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箭羽（1/1）
烁末，四品好手，据传闻也可能是三品。
但复仇一事，是暗事，机会远比实力重要。
九山此刻正在烁末的别院里面，这里养着烁末的一个小老婆，和他的一个武道极有天赋的私生子。
私生子叫烁敢，十二岁开始杀人，如今十四岁，生性暴虐，手上有不少人命。
烁末的小老婆被五花大绑，九山把她绑在别院的高台上。
而烁敢身上的箭羽如把他插得像个刺猬一样，他被钉死在墙上，但箭箭不中要害。
此刻的烁敢正在用喉咙不断的呼号，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烁敢的嘴里全是血沫。
烁末果然来了，远处一道暴雷虎虎生风，别院的大门被砸开，烁末看着自己的儿子像刺猬一样的时候，刚想起身去救，一只长箭插入了他的小腿。
烁末刚想再动，有一只长箭飞来，插入了烁末的另一只小腿。
烁末冷汗直流，他看不见谁射的箭。
烁末举起双手，声音颤抖道：“不只是那位好汉，还是仙人，烁末应该没有触及大人物的霉头吧？”
“我颇有家资...”
一道长箭射去，目标却不是烁末，而是帮烁敢结束了痛苦。
“我问你，去年夏日，为何要害玉蝠？”
烁末道：“你是玉蝠？”
一柄长剑射进烁末的大腿。
九山道：“你想痛快点死吗？”
“我知道你城中所有的私生子的位置。”
烁末咽了咽口水。
九山继续道：“等等明月酒楼的老板我会杀！”
“等等东林布庄...”
烁末大喊道：“我说.！...”
九山说的这些人都是烁末的私生子。
烁末道：“九山偷我们东西实在太狠，我们也不是想杀他....而且我们放的毒雾只是让他神志不清而已...没有恶意啊！”
九山一连射了十二箭，烁末才彻底死去。
其中怒号，痛骂，哀求不谈....
岳州城一代恶霸，今日身死，一派大帮，今日倾覆。
............
从岳州往风州城的马蹄声滴滴答答，九山趴在马背上沉思。
九山并不开心，在破坏了原有的旧秩序后，必然要建立起新的秩序，而这建立的过程中，往往要死人。
所以九山在杀了烁末后就跑出了城。
“自己真的是杀星吗？”
“杀人有用吗？”
“以我的本事，明明可以让他们永远都抓不到我....但我还是把他们杀了。”
九山不停的在思索这些问题，长箭射去，他并没有快意恩仇的潇洒，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一种让人作呕的痛苦情绪充满了九山的大脑。
“咻！”
身后一发箭羽射来，九山急速躲过。
来得是山水盟副盟主刘断，他也善使一张硬弓。
刘断高啸道：“九山，速速死来，前面还有十里平旷之地，蝙蝠想变成刺猬吗？”
九山搭弓上弦，一箭射去，刘断身旁冲出来的持刀骑士落下马来。
第二箭，又一个骑士落下了马。
第三第四箭，这些和刘断一起来的骑士被九山一箭一箭射死。
刘断搭弓，还未拉满，一支长箭射入刘断喉头。
多亏刘断，九山释怀了，刘断狰狞的面容，和他曾经以其他帮派的人当活靶子的事迹，这样的人，确实不应该活。
原来自己杀的都是渣滓！
九山想明白了，在这高武世界，不能按照原先世界的思维来办事，这里就是有一些阴暗的角落中，会有恶人作祟！
刘断，楼海，烁末，这些人无一不是刀尖舔血上来的，他们是岳州城强大的地头蛇，知府，州丞各个官吏都不得不经过他们的腐蚀。
苦的是谁？
岳州城的百姓！
该当如何？
一箭去之！
九山拿过刘海的箭袋，重新回到了岳州城。
九山记性很好，他记得岳州城每一个肮脏的角落。
...............
三月十九，玉蝠公子，名动天下。
九山在岳州城开了杀戒后，风州的巡抚就连夜带兵来到岳州，巡抚在驿站内一觉醒来，桌上是山水盟历年来的账簿，流水，财产储放地。
还有岳州城知府，州丞大大小小官吏的内幕隐情。
本来大盛带兵绞杀九山的皇骑剑锋一转，又回到了腌臜无比的岳州城。
风州的老知府估计，岳州城查抄出来的银两，可供大盛军支三年。
大盛官方对这件事的态度很暧昧，对九山不奖不惩，但九山的名号很快就传遍了天下。
..........
风州城，东楼酒家。
九山睡在厢房里睡了整整一天，再醒来时，九山已经是后天三品武者。
现在的九山，已经相当于山上结丹一品的修士了。
从筑基开始，每个境界都有十个品阶，从一开始，以十为最，像九山的师父琉璃就是炼虚一品。
至于为什么会破境，九山想了很久，一是大仇得报，因为自己前身死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山水盟烁末，如今烁末死了，山水盟倾覆，心中积压许久的郁结之气释放。
二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更加清晰，对规则的理解更加深刻。
总之，在来到风州城睡了一觉后，武道三品，等同结丹。
虽然九山肚子里没有一个金丹的雏形，但是他肺腑之中气海变大，浩然磅礴之气充盈胸膛。
原本精瘦的九山，到了三品之后也更加的壮实，手臂上的青筋鼓胀，蜂腰猿背，九山此刻已经不再像刚来到此方世界的那般“瘦猴”模样了。
九山在酒楼上打了一套长拳，再听见楼下的叫骂后，九山随即停下，摸了摸头笑道：“大道真是越朝前走越想往前！”
...........
九山肚子有些饿，没办法，武者到了高品每天都得胡吃海喝来填补体内的能量。
九山半掩面容，来到客栈楼下，要了一份拌冷牛肉，粉蒸排骨和烧白，九山并未饮酒，拿起一碗饭就匆匆吃了起来。
九山边吃边听旁边的人说道，此刻的风州，游侠武者大多走远，他们可不愿每天看到那些青白面皮，瘦弱身体的书生，但是风州城内的修士却变得很多，九山旁边的二人，都是金丹修为，正在高谈阔论山上趣事。
九山要听得不是这些，最关键的才子玉人榜才是最重要的。
上一届的风州诗会，玉人榜第一的南诏离花君，好看的让九山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
虽然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离花君放到现在可能也没琉璃好看，但毕竟是九山初入江湖的第一次惊艳。
九山等了好一会，旁边的修士们都不聊玉人榜，无奈的九山便招呼店家，换了个靠窗的桌子。
得！旁边的人却在谈论才子榜，和今年的诗会魁首会是谁 ！
怎么回事？往年的玉人榜闹得沸沸扬扬，离花君和第二的西戎久鸾伤都快打起来....
九山找小二要来一壶好酒，他朝旁边的修士问道：“抱歉打扰，在下东海武者山九，不知二位可否告知为何大伙都不谈论玉人榜了？”
九山恭恭敬敬的给这两位修士倒了两杯酒。
虽然山上山下有别，但这些修士并不倨傲。
其中一个长眉修士笑道：“玉人榜今年有何难，南诏离花君的妹妹离梦君就是了！为了不拂其余女修的意，离梦君今年甚至没化妆，没出门。”
“大伙不聊离梦君前几天已经聊烂了，都在想她是什么样的女子，至于其他,,,倒是不谈也罢...”
九山喃喃道：“离花，离梦，倒都是好名字！”
那两个修士也是聊无可聊，便和九山搭上话来：“我和对面这位仁兄都是结丹五品修士，春厌宗，赵海赵崖，敢问公子是东海哪路游侠儿？”
九山道：“武道四品，东海不知名的小剑门，一门十几人。”
赵崖笑道：“东海？剑门！小兄弟，你这说出来都吓人，只怕是有了不得的师承吧？”
九山笑道：“武者行走江湖练了几日行脚的功夫，若有师承，某也不会风吹日晒，露宿郊野了。”
“我是风州人，看明日大会开始，我才住这间馆子的。”
九山指了指远处的楼台笑道：“到了这间客栈的房顶，刚好可以看到玉人榜的群芳斗艳
说三人未说许久，赵海赵崖便告辞远去。
修仙之人便是这样，乘兴而来，尽兴而去。
话说九山许久没来风州，如今来此，自然是要风流快活一番。
九山当即去城内最好的春停布庄买了一身成衣，这套是书生袍子，青色水纹绣在袍子一侧，白玉腰带质地上乘，头戴四方巾，可真是个潇洒的风流公子。
若不是就九山脚下的薄底云纹快靴昭示了他武者的身份，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九山会是俊朗的落魄书生。
九山摸了摸下巴，正想着有没有哪家的小姐请自己去喝茶，哪家的花魁让自己入幕的时候，九山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人生江海别，几度隔山川！”
“不想泉兄也在这风江之畔，春厌山脚！”
九山对泉溪做了一个标准的儒生礼。
九山此刻身着素雅的衣袍，配上他脸上略带着的忧郁气质，让泉溪灵动的眼睛眨了眨。
泉溪跑来九山身旁，踹了踹九山的靴子笑道：“我还真以为是哪个俊俏书生过来找我搭讪呢！你这薄底快靴穿着！真的不伦不类！”
九山拍了拍自己的面颊笑道：“怎么说？本公子是不是十分俊朗？”
泉溪没有回答九山这个问题，她反问道：“九山，你知不知道难冬花？”
九山道：“你找难冬花做什么？”
泉溪叹了口气道：“连皎用了那鱼玑珠后，身体时恢复过来了，但是一直昏睡不醒。”
“我师父说！她还要一味难冬花！”
九山咽了咽口水，这药他还真有，之前苏景不是需要百折莲吗？九山为了以物易物，弄了许多大药在手上。
但都没有换成功。
九山道：“我还真有！在..”
九山话未说完，泉溪就把九山的手紧拉着道：“在哪！快带我去...”
九山知道泉溪的手很柔，但没想到泉溪的手这么柔。
九山趁机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泉溪的手上道：“些有的没的的药草又不能直接还钱，我就放在当铺里了...”
“我之前被山水盟追杀太过”
“但是我票据又丢了。”
泉溪把自己的手抽出了九山的手，说道：“丢了就丢了，打不了我们直接偷！”
九山有些生气，锤了锤泉溪道：“不叫偷！自己的东西不叫偷！”
“我们是拿回来！”
泉溪被九山气笑了，道：“你放在哪间当铺？”
九山道：“春日井..”
泉溪怒道：“你一个武者，怎么搭上春日井的路子的...你放在普通当铺就好了！你....”
春日井，此方世界，五国之中最大的修仙当铺，也是最大，最安全的存储地。
九山反问道：“药材我不放春日井我放哪？”
而风州的春日井就在春厌宗，春厌山。
泉溪在别个地方就算了，她是个血脉极为纯正的魔教，怎么可能真的去春厌山？
而且每个春日井都有化神修士坐镇.....
泉溪此刻才炼虚而已。
泉溪有些无奈道：“你票据在哪？我去找...”
九山道：“北周药王谷。”
泉溪重重的捶了九山一拳道：“我能去药王谷，我还来找你干嘛？你为什么把票据放到药王谷啊？”
泉溪上了药王谷的黑榜，一个强奸少女的医生被她杀了。
“我....”
九山打断了泉溪的话道：“我也不知道拿我票据的人去哪里了，你也知道，药王谷人行医天下...”
“唉.....”泉溪叹了口长长的气。
九山拍了拍泉溪道：“你师父不是去找了吗？放心，她那么厉害，炼虚修士，肯定会找到的，我们去酒楼吃点东西，我带你去潇洒去。”
泉溪没精打采的问道：“去哪？”
九山笑道：“等等你就知道了！”
泉溪在酒楼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原本喝完酒脸上会微红的她，此刻小脸煞白。
二人来到了春厌山脚。
泉溪道：“你还真打算带我来春日井啊？”
九山指了指春厌宗的后山道：“那有家澡堂，里面有日夜不绝的天然温泉，我们去泡澡啊！”
泉溪这副面貌本就是化形而来，哪能真和九山去泡澡，泉溪回头即走，她还要去找难冬花呢！
九山却拉住了他，笑道：“我知道春日井大珍榜的东西在哪！”
春日井大珍榜上的东西，可以随意调换任意一件春日井的普通藏品。
泉溪当即回头道：“在哪？”
九山道：“也不是我拿的，应该也是一个修士放的，就在那温泉中的一处大泉内。”
“六合玉！”
泉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九山笑道：“凡是大宝，必会性灵！”
“而那温泉处于龙坎风聚，八方汇流的地势，其中宝物，必定会在水沉地底之处”
“我粗通地势之术，自然看得出来，但却要金丹以上的修士才能拿到，所以我才没摸那宝贝！”
泉溪问道：“你是怎么...粗通地势的？”
九山当然不会说他是寻龙分金，盗墓摸宝。
九山笑道：“我曾救过一老者，他给了我本风水堪舆图...”
九山说的是真的，但泉溪没理会这个故事，反而郑重其事的问道：“你真能确定哪里有六合玉？”
九山点了点头。
六合玉对修仙道途并没有什么帮助，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极大的提升女子修士的颜值气质，甚至可以起到魅惑的作用。
而且日积月累，六合玉对女子修士的好处是永久的。
泉溪问道：“那这么好的宝贝，为什么别人没发现？”
九山道：“这又是风水了，虽说龙坎汇聚，但是这里又有地热，加上温泉横流，这温泉主人给温泉排了一个‘紫气招展’的阵势，恰好掩盖了六合玉的气息。”
九山道：“所以，我们要请一个修士，还得是可靠的修士。”
泉溪道：“我去找我师父，她马上来，她也在风州城！”
“诶！你师父...”
九山有点怕泉溪的师父，先不说她是魔宗炼虚，就说她那杆玄之又玄的招魂幡，就十分骇人。
...........
九山在春厌山下等了一会，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九山内心十分烦闷，本来自己可以去温泉泡澡，去花楼找花魁吹风，去画船上用小诗骗骗女子的。
九山叹了口气：“诶！”
“你在叹什么气？”
九山背后一阵盎然魔气。
九山回头见礼，说道：“龙宫九山，见过无泉真君，无泉真君大道有期！”
“行了，找宝贝吧！”
九山抬头看向无泉，她倒是换了一身女子衣衫。
只见无泉罗裳轻衣，手戴铃铛，脚戴银环，头上满是碎花金彩。
九山内心疑惑道：“怎么这女修这么妖艳？”
无泉捏了捏九山的胳膊，九山顿时疼痛欲裂。
无泉道：“早就听说中南玉蝠眼睛尖，识得重宝，我以前还不以为然，刚刚你看我的时候我才发现，玉蝠的眼睛真的尖啊！”
九山确实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了两眼....
九山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