰难地爬向沈乾元。
“乾元，妖女，我要杀了你！”
“杀我？就凭你？”，红衣女子觉察到卫无声的剑气，俯身将手扣在花弃菲的脖子上，那一剑擦着她的脸过去，落下几缕发丝来，“卫楼主，花谷主现在我的手上，你动手时可要三思啊！”
红衣女子劫持着花弃菲的脖子退后几步，警觉地看着卫无声。
“西二小姐？”，卫无声看清了她的正脸，“亦或是？”
红衣女子笑道，“卫楼主可别唤错了，我是赤伶啊，你可唤我赤伶仙子。”
闻言卫无声剑气加深，“赤伶？赤伶已经死了。”
“哈哈哈哈，卫楼主如何就认定赤焰谷中只有一个赤伶呢？”，赤伶笑得张狂。
“你想做什么？”，卫无声带着杀气问道。
赤伶撅了撅嘴说：“卫楼主何必明知故问呢？眼下只差云归和雪芷了。云归在你那里，我自是没有能力拿到。可雪芷呢？这个贱人死活不肯交出来。我只好吓唬吓唬她。哈哈哈哈哈~”
卫无声拿出雪芷来，“看清楚了吗？雪芷在我的手上，她早就交给我了。你若想活命，就放开她。否则，我不管你们有多少个赤伶，都得死在我的剑下。”
赤伶答，“我若说我不想活呢？”
卫无声冷声道，“既然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来，那我就成全你。”
赤伶未来得及扭断花弃菲的脖子，便只得松开她，使出赤枉剑堪堪接下卫无声一招，便觉被剑气震得头晕目眩起来，耳鸣不止。
无生剑再一剑过来，她偏头微微一让，只差一寸，那剑就会刺瞎她的眼睛。
“啊~”
卫无声大骇，“思羽。”
赤伶趁着他分心之际，洒出烟雾来，飞身逃走。
姜苏叶被一个侍者打扮的女子一掌拍飞在地上，顿时吐出血来。
“思羽。”，卫无声喊道。
那侍者正要逃。
“找死！”
一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来，那侍者便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无声哥哥，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姜苏叶扑在卫无声的怀里。
卫无声心疼地替她擦拭嘴角，查看伤口，“不会的，有我在，你会一直活得好好的。对了，你的水引丹还有吗？快拿出来服下。”
姜苏叶摇头，“还有两粒，不过那是用来救生命垂危之人的，我还能坚持，不能这么浪费。”
见姜苏叶在他的搀扶这下还能起身，便没坚持让她服药。这时，他才想起来花弃菲夫妇。
“思羽，把你的水引丹给我。”
姜苏叶取下腰间荷包递给他，“都在这里面。”
花弃菲扑在沈乾元身上，因着伤重，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乾元，你醒醒，你醒来看看我呀。”
卫无声快步过去，“来，小菲，将这丹药服下。”
……
“无声，已经两日了，他还能醒过来吗？”，花弃菲坐在沈乾元的床榻边问道。
卫无声和姜苏叶站在一旁，彼此对视一眼，谁也不敢保证。
姜苏叶说道：“若三日后，他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话，那便不会再醒来了。”
花弃菲哭着说：“我一直以来都在怀疑他，即便婚后，也没怎么给过他好脸色。可那日赤伶在要杀我之时，是他一把推开我，替我挡下一剑。你们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呀？傻傻地对我好。”
卫无声看着姜苏叶深情地说道：“情这一字，最是难解，我也不知道。若他能醒过来，就好好对他吧，珍惜眼前人，不要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内心。”
姜苏叶回手握住她和卫无声牵在一起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卫无声道，“小菲，你没了雪芷，赤焰谷的人不会再来找你麻烦。我和思羽这就出谷了，你自己保重。”
花弃菲只顾着盯着沈乾元，一句话也没说。
卫无声叹了一口气，姜苏叶拉着他的手说：“无声哥哥，我们走吧。让她和她的夫君单独相处一下。”
待二人走后，花弃菲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乾元，你先睡着，我去厨房给你炖鱼汤。等你醒来就有鱼汤喝了啊。”
花弃菲在厨房忙活了半天，挑那鱼刺半天也挑不好。
夕苒说道；“谷主，还是让我来挑吧。”
“不，我要亲自来。平日里都是乾元伺候我，你看我，没用的，连个鱼刺都挑不好。”，花弃菲拒绝了夕苒地帮助，一边挑刺，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等到鱼刺挑好时，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
花弃菲捧着鱼汤推开门，欣喜地发现沈乾元已经在床榻上坐了起来。
“乾元，你醒了。”，她把鱼汤放在一旁，连忙去查看沈乾元的情况。
绷带没有再往外渗血了，她松了一口气，“乾元，对不起，我之前那么对你，都是我不好。我一直怀疑你是赤焰谷的细作，我才那样对你的。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动不动让你跪下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沈乾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花弃菲高兴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只听他说：“如果我是呢？”
花弃菲抬起头来傻傻地笑了，“你不是，那妖女赤伶已经被无声赶跑了，你放心吧。我这里没有了雪芷，赤焰谷的人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她怕沈乾元担心，还想再宽慰他几句，却见着沈乾元刚刚还充满爱意的目光渐渐冰冷了起来。
“乾元，你怎么了？你别害怕，我~”
沈乾元掐住她的脖子说：“是啊，雪芷不在你这里了，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花弃菲对他的行为始料未及，“乾元，你到底怎么了？”
沈乾元道：“别乾元乾元的叫着，我叫赤枫，你没猜错，我就是赤焰谷的人。”
花弃菲眼角滑落一滴泪来，“赤枫明明是红衣白发，你不是。”
随着沈乾元的一头墨发渐渐转为白色，花弃菲的眼神从绝望到逐渐恍惚起来，直至倒下，什么也看不到了。
赤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看着床榻上的女人，眼中只余厌恶，哪还看得到此前的卑微讨好？临走前，他还踢到了那碗鱼汤。
卫无声和姜苏叶两人一骑，走在遍布着木槿花的官道上，两人不时将头凑近交谈，宛如热恋中的恋人。
还未等出了花溪镇，后面就有离旸谷的人追了上来。
“卫楼主，我家谷主遇害了。”，夕苒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卫无声缓缓下马，身上剑气隐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夕苒重复道：“我家谷主被人杀了，沈公子也不见了。”
卫无声哈哈大笑几声，“他果然是赤焰谷的人。”
姜苏叶从来没有见过卫无声这个样子，他笑得癫狂，忽然他握住姜苏叶的肩膀猛烈摇晃道，“你不是赤焰谷的圣女吗？这姓沈的，你是不是见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赤焰谷的人？你为什么还是要骗我？”
肩膀疼痛得似乎要脱臼了，“无声哥哥，我没见过他，赤焰谷的人我不是每一个人都见过的。”
卫无声在她肩上的力气丝毫没有松开过，“怎么就那么巧？我要杀那妖女时，你就被人伤了？在金吉堂我要杀那李子桓时，你不停地叫我，让我分心，以至于他逃走；在刹海帮时，我本科将那赤伶一剑毙命，是你让我转移视线；此前我一直认为是巧合，说服我自己，要我信你。这回呢？又是你惊呼，我才让她逃走。三次了，你让我如何信你。”
姜苏叶落泪，“无声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我？这原本就是巧合，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们。”
卫无声冷笑道，“巧合？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十年来，我一直默默寻找云归等物，江湖中无人知道我的名号。怎么我一回来，你就出现了呢？”
卫无声继续说道，“只有一个解释，你就是齐云遮安排在我身边的奸细。说，你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身边骗走云归和雪芷？”
“啪！”，姜苏叶一巴掌打在卫无声的脸上，“你能这样想，同样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一直都介意我曾经是赤焰谷圣女的身份，你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你不信我，无论我怎样解释，你都会觉得我是在狡辩。那好，既如此，我与你已无话可说。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死生不复相见。”
姜苏叶说完这些话就要离开，卫无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姜苏叶挣脱不得，“我是连山派的三小姐，自然是回连山派去，我还能去哪儿？”
“你不回赤焰谷，去连山派干嘛？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说。”，卫无声不肯让她走。
姜苏叶抬手将头上的珠钗拔下来，扔在了地上。卫无声见状松开了手，姜苏叶独自一人牵着马走着，并没有逃命似的骑着马跑。
卫无声盯着地上的珠钗愣在原地，这珠钗，是他刚刚才给她簪上的。
那只他想送又不敢送的珠钗，就这么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
观云台下，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正如姜苏叶此时的心情一般，她靠在秋千上，也不蹬腿玩耍。
“嘿，妹妹。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罗鸣谦从背后晃了一下姜苏叶，企图吓她一条。
结果姜苏叶并没有像他预想中那样，跳起来打他，而是继续闷闷地靠在秋千上，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呀，我的三小姐？这次回来你很不对劲呀！”，罗鸣谦蹲下来，抬头望着秋千上的姜苏叶，“你和卫无声吵架了？”
姜苏叶没有吭声。
罗鸣谦一个响指，“我就知道，肯定是。远香近臭啊，你啊，没和他在一处的时候，想他。在一起呢，又弄得自己不开心。所以我说，爱一个人呀，就应该远离他，这样大家彼此都开心。”
姜苏叶闷声道，“无声哥哥的师妹被赤焰谷的人杀了。”
罗鸣谦问，“他哪里来的什么师妹？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离旸谷的谷主花弃菲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姜苏叶说道。
罗鸣谦说：“我确实不知啊，只知道他自小被人送出去，经过高人指点。一回来就没有对手。没想到啊，他还有师妹呢？”
姜苏叶道，“连你这个百事通也不知道？那慕商山你听说过吗？”
罗鸣谦摇头，“没听说过有这山，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也是偶然听无声哥哥提起过一次，想来是个什么世外桃源吧。”，姜苏叶淡淡地说，“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以后也和我没关系了。管它什么山呢。”
“什么叫没关系？”
姜苏叶气鼓鼓地道，“就是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了。”
罗鸣谦用眼睛从上到下把她扫了一遍，哼了一声，“我不信。”
姜苏叶轻瞥他一眼，“你爱信不信。”
嘴上功夫方面，罗鸣谦自然是不甘示弱，“嘴硬，这种场面，本公子见多了。我就等着你以后啪啪打脸。”，他回想起来许季婉和卫见行这种闹别扭的次数，他掰着两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结果呢？一眨眼功夫不到，又和好了，受伤的只有他自己。
自那日以后，姜苏叶又和一个没事人似的，成天和罗鸣谦两人嘻嘻哈哈，不务正业。不知被罗方淮罚跪宗祠多少次，迫于罗方淮的威严，罗门主夫妇心疼女儿也无可奈何，他们的一双儿女也是不长记性，死性不改，罚抄的祖训摞起来比人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